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锋：水大鱼大，中国会展业的好戏还在后头

许锋

振威展览股份

我生长在江南水乡。老家门口就是一个池塘，夏天蛙声不断，下大雨的话，水池满了偶尔还有小鱼游到路上来。家门后面就是一条河，穿村子而过，小时候在河里学会了狗刨，也在河里钓鱼，运气好的话能钓到1斤2斤的鱼。往北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阳澄湖南岸，吃过阳澄湖里的鱼，那是更大的鱼。从池塘到河再到湖，就从没想到过这么一条显而易见的科学规律----水越大水越深，那儿的鱼就越大。活该我当不了经济学家、拿不了诺贝尔奖，小时候老家没核桃。得每天吃六个核桃才行啊。

水大鱼大的缘起

今天看到一篇短文，是我喜欢的北大经济学家周其仁说的“水大鱼大，水浑鱼杂，读吴晓波新书”，感兴趣的可以看一下。吴晓波写了本新书《激荡十年，水大鱼大——中国企业2008-2018》，12月20日在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与师生见面，周其仁在见面会上发言谈他的读后感。

周其仁说吴晓波的新书书名“水大鱼大”是周其仁给起的。周其仁同时承认，“水大鱼大”背后的经济学（杨正最喜欢经济学了，所以我这里拼命迎合他的高级趣味）推理逻辑——市场大就有机会出大企业——就源自经济学家罗纳德·科斯（杨正老师的最爱）。

1937年，科斯发表了《企业的本质》，从此扬名立万。在这篇论文里，科斯用了他老师的一个比喻，说市场就像海洋，而企业就是海洋当中大大小小的岛屿。这里面的经济学问题，是市场本身就可以平衡供求，那为什么还存在大大小小的企业？科斯给了一个解释---市场有交易费用，而企业正是可能节约交易费用的一种组织。再推一步，如果市场非常大，交易费用也一定巨大，那能够节约巨量交易费用的组织，就是大型企业、巨型企业。周其仁受这个比喻的启发，将海洋中僵硬不动的岛屿改成了“水大鱼大”，被吴晓波拿来当书名用。

我相信科斯、周其仁小时候家境一定不错的，有钱买核桃吃，脑子灵光的，才成为大家。

中国会展业市场足够大

展览的统计相对容易，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会的统计是每年中国举办的展览约9000个。一年中国有多少个会议？没人能说得清，各个地方的测算不具备横向比较的可能性，因为统计口径、方法很不一样。我这里用两个数据来说说我的想法。

北京市统计局近几年每年都会在官方的北京统计年鉴中列出旅游和会展业的统计。统计局的官方统计是可信的，否则其他任何的统计测算就更不靠谱了。

2015年北京一年承接的会议数量是21万个。北京作为首都，情况较为特殊，但如经济大省广东、江苏、浙江、山东，行政区域大，地级市多，经济总量大，而会议跟GDP总量几乎成正比，西北还有西藏等地会议数量少，粗算起来全国怎么着也得有20倍北京的会议数量，那就是400万个。浙江大学一年为校外的培训就达到30万人次，所以我自己的猜测是全国一年至少有400万个会议。

中国会展业一年的直接产值有多大？这又是一个哥德巴赫猜想。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斗胆来试试。

根据会议产业理事会（CIC）和德勤公司做的调查统计，美国2012年会议业产值约为2800亿美元，折合成人民币就是16000多亿元，而且这还是2012年的数据。请注意，美国的会议业几乎等同于我们认为的会展业，只是没包括消费展、读书会、政治竞选活动以及长期开设的培训班（如像新东方的英语培训，大学开的EMBA班）。

Courtesy: 《会议业纵论》

我这里把中国2016年的旅游收入也贴在这里：国内旅游收入3.94万亿元，入境旅游即国际旅游收入1200亿美元，合起来就是4.69万亿元。美国2012年的旅游总收入是865亿美元，粗略折算成人民币超过5亿元，跟中国2016年旅游总收入4.69万亿元人民币差不多。

这么一看，我觉得中国会展业产值可能超过了1万亿元人民币，搞不好能达到1.2-1.5万亿元。当然这只是没有依据的瞎猜，我真心希望有个大公司能帮忙做个高质量的统计分析。

无论如何，我都坚信中国的会展业市场足够大，大到超乎我们的想象，而且今后几年仍将以较快的速度增长。一句话，中国会展业有得做，大有可为。

水大鱼大，中国会展业将出现更多大型企业集团

中国会展业市场足够大，按照科斯的见解，市场大，交易费用也一定巨大，而企业恰巧是可能节约交易费用的一种组织。适应市场变化和需求，那能够节约巨量交易费用的组织，即大型企业、巨型企业一定会自动冒出来。大型企业集团的形成，一方面得益于自身良好的发展，不怎么犯错，另一方面就是通用的套路—通过并购做大。我们能想得到的大公司、大集团，无不都是通过并购做大的，国外的微软、谷歌、波音，国内的联想、美的、华为，阿里巴巴、腾讯就自不必说了。

美国的大型会议集团一定很多，只是不为我们了解罢了。中国的大型会展集团现在还不多，年收入超过20亿元人民币的还屈指可数，按照“水大鱼大”原则，随着中国经济的稳步增长，市场会自动配置资源，则很快中国就会出现数量可观的特大型会展集团。正在推开的混改，也是会展集团做大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种即将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大型会展集团，是国资背景还是外资背景还是民营企业？我认为以国资和民营企业集团为主，因为外企做事相对还是稳重有余。

我对很多事情抱有好奇心，于是乎追问一句：这样的特大型会展集团会集中在哪些地方？子曰：应该会集中在经济总量大、市场活跃、政府开明的区域，那显然广东、上海、江苏、浙江先声夺人，嗯，还有一个地方我没忘，这个地方可能会很惊艳，那就是京津+雄安新区。

另外，中国的会展集团一定会走出去，到境外开展经营活动，举办会展项目、并购境外的主办公司、会展服务公司，投资或并购、运营境外的会展场馆。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网购、支付宝、高铁、共享单车被誉为新四大发明。12月24日，我国自主研发的首款大型水陆两栖飞机——“鲲龙”AG600成功首飞，这是整个航空工业的重大历史性突破。早几天，12月18日，把特斯拉贬为“上一代的公司”的蔚来汽车发布了首款量产电动车ES8，据说特牛。像这样的中国故事、中国方案还会有很多，会出现中国会展公司的身影吗？

水大鱼大，中国会展业的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