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威尼斯，角逐奥斯卡，闯荡好莱坞，这个中国女孩如何一路走来
《无依之地》角逐奥斯卡，接下来创作超英大片，赵婷为何如此成功？
译者：小双
*原载于《好莱坞报道》2020年9月刊，
作者：Rebecca Keegan
在身着金灿灿的礼服接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的三个月后，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Frances McDormand）来到加州的奥海镇，在赵婷家车道上的一辆伊克莱面包车里过夜，她后悔自己晚餐吃烧烤的决定。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
麦克多蒙德和赵婷当时正在测试接下来的作品《无依之地》（Nomadland）的主要场景——麦克多蒙德的角色Fern是一名60多岁到处找工作的流浪者，她就住在这辆面包车里。
当晚在赵婷家车道上，两人见面探讨了在狭小空间拍摄的一些实际问题，而麦克多蒙德当晚就在睡在车上，以研究角色。就在她肚子开始不舒服的时候，赵婷轻声提醒她：“刚才是你要吃辣鸡翅的……”
麦克多蒙德继续讲这个故事。“于是，我真的经历了最糟糕的事情，也许不是最糟糕的事情，但是真的不太愉快。”麦克多曼德说，“我在5加仑的桶里拉了一泡屎。但这也真的很棒，因为我们拍了一些东西。”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和赵婷
他们当天拍摄的东西——以及在之后四个月的时间里和现实生活中的游牧工人一起游历美国西部拍出来的这部作品——是一部即将在电影世界中赢得三冠王的佳作。
今年威尼斯、特莱瑞德、多伦多和纽约四大秋季电影节都邀请了《无依之地》参加（特莱瑞德电影节因疫情而取消，但仍计划于9月11日在洛杉矶举办《无依之地》的汽车电影放映会）。
在电影业和支持电影业的电影节因疫情而导致作品匮乏的时候，这种大规模曝光是一个转折点，也可以看出《无依之地》发行商探照灯影业（Searchlight）的野心，他们计划在12月上映院线。
《无依之地》海报
“这四个电影节不得不调整对话方式。”麦克多曼德说，“这不是关于电影节能为赵婷这样的电影人做些什么，而是关于她能为电影节做些什么。”
赵婷出生于北京，毕业于纽约大学电影学院，2017年凭借诗意的西部片《骑士》（The Rider）崭露头角，在她身上，麦克多曼德找到了一个和她一样勇敢的电影人，另一个身处好莱坞却不属于好莱坞的女人。“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我想挑战现状。”
赵婷
赵婷说，“我就是不想待在舒适区。因为当我觉得舒适的时候，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动力能让我早上起床。”
《无依之地》是一部关于被抛弃的美国老人的电影。63岁的麦克多蒙德选择了38岁的赵婷来执导，这说明了赵婷能激发他人的信任。
她赢得了出演《骑士》的牛仔们的信任，赢得了在《无依之地》中与麦克多曼德搭档的现实世界的游牧人的信任，也赢得了漫威公司的高管们的信任，他们正在监督赵婷的下一部更昂贵的作品《永恒族》（Eternals）。
《无依之地》剧照
从8月10日这周开始，赵婷就一直窝在迪士尼的剪辑室里，将在明年2月之前完成《无依之地》和《永恒族》的后期制作。《永恒族》由嘉玛·陈（Gemma Chan）、安吉丽娜·朱莉（Angelina Jolie）主演，也是漫威首部涉及LGBTQ的作品，讲述了一个在地球上秘密生活了7000年的永生外星种族的故事。
“赵婷可以拍像泰伦斯·马力克（Terrence Malick）拍出来的那种作品，或者是像以往那样深奥的小电影，但也可以拍得出《星球大战》或者是《一拳超人》（日本超级英雄系列），而且以一种相当独特和壮观的方式。”
《永恒族》角色造型
