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姐
【往期回读】
家有小姐
王剑胜
作者王剑胜,1969年生,江都区武坚中学老师,有多篇作品在报刊发表。
博眼球,设玄机。一见文题,读者第一反应可能写的是娇气的女儿,我文中提及的却是仅比我年长一岁的胞姐红。
我们家一共姐弟四个,我是老幺。大姐大哥比我年长十多岁,和我本身就不是一代人,平常对我总是一直以大人的口吻自居。这里单说我这个小姐姐,就有说不完的故事呢。
女孩子嘛,小时候给人的感觉总是乖巧听话的那一种,可不像我们男孩子调皮,让大人们总是不省心。记得那时,父母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你看看你小姐姐……”她无形当中成了我的言行参照和榜样,这也逐渐养成了我好强虚荣的性格。她刚上一年级时,我也哭着闹着也要上,最后幼儿园没去,与姐同了班。至今最难忘的是第一学期刚结束,学校例行举行散学典礼时,当看到姐姐走上台前领取三好学生奖状的一刹那,我嚎啕大哭,最终还是在班主任郭老师那儿哭到了一张奖状回家,尽管没有小刀橡皮之类的奖品,但我是满脸泪痕中露着灿烂的笑容向父母展示的。
调皮是男孩子的天性,父母一旦不在家时,她自然成了我的监护人。为了能瞒住父母和小伙伴们下河洗澡、取鱼摸虾,我常常用从父母那儿分得的块糖或帮抄作业等来贿赂讨好她,但有时如她心情不好,就会应了电影《天下无贼》中的一句经典对白:“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时我们学校的厕所很简陋,只是用篱笆围着一个大粪坑,男同学小解时就都站在粪坑边。其时同学们之间盛行一种具有挑战的危险性游戏:当别人站在边上时,用手拽住衣服轻轻一推一拉说:“你差一点掉下去,是我拉住的,得谢谢我哦!”我也成功地尝试过多回。哪知那次竟然后面还有一位同学将我作为目标了,猝不及防间,将同学何圣根推进了粪坑。出了状况后,好事的同学们兴奋地奔走相告,很快校长就拎着我的耳朵牵进了办公室。惊魂不定的姐姐按老师要求跑回家叫父母赶过来。我现在还一直坚信: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未完成著作《暴风雨所诞生的》中的暴风雨就是那时来的,只不过比作者当年来得更晚一些罢了。
一晃眼间,我俩都到了花庄中学就读,碰巧的是竟然都在同一个班,因是姐弟而备受老师及同学们的关注。虽然那时生活条件很艰苦,但学习任务还是很轻松的,我很快就与同学们融洽相处,调皮得花样百出。只要一下课就飞奔着去抢水泥乒乓球台,亦或将篮球当足球踢,甚至偷老师粉笔在墙壁上写上人名并画上大大的红叉。终于有一次,初二刚开学后晚自习的一个课间,我们几个人中安排一人套上头巾玩盲人摸象的游戏。“盲人”通过听声音辨别方向捉人,然后摸头判断,由于人声嘈杂,也许是都进入了状态吧,竟然没有听到上课铃声,班主任进来时竟然被李鹏一把捉了个正着,并且是熊抱。后经调查,领头的我被免去了班长职务,最郁闷的是继任班长竟然是小姐姐红,这件事一时间成了大家的笑柄。
可喜的是,小姐姐得意的时间不长,因父亲身体不佳,为了方便照顾我们,一个月后将我俩转学至武坚中学。新的环境确实不一样,说来很好笑,男女生不说话。如果是同桌的话,一定会为了表明立场而划清楚河汉界,谁越雷池一步,定会遭到义无反顾的攻击。前不久同学们聚会时,张文兵还捋起手臂,让我们看当初女生用钢笔戳了后留有的几处黑印迹呢。可到了初三时,处于青春萌动期的部分同学难免会对异性心怀美好,转送纸条及小礼物等的最佳人选当然是我们姐弟俩了,而且每每出色地完成任务。现在想来,我俩在同学圈中人脉广的原因,也大概缘于此吧。
后来,我上了泰兴师范,毕业后回到母校工作。姐姐上了丁沟中学,考入医学院,毕业后先在苏州后转至上海工作。我俩也是散多聚少,没有姐姐的日子,反而感觉到是一种失落。
人生路上,有姐相伴,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