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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侣生活的佛陀遗风 | 纪念雪吴敏长老

Steve Armstrong 维安正念小站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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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页君的前言:雪吴敏长老出生于1913年9月15日。九岁,在父母的支持下,在Hman Kyaung 寺院成为沙弥。 后来他跟随马哈西尊者学习四念处禅法。雪吴敏长老是德加尼亚禅师的老师,和德师小参时,德师常常提起雪吴敏长老的教导和一些他和长老之间的互动。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长老,但每次去雪吴敏都喜欢坐在长老生前的屋子里面,感觉特别温暖与清凉,顶礼长老!



本文记述的是作者1990 年在雪乌敏禅林的经历。作者简介:乌.佛护尊者是美籍僧人,原名斯蒂芬.阿姆斯特朗(Steve Armstrong);曾是美国内观禅修会(IMS)的成员,在缅甸修学了五年,在班迪达禅师和其他禅师座下修习;

现已回到美国。


戒尼。作了布施后,她们建议我在离开缅甸之前见一见她们的师父,这是个邀请。信徒们希望其他朋友去参见自己的师父——通常是位老僧,在缅甸这个佛国,这种事很常见。因为缅甸较少有外国人,在呆了几年后,许多缅甸人知道我,或者知道在仰光禅修中心有这样一个老外。因此,有时出乎意料地,会有陌生的来访者向我供养基本的生活用品——食品、药品和僧衣等等。在见识过无数次的参见自己师父的邀请后,对这次邀请,我既不吃惊也没有很高的兴致;然而她们不紧不迫、不自夸的邀请中,透出一种真诚、敏感和淡淡的质朴,好象在说起一件会对我有益处的事实;于是我谨慎地答应了。


禅修中心

车子载着我们穿过拥挤、嘈杂、破旧、布满灰尘的仰光郊区,来到一处铁路轨道前停下。有一条狭窄的土路穿过铁道,延伸到一处昏暗的地方,旁边有许多高大的树木。我们下了车,在酷暑炙热的太阳下,步行穿过铁道,来到森林小道边上的门牌前。老旧的门牌上写着“雪吴敏禅林”,还有英文名字“金洞隐修院”。经过门牌前,两位戒尼脱下了凉鞋,放低了说话的音调,这是对寺院庄严的尊敬。一走进森林下的树荫,明显的感到一股清凉宁静,让人不禁想到它们已经存在了上百年,比汽车、电视和其他现代设备都早得多。我有种感觉,像

是走进了童话中的原始森林幽谷,不难想象有些善意的、看不见的精灵在身边。我们走在一条经常踩踏的土路上,经过一个老化但整洁的禅修库提——一种小型的森林木屋。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木制的大型禅修会堂,带着通长的前廊,里面的灯光暗着。我们在禅修大堂转右,眼前变得开阔,有一片小树林,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中间有六到八个单人住的、简易的单层小屋。外面晾着好几件不同颜色的僧袍,但是没看到有人。走过禅修大堂和一个也暗着

的、寂静的大食堂,沿着一小段廊道,我们到了一处中等大小的、朴实的木房子,只有一个房间,墙上的百叶窗开着。她们轻声地告诉我,可以进去,不要敲门,这是寺院的习惯。我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门,一步步走进了师父的房间,清凉、宁静、暗淡,小而宽敞。


看到我们进来,雪乌敏禅师不慌不忙地从一把藤制的躺椅上起身,走到房间另一端的书橱前,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坐垫上坐下。有几位信徒向禅师致敬后离开了,两位戒尼站到了我身后。出于对长者的礼貌,我整了整僧袍。当我看到平静、安稳、举止分明、身材瘦小的老禅师时,我内心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不自觉地停息了。他保持着警觉却不紧张,时刻关注着却不好奇。我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敬意和信念,于是展开自己的布垫,秉着正念,五体投地,小心翼翼地顶礼了三次。在我跪拜礼敬的时候,那两位戒尼用缅甸话向师父简要的说明了下情况。我在缅甸呆的这些年月主要用功在禅修上,没有学缅甸话,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我也没有反应,但是听到我的名字被提到了。然后年轻的戒尼回到我身后,告诉我,可以与师父敞开地对话了。