漫威影业总裁凯文·费奇（Kevin Feige）说，“她会和我们一起完成一些巨大的制作会议，涉及到几十种服装、生物设计、星际设计的创作和审批。然后她会坐上她那辆半太阳能半玉米油或其它什么能源的面包车，开到达科他州的游牧地去。她能适应所有这些环境，真是了不起。”
麦克多蒙德和赵婷有着同道中人的轻松默契。“我就是喜欢她能念出我的姓氏，这非常难得。”8月中旬，麦克多蒙德在北加州的朋友家里，赵婷在迪士尼的办公室里，两人用Zoom来沟通，“她说得很完美。非常非常难得。”
《无依之地》片场照
两人平时沟通都有着同样坦诚的态度，对工作服等不加修饰的衣服也很喜欢。拍摄杂志照片时，赵婷要求是否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并带来了在亚利桑那州房车展上购买的印有狗图案的绒衣。
麦克多曼德和赵婷的相识，始于这位女演员阅读杰西卡·布劳德（Jessica Bruder）2017年的非虚构书籍《无依之地：在二十一世纪的美国生存》，该书追踪了美国老年工人开着房车在全国寻找工作的情况。
"我40多岁的时候，我对丈夫（乔尔·科恩 Joel Coen）说，‘我65岁的时候，我要把名字改成Fern。我要开始抽好彩香烟，喝野火鸡威士忌，开着房车上路。’”麦克多曼德说，“吸引我的是那种在路上的自由，以及人身上的浪漫精神。”
非虚构书籍《无依之地》
“但这本书给我的启示是，这是一场关于经济困难的运动，而且发生在与我同龄的人口中。这是一群人，他们真实存在，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麦克多曼德和她的制片合伙人彼得·斯皮尔斯（Peter Spears）选择了布劳德的书后不久，这位女演员就在2017年多伦多电影节上观看赵婷的《骑士》，该片由印第安部落拉克塔苏族的非职业演员主演，讲述了一个新晋马术明星遭遇悲惨骑术事故的故事。
麦克多曼德被电影惊呆了，当片尾字幕滚动时，她大声说：“赵婷到底是谁？”好莱坞的很多人都在问同样的问题——《骑士》继续收获好评和四项独立精神奖提名，让赵婷踏进了漫威的大门。
《骑士》剧照
赵婷和麦克多曼德终于在半年后，也就是2018年3月独立精神奖颁奖典礼的那一周见面了，赵婷获得了5万美元的女性电影人资助，麦克多曼德则凭借《三块广告牌》（Three Billboards Outside Ebbing, Missouri）获得了最佳女主角。
第二天，当麦克多蒙德在杜比剧院的舞台上领取职业生涯中的第二座奥斯卡奖时，她不经意间发表了一篇影响业界的获奖感言，她说：“女士们、先生们，今晚我有一个词要留给你们：包容性附加条款。”
当时，杜比剧院里或者在家里看的人很少有人知道麦克多蒙德说的是什么，这是一个演员可以要求在合同中插入的条款，要求电影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具有一定的多样性。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
几天之内，电影公司和经纪人就开始提出关于如何起草和实施包容性附加条款的新问题。在赞扬行业在包容方面所做的努力的同时，麦克多蒙德对她如何处理这个时刻有一些遗憾。
“我希望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她说，“我当时对此了解并不多，然而忘记了原本准备的结语。我原本想说，‘现在给我一杯龙舌兰’。前一天晚上，我在一个晚宴上遇到了一个人，一个UTA的经纪人，她告诉我，‘你知道这件事吗？’我们聊了很久，我发现它真的很吸引人。‘包容性附加条款’是这样的东西，‘也许我们应该讨论这个问题’。
话虽如此，[南加州大学安纳伯格包容计划]在工作场所包容方面所做的工作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且很复杂，几乎要为每一个活动量身定做。”
