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版）陈宇斌等｜新发展理念驱动下绿色创新对碳排放的影响及其机制研究——基于连续型双重差分的经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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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发展理念驱动下绿色创新对碳排放的影响及其机制研究——基于连续型双重差分的经验证据

陈宇斌　王森　陆杉

► 刊期：《经济与管理研究》2022年第9期

► 作者简介：陈宇斌，山西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王森，暨南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陆杉，湖南工商大学资源环境学院教授。

内容提要

新发展理念作为社会发展的思想引领，指导绿色创新活动，进而对碳排放行为产生关键约束作用。本文基于2005—2019年省级面板数据，运用连续型双重差分法与中介效应模型实证分析新发展理念提出下绿色创新对碳排放的影响及其异质性与作用机制。研究发现：第一，新发展理念提出对碳排放存在显著的抑制效果，并且这种效果在平行趋势检验等多重稳健性检验下依然显著；第二，异质性分析表明，新发展理念提出对碳排放的抑制作用在市场进程较慢的中西部地区相比于市场化进程较快的东部地区更为明显，而且在碳排放分位点较高的地区较之分位点较低的地区更为显著；第三，机制分析发现，新发展理念提出通过推动产业结构变迁之合理化与高级化而间接削减碳排放。本文从思维方式变革、行动方式变革和工作方式变革三个方面分别提出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强绿色创新活动投入以及强化产业结构变迁路径依赖等政策建议，以助力于“双碳”目标的达成。

关键词

新发展理念；绿色创新；碳排放；产业结构变迁；连续型双重差分

一、问题提出

近年来，强化对碳排放的控制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健康发展的重要外部约束因素。迈入“十四五”规划时期，国家层面强调发展和减排的关系已成为亟待处理的若干关系之一。创新、绿色、低碳是新发展阶段的重要发展导航，为此，要以能源全面绿色低碳发展为关键，以经济社会全面绿色转型发展为引领，加快构建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的产业结构、生活生产方式等空间格局，坚持走绿色环保、生态低碳的高质量发展道路。另外，国家不仅将实现碳达峰和碳中和视作一场广泛而深刻的经济社会系统性变革，而且将其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由此可知，探究碳排放的驱动机制与碳排放减量策略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那么，如何实现碳排放减量战略目标呢？在已有研究中，创新被广泛视为影响碳排放的主要因素之一。创新是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动力，高速经济增长所诱发的能源过度损耗迫切需要绿色创新技术来中和，这是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方案之一。纵观已有研究，相关领域内的学者在广义创新对碳排放的影响研究层面做出了较大贡献，但大多数研究还未将创新种类的多样性考虑在内，较为笼统地将所有创新类型与碳排放视作因果关系，缺乏针对性。其实，并非所有创新类型都可能对碳排放产生实际影响，绿色创新这一类别的创新活动与碳排放的因果关系显然更为契合实际，也更具针对性。近些年，虽然也有部分研究开始关注绿色创新对碳排放的影响，但总体而言，学术界关于绿色创新这一特定创新类型对碳排放影响的研究层面仍有待深化。特别需要强调的是，绿色创新活动、碳排放行为等实践结果一般与政策意识导向密切相关，所以，从政策提出角度出发进而考察政策驱动下的绿色创新对碳排放的影响具有现实价值。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正式提出新发展理念，不仅强调了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而且指明了绿色是人们持续追求美好生活的重要体现和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对于“双碳”目标的有效达成意义重大。绿色和创新均被列入新发展发展理念，作为各个领域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绿色发展决策的重要指导思想，不仅在政策层面以制度文件等形式被反复强调和提及，而且在实践层面以绿色创新活动等方式得以贯彻和推进。从理论逻辑角度不难发现：一方面，创新和绿色发展理念的提出有效驱动着绿色创新活动的开展；另一方面，根据已有研究，绿色创新对碳排放具有重要影响。所以，创新和绿色发展理念深刻体现了对绿色低碳发展的追求。在经验研究层面，新发展理念驱动下的绿色创新是否有效实现了碳排放减量目标？政策驱动下的绿色创新影响碳排放的作用路径为何？这些研究问题将是本文的核心关切。

