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恐怖故事：一份坏合同如何毁掉百万创业梦
尚法 勤勉 精专 共赢
本文根据真实素材改编而成，对客户及合同相关信息均做了加工处理。本文并非广告，只是希望通过一个真实的故事，避免你的创业之路也经历这样的恐怖历险记……
石晓娜 实习律师
广东金桥百信律师事务所
有一天，我们接待了一个客户。见面时，他双手紧握着一份薄薄的资料，面容憔悴，略带歉意地开口说道：“抱歉，我们公司跟合作方发生了经济合同纠纷，公司遭受了重大损失，想请各位律师看一下，是否能够通过打官司把钱要回来？”
经他描述，原来今年2月份他和朋友联合创业，在海南注册了一家婚纱摄影公司（以下我们姑且称之为“海南公司”）。一开始发展得顺风顺水，早早和本地某景区达成合作意象，由景区提供场地，海南公司搭建场景。这样，摄影公司搭建的漂亮场景可以美化景区，景区也回报他们可以在此给客户拍摄婚纱照的权利，可谓互利共赢。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全然没有预料到之后的劫难。
在采购摄影场景设备环节，他们通过圈内朋友辗转介绍，决定与内陆生产该类场景设备的长江公司合作，并于3月份与长江公司签署了一份总额高达200万的采购合同，约定长江公司于合同签署后2个月内完成供货和安装。
采购合同签署当日，海南公司如约向长江公司预付120万。半个月后，价值10万的首批场景设备由长江公司运来了海南。然而，海南公司发现非但长江公司派来安装场景设备的工人不够专业，连场景设备质量也不尽如人意！因此，海南公司在3月份发了一份《减项函》，把预估长江公司达不到生产及安装要求的80万场景设备取消了，其他场景设备的采购继续有效。
但是长江公司收到《减项函》后，以被减项的场景设备已经着手准备且减项行为将使自己资金周转困难为由，拒不同意减项，同时，亦拒绝提供剩余场景设备。双方僵持不下，多次沟通未达成一致，结果，原本5月中旬就应安装完毕的场景设备，拖到8月份底仍未完成。同时，景区也等得不耐烦，向海南公司发出最后通牒。最后，海南公司无奈与景区解约，而已交付的场景设备，也只能继续搁置在景区任他雨打风吹去。
海南公司经此一事，资金周转不灵，各种业务发展计划纷纷泡了汤，合伙人内部也出现了分歧，员工士气不振裁员大半，原本好好一个初创公司，如今基本处于瘫痪状态……
事情经过介绍完毕，客户愤愤不平地说：“长江公司现在根本不跟我们好好沟通，甚至还说要去告我们不按合同办事，违约减项！我们已付了120万，但是实际只收到了10万的货，他们拒不发货的行为不仅让我们跟景区的合作泡了汤，还导致我们后续的其他合作也泡了汤。我们实在气不过，所以想打官司，要一个说法！”
我乍一听，情感上也颇有些为海南公司鸣不平。毕竟几个合伙人拿出的可能是买房子的钱呀，本来是准备饱含热情地着手大干一场，并投入了上百万的资金用作日常运营、购买仪器、招募员工、购买场景设施设备等。但万万没想到，仅仅半年多，公司和业务都进入了如今的重伤休克状态，真是让人惋惜。于是我说：“既然你们签署了采购合同，那就请把合同拿给我看一下吧！”
于是，我看到了一份令我印象深刻的《采购合同》……
说实话，此前我做法务工作时也曾审核过无数份《采购合同》，但那些合同都比不过眼前这份合同来得触目惊心。
这份总金额高达200万的合同，正文只有不到一页半，而且是用那种很大很宽松的字体写成，如果换算成常规的小四号字体，估计都不到四分之三页。付款条款、场景设备的提供与安装、违约条款，都只有寥寥数语。合同存在多处矛盾与模糊之处，比如，合同正文里规定这200万由场景设备费+安装费构成。然而，合同附件里却只有一个费用，没有价格拆分。
除此之外，该合同对货品质量、验收规则、安装标准、售后维修等实务中经常出现争议的信息没有任何约定。甚至于现在长江公司已完成制作与安装的货品到底是哪些、价值几何，海南公司都说不清楚。
再看海南公司发给长江公司的《减项函》，里面并未明示长江公司产品质量和安装工艺如何达不到要求，而只是笼统且极其口语化地表述：“景区要求高，估计你们的工艺达不到，所以我们要减项，有80万的场景设备你们就不用提供了。不过，其余120万的场景设备我公司还是认可的，请贵公司务必按合同约定时间提供……”
我们看过材料后，进一步询问客户的诉求是什么。客户说，我们的诉求是解除采购合同，追回全部损失，长江公司退回我们全部已付款项！
客户离开后，我们认真分析了现有材料，并及时给客户出具了一份法律意见书，对案件进行了比较详尽的法律分析和结果预判，并参照行业规定提供了一个律师费报价。