麦克多曼德聘请了赵婷作为《无依之地》的编导，是在满足她自己表达过的在好莱坞获得更多包容性的愿望，但她也是在走进这位电影人极不寻常的创作方式。“我没有走进弗兰的世界。”赵说，“她让自己走进了我的世界。”
赵婷
在赵婷的前两部电影《哥哥教我唱的歌》（Songs My Brothers Taught Me）和《骑士》中，她用了非职业演员，这是她在电影学院毕业后出于经济需要而最初采用的方法，后来她因其真实性而非常推崇。
“非职业演员就是永远都是自己的版本，这就是你希望他们成为的样子。”赵说，“尤其是如果要我这样一个中国女人去想象牛仔，你知道我做不到，永远不会那么真实。”
对赵婷来说，麦克多蒙德是她用过的第一个真正的好莱坞演员，这就好比你第一次驾驶63年的克尔维特跑车——它作为一辆经典的跑车是有原因的，但你最好能驾驭住这股动力。
《骑士》剧照
“在《骑士》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和好莱坞的演员合作的话，会是谁呢？”赵婷说，“我不想要那种，这个人来到现实世界的游牧民族的世界里，完全以游牧人的身份为背景来表演。
我希望这个演员知道该怎么去演，然后就直接去演出来。弗兰有如此深刻的人性一面，她对游牧民族是有回应的。”
在《无依之地》中，麦克多蒙德身边都是真正的游牧民族——除了大卫·斯特雷泽恩（David Strathairn）扮演的一个关键角色之外——麦克多蒙德努力适应这些人的生活方式。
在四个月的时间里，剧组在南达科他州的荒地、内华达州的黑岩沙漠和内布拉斯加州的甜菜田等七个州进行拍摄，麦克多曼德从事了典型美国游牧大龄劳动者会去做的几种工作，经常在不经意间溜进景区。
《无依之地》片场照
为了获得拍摄麦克多曼德在亚马逊物流中心工作的机会，麦克多曼德给亚马逊高级业务和企业发展副总裁杰夫·布莱克本（Jeff Blackburn）写了一封信。“我解释说，我们讲述的是一个外出务工的女人的故事，其中一项工作就是亚马逊的CamperForce。”
麦克多曼德说，她指的是一种提供给退休人士的流动性工作，为在线零售商分担电商促销季的工作。“那是在他们开始给工人每小时15美元之前。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举动，因为……我们讲述的是一个人从辛勤工作中获益的故事，在亚马逊物流中心工作是很辛苦的，但有工资可以拿呀。”
《无依之地》片场照
麦克多曼德指出，拍戏也让零售商承担了一些不好的后果，“有些客户收到一些我包装的包裹，非常糟糕。”
麦克多曼德还在一家甜菜收割场工作，在一个荒地露营地处理客人的预订，并清理露营地的厕所。当一个男人从营地的厕所走出来，问她是不是弗朗西斯·麦克多曼德时，她回答说：“不，我是Fern。”
大约25名剧组工作人员在不同地点之间穿梭拍片，还拍下了麦克多曼德开车的镜头，她给这辆车起了个绰号叫“先锋”（Vanguard），车上还放了一些私人物品和装饰，包括一些瓷器。最终，麦克多曼德意识到她不需要做游牧民族所做的一切，她选择和剧组一起住在酒店，而不是住在车上。
《无依之地》剧照
“我当时已经61岁了。”麦克多曼德说，“对我来说，作为61岁的人，假装疲惫比实际疲惫要好得多。我想明白了这一点。”
赵婷前三部作品都在拍美国西部神话，就像卓别林和李安等电影人一样，她也沿袭了作为一名美国外来者却拍摄典型美国故事这一悠久传统。“有时局外人的视角会给我理性而必要的距离，让我能够清晰而客观地观察事物。”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Alejandro G. Iñárritu）这样说道。
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
这位墨西哥导演在2017年的特柳赖德电影节上认识了赵婷，随后给她《无依之地》的剪辑提供了建议。“无论你如何清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它永远是镜中影像。《骑士》和《无依之地》是强烈而真实的美国电影，因为她可以不加过滤和遮挡地观察。”
