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宽 | 触摸灵魂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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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几个爱好音乐的朋友，平时不怎么交谈，但有喜欢的音乐一定会不声不响地互相分享。

我打开这个视频（http://v.qq.com/x/page/n0119daseqz.html）我亲爱的宝贝（O Mio babbino caro）这位9岁的荷兰小姑娘一开唱的那一瞬间，我就被震到了。除了那清澈如水的声音和娴熟的歌剧演唱技法以外，她对这段歌剧故事情节的理解，情绪情感的把握与诠释，都是赋有音乐天才的完美表现。

自然流露出来情感是如此强烈，且宣泄得酣畅淋漓，顷刻间就已让我泪流满面，我说不清楚我为什么流泪，但似乎唯有泪水，才能表达此刻的感动。

也许就在那个瞬间，有一种灵魂深处的激情被温暖了，有一种伤感被久违的温柔触摸到，被抚慰了……

即使我不知道她在唱什么，我甚至不需要看清歌词字幕，我的心口就那么隐隐地酸楚着，微微地触痛着；也许心灵深处那层层保护的屏障后面，最脆弱的，最柔软的部分，是一个只有音乐才能触及的小小角落。

在这不经意的瞬间，就这样掀起了波涛，它翻卷着，澎湃着，奔涌着，从胸口拼命地要挤到喉咙，冲上眼眶，涌进脑海，一切都要在此刻迸发出去。

是的，只有泪水的泉涌，才能让这样强烈的情感得到释放。

也许某一个人，某一个地方，某一段情感，都曾经和某一首歌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或者某一首歌，某一首乐曲曾经和某一个时段的我们紧紧地维系着，我们把不能说出的话，无法表达的情感，和无力排遣的情绪，都寄托在音乐里，让它在风中变浓或变淡，消失或重现。

只有一种语言，把相关或不相关的人联系在一起；在某个精神层面，我们能在无言的世界互通着相同近似的情绪和感受，表达着文学或其他任何艺术形式，都无法表达或诠释的强烈情感；最终触摸灵魂，抚慰并治愈心灵深处的伤痛，这就是我理解的音乐。

我相信，音乐是整个宇宙间唯一没有“界限”的语言，它或许是更高境界、更高层次的文学形式，它不需要翻译，不需要解释，即使是生涩难懂的音符，但只要这些音频、旋律或歌词，在某一刻与我们产生了共鸣，它就能穿越任何疆域或国界，甚至种族、宗教的种种禁锢，穿越时空，穿越心灵。

好音乐凝聚和传送着千千万万种心灵感受，流淌着我们深藏在情绪表层下无法言状的深沉。如果说文学有对抗岁月及生活重负的能力，那么音乐就有触摸灵魂、抚慰心灵、修复伤痛的温暖。

让人感动的音乐非常多，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时刻，总有一些音乐和我们惺惺相惜。然而穿透心灵的，不仅仅是种相惜的感动，它更在顷刻间攻破我们的心灵深处的城池和堡垒。

这种音乐的穿透力，能让我们在一瞬间，如初生婴孩一样赤裸透明，一样纯洁无邪，一样脆弱无助；我们只有如婴儿般的恸哭，或能诠释这样的感受。

它在瞬间洗劫一切，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存留在我们的脑海里，抑或任何东西都可以在此刻奔涌而入，并顷刻占领和拥有我们全部的身心。

我曾经有过几次这样的深刻感受，一次是在西班牙歌唱家胡里奥70岁的演唱会上。我完全沉浸在歌声的浪潮里，突然只觉得胸中有种灼热感，憋闷着，仿佛郁积已久的，正一点一点往外奔涌。我似乎被巨大无形的热浪撞击着，猝不提防地被攻破了坚固的堡垒，那些掩藏压抑的、或难以释放的、复杂交织的、强烈而充沛的情绪……

在那一刻都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了，我像一个婴儿一样在音乐的怀抱中哭泣，也就在那一刻，有一种温暖和温柔轻轻地不经意地抚慰了我的心灵。

但凡能让人恸哭的、流泪的，都是沁人心扉，抚慰心灵的好音乐。这不一定是达人秀，不一定是著名歌唱家的演唱会，也许就是发送到我们手机里，某人轻轻的吟唱。

去年的中秋节，有一位朋友和她的小公子曾经为我唱了一首儿歌《虫儿飞》。那是我听过的最温暖、最温柔的歌声。

当时，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能哭泣，也不能欢笑，完全不能感受喜乐或哀伤。但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开始挣扎着拒绝自己的感受，但一种巨大的温暖的力量包围着我，直到我能流泪，直到我能泪流满面……

我知道，许多人永远也不会了解什么是“没有悲伤的能力”。当我们把自己的情绪、情感“活埋”了以后，就感觉不到了悲伤，但久而久之也失去了快乐。

所有表现在人前的阳光灿烂，形同幻影，这样的灵魂是没有依托的；那些因此而结束生命的人，除了行为已经不自知，最主要的是心灵早已经枯萎。

枯萎消亡的灵魂，最先拒绝感受或表现痛苦，因此那一刻，任何一滴眼泪，都是救命的圣水。

哭泣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婴儿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就是生命中最美的乐章。因此，能哭泣就还有感受，就能求救和自救。

那首歌和那样的歌声，于我有生命的意义，它是伸向我的一根救命稻草。

有时，我们所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点点，就是这种无需言语的交流，这种情感的流动，这种穿越时空的拥抱，这种超越任何阻隔的灵魂的触摸。

今年的中秋节，我把这首《虫儿飞》收录到我的宽余时光里，永久保存。此时此刻，这歌声仍然让我泪流满面，但这是喜乐和感恩的泪水。

请让我，让我们在此，一起祝福所有的异乡游子此刻“回家”—— 回到我们出生婴儿般的赤裸时刻，回到能让我们和家人团圆的佳境，回到我们心灵的家园吧。

 （请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聆听最美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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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 | 北京市康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唐新波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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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宽：原名孙宽余，南京大学文学硕士。曾做过播音主持，经商从教；曾在香港、新西兰、美国、新加坡等地工作和学习；现旅行和自由写作，定居新加坡。2016新年前创办微信公号《宽余时光》

（ID：kuanyushiguang-sky），目前已发文280余篇，部分作品曾发表于新加坡《联合早报》和国内报刊杂志。

孙宽的私人微信号：kuanyushig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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