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秀兰 | 我的妹妹(母亲节重磅推发)
【往期回读】
我的妹妹
葛秀兰
作者葛秀兰女士,江苏泰兴人,丁沟中学1986届校友,扬州作协会员。
五月,是母亲的节日。宜感恩。
今天我要感恩一个人,一个母亲。这个母亲就是我的妹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妹妹是这个世上除了妈妈以外最关心我的人。
妈妈生了我们姐弟三人,妹妹是老二。因为性别的差异,常以“独种”自居的弟弟都是独来独往,比我小三岁的妹妹就成了我的玩伴。小时候的妹妹圆圆的脸蛋肉嘟嘟的,大家给她取个诨名叫“唤(音)烧饼”(泰兴老家一种圆圆的烧饼)。别看我是做姐姐的,小时候的我身子弱、胆子小。而妹妹呢,貌似忠厚老实,实则是野蛮丫头一枚,小小年纪敢爬树摘果,敢下河摸鱼,活脱脱一个赛小伙。
小时候妹妹很有趣。每逢春节,我与堂哥、堂姐们玩游戏都得背着她。因为有几毛钱的压岁钱,我们手头上都有点小“宽裕”,大孩子们玩游戏都来钱。可是妹妹因为年龄小,几毛钱压岁钱来不了几个回合就会输光。输了钱,她还会耍无赖:要么不给钱,要么使出杀手锏——哭鼻子,搞得像是我们做哥哥姐姐的欺负她似的,通常我们都是不欢而散,最后哥哥姐姐们都会耳语一番:下次我们不带她玩。结果下次依然如故。再大些的时候,打架,我已经不是妹妹的对手。我打不过骂不过她,急得我从衣柜里拿出她的衣服放在脚底下一阵猛踩,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野归野,妹妹很小就非常懂事。一直以来我总有个错觉,总觉得妹妹是我的姐姐,我才是她的妹妹。很早妹妹就知道帮爸爸妈妈分担一些家务,她曾给在幼儿园的弟弟送过油条,她也曾去我学校送过咸蛋和馒头片子。每每放学回家,她会主动去挑猪草,帮助妈妈做一些简单的田间劳动。而我只会看着煤油灯下难题解不出来的妹妹自由自在地哼着《童年》:“……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一听我唱到“发呆”两个字,妹妹以为我是笑话她不会做作业,又是哇哇大哭,又是跟妈妈告状。就这事我无数次地跟她解释过,我真不是笑话她,只是巧合而已。
闹地震那年,爸爸担心妈妈一个人在老家照应不了三个年幼的孩子,决定让我这个老大跟随他去他执教的那个学校生活。妈妈为我准备了新的黄书包,炒好了蚕豆让我当零食带着。一切准备妥当了,我这个胆小鬼却临阵脱逃了,怎么也不肯跟爸爸走。关键时刻懂事的妹妹临急受命替补我,也替爸爸妈妈解了围。记得是堂哥骑车从泰兴出发送她去江都爸爸所在的学校,以前的道路不像现在平坦,自行车载着他们一路颠簸,半路上堂哥的自行车还翻到了水沟里,所幸沟里水不多,一路上他们吃了不少的苦。现在想起这事,我犹有深深的愧疚感。
妹妹成家以后,她的家庭条件相对我和弟弟来说稍微差一点。公婆老家在乡下,没人帮衬到她,妹夫又常年在外打工,孩子很小的时候妹妹的日子过得非常的艰苦。但是妹妹从不抱怨。人们常说,痛而不言、苦而不语是一种境界,而我则以为这是源于妹妹灵魂深处的善良。因为善良,她不抱怨父母培养她少了使她学历低,她理解父母的苦、父母的累;因为善良,她不抱怨公婆家的底子薄没能力支持她,她理解公婆的艰难、公婆的不易。她用聪明的头脑和灵巧的双手为一家人的生活谋划和改善,也用她的勤劳和宽厚为全家撑起了一片爱的天空。
即使在最困苦的时候,妹妹一直也没忘记对我这个姐姐的关照。她在超市上班,工作本身就很劳累,难得到了休息日,她还常常拎上大包小包的菜来我家烧饭。我儿子快放假了,妹妹也是早早地烧好了她的拿手菜等她喜欢的姨侄回来大快朵颐。2014年底我生了一场病,病不大不小,来得很突然,让我猝不及防,我茫然又无助。妹妹知道后第一时间请好了假陪我去上海。局外人是不会知道在超市上班请假有多么的难,何况是一个星期的假?正是有了妹妹的陪伴,在那段特别难熬的日子里,我的慌乱的心灵有了慰藉,内心也无比的踏实和安定。平常,妹妹时不时地包一顿饺子让妈妈、弟弟和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时不时地煮几个烂藕、裹几个粽子、熬几瓶牛肉酱带给我们解馋、尝鲜。我们小区的老年人都羡慕成老太家(指我妈)有个贤惠能干又孝顺的二姑娘。有一个灵巧的妹妹必有一个笨拙的姐姐,我很享受、也很感激妹妹长期以来对我的照顾。想到妹妹,我便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如今妹妹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去年侄女大学毕业也工作了,妹妹的心宽了,精神生活也富足了,空闲时也常常去外面转转。昨天她在朋友圈说:“源头公园,我们终于见面了!”读着她俏皮的语言,看着她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我知道,现在妹妹的眼中,每一个朝阳和黄昏都是精彩的,每一个季节轮回也都是最美妙的风景。
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在这个激情四射的五月让我有了一个风雨中同奔跑、阳光下同欢笑的好妹妹。而我和妹妹的姐妹情缘,将会掀开密密麻麻的扉页,一段段、一篇篇地续写下去。
妹妹出生于1970年的5月12号(农历4月初8),今天是她的五十岁生日。谨以此短文祝妹妹生日快乐。祈愿从此以后,青春、阳光、温润都属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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