我简要陈述了一下我在缅甸修法的经历,主要是修习密集内观和止静;并且说明我不久就离开缅甸了,可能一年后回来时,再来向他请教下一步修习的建议。他笔直地坐着,纹丝不动,垂视着下方,当我的叙述翻译给他时平静地留意着。汗珠凝聚在我的眼镜上时,我用衣袍擦了擦,他示意一个资深的侍者给我一方手绢。他以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暗示我,僧袍不是用来擦汗的,我感受到了他的教导。通过翻译,师父问了几个我疏忽了的细节,然后开始慢慢地、细心地讲话。他的响应敏锐、简单、直指要义:佛陀教导的益处是在个人的修行实践中体现的;我们应当追随佛陀的教导修行,研究经文可以晚一步,等对法有了自己的体验和领悟时再说。几个简短的问题后,我对他的话感到深深地共鸣,这些话象是从心底里讲出来的,好象他早就已经知道我选择要走的路。他的讲话简单、诚挚、明晰,我从内心里感到振颤,就象面对心灵知交一样,微妙地畅开了心怀。


从这个平易的、小而宽敞的小木屋出来,我们又走回到宁静的树荫下。其实寺院就是一小片有着高大树冠的热带树丛,四周有高大的密林围绕成墙,树下的灌木丛组成了不能穿过的篱笆。在我站立的地方,这些一目了然。那么安静,虽然说这里大约有十二个常住的僧人,还是看不见人。我们缓缓地漫步走着,两位戒尼向我讲了些师父的事情。许多年以前,他在一个禅修院里修行,已经有所成就,成为了一名禅修指导老师,在他导师的禅修中心里被选为首席教师。几年后,他的导师逐渐广为人知,越来越多的人来禅修,禅修中心的规模不断扩大,管理变得复杂。他没有兴趣再呆在原来的岗位上,向老师请求离开,却没有获得允许。



于是他继续在教职上服务。后来他又一次提起,再次被拒绝了。又几年过去,他还是没有意向再在那里呆下去,再一次提出了请求。这时他的导师已经非常出名,同意了他离开。在那里他已经呆了十年。离开仰光市中心,他来到远在郊区之外的一处丛林,建立了这个小型的森林禅修中心——金洞隐修院,在这个寺院里他可以继续自己的修行。


作为一个熟练的禅修者和训练有素的指导老师,他的教导吸引了许多信众。当信徒们提出在寺院里建设更多建筑、改善更好的设施、以便接纳更多的修行者时,他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他只允许搭建些功能实用的木屋,例如食堂、禅修堂和几个给僧人住的简易小屋,还有一幢宿舍供十五到二十个修行的老年女众居住。这就是这个禅修中心的全体成员和组成。两位戒尼指着一个小木屋说,那间屋子是她们的母亲捐建的,之前她曾经一再提出终身供养师父,都被师父谢绝了。负责打理钱财事务的是一个住在附近的信众。在后来的几年里,越来

越多的信众追随师父修习,他们就搬到了附近,白天工作,晚上来禅修中心修习,每天如此。大多数晚上师父会做个简短的开示。住在这里的女众会帮忙料理托钵回来的食物,供所有的僧人和修行人食用。除此之外的时间他们就是修习禅修。老禅师不允许修剪寺院里的树木,也不允许新建房屋、整修房屋、安装电气电话、铺设水泥路面,甚至也没有容纳车辆开进来的道路。他不求为了声望或者奢侈的生活而扩大寺院。但是只要一有建设和整修的需要,资源和人员总是会得到不折不扣地、慷慨的供养。他在设法维持一个远离尘世的、适于禅修修习的森林修道处,即使随着仰光的扩张,城市版图已经把它包了进来。在今天的世界里,即使在缅甸,这种努力也是罕见的。


