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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教育还有多少气度与宽容?

张广祥 丁中广祥 2019-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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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教育还有多少气度与宽容?

张广祥

学习《金岳霖先生》,其实有很多感慨的。其中之一,感慨金岳霖的时代。

(金岳霖)

金岳霖是一个个性独特甚至古怪的老师。比如,上课始终戴着呢帽,帽的前檐压得比较低;戴一副眼睛,镜片一白一黑;课上,只与某一个学生对话……这样的老师居然能够站在大学讲台上,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而且,事实上,他这样的人很多很多,不只在西南联大,还有其他学校。比如闻一多,在课堂上不仅自己要抽烟,有时还点个香炉,允许上课的学生也抽烟。比如黄侃,学校规定师生进出校门需佩戴校徽,他偏偏不戴;门卫见此公不戴校徽,便索要名片,黄侃竟说:“我本人就是名片,你把我拿去吧!”

反观当下,这样有个性、有独立思想的老师还有吗?还多吗?

一个人的个性和独立思想的丧失,绝不只是个人的因素,必然有社会的因素。不一样的时代,造就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校风造就不一样的老师。

汤用彤上课提一布袋,着布鞋、布大褂,数年如一日。这也就罢了。可他上课从不带讲稿,绝少板书,也不看学生,而是径直走到讲台边一站,如黄河长江一泻千里式地讲下去,没有任何重复,语调也没有什么变化。放在今天,这样不带教案、绝少板书、“一言堂”的老师算合格吗?同样绝少板书的还有金岳霖。他的学生、中国国家图书馆原馆长任继愈这样追忆过金先生:“他随便得很,教授没有像他那么随便的,他有时候在讲坛上走来走去,这个不说了,有时候就坐在教桌上面对着大家,在那里讲课。他还有个特点,他不写字,很少在黑板上写字,也带支粉笔,不过没什么用。”今天要是有哪个老师一节课里不板书,领导晓得了,恐怕要批评的吧。特别是公开课,倘若开课者不板书,一定被看作是一个大大的缺憾的。(附一句,自从有了电脑,我基本上不板书了,因为我有了我自己精心制作的课件)

网上有一篇文章,是说孔子若活在今天,申报中学高级职称定是失败的。因为他无国家承认的学历、学位证书;无国家教委颁发的教师资格证书;不懂任何一种外国语(如英语、法语、日语、德语等);不会熟练操作使用电子计算机;经常外出游学,思想散漫,劳动纪律观念不强,教学工作量达不到有关要求;没有相应的教学工作计划及教学工作总结,平时教学“述而不作”,教案不够齐全;教学效果不够突出,虽有弟子三千,但贤人才七十二人,优秀率仅为2.4%;无国家出版社出版的学术专著(或学术论文),他曾经编过一些书,例如《诗经》,但实际上仅是作为他教学所用的教材而已,《论语》这部伟大的著作,根本就不是他的著作,是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凭记忆写成的;思想政治观念不够,传播不健康的思想言论,如“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带有歧视劳动妇女的错误倾向。这是调侃文字,但调侃中有讽刺!

为什么会有两重天的现象?因为今天要求整齐划一,要求尽善尽美,因为今天缺少气度,缺少宽容。

然而,本不该要求整齐划一、尽善尽美。世界之美,恰恰在于它的五彩缤纷,在于它的无奇不有。水滴,没有大海的浩瀚,没有江河的奔腾,却有穿石的力量;垂柳,没有松柏的挺拔,没有梅花的孤傲,却有女子的多情;太阳热烈、奔放,带着万丈光芒,给生灵以活力;月亮温馨、宽容,带着无际清辉,给万物以安宁。多一点海纳百川的情怀,多一点兼容并包的胸襟,个性之花、思想自由之花才会盛开。

好怀念北大的1916年至1927年,好怀念蔡元培那样的教育家。蔡元培担任北大校长的十年,被视为北京大学校史上的一段辉煌期,“奠定了北大的传统和精神”。主张主张“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之义”,对北京大学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聘请陈独秀、夏元瑮分别出任文科、理科学长,聘请胡适、李大钊、鲁迅、刘半农、梁漱溟、李四光、王星拱、颜任光、钟观光、任鸿隽、李书华、丁西林、马寅初、陶孟和、陈启修、王世杰等到校任教。此期间在北京大学任教的著名学者还有黄节、吴梅、刘文典、陈垣、马裕藻、沈兼士、朱希祖、马衡、康心孚等。对有学术造诣、政治上守旧的辜鸿铭、刘师培、黄侃等人,蔡元培也用其所长。

(蔡元培)

说金岳霖,说蔡元培,说那个时代,倒不是说我一定怀念那个时代。叫我回到那个时代,我是断断不愿的。但是,那个时代并不是一无是处,便像今天并不是面面俱善。至少,那样一个个性能够张扬、思想能够自由的做派,值得今天的我们感慨,乃至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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