今天之所以把这个故事讲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这份几乎直接毁掉了一家初创公司的合同简单粗糙地令我久久心绪难平；另一方面是因为在过去几年里，其实我曾见到不少由于合同起草不慎，或签署了内容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合同，或在履约过程中不懂如何运用合同条款保护自己合法权益的案例。
这些合同的当事人大都是小微企业主或者个体户，拥有一家正在发展中的公司或一门苦心经营的生意。虽然他们有一些法律意识，但也似乎更信奉江湖规则，遇事即使吃了亏，也不愿拉下脸来去维权。即使去沟通，往往也不得要领，言多必失，甚至反被对方抓住把柄，有利变不利。结果是，轻则付出了不必要的代价，重则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随着海南的不断开放，过去熟人社会的生意模式势必会受到剧烈冲击。那些重“关系”而轻“契约”的企业，经营风险势必也会增加。
就像这家婚纱摄影公司，如果签署合同前它能对长江公司的生产能力略作考察而不是单纯听朋友推荐；如果签署合同时它能利用采购方的强势地位对合同条款进行有利于自己的设计与安排；如果在履约过程中它能把对方履约能力不足的证据通过法定方式留存下来；如果它在长江公司拒绝提供剩余场景设备后能及时采取有效补救措施……
但凡处理好以上任何一个环节，事情都不会发展到今天这般被动与无奈。而现在，即使一番努力通过诉讼方式追回了部分款项，也无法改变金钱和机会已经损失的事实，更无法弥补公司合伙人之间可能因此事而生出的龃龉与嫌隙。可以说，这份糟糕的合同以及后续糟糕的执行，已经浇灭了这家公司原本旺盛的发展势头，甚至已经毁掉了合伙人的创业梦想！
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在提醒我：海南的面积虽小，但海南的法律服务需求未必小。除了我们日常服务的企业大客户，市场上其实还有诸多中小企业、小微企业以及个体自然人在商业活动中迫切需要法律支持。只是，他们可能还暂时未充分意识到专业法律服务能为他们的事业带来什么好处。有的人对律师的印象也还比较滞后，认为律师只是到打官司的地步才用得上，并不知道律师在风险的事前预防、事中控制的重要性。
令我欣慰的是，身边朋友的法律意识都在逐步加强，无论是买房、长租、做旅游，还是签代理、买宅基地、民间借贷，都会问一问律师朋友的意见。仅仅上周，我就在海外出差途中见缝插针地帮助三位亲友避免了大概率投资入坑的风险。理解问题、分析研究、提出建议，加起来几乎占用了我一天的工作时间。费神是费神，但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上当受骗。既然我预见到了，就总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最后提醒一下大家：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江湖里真正的机会很少，而用鱼饵伪装成的鱼钩却很多。签署任何重要合同之前，记得找专业人士帮你把一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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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桥百信房地产法律业务部，汇聚了本所房地产法律业务领域各个环节的专业人才，形成了人员素质 齐整、专业配置齐备、分工协作、组织有序的规模化专业团队，具备重大、繁多的业务承接能力。主持本部门的合伙人均为业绩斐然的 资深律师，我们曾经参与承办国内银行首宗楼盘按揭业务（1990年）；广州首宗商业用地招拍挂受让业务（1999年）；担任政府主管部门和机构法律顾问、专家，参与行政立法讨论；为地方政府土地一级开发和引进产业提供服务；为路、桥等基础建设项目，重大建设工程提供法律服务；任大型房地产商和工程承包商法律顾问、以及各类型房地产项目顾问，连续多年获得全国最大的发展商颁发的优质服务大奖。部门律师成功代理了房地产投资、征地拆迁、房地产交易、出租和物业管理等涉及房地产业务各环节纠纷诉讼案件， 其中不乏重大影响和富有专业挑战的案例，有些入选了最高法院的指导案例。部门与房地产主管部门及其他配套服务机构有着良好的联系和互动，致力于组织、整合优质的资源，为客户提供土地开发、房地产经营、房地产项目投融资等全过程、全产业链的专业法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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