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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下一个重磅突破 | 药明康德全球论坛实录

2018-01-11 更多资讯👉 药明康德

▎药明康德/报道


从诺华(Novartis)的颠覆性癌症疗法,到Celgene在科学领域的突破性探索,再到Atlas Venture启动的多家革命性新锐,行业领导者畅谈如何拓展创新疆界,以及探索未来的创新蓝图。



主持人:

胡正国先生,药明康德首席财务官、首席投资官


嘉宾:

Jay Bradner博士,诺华生物医学研究中心(Novartis Institutes for BioMedical Research,NIBR)总裁

Rupert Vessey博士,Celgene研究和早期开发总裁

Bruce Booth博士,Atlas Venture合伙人


寻找下一个重磅突破


胡正国先生:欢迎各位。我们的讨论主题是“寻找下一个重磅突破”。在讨论的开头,我想先问各位嘉宾,2017年美国FDA批准的新药里,哪些药物和疗法是你们心目中最重要的突破?



Rupert Vessey博士:首先我要祝贺Jay。去年,第一款CAR-T疗法获得了批准,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Celgene对CAR-T疗法的研发也非常感兴趣。另外IDHIFA®也是很重要的突破,它满足了重大的医疗需求。


Bruce Booth博士:我认为去年是整个细胞和基因疗法研发格局的重要分水岭。与二者相关的重磅新药很多。不过最让我兴奋的新药是默沙东开发的Keytruda,该抗癌新药直接针对某些基因突变导致的癌症,而不区分肿瘤器官来源。我觉得这是2017年最有开创性的突破,可能会改变未来的癌症治疗方向。


Jay Bradner博士:我们对于疾病机制的了解并不够充分,疗法也很有限。我们并不完全理解多种疾病的发病机制,也不能准确理解患者亚群分类从而对症下药。去年有不少与细胞和基因疗法相关的例子。当发病机制、患者亚群分类以及治疗体系这三方面都能找到答案,那么人类就可以对致命疾病开发出精准药物。对我而言这是2017年的关键——重申基础科学的重要性,理清疾病生物学机制,并且对患者进行正确的亚型分类,这是伟大的一年,是标准化疗法开发模式的元年。


胡正国先生:我非常赞同Jay的观点。我们来聊聊CAR-T疗法吧。几年前,许多人认为CAR-T细胞疗法有严重的副作用,甚至会导致死亡。为何诺华敢于尝试疗效尚未证实,并且风险很大的疗法?


▲诺华生物医学研究中心(NIBR)总裁Jay Bradner博士


Jay Bradner博士:我很庆幸自己的企业文化一直敢于尝试开放性的项目。在诺华有超过6000名研发科学家关注高风险、高回报的领域。早期只有很少的病人在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接受治疗,并有疗效。但也许正是因为在最早期就认识到了这种全新疗法的闪光点,我们才能挖掘到改变未来的创新关键。


在该疗法达成的协议里,产业界与学术界并肩奋斗。我们并不是简单收购,然后替代学术界创新者的角色,重复他们的工作,也不是简单地就该技术增加硬件设施。其实上,我们的项目是对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投资。我们在内部成立的团队至今仍是业界最棒的团队之一。我对公司高层表示衷心感谢,心态开放的环境,以及对疾病生物学的掌握能帮助我们前进。正是他们充分支持如此富有挑战的创新疗法,才能让我们走到今天。我们以后也有更多经验,推动颠覆性的创新疗法至临床阶段。


Bruce Booth博士:我有一些补充。其实当CAR-T疗法最初的试验数据让诺华进退维谷时,多数风投机构基本放弃了该疗法。这个领域和许多项目一样,需要很长的研发周期。最早的CAR-T疗法报道可以追溯到1989年的一篇学术论文。然而将其推进到临床阶段则耗费了数十年的时间。一直到五六年前,它才被证明有效,但就是从那时起,CAR-T疗法给业界带来了积极的变革性影响,所以我必须为诺华鼓掌。