二、创新之处

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进一步拓展的研究内容有：第一，系统梳理新发展理念提出的制度背景以及新发展理念驱动下绿色创新对碳排放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的理论逻辑；第二，运用连续型双重差分法实证分析新发展理念驱动下绿色创新对碳排放影响的实际效果及其异质性特征；第三，利用中介效应模型验证新发展理论驱动下绿色创新影响碳排放的作用路径。本文研究将丰富政策视域下绿色创新与碳排放之间的理论研究，为相关部门制定绿色创新战略和低碳减排策略提供经验借鉴。

三、结论与启示

本文将新发展理念的提出视为一项准自然实验，并采用连续型双重差分法探究新发展理念驱动下绿色创新对碳排放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一，政策提出对碳排放产生了显著的抑制作用，同时不仅事件研究法框架下的平行趋势检验支撑该项结论，而且在替换解释变量、考虑被解释测量误差、改变政策实施时点、控制变量滞后以及改变样本时期等多种稳健性检验下，这种结论依旧成立；第二，政策提出对碳排放的抑制作用在中西部地区较之东部地区更为显著，在市场化进程慢的区域较之市场化进程快的区域更为明显，在碳排放分位点高的区域较之碳排放分位点低的区域更加显著；第三，政策效应驱动下的绿色创新通过推动产业结构变迁的合理化与高级化而进一步抑制碳排放。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本文从思维方式、行动方式和工作方式等方面提出政策启示：第一，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思维方式变革，发挥创新和绿色发展理念在碳排放减量工作中的长效机制。从碳减排目标出发，要继续贯彻新发展理念要求，尤其是创新、绿色发展理念。具体而言，一方面，在创新发展层面，不仅要求创新面向世界科技前沿、经济主战场和国家重大需求，而且要面向人民生命健康以及良好生态环境；另一方面，在绿色发展层面，不仅要深入推动可持续发展战略，而且要强化“双碳”目标在国家生态文明建设布局中的重要地位，构建生态文明体系，完善生态文明领域统筹协调机制，推动绿色低碳发展进程。第二，加强绿色创新活动投入，以行动方式变革来达成碳排放减量目标，并协调区域之间的发展步伐。要加大对绿色创新活动及相关项目的人力、物力及财力投入，持续推进并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创新模式。具体而言，一是完善绿色创新政策制度体系，改进绿色创新专利数据库管理系统，提高绿色专利质量，促进绿色创新成果有效转化；二是加大地方财政支持下绿色创新项目的投资和研发力度，并且要重点给予中西部能源产区在绿色创新活动方面更大的扶持，推动市场化进程，促进低碳绿色发展步伐区域平衡；三是培育绿色创新型人才，健全绿色创新成果科研奖励体系，构建“产学研”形式的企业与科研机构互动绿色创新平台。第三，强化政策减排效果路径依赖，实现工作方式变革，优化产业结构，推动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级化，以提高绿色低碳经济绩效。
要推动各个区域产业合理布局与产业转型升级，提高产业效率，推进传统产业升级，努力实现低能耗和高产出双重目标；要加速高新技术产业及新兴产业的培育，优化市场投资环境，提高以煤炭为主的传统行业的能源利用效率；要兼顾中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发展，中西部地区不仅要自主实现产业合理布局，还要善于甄别产业转移和承接过程中的高污染、高耗能企业，可以通过制定绿色税收门槛机制来限制高排放性企业数量，从而全面推动产业结构向合理化与高级化方向变迁，进而削减碳排放。继而形成新发展理念政策实施、环境规制强化、产业结构变迁与碳排放减量的一种良性互动作用机制。（全文刊发在《经济与管理研究》2022年第9期第3—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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