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老人

【往期回读】

磨刀老人

江都   杨恒金

作者杨恒金，原检察院政治处主任，退休干部。发表散文180余篇，出版了一部散文集。在检察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扬州晚报、中国文明网、正义网等媒体发表数十篇反腐倡廉文章。

厨房里的菜刀几年没磨，不快了，老伴儿很是着急，但一时又寻不着磨刀匠，只好耐心地等着。

前天，我们吃过晚饭，按照“作息制度”，带着迷你小音箱出门散步。听着扬剧音乐，呼吸着新鲜空气，漫步在树影婆娑、灯光明亮的舜天路人行道上，我们脚步轻盈，心旷神怡。

走到新加坡花园东门口，无意之中，碰到了一位正在等候生意的磨刀老人，老伴儿特别高兴。我们问老人：“我们住在由此向东第二个红绿灯路北的那个小区，你去不去？”“去，去，那儿我好长时间没去了。”老人边答应边收拾起磨刀家什。老人的磨刀家什包括一辆上世纪七十年代老掉牙的直杠自行车、一个手摇砂轮机、一张板凳、一个小木箱、一只塑料小水桶和几块大小不等的磨刀砖石。别看零零碎碎这么多，老人收拾起来却井井有条。

我和老伴儿加快脚步，走在返家的路上，磨刀老人跟在我们后面慢慢骑行。到了小区门口，老人从自行车上将磨刀家什一一取下，摆开“开工”架势，我们上楼取菜刀。

当我取刀来到小区门口，磨刀老人已经安排停当，保安还让他将磨刀摊子挪到了大门里面灯光比较明亮的地方。

老人磨刀，我放着扬剧唱段，在一旁候着。老人很健谈，不知不觉，我便和他聊开了。

磨刀老人是丁沟人，今年69岁，身体硬朗，一年到头感冒都没得过。他20岁就干起了磨刀行当，至今已有49个年头，还曾到上海磨过几年。老人的老伴比老人小8岁，身体比老人还要结实，在家还种两亩多地呢。老两口生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儿子大学毕业后去内蒙古工作，在那儿娶了媳妇，生了个男孩，一家一当过得很好。女儿嫁到邗江，小两口开了个建筑装潢公司，生意红火，生活美满。

聊到这里，我问老人：“你的两个孩子都很有出息，他们怎么会让你出来磨刀，日晒雨淋的？”老人说：“他们哪里肯让我出来，是我硬要出来的。我在外面转悠惯了，闲不住。人不能老闲在家里，老闲着就会生病。”我觉得老人的话不无道理。“你磨刀一天能挣多少钱？要不要儿女给你们生活费？”老人告诉我：“现在磨刀虽没过去那么多，但我们老两口的生活费是挣得到的。我们现在自食其力，够吃够用就行，不要子女们的钱。他们有钱有他们的用处，等我磨不动了，到那时再要他们的钱。我的儿女很孝顺，女儿还经常开车给我送来好吃的饭菜呢！”

老人磨刀很认真，先用砂轮机打磨，再用磨刀石磨，最后用磨刀砖磨，一道程序都不少。大约半个小时，我家的两把菜刀全部磨好。就在我准备回家时，进来一辆小车。开车的小伙摇下车窗，招呼磨刀老人：“老师傅，请等一下，我家的菜刀也要磨。”接着，又进来一位姑娘和一位中年妇女，嘴里说着：“终于等来了磨刀匠，师傅你可别走哇！”急匆匆地上了楼。

我望着敦厚、勤劳、纯朴、善良的磨刀老人，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感谢杨先生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