胡正国先生:Bruce,Atlas Venture以投资生命科学新锐企业而著称。请您分享一下如何挑选有潜力的科技项目以及新锐企业。


Bruce Booth博士:Atlas的总体战略是我们以一流的科技为起点。因为我们是早期阶段的投资者,我们喜欢深入浅出地挖掘基础科学中的亮点,并帮助创建新锐企业。我们主要的努力就是孵化小企业,并与他们并肩战斗。所以我会注重一个高科技门槛。让优秀的团队专注于一流的科技领域,当然你必须执行正确的战略,必须有足够睿智的眼光,来发现一流的科技转化究竟需要哪些条件。另一个要素是必须要遵守规则。我们是早期阶段的投资者,这意味着我们最早付出的投资支票不是1亿、2亿美元,而是1千万美元左右,然后让新锐证明自己的研发理念是否正确。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们会携手打造一个投资战略,然后以最有效的方式来壮大这些企业,并以更严格的方式来部署资本运作。这就是我们挑选和孵化企业的关键,也是它们走向成熟壮大的起点。


Jay Bradner博士:Bruce,我也想谈谈对Atlas运营模式的一些看法。除了你刚才所说的,我觉得你们最特别的一点,就是它不只推动科学创新,还能融入科研本身。这是个很酷的例子,而且我很高兴看到它的成功。我也特别欣赏你们支持创新的方式。有不少机构喜欢抓人眼球的投资计划,但可能只是在投资模式上做文章,而不是关注科学和科学家本身。


胡正国先生:感谢两位的分享。Rupert,Celgene很善于建立与合作伙伴的关系,能成功发现并投资早期的优秀研发项目。最近你们和百济神州达成了一项合作,就在昨天Celgene还收购了Impact Bioscience。Impact主打的在研药物分子fedratinib最初是由TargeGen与药明康德的团队合作研发的,和我们颇有渊源。请问Celgene做出这个收购决定的背后有着怎样的考量?


Rupert Vessey博士:们之所以做出这个收购决定,首先是因为该药物有望满足明确的未竟医疗需求。Ruxolitinib是一种很好的药物,但数据显示并非每个人服用都有疗效,目前骨髓纤维化和真性红细胞增多症患者还没有其他疗法可以选择。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尽管这款分子曾遇到一些药物安全问题,但Impact使FDA开放了该药物的临床试验许可,所以该药物能够向前推进并有望满足医疗需求。


从Celgene的角度来看,开发该药物是个很好的方案——该药物的研发是血液学领域研究的成果,在这个领域我们有传统优势。针对骨髓纤维化和真性红细胞增多症,我们还有其他在研新药,它们可以辅助fedratinib进行联合用药。所以我们对于新的机遇感到振奋,并且很高兴这项收购在JPM年会召开的期间达成。


关于其他的合作协议,我想说和百济神州达成的合作对我们有很特别的意义。我想大家都认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是癌症疗法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突破成果。但是,许多患者在用药后并无明显疗效。不过这些药物的开发仍在不断迭代,我们会加入更多抗癌免疫成分,它们有潜力与PD-1检查点抑制剂联合使用。像其他许多公司一样,我们很高兴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神奇的药物分子,可以在不同的用药组合中使用,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好的机会,也为我们其他的药物研发组合赋能。


胡正国先生:请您介绍一下,在早期合作中,您的企业如何保证创新精神和创业精神?


