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10亿，死亡5000万，这场大流行病我们也会这样收场吗？

据西班牙卫生部19日公布的数据，过去24小时内，西班牙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增至17147例，与前一天相比，新增3431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至此，西班牙成为全球第四个确诊人数破万的国家，前三个分别是中国、意大利和伊朗。

西班牙乃至整个欧洲的沦陷不由得让人想到100年前的那场流感——“西班牙大流感”，和现在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一样，疫情迅速蔓延至全球，高达5%的死亡率让这场流感造成的死亡人数甚至超过20世纪所有战争的总和。

那么这场席卷全球的流感究竟是怎么结束的呢？也许，它的答案，同样可以解答我们正在面对的难题：面对新冠肺炎这场全球性的大流行病，我们到底该怎么收场呢？

01

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1.0

首先申明：“西班牙大流感”并不是源自于西班牙，而是美国。

1918年3月11日

堪萨斯州的新兵训练营，一位列兵吉特切尔向护士抱怨自己“发冷，咽喉肿痛，头疼并且肌肉酸痛”。这是记录在册的最早病例，也被称之为西班牙大流感的零号病人。

1918年4月

8.4万名美军前往法国，参加一战，流感病毒也随着美军从北美洲扩散到了欧洲，在欧洲大陆的英法军营里迅速扩散。

1918年6月

随着德军把一些英法俘虏带回军营后，德国军队中的流感病毒开始爆发了，每个步兵师平均患病人数达到了2000人，某些师有一半人丧失战斗力。

1918年7月

因为夏季的到来，西班牙流感居然突然消失了，再没有出现新的感染者。

Tips：为什么源自美国，从法国传向欧洲甚至全世界的大流感，被命名为西班牙流感？

 因为在一战时，英法美德和所有欧洲参战国，都实行严格的新闻管制，整个欧洲，只有中立国西班牙的媒体不受管制，报道流感情况，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流感是从西班牙开始的。为此西班牙人据理力争了足足一百年，但因为话语权在英法美等战胜国手里，所以1918年大流感，一直被称之为西班牙流感。

02

1918年西班牙流感2.0

1918年8月，第二波西班牙流感从法国、塞拉利昂、美国开始，在全世界突然全面爆发。这是一波在人体内自然进化变异而来的新型西班牙流感，突出特征就是致死率极高，而且死亡速度特别快。

西班牙流感一旦疫情发作，患者常见当场高烧发作，脸色瞬间铁青，外带大量咳血。甚至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人早晨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中午症状发作，下午直接去世，还来不及抢救，发病后短短的几小时就死亡。

当时的医院早就瘫痪，甚至连体育馆都全部住满了。所有城市的医护人员都不足，护士招聘广告布满所有报纸的版面。最后医院拒绝接收任何病人，不管病得多严重都不收，因为没办法收，连体育馆都住满了，几千人被丢在医院外，在痛苦无助中死去。

但是到了1918年10月底11月初左右，第二波西班牙流感又毫无缘由地消失了。

03

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3.0

在1919年1月，再度变异后的西班牙流感病毒第三次袭来。但这一次变异的毒株，杀伤性极低，也许是容易感染和死亡的个体，已经在第二波全部感染或死亡了。

反正，第三波西班牙病毒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到次年就彻底消失了，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04

夺走超过5000万生命的流感 

1918年3月，第一例西班牙流感病例出现。1920年3月，人类记录了最后一个西班牙流感病例。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西班牙流感病毒随着英美军队的脚步，遍布全球。从阿拉斯加的爱斯基摩部落到太平洋中央的萨摩亚岛，无一幸免，许多爱斯基摩部落是一村一村的死绝，在萨摩亚死亡率更高达25%。

据专家推测，1918年大流感，曾经造成全世界约10亿人感染（当时世界人口约17亿人），全世界死亡人数至少为5000万。

西班牙流感席卷了全球三次，每次都是突然现身，突然消失。但是由于信息和数据的缺失，很多问题至今没有确切答案，比如是由何种动物引发，比如欧洲战场的病毒传播容易理解，但难以解释病毒是如何传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05

新冠肺炎最坏的结局

西班牙大流感

西班牙流感的特点是：

1、潜伏期短，一般为1-2天，能够快速的让人分辨患者和非患者。2、爆发力强，从发病到死亡的时间为1-2天左右。3、基本传染数R0值估计在1.4~2.8之间，全球平均致死率为2.5%-5%。

在记录中，很多人早上染病，晚上就已经死亡，从症状开始到死亡不足12个小时，大部分的死亡病例都是青壮年人，第二波西班牙流感99%的死者不足65岁，其中一半是20~40岁的青壮年，孕妇的死亡率达到90%，而老人和孩子除了引起的并发症，几乎没有死亡。

而造成这一原因的，就是免疫系统的过度反应：西班牙流感病毒能直接进入呼吸系统，造成肺内免疫T细胞的攻击，T细胞与淋巴系统发生作用，与细胞因子形成组织液，过多的液体不断进入肺内，最终导致严重的肺内积水，因此，免疫系统越强大，人体产生的组织液就越多，人越容易杀死自己，而免疫系统较弱的人，反而会逃过一劫。（这也是部分新冠肺炎死亡的原因——细胞因子风暴）

新冠肺炎的特点是：

1、估计新冠肺炎潜伏期的中位数为4.8（3.0-7.2）天，77.8%的患者年龄在30~69岁之间。2、从发病到死亡的中位时间为9.5天（4.8-13天）。3、新冠病毒目前的R0值估计在 2.06–2.52之间，我国当前数据的死亡率为3.9%。