赵婷说，在西方工作是自由的：“我总觉得在这里拍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是受到保护的。”她说，“至少对我来说，心理上有更多的自由，如果我回国，在中国拍电影，可能会有更沉重的东西，我还没有做好回去的准备。”
赵婷父亲是北京一家钢铁公司的经理，母亲在医院工作，曾在解放军表演团工作。“我的父母很有意思。”赵婷说，“他们只是和典型的北京父母有些不同，他们很叛逆，很奇怪，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让我成为我自己。”
赵婷
“那时我的成绩那么差，还在画奇怪的日式漫画，我是个野孩子，但他们只是让我做自己，这是非常难得的。”
她从小在电视上看美国电影——《人鬼情未了》（Ghost）、《修女也疯狂》（Sister Act）和《终结者》（The Terminator）是她最早的回忆——还写过同人小说，到现在还在写，不过她拒绝透露是什么样的小说。“我在中国的时候，读的书、做的梦都是关于西方。”
赵婷说，“想去西方，就一定要去。”14岁那年，她几乎不会说英语，离家去伦敦读寄宿学校，她形容这种经历就像上霍格沃茨一样。
但真正的西方还是吸引了她，当她能拿到签证时，18岁的她搬到了洛杉矶，住在韩国城的一间单间公寓里，打算上大学。在父母把她送到洛杉矶后，赵婷意识到自己其实需要先读完高中，于是就读了附近的洛杉矶高中。
赵婷
“在我家乡，最好的高中一般都是以地名命名的。”赵婷说，“所以我去看电话簿，看到了洛杉矶高中。我想，‘我要去洛杉矶高中’。有一天我就这样走了进去。
当我通过金属探测器，我环顾四周，我想，‘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美国’。其实我压根不了解美国，它并不是我看到的电影或MV或小说里的样子。”
赵婷很快就适应了，她的这种快速适应能力让她收获了各种人生经历，比如和英国寄宿学校的同学一起回家过节，在纽约打理酒吧，在南达科他州的松树岭印第安保留地拍摄电影。当洛杉矶公交车司机罢工使她无法在城市里活动时，她买了一块滑板去上学。
“我习惯了一个人在这里面对不同的环境，总想融入其中，扮演不同的角色。”赵婷说，“在纽约做调酒师——拿到的小费就是全部收入。所以你要让你的顾客感到舒服，让他们和你交谈。
赵婷
很多时候，这有点像你在拍电影时出去见人。人们问我，你怎么让非职业演员和你相处时感到舒服。其实你只要听他们的故事就可以了。”
赵婷在曼荷莲女子学院（Mount Holyoke）获得了政治学学士学位，并在纽约大学的电影学院学习，斯派克·李（Spike Lee）是她的老师之一。
她的第一部作品《哥哥教我唱的歌》讲述了南达科他州松树岭印第安保留地的一个叛逆少年的故事，2015年在圣丹斯电影节和戛纳电影节上首映， 获得了极小的影院发行量。“也许是独生子女的原因，我希望得到关注。”
《哥哥教我唱的歌》剧照
赵婷说，“当大家都在纽约拍电影的时候，我只想去没人去的地方，然后看看那里有什么。”赵婷在现实生活中的牛仔布雷迪·詹德鲁（Brady Jandreau）身上也找到了第二部松树岭电影的灵感，她在《骑士》中创作了一个基于这个人的稍加虚构的故事。
正是靠着《骑士》的“力量”，赵婷接下了《无依之地》和《永恒族》的片约，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她还清了助学贷款，加入了美国导演工会，第一次买了医疗保险。
她的男友是曾参与过她所有电影的摄影师约书亚·詹姆斯·理查兹（Joshua James Richards），两人从因靠近松树岭而居住的丹佛搬到了奥海，带着她从保留地领养的两只牧牛犬“塔可”和“公鸡”。
赵婷和男友在《无依之地》片场
在城市度过了童年后，赵婷认为奥海镇就像她想要的那样接近好莱坞。“我在南达科他州呆了这么久，我意识到安静的环境可以让我更好地思考。”她说，“而我发现这个行业是相当嘈杂的。
所以当我回到我住的那条很像大卫·林奇《蓝丝绒》（Blue Velvet）里的[郊区]街道时，很奇怪，我会觉得很踏实。”