Celgene研究与早期开发总裁Rupert Vessey博士


Rupert Vessey博士:我负责的研究和早期开发部大约有400人,但它具备完整的体系,以发现和开发我们自己的药物。当然,我们在Celgene内部已经做得非常成功。所以它很精简,却能力完备,并且内部的沟通也很细致。我与所有科学家都很亲近,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工作氛围。


我很清楚团队的动态,大家也都对我的计划很清楚。但是我们还需要建立一个更大的投资格局,这是Celgene的工作模式:与创新组织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其中有一些机构是Bruce和其他投资机构参与创立的。有一些机构的专注领域并非我们所擅长,所以取长补短可以帮助我们优势互补,让我们迅速进入全新领域。即使我们在新的领域不能站稳脚跟,也可以立刻激流勇退。我们与合作伙伴的合作方式非常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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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我们的合作伙伴为35家左右,不论与谁合作,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来决定如何将在研药物分子管线向前推进,而不是由我们决定。正因为如此,创新者才能保持创新精神。我们为合作企业与个人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和时间,在过去3年我们帮助29个在研新药进行临床试验申请,其中很多是针对合作伙伴。这就是我们的运营模型。


Jay Bradner博士:我非常认同Rupert刚才所说的。当我们开始启动Acetylon时,我们和Celgene紧密合作,他们的代表全程参与了研发会议并给予我们重要的指导,从来没有表现强势,所以我们实现了顺利过渡。到最后,大家已经互为一体。因此,Rupert所描述的最佳模式是值得信赖的。


从规模上看,我们可以完成传统的并购或者大额投资,但我们还拥有充分的基础设施和科研思维,拥有卓越的资源,以及化学合成和生物发现能力。展望NIBR 2.0版的未来,我认为它更适合参与更多外部项目,并从外部得到更有产业渗透性的想法。未来NIBR应该成为创新者的发现平台,而不是只针对合作伙伴。所以当一些高科技还在早期萌芽阶段时,我们就希望建立与创新者并肩合作的关系,我们称之为学者联盟。一群科学家,一个试点项目,他们可以很轻松地接触NIBR并获得实验空间。


他们很多人都拥有连续创业的经验,并且为整个研发产业链注入新的理念。所以应当让他们融入到我们之中,让他们成为我们研究组织的延伸。我们相信这种密切合作的关系最终能够滋养出全新的创意。我们成功将三个学者主导的项目融入诺华的正式管线。这是我们与外界进行合作的努力成果之一。与宾夕法尼亚大学合作的经历也是很好的学习机会,所以我们会努力研究它,试图让这个最佳实践成为我们的标准。对于勇敢并且心态开放的科学家而言,我们是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一定能以诚相待。我们希望大家愿意充分利用NIBR平台,并自如地使用我们的实验室。


胡正国先生:强生在世界各地都拥有JLABS。那么,诺华在全球有没有类似的孵化器和中心?


Jay Bradner博士:我们对强生表示崇高的敬意。我们非常关注其他公司做科学的方式,强生是在临床早期阶段就与创新者紧密联系的一个很好的例子。也许我们的模式有些不同,我们选择把外部的科学看作是我们自身环境的一部分而进行考虑。


Atlas Venture合伙人Bruce Booth博士


Bruce Booth博士:我补充一下。谈到外部的研发方式,确实没有一概而论的方法。外部研发是一组实验,其中大部分模型都完全不同。Celgene公司10年前就开始为他们的工具箱引入不同的工具,而传统药企会投资大量的基础设施。从另一方面看,拥有大型基础设施的公司有很多战略形式,因而会诞生JLABS。那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市场框架。我也在沿着工具箱的思路进行思考,除了个人层面的合作之外也会有其他的方式。这是一个广阔的、赋能型工具箱,不能“一刀切”。


胡正国先生:这个是来自观众的问题,尽管2017年FDA批准了46个新药,但全球在研的药物那么多,成功率算下来依旧非常低。人工智能(AI)可以在药物发现的这个过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从而使这个过程更快更有效?


