故事是这样子的
这是2014年年底的事儿了。
当年12月12日,农历大冬,上午回家祭祖。途中,接到陌生的电话,被告知是扬州电视台的,说电视台办了个“开开心心过大年”的节目,要我参加,表演一个扬州话“脱口秀”。奶奶的,时隔近两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似乎我真的是扬州话方面的专家了。而且是脱口秀,我脱衣秀还可以,我怎么脱口秀?我何曾有这样的才能?更不必说有艺术天赋了。还要我表演?要我砸场子还差不多吧。再说了,我都四十七八岁的人了,当自己是小伙头子是啊?还上电视,疯得好玩是啊?虽然多次婉言拒绝,然而人家似乎紧缺节目似的,硬是死打蛮缠。再三夸赞我、鼓励我,夸赞得我“飘飘欲仙”,鼓励得我“信心百倍”;又搬出我的学校,说学校里交出我电话号码的某领导极力推荐我,惊吓得我“魂飞魄散”……算了,举手投降吧,一是响应平常惯有的号召,“重在参与”,二是过过上电视“表演”的瘾。
电话里说,要来我这儿拍一段VCR。本人浅陋,不明VCR是什么东西,但大致猜出是什么东西了。
14日下午,果然来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扛着摄像机。那天,先到我家里。到我家里后,我以为是拍,其实不是,先录音。录音是小意思了,直接拿着文稿念就是了。我把准备好的文稿给他们看,他们看了后说蛮好的,就录吧。录好了,看下时间,发现音频时间蛮长的,接近3分钟了,得删。好吧,删!真个是忍痛割爱啊,我觉得我的原稿字字是精华呢。删了,再录,搞定!然后,到小桥上拍我大声喊叫“我要上春晚”,到大门口拍我走路,到我教室拍我上课……
接下来,就准备了。本子有了,还得练说。因为本子是自己写的,背本子简直是小菜一碟,根本不是像学生背诵古诗文那样艰难。说了两三遍,对本子就滚瓜烂熟了。问题是表演,不只是说。将老婆拉过来做免费观众,我表演给她看。她再提提意见,勉强可以应付了也就算啦。
24日,就去扬州电视台录制节目了。
拍VCR的时候,记者便告诫我:必须换身衣裳。这又为难我了。我习惯了夹克衫牛仔裤,习惯了夹克衫敞着,换什么倒头衣裳呢?再说我哪来什么衣裳?要说上档次的,也就是西装。“你先把西装穿过去,我们回去再找找,要是找到唐装就穿唐装。”记者说。好吧,我已经上了贼船,任人摆布吧。当晚,就找出一身西装。乖乖,都记不得是哪年穿了西装的,挂在衣柜里的西装上都落了一层灰。好在,穿起来还是蛮精神的。有西装,没皮鞋啊。得,赶紧上街,花钱买了双皮鞋。我心疼呢,再说,人家电视台又不给我报酬,老婆说:“没事,反正是我掏腰包。”看吧,有钱人,就是这般任性。
扬州电视台,在电视机上可以随时看到它的节目,它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总算领略了。办公大楼雄伟而秀丽,风格独特。演播大厅,气派;“开心过大年”的一些背景布置得差不多了,最显眼的是一面巨大的LED背景墙。
先是大家预演了一遍。预演好了,我被带进化妆室。一位美女化妆师把我的头发整理整理了,说要整理成周立波那样的发式。但是,我才理发没多久的,整理起来不大容易呢,那位美女化妆师就死命地往我头上沾一些黏黏稠稠的东西,还关照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洗一洗,洗洗更健康。看来,我的头又遭到了蹂躏啊。
下午正式录制。观众来了,一帮外地的大学生,一帮电视台附近的大妈奶奶。我呼来了1991级学生张霞和韩燕,算是为我加油鼓劲。
第一个节目,是两个小学生的相声。乖乖,着实不丑。尤其是节目之后的互动,两个讨债鬼伶牙俐齿,笑翻了全场。接下来的节目,什么二人转,什么歌曲《扬州炒饭》,什么扬州话顺口溜,什么魔术,都是有很高水准的,他们都一个个入围了扬州春晚。我呢,是第7个上场的。相比人家的节目,就单调多了。人家是真正的才艺表演,而且演得不得话说,一个字:崭!我的算什么东西呢?我的确不是个表演节目的料子。
好在,我也算上电视“表演”过节目了,我的有限的生命中,这是第一次。人生能有多少第一次呢?这样,我也有谈资了;甚至,又会得到别人几句似真似假的赞美了。
现在你看到的这个视频,是截取自2015年元旦播出的节目,截取的是我“表演”的一段。你只要将它当个搞笑的视频,将视频中的我当做一个无聊透顶的鬼,便好了。重申:口下留情,不喜勿喷;纯属娱乐,不乐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