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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铁三号线开通到汽车限号,西安如何把“好事办成坏事”!

2016-11-07 城记 西安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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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 Preface

2016年第四季度,西安有两件公众事件引发了极为广泛的讨论:一是成为“西安之谜”的地铁三号线开通;二是“半夜鸡叫”式的第一次西安限行通知。


若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地铁三号线影响的广泛度,可能是自1980年代张铁民市长重修城墙以来,史上最受关注的西安城建大事件。地铁三号线已俘获了无数西安人的心。在信息透明、互联网媒体发达的今天,“上天入地”、”西安最美地铁“、“紫霞仙子”等词汇,早已成为西安的流行词。


若不出意外,开通准确时间即将确定。但此时许多西安市民的心态,从“万众期待”到“爱开不开”的,地铁三号线愣是把把一手好牌给打坏了!


地铁三号线牌打错在哪? | WHERE


|一直在眼前,却始终未曾得见|


《左传 · 曹刿论战》中,有这句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地铁三号线的开通,犯了这个大忌。


如此重大的工程,不是某人、某部门、某区域之事,必须要从城市影响力角度来理解。今年巴西奥运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本来,这个“金砖之国”举办的奥运,世人对这个桑巴舞的国度充满了向往和好奇,结果呢……幸亏那个开幕式,挽救了它摇摇欲坠的形象。


西安地铁的施工,本身存在许多难度。从工程上来讲,地铁三号线施工难度、长度和跨度,已创造了西安地铁之最:湿陷性黄土,十几次穿越八条地裂带……作为西安唯一“上天入地”的地铁,更是增加了诸多工程施工难点。所以,已开通的西安地铁二号线,是全球第一个获FIDIC大奖的地铁工程,成为中国以及亚洲地区唯一获此殊荣的项目。


这一切,西安市民理解,也极其宽容:说宽容,因为绝大多数市政建设市民都无缘参与。所以,才有“修个二环没立交”的西安民谣。说理解,是因为在这个“全球化”时代,知识的扁平化,大家已不是“瞎子摸象”。


|如此美的线路,如此谜的时间|


大家,只希望得到具体的开通时间。即使有变,一个合理的解释即可。但是,这个开通时间却成为了“西安之谜”。我们来梳理一下全过程:


step1  地铁动工

2011年5月11日,地铁三号线试验段工程正式开工。2012年5月,国家发改委正式批复。同年8月,省发改委批复初步设计方案。(来源:西安地铁官网)


step2  动员大会

“地铁三号线2016年年底通车试运营的目标已经没有退路。”2015年10月28日,西安地铁公司党委书记在西安地铁“保进度、保质量、保安全”动员大会上说。(来源:2015年10月28日,华商网)


step32  新闻报道

“根据计划,今年第三季度,地铁三号线将通车试运营。”(来源:2016年2月15日《陕西新闻联播》)


step4  官方辟谣

官方辟谣,西安网络及朋友圈流传的地铁三号线将于2016年10月16日开通是谣言。(来源:公开信息)


step5  市府通气

2016年10月27日,西安市政府新闻办召开《西安地铁三号线建设及运营筹备情况新闻通气会》上确定:地铁三号线11月中上旬正式开通!(来源:公开信息)


就在预定开通的“第四季度”,杀出个又杀出“价格听证会”这个“程咬金”。这颇有点像“莆田系”医院,手术台上拿着POS要增加费用一样。


口径的不同、权威的缺失、信息的不明……这一切,其实都可以避免。当地铁三号线开通的那一刻,一切的质疑和不满都会烟消云散。只不过,成为“西安之谜”的开通时间,让市民转移到对城市建设的不信任。工程,讲究节点必守。但城市大事件,时间真的已经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赢得“民心”!