尽管我们无法目睹1918年流感的大流行，但是数据显示，它几乎在城市中心的所有地方同时戏剧性地爆发。现在我们也意识到了，新冠病毒在早期也曾出现地理聚集性传播，1918年的流感和现在新冠有着令人警醒的相似之处。

如1918的全球性流感一样，2019新型冠状病毒也是呼吸道传播，有一定比例（现在仍未明确）的感染者只有前驱症状或没有症状，但是这些人可以传染病毒给其他人，且病毒具有高致死率。

06

铭记教训，这段历史不应该忘记

当我们面对新冠肺炎危机时，我们应该铭记1918流感大流行带来的教训。如果我们的努力不能遏制病毒的传播，我们将不幸目睹另一次致命的全球大流行。

战争中的大规模聚集：

第一次世界大战历时四年多，三十多个国家、15亿人口被卷入了战争。食物匮乏，抵抗力低，寒冷缺乏睡眠，士兵人挨着人，吸烟嗑药，常年蹲在阴暗的战壕里等待战斗——这又是一个病毒绝佳的传播场。但在当时，阿拉斯加的布里斯托尔湾有个社区却能独善其身。他们的做法和过去两个月中国的举措一样：关闭学校、禁止公众集会，并切断了外界通向村庄的通道。

而现在，仍有国家认为，采用这种古老的围堵方式不会奏效。在许多国家宣布封城以后，他们仍然崇尚所谓的人身自由，自由散漫，比如意大利防疫“框架”早早到位，但“实质性内容”欠缺，早期“封城”主要依赖地方政府和警力，但地方政府对防疫重要性理解参差不齐，封锁线漏洞百出，这无疑加大了疫情的传播速度，但中国就是因地制宜地利用这种古老的围堵策略，使得这个疫情逆转了。

交战国对疫情的隐瞒：

当时英法德意俄等都在交战，交战双方的高层对疫情的蔓延视若无睹，为了保持士气，美国和英国在媒体上完全不提流感的事情，以至于大众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到了战争结束，大家仍在聚众欢庆，进一步加剧了疫情的传播。

就像中央指导组副组长陈一新所说：“疫情数据不准确，误导决策贻误战机，危害极大。疫情不明不准，要害死人。”2020年2月，我们国家进入了“全民抗疫”的阶段。武汉封城，微博、知乎、微信每日更新全国感染和确诊的肺炎人数。民众能够在家里，拿着手机便可以查询自己所处地方有多少人感染，无形之中增强了民众对于疫情的重视和了解。

反观美国，在3月4日，美国CDC（疾病控制中心）停止公布感染人数，甚至删除了已经公示的数据，而改用Yes/No表示该州是否有感染者。迷惑行为，让人纳闷，但无论如何，信息公开能够引起民众对于疫情的重视，如果民众对疫情的发展一知半解的话，那时候恐怕防疫不再是首要任务了。

卫生条件有限，公众意识淡薄：

有两类国家是遭受疫情最严重的。

第一类是印度这样的国家，在卫生条件恶劣，人群聚集的印度，流感来袭的时候，死亡来得就像湿婆神手中的雷霆肆意而暴虐。

第二类是原住民，印第安人、爱斯基摩人以及太平洋的岛民。

他们是对于这种外来病毒抵抗力最弱的人群，另外原住民的习惯是全部落围聚在死者身旁，整夜守灵，这几乎使得某些部落9成的人在这场流感中丧生。

和上个世纪相比，我们也不断地在向大众普及健康知识、卫生习惯，而且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因为不洁因素导致疾病也在逐渐减少。

07

这一次，我们能做的更好

100年后的我们，医疗条件得到了巨大的改善、特效药的治疗更为高效、科学研究也有更长足的发展，而且医学界对于流感病毒，也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

随着时代的前进和科学的进步发展，现代人对公共卫生有了更科学更全面的认识。

人类针对流感的基础对医疗卫生系统也进行了改进，包括传染病处置制度、各种高科技的医疗设备手段等等，都进行了一次次重大的改革，形成了较为成熟的公共卫生系统，大大提高了流感患者的生存率。

而且，庆幸的是，中国是个经济和工业都非常强势的大国。在应对突发事件方面，也具有丰富的经验。虽然存在个别地方暂时沦陷，但全国的防疫工作则有条不紊地迅速开展。

一批批医疗队伍不断开赴前线，各种紧缺物资迅速组织生产和紧急调运，快速阻断病毒传播、及时提供医疗服务、全面掌握疫情信息，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疫情，将损失降到最小。

图片来源网络

1918年时的流感大流行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五千万死亡，按比例，相当于现在我们全球人口中的2亿人死去）。在一个世纪中，这次流感也成为了衡量其他疾病爆发严重程度的标尺。

因为人口持续增长、拥挤的居住环境、人类的流动性、环境的改变，和与人类、动物相关的生态环境的复杂性加剧了全球性流行疾病的传播，即使我们拥有疫苗和抗病毒药物，我们从来都没有完完全全地在社区水平上遏制住流感的传播。

所以当我们面对SARS-CoV-2冠状病毒时，我们还要做得更好，因为传染病不会彻底消失，只有不断地完善改进医疗制度和应急防控体系，不断地在科研领域努力，才能扛住这次和下次疫情暴发的考验。

参考文献：

[1]Epidemiology Working Group for NCIP Epidemic Response. The epidem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an outbreak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diseases (COVID-19) in China. Chinese Journal of Epidemiology, 2020, 41(2): 145-151.

[2]Special Expert Group for Control of the Epidemic of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of the Chinese Preventive Medicine Association. An update on the epidem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COVID-19). Chinese Journal of Epidemiology, 2020, 41(2): 139-144.

[3]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2.10.20021675v1

[4]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p2002106

---

▼推荐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