如今，电影公司纷纷在流媒体服务和视频点播上发布一些人们曾经以为一定会在影院上映的备受期待的电影，比如迪士尼的《花木兰》（Mulan）和狮门的《内战前》（Antebellum），但值得注意的是，赵婷的两部电影仍然定档在影院上映。
迪士尼在2019年713亿美元的福克斯交易中收购的探照灯影业是福克斯为数不多的被允许像合并前一样运作的部门，探照灯会特别关注有声望的获奖电影，让它们上映艺术院线。
《无依之地》的预算在五百万美元左右，与迪士尼的《永恒族》等两亿多美元的漫威或皮克斯电影相比，成本微不足道，而且它让这家媒体巨头在奥斯卡的竞争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无依之地》剧照
虽然《无依之地》的上映时间是12月，但如果疫情好转，美国更多电影院恢复开放的话，探照灯影业可能会将上映时间提前，正如总裁南希·乌特利（Nancy Utley）所指出的那样：“迪士尼也是赵婷的忠实粉丝，所以这也算是一家人了。”
费奇说，当赵婷与迪士尼旗下的漫威公司就《永恒族》的工作会面时，她带来了成堆的视觉资料，提供了一个关于10个鲜为人知的漫威角色的引人注目的提案，故事设定是上一部《复仇者联盟》电影事件之后。
“她最初给我们的提案很吸引人。”费奇说，“坦率地说，我们推进电影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她带来的愿景。”赵婷在《永恒族》中嵌入的一个想法是风格上的，植根于她的童年。“我有非常深厚强烈的漫画根基。”赵婷说，“我把其中的一些东西带到了《永恒族》中，而我也期待能推动更多的东西方文化的结合。”
《永恒族》片场照
赵婷也在推崇宏大的主题思想——《永恒族》从字面上看是关于人类历史的。“《复仇者联盟：终结篇》之后，我们还能走多远？还能有多宏大的主题？”赵婷问，“因为我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导演在拍电影，而是作为一个影迷在拍电影。”
尽管工作预算比以前大得多，但赵婷说她在《永恒族》拍摄过程中有和之前拍小电影一样的创作自由。“我完全按照我想要的方式拍摄。”她说，“比如现场拍摄，用和我在《无依之地》中一样的摄影机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拍摄，这有点超现实。我觉得我很幸运，因为漫威想要冒险，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电影中的LGBTQ元素“是故事内在的一些东西，也是不同类型的‘永恒族’群体的构成。”费奇说，“我认为这一点做得非常好，我期待着未来我们社会的包容性可以做到让LGBTQ元素不再成为一个话题。”
在电影中，有一个出人意料的场景是宝莱坞舞段，大约有50名舞者。“当我走进片场，看到一大群棕色人种要出演漫威电影时，我非常感谢赵婷创造这种场面。”巴基斯坦裔美国演员库迈尔·南吉安尼（Kumail Nanjiani）说，他扮演的一名永恒族恰好也是一位宝莱坞明星。“现场充满了欢乐。”
《永恒族》选角
她的多元文化演员阵容还包括布莱恩·泰利·亨利（Brian Tyree Henry）、萨尔玛·海耶克（Salma Hayek）和一位名叫劳伦·里德洛夫（Lauren Ridloff）的聋哑女演员，赵婷描述了一个关于外来者超级英雄电影的愿景。
“我希望它能反映我们生活的世界。”她说，“但同时我也想把一群感觉上不合群的演员放在一起。
我不想要那些明星偶像，我不想让观众看完后在想‘这个人是这个种族的，那个人是那个国籍的’，我想让观众看完后想‘这是一家人’，我希望观众不去想这些人代表了什么，而是把他们看作是独立的个体。”
编辑：往事如烟
自言自语长期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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