地铁三号线的好牌基因 | DOOD GENES


|这条线路一开,对于西安市一个多赢的局面|


从关注度上来说,地铁三号线成为西安的“现象级”。


我们选取了两个指标进行评判,一是百度的网页搜索量(原本不想提及它);二是西安城记刊发的相关阅读,目前已超越了50万之多。如果将近两年西安自媒体传播计算进入,这个数量起码在500万以上。


百度关于地铁三号线及开通时间的搜索

百度搜索上,开通时间的搜索量达200多万


《西安城记》这一年多以来,先后刊发过地铁的相关信息、评论,累计阅读已超过了五十余万。


即使万众瞩目,地铁三号线未来的人流量,一定没有地铁二号线多。因为南北正中轴的二号线,直通“亚洲最大高铁站”——西安北站;未来轻轨连接“中国第八大机场”——年吞吐量达近4000万的西安咸阳国际机场。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重要性,数量只是其一,质量和影响力才是关键。地铁三号线,有很多故事可讲:


一是城市故事:地铁三号线,穿越多个区域(包括四个国家级开发区),GDP占西安40%以上。当然,这只是大的基数概念。但地铁三号线经过的这些区域,是真正的核心区,这条线才是西安真正的“黄金干线”。


地铁三号线经过的城区(红色部分)



二是产业故事:这些城区,是西安“立市之本”——第三产业的最集中的区域。聚集了西安最多的企业、最多的白领和最多的中产。当然,基本上也是西安纳税最多的一条线路。未来西安资金的流通和人才的流动,都在这条沿线上。


三是生活故事:这条地铁线,分布着高新、小寨、曲江、胡家庙等城市商圈,也就聚集着西安最多的商场。这里,也分布着大雁塔、青龙寺、浐灞等风景名胜区。未来也将接驳地铁二、五、六等地铁线路。可以说,它与任何人都有关。


当地铁成网之后,地铁三号线更是成为了这座城的风向标。得到这条线路上人群的认可,就相当于得到了整个西安的人群认可。本来,一切可以更好的。


只是,它摇摆不定的开通时间,让西安的中坚力量乃至中流砥柱,发现了这座城市存在的弱点和不足。首当其冲,折射出的是城市综合管理体系的分散;再其次,涉及到城市形象的塑造体系上。这一点,从“西安限行”上就能看出另一种端倪。


顺便再谈谈汽车限行 | Car limit line


2016年11月3日夜间,“西安市实施机动车限行管理”的消息在网络流传。四日起,在全市行政辖区内实行重污染天气机动车禁、限行管理。


不少当地市民吐槽,政策发布和实施之间不足两小时,“无缓冲余地”。对此,相关媒体报道称:西安市公安局交管部门工作人员回应称,收到通知后即尽快公布,“有不合理的地方,但仍会对违规车主依法处罚。”



|西安首次限行情况,图片by网络|


如此紧急的限行,让很多西安人一度以为是谣传。“为何会深夜发布,次日实施?”很多人不理解这一做法。


其实,随着我国车辆数量的急剧增加,交通堵塞日益严重,加上空气污染,各城市相继出台了汽车尾号限行政策。2007年8月,北京成为国内第一个通过采取尾号限行来治理交通拥堵的城市。此后,兰州、贵阳、杭州、成都、天津、武汉、哈尔滨、济南等城市也开始限号。


如今,西安机动车数量超过了250万辆,按西安行政区(十区三县)常住人口870万计算,平均每四个人一辆车。若除去郊区县,这个比例会更高。也就是说,汽车限行政策几乎关联到每个西安人。


|西安首次限行情况,图片by网络|


在国家行政学院教授胡颖廉看来,此类应急举措提前一日公布是合理要求,但是如果政策实施与公布之间仅有两小时,就不甚合理。


《新京报》时评说:更重要的是,它将民众更多地视作政策被动执行端的机器,而不是公共决策中告知、听证等程序的参与者。现代化治理,要求攸关民生权益的公共决策更注重有效沟通,而非动辄搞单向拍板。


突袭式限行,加上限行重要相关信息含糊,都是决策草率的表征,它离现代化治理要求也有很远的路要走。限行一样重要的,是“限”住任性而为的冲动。


|我们一直认为,“三”生万物|

地铁三号线开通时间,这个“西安之谜”消息漫天飞。这与被媒体称为“半夜鸡叫”式的限行一样,让人充满了揣测和困惑。好事与坏事之间,只隔了一道墙。


每一个大型的城市事件,涉及动辄上百万人。信息公开透明的今天,“载体”的桥有千千万。若源头的权威、及时和论证得以确保,与市民的可领会性、真实性、真诚性、话语正确性就可得以实现。西安之路,若“溯洄从之,道阻且长”;但若顺畅,就“条条大道通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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