Rupert Vessey博士:如果你有一些数据,组建一家公司,然后你把AI放在公司抬头中,那么你就是一家AI公司了。我们看到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且我不确定这些事情的走向如何。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些地方是有很多收获的。以分子设计为例,可能会有一些非常好的进展,并促使医药化学家和其他分子设计师推动事物向前发展。显然,更长期的目标是整合分子和患者的数据,并尽力弄清楚应该确定什么样的患者子集,目标是什么,并加快开发速度。我已经经历了一系列迭代,比如基因表达分析和下一代测序,每当有新事物出现时,每个人都会兴奋,觉得一切都有帮助,但是它永远不会提供我们真正想要的最终解决方案。但是对于分子设计,我认为属于AI的时代到来了。


Bruce Booth博士:我认为在过去的四十年中,计算设计公司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我不认为这是该领域的许多专家会喜欢它的地方。当第一个计算设计成品登上《时代》和《财富》杂志时,几乎所有的评价都说我们能降低成本,减少药物研发的时间。三四十年后,公平地说,药物发现的时间表并没有缩短,也没有变得更便宜。但这并不是说计算机的使用没有在靶点选择等方面产生深刻影响。我们已经向做计算药物发现的公司投入巨资。我们是大粉丝,但与此同时,我们有一个非常基础的问题——生物学实际上是今天药物发现的瓶颈,这是药物发现和临床试验失败的主要原因。所以当我被告知人工智能将把药物发现从四到五年缩短至四到五天时,我表示怀疑。


Jay Bradner博士:在过去的两年中,我们对机器学习产生的直接和长期的影响做了相当仔细的分析。在数字化的时代,与消费品行业一比较,就知道我们这个行业究竟落后了多少。我们已经具备了专业知识。但是我们需要足够精通机器学习,才能知道要如何应用这些专业知识。所以我们在NIBR有400名计算机科学家,这对于一个化学和生物研究组织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其次,我们的产品组合中有很多的研究项目来应用这些技术。第三,我们正在努力成为这个领域中最好的合作者。比如我们与麻省理工学院的媒体实验室有合作,以使用能够生成移动数据的设备。当然,更大的机会还在于药物商业化。我们的新任首席执行官认为数据是一种资产,可以用在药物发现和科学方面,到达世界各地的患者。

 

胡正国先生:我读过Bruce关于2018年趋势的博客。博客里首先说今天的创新步伐令人惊叹,有望继续下去。 第二大趋势是风险投资会继续看好这个行业。第三大趋势是并购将可能在2018年再次推动行业的提升。第四大趋势是说2018年上半年IPO可能会更强势。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Bruce Booth博士:我对这个行业的创新感到非常兴奋。在Atlas,我们认识到创新是全球化的,有大量令人兴奋的事情正在发生。虽然我们已经谈了细胞和基因疗法,但仅仅在小分子新药领域,还有蛋白质降解、变构位点等大堆创新方法。我认为其他三个主题在过去一周半内已经展现出良好趋势,并将在2018年持续。在风投与并购方面,今年已经有了重量级的良好开端。而在IPO方面,大量成熟的、精彩的生物技术公司正在考虑上市。我相信一个良好的生态系统能做到一荣俱荣。任何一家公司取得成功,对生态系统里的所有公司都有益。


胡正国先生:Rupert和Jay,你们对2018年有怎样的期待?


Rupert Vessey博士:我专注于在Celgene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我们有非常激动人心的项目,特别是我们与bluebird bio合作的BCMA CAR-T项目,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优先事项。迄今为止,我们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效。对于所有其他疗法不起作用的患者来说,它能解决巨大未满足的医疗需求。我们在研发管线中还有很多承诺,期待在这一年里为我们观察多年的患者多带来一些好进展。


Jay Bradner博士:这将是精彩的一年。我们的免疫肿瘤管线正在迅速成熟。去年,我们在将早期药物转化为后期研发上创造了一个纪录,所以在临床后期的试验中我们有很多可靠的目标。我们特别关注正在慢慢成熟的肝病治疗领域。我期待着新浪潮的到来。正如Bruce所说,这是从未有过的美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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