经过一系列因缘的事件,时光奇妙的轮回,我又回到了这里作密集禅修。一天晚上,还不太晚,薄暮的黄昏刚刚暗下,夜间的噪音和暗淡的路灯开始在森林隐修院里现起。简短地问候禅师后,我就被带着从后门走进一个狭长的、带炉子的房间。师父把他自己行禅的屋子让了出来,作为我未来十二天的禅修小屋。受到这么好的安排,我有点意外,也很乐意有十二天的隐居。当我问起需要准备明天早晨几点去托钵时,他们鼓励我继续修习而不是去托钵。我不用出去乞食,但是可以和托钵回来的僧人一起享用食物。上一个禅修中心我呆了有几年,在那个又高又大的混凝土中心里,经历了嘈杂拥挤的人群和建筑、浮华的仪式和有组织的的礼节等等,有机会呆在这样简单、隐僻、安静的小型森

林修道处修习,我感到很幸运。夜以继日的静默修习,时光过得很快。在还剩下四天的时候,师父问我是否愿意早晨和其他僧侣一起托钵乞食,我很乐意地接受了。第二天早上,简单用过早饭——稀薄的米粥配鱼干,我整理好僧袍和钵,准备出门。钟声响起后,我随着其他僧人在禅修堂外排成一列。


太阳升起来了,不过在树荫下还是很清凉,老禅师带着我们大约十个僧人和四个学徒沙弥走出了寺院。就在寺院外,明亮的太阳下,已经有几个信徒在路边耐心地等候。当师父走近、默默地移开钵盖,每个信徒都细心地往钵里舀一匙米饭;如果另外供养水果或咖喱,师父会接受了,转手交给身边的执事生背着。托钵时,咖喱与水果不和钵里煮好的米饭掺合,回到寺院后再料理,第二天早晨分给所有的僧人和禅修者一起食用。


我们光着脚继续在踏平的土路上走着,村民们默默地靠近,放上他们的供养。在稻田堤岸上走了一段,又过了几座破旧的、严重需要维修的木板桥,我们走上了一条公路,中间是砖铺的路面,两边填土夯实。这些路上很少有汽车经过,常见的是牛车、自行车和光脚穿着凉鞋的人。我们沿着砖道行进,孩子们聚成堆跪着,在我们慢慢走近时起劲地唱着佛教的经颂。他们用吃惊和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有一个外国和尚在街坊里托钵。我们默默的走过,眼睛垂视下方。听到我们过来时,村里大大小小的女众和少数几个年长的男众,有的站在老屋前,有的走出来,每个人都供养一点煮熟的米饭,以养活队伍里的僧人和学徒沙弥们。


难得有机会托钵,我的好奇心跟正念一样重。今天我留意到,大多数屋子外面有成排的竹竿,上面成捆地搭着刚染的鲜艳的丝线,在太阳下晒着。一般一个院子作两三种颜色,最多二十五捆。沿着几个像这样的街道,我们一路向前,我想这里大概是个染布坊。这时,我听到了一种很响亮的、啪嗒作响、嗡嗡不停的声音。我好奇地向外看,那好象是一个缅甸式织布厂——木制的大厂房,屋顶不高,压型钢板作的,下面有二十多个年轻的缅甸女孩在织布机上忙着织布。那种大块头的木制的手工织布机在美国大约19 世纪才有。扔出梭子,拉紧

压机,扔回梭子,再拉紧一下;咔嗒,砰砰,咔嗒,砰砰。那么多的人,那么快的操作,汇成了嗡嗡响的声音,连续不断但不烦人。我意识到整个街坊就是一个布匹编织的单位。有几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们走过,在走出这片街区之前,我们又经过了几家类似的布料厂。放满米饭的钵已经倒空,集中到一个大编织筐里,由执事生先行背回了寺院。通过一个最近新建成的长长的木板桥,我们到了一条宽阔的尘土飞扬的公路,路边有个小市场,停着几部车子。这里常见到敞开式的咖啡馆,两三张矮桌矮凳,供应小吃、饮料,


