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门口从来收不到传单的原因竟是：你这个年纪，就顶着一地中海只能是学法律的...

来源：明律如是说；作者：陈明东耳西来

大概四五年前吧，明律从上海出差到北京某法院开庭。说是开庭，但因为开庭前大家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走走流程，来签调解协议让法院出调解书而已。 庭是下午两点半的，我到法院门口时才一点三刻左右，法院还没开门，不让进。 没有开庭压力，心情轻松的我就在法院门口随意溜达。我发现这法院门口挺热闹的，有好几拨人在揽生意。 路边有辆面包车，车窗上贴着“XX律师，专业靠谱”、“债权债务、婚姻继承……”的字样，有两个人在车旁发名片、宣传单。另外，还有好几个人也在发小传单，从派发的小卡片、宣传单能看出他们和面包车旁的人不是一伙的。 目测至少有三拨人在帮律师揽生意。 至于这些人是律师本人，还是律师雇的人，我不知道，我猜是后者。 因为这些发小传单的人看上去不像律师。 律师应该是啥样子？律里律气的外貌打扮谈吐气质是什么样的？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身为律师的我，还是能大致分辨出这些人是不是律师的。 闲着也是闲着，我挺想看看这些人发的小传单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我慢悠悠地从这几拨人身旁走过，甚至特意做感兴趣状多看了几眼，却始终没人给我发小传单。 嗯？这是什么道理？他们为啥不给我发小传单呢？ 难道我是一身律里律气藏不住的老律师范儿，人家知道我不是目标顾客，不愿意搭理我，不想浪费小卡片浪费感情？ 莫非是我衣着打扮像律师吗？ 我看了下我的衣着打扮：学院风的夹克衫，咔叽布的休闲裤，马丁靴，挺休闲的啊，一点儿也不商务，不西装革履；背了个深棕色的皮质双肩包，没戴眼镜，没有发型的发型，不算商务，谈不上律里律气的。 莫非是我一身正气凛然，五官公平公正，浑身都是法治气息？ 我打开手机相机自顾了一下，微暄微油的身材与面容，勉强算不很肥胖，最多算五官端正吧，没有一看就是“精英律师”的靳东范儿。 我再检查了一下，能暴露律师身份的律师袍、律师证、徽章、律所手提袋等，我都没有啊。 不服气的我又走了一圈儿，还真就没人给我发小传单。 有点儿纳闷的我不琢磨了不猜了，我径直走向面包车旁发小传单发得特别欢实的那两位。我站定了，问其中一位，哥们儿，您为啥不给我发小卡片啊？ 那人抬起眼看了我一眼，说，您就别凑热闹了，您是律师吧？ 我说，咦，您凭啥说我是律师呢？ 我心里为他准备了很多答案：特有型，特有气质，特有范儿，浑身都浸泡在法律的汁液里，每个，毛孔都洋溢着法治气息等。 他的答案让我很后悔我没事找事来问他了——您这年纪，就顶着一地中海，不是学法律的，我跟您姓！ 太突然了！太秃然了！ 谁地中海了？你全家才地中海了呢！我不就是头顶头发稍微稀薄了一点儿吗？ 稍微稀薄的意思是，头顶能直接看见头皮，头发覆盖率约等于毛乌素沙漠的绿化率。 自讨没趣很受伤的我没了看同行小传单的心情，我走到一边，趁着法院还没开门，默默地网购了三四样护发、生发产品。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头顶变森林！ 经过好几年的挽救抢救，我头顶的头发以每根单价X元的速度茂密了起来。 现在我头顶头发已经稍微不稀薄了。稍微不稀薄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刮大风或者凑到跟前细看，我头顶的头皮还是比较羞涩温婉不愿见人的，头发覆盖率约等于一般高层的得房率的一半了。 如果时光倒流，我不会因为好奇而去问，哥们儿，您为啥不给我发小卡片啊？ 这样我就可以假装自己是因为律里律气一身正气浑身法治气，所以被法院门口帮律师揽生意发小卡片的人刻意忽略的。 梦到底比真实欢畅，可惜头发遮不住头皮。知得太多，便换来失望，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头顶凉。。

*题目中的律师仅限于笔者明律，和其他同行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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