还有开示佛法的录音磁带。尘土、小狗、小孩,还有小贩的叫卖声,和偶尔经过的牛车、乞丐混在一起,这就是个活生生的社区。这里也有许多默默等着供养僧侣的人们,哪怕东西很微薄。许多正在店里喝咖啡的人踢掉凉鞋,抓起一块油炸面点或是一块水果,就过来向走在头列的禅师供养。有些则等着布施给我,可能是难得有机会供养外国和尚吧。有一个士兵来不及解开鞋带,直接脱掉笨重的战靴,走上前来供养。虽然在僧人走近时候空气变得有点兴奋,然而供养始终是沉默地、庄严地,僧侣和信众间没有眼神的接触。那种不用言说的感激和尊敬,可以在僧侣们的正念步伐里和信众们轻轻供养的米饭里深深地感受到。这些人都知道师父,他在这片地方已经有三十年了,甚至之前他就是这里人。他们十有八九也在寺院里修习过佛法。每个人心中对维护、修习和讲示佛法的感激,已经化作了快乐、衷心和谦卑,融入在每天简单的、维持生存的供养里,使它得以继续。这样周而复始的供养已经以这种方式存在了2500 年,从佛陀在世那时候就这样做了。托钵大概用了一个小时,我们钵里的米饭已经清空了几次。我们向前绕回到寺院,最后一次清空钵,把饭倒在食堂走廊上的一个不锈钢大盆里。在炙热的太阳下赤脚走了几英里,可以洗洗脚、休息一下,是我很乐意的。


我觉得今天收集的食物足够寺院里所有人吃好几天了,当然,寺院很可能在午饭后,把剩下的食物分给周边的穷人。缅甸佛教信徒在供养僧侣和寺院上通常都很慷慨。据估计,平均每个缅甸人把 他们收入的四分之一拿来布施给僧侣、尼姑、寺院和塔。于此相对的事实是,缅甸人在经济上相当贫穷。金洞隐修院没有储藏食物过夜的设施,除了些水果,所以僧人必须每天出去乞食。僧侣们以这种方式与世俗百姓保持联系,百姓们轮流获得日常布施的益处,并且以此致以信仰和敬意,给这些禅师,给那些同样把佛陀的教导作为生活传统践行的修行人。



追随佛陀的脚步

在我呆在金洞隐修院的最后一天,我习惯性地在凌晨的昏暗中醒来,禅坐、经行,直到天亮时有稀粥喝;然后整整僧袍和钵,准备出去接受布施。前一夜可能是寺院或者附近村庄的节日,高音喇叭一直播放佛法讲示、佛陀本生故事和公告直到深夜,给人以兴奋和喧闹的感觉,这和平常缅甸人悠闲的节奏可不太一样。到黎明时分,当我们排好队,等着师父过来带领我们去托钵时,高音喇叭才安静下来,宁静终于恢复了。师父来了,带着一把大叶扇防止烈日的灼伤,对几个人的僧袍说了点意见并略作调整后,我们开始正念步行,朝着较远那一端的禅修堂出发了,在那里转左,沿着十五码长的林荫道行进。到树林边缘时,师父忽然停下了,走出了队伍,挥手示意其他人继续前进,并对领头的僧人交待了几句。当我走过时,师父示意我和他一起。我走出队列,站到他身后,看着其他的僧人和学徒沙弥们庄严地走过,双眼垂视,衣袍整洁,赤脚踩着磨旧了的土路穿过树林。然后师父调头往寺院回,示意我跟上。我一边跟上,一边瞥了一眼那边走出去的僧侣,看到有持续不断的人流在提供米饭、水果、咖喱等等食物。他们从寺院树林的一头开始排起,许多人准备了比前一天更多的东西,我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两人调头回去,穿过寺院,从另一端密林遮盖下的小道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沿着另外一个寺院的围墙,我们走上了一条走牛车的尘土小路。太阳透过树荫照射下来,路上很静,只有我们两个,不一会儿我就随着自在的步伐进入了正念,不再想为什么更改路线,也不想我们去哪里。继续向前是冷清的、布满灰尘的、弯弯曲曲的巷子,好象是街坊的后街,左边是砖墙,右边是灌木林;路上没几个人,光着脚或者骑着自行车,慢慢走去市场或是去上班。在狭长的巷子里走了有十到十五分钟,接着是一条略宽些的泥路,也很少车辆,向左一转,眼前出现一条繁忙的街道。我们在走近的是一个丰富多彩的、繁忙的市场,有水果店、花店、各种小摊贩和无数的茶馆,早起的顾客捧着脏兮兮的大杯子喝着浓浓的奶茶,还有许多闲人转来转去。


当我们缓慢地、严肃地走近,似乎一开始没有人发现我们。没有人特意在等。一两分钟后,有人意识到有僧侣来托钵。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一个年轻的缅甸男孩大概喊了声“朋益拉比”——“僧人来了”。就在这时,那些小摊贩、买东西的、在咖啡馆里闲坐的老主顾和周边的居民,所有人马上作出反应,不用考虑,就调整了行动。他们甩掉拖鞋,弯腰跪在尘土路上,或者从茶馆里抓把点心、烤饼或者水果,也加入道路右边排成排。他们会把自己有余的、能承受的东西拿来供养,有的因为受到感动而布施。这种当即的反应是下意识的,是慷慨给予的,是出于忠诚的信仰。我们停在排头的信徒前站住,马上有十几个人围过来,供养自己的一份。一步未动,钵很快就满了。有人从小摊上拿来一个塑料袋(这种袋子在缅甸也要花钱),将满钵的供养倒在袋里。没几分钟,钵又满了;这样反复倒空几次后,我们才能慢慢地向前挪动。在市场里,我们的钵盛满了七八次以上,身后跟着好几个街坊男孩,每个人都拖着几大袋装满食物的塑料袋子。有的人以辛苦赚来的现金作小额供养,有一个信徒走在前面,替我们接受,因为僧人不能接触钱。这里没有收到米饭,因为他们没有料到我们会来,但是看得出,他们很乐意供养自己手头有的东西。


只有两个僧人,金洞隐修院朴实的老禅师和一个年轻的外国僧人,就激起了一阵兴奋的涟漪,让我又好奇了。师父还是继续平静的走着,丝毫不受身边这些骚动的影响。我跟在他身后,眼泪充满了眼眶。看到村民们这样真诚、忠实、慷慨而又快乐的奉献,我从内心里感谢、感激、十分欣喜。很显然,遇见这样受人忠爱的、谦卑的、隐居的雪乌敏禅师是我的幸运。我的心门敞开了,狂喜、信心和一大堆画面从心里涌起。想到以这种方式追随佛陀的脚步,那种映象、情景和值得一生的纪念,纷纷浮现在我的脑海。我被这个简单、沉默、尤其是真实的老禅师深深地打动了,感谢、感激的泪水流湿了脸颊。能够有机会追随他是一份殊荣和荣誉。我和老师父产生的这种微妙的联结,并不是短短几天的认识所能解释的。在这几天里我能感到,他观察力敏锐,教导却不动声色,更多是以身示范,而不是用言语指教。从佛陀那时候做起,2500 年来的僧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我跟他们的联结更紧密了。很显然,我对二十世纪的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光脚踩在泥土大地上,快乐和欣喜让我的精神振奋着。与金洞隐修院的老师父在一起,让我体会到,“皈依僧”有着更为重要的含义。他生命里的典范行为,激发我以更大的努力,按佛陀的法教,去实践,去修行。


离开雪乌敏禅师之前,我想做一次供养,以此表示我对他的尊敬、感激和信仰。那两位戒尼转告说,他不接受任何超出他需要的东西,奢侈铺张的东西当然更别提了。当我发现他很欣赏我的不锈钢钵时(在泰国制造的,缅甸那时还没有),我觉得是个机会。但是他拒绝接受我的钵,我表示有把握再弄到一个,他同意了我走时再把它供养。作为回赠,他送了我一把大叶扇和一双凉鞋。后来我听说,村里的喇叭那天夜里公告了师父第二天托钵的路线,所以新来了上百个居民来布施。但是禅师显然不喜欢这种安排好给他的过度供养。于是那天早上,他的谦逊和明智提示他,带着我换另外一条路托钵。离开寺院几天后,他没有通知就静静地离开了寺院,去了缅甸南部一处山林中偏僻的隐修处闭关修习。这是他过去三十年来每年一度的修行安排,不固定限期,一般三四个月,最长七八个月。很明显,因为我呆在金洞隐修院,他推迟了自

己的闭关时间,为此,我永远心存感激。


雪吴敏长老生平请看下面链接

缅甸雪吴敏长老诞辰纪念特辑 (上) 长老生平

缅甸雪吴敏长老诞辰纪念特辑 (下) 长老的教诲

做一个有戒德的人(上)| 雪吴敏长老

通向觉悟的五个条件 | 雪吴敏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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