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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德尔塔到拉姆达,病毒变异根源是什么?能停下吗?

编辑部 Tiger 常笑健康 2023-03-08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从阿尔法发展到拉姆达,用来命名的24个希腊字母不知不觉都快用了一半,新冠病毒的变异速度令人诧舌。

 


新冠病毒变种之快、传染率之高,无疑给全球”抗疫“工作再次带来严重阻碍。那么,面对不断在世界各地蔓延的疫情,新冠病毒变异有多疯狂?为什么会一直变变变?到底有怎样的影响?

 

疯狂变异的新冠病毒


新冠病毒变异有多疯狂?国外的学者们在今年年初专门盘点了这件事。

 

2021年2月19日,在权威杂志《细胞·宿主与微生物》上发表的一篇论文,这是全球第1次系统盘点病毒变异的内容。

 

这篇研究相当于给新冠病毒的突变图谱和当时流行的突变株画了一个“画像”。那么,这篇论文关于新冠病毒有怎样的结论呢?

 

截至2021年1月11日,根据数据库里提供的355067个新冠病毒基因组序列,这是检测新冠病毒进化和追踪传播的宝贵资源,进行对比发现:

 

1. 发现接近30000个突变;


2. 3823个新冠病毒突变株具有代表性,也就是基因突变影响了病毒的特性;

 

3. 130个能持续遗传的核酸突变位点;也就是说,这些突变能在人群中传播和扩散;

 

4. 75个突变为非同义突变,也就是会导致病毒蛋白质发生改变,影响传播能力或致病能力;

 

5. 24个平行突变位点,意思是,不同地区的新冠病毒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样的突变位点,这样的突变有可能提高病毒的适应性和生存能力。其中就包括最近受到广泛关注的刺突蛋白D614G和N501Y突变。

 

当然,并不是所有发生突变的新冠病毒都能生存下来,在新冠病毒的社会中也是适者生存。

 

大多数突变对病毒的生存是不利的,携带不利突变的病毒株不能适应环境,而逐渐消失殆尽;但少数突变会增强病毒的感染性或传播能力,慢慢演化成优势的变异毒株,比如当下最受人瞩目的德尔塔毒株。

 


值得注意的是,在过去1年多时间里,新冠病毒平均每天累积约0.035个氨基酸突变,这样疯狂的突变速度已经足够令人瞠目结舌。不禁让人疑惑,为什么新冠病毒会一直变变变?


停不下来的变异根源



首先,新冠病毒作为RNA病毒,要比乙肝病毒等DNA病毒更容易发生突变。

 

事实上,新冠病毒的变异并不稀奇。变异是生物界普遍存在的规律,新冠病毒作为生物界的一员,当然也不例外。而且,病毒变异的随机性和频率也会更大。

 

新冠病毒到底是如何发生突变的?病毒的结构很简单——蛋白质外壳加上遗传物质RNA。它轻装上阵来到我们的身体以后,携带的RNA就开始疯狂复制。

 

在数亿次的复制过程中,病毒有可能会随机出现复制错误,导致核苷酸序列改变,这就是我们说的突变。当错误累计到一定程度时,一种新的变异新冠毒株就产生了。

 

其次,巨大的感染基数提供了滋生变异的温床。

 

目前,全球78亿人口,能统计出来的,已有超过2亿人感染过新冠病毒。如此庞大的感染基数,给新冠病毒提供了充足的变异机会。

 

因此,通过接种疫苗建立免疫屏障迫在眉睫。然而不幸的是,目前全世界新冠疫苗接种率仅10%多些,离80%的目标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这意味着新冠病毒在世界范围内能顺畅地传播,无疑是件令人无比头痛的事情。人类经历的这场史无前例的新冠灾难,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最后,免疫力低下的患者可能是新冠持续传播和进化的源头。

 

俄罗斯曾经发现一个奇特的案例:患者免疫力低下,导致新冠久治不愈,短短4个月新冠病毒将人体当作“健身房”,产生了18处变异!

 

俄罗斯患者S,女,47岁,患有B细胞淋巴瘤,免疫力低。2020年4月,患者S疑因在接受化疗住院期间感染了新冠病毒。患者S的新冠肺炎症状持续至8月下旬,核酸阳性持续到9月上旬,携带病毒4个月有余。

 

研究人员对8月20日从患者S体内分离得到的新冠病毒进行了全基因组测序和分析,发现这株病毒与4个月前引发感染的新冠病毒基因组序列有18处不同。即,在这四个月内新冠病毒在患者S体内产生了18个变异。

 


专家们推测,在免疫力低下的患者体内的新冠病毒受到的来源于人类宿主免疫系统的自然选择压力更小。可能是出于这个原因,一些使新冠病毒更加温和、患者临床症状减弱的变异也有可能在演化中保留下来,进一步增加了变异的积累速率。


变异可能带来的影响



大家在听到“病毒变异”会不由地心一惊,最重要一点就是要面临着“变异后疫苗是否有效”这样的不确定性。

 

意大利著名的病毒学家罗伯托·博里奥尼,设想了新冠病毒变异后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对我们而言最为乐观——病毒再怎么进化,也无法让疫苗彻底失效。事实上,类似麻疹、脊髓灰质炎、天花等病毒,至今都没能逃离疫苗的“五指山”。而且即便是当下困扰着全世界的德尔塔毒株,疫苗依旧对它具有一定的保护力。

 

第二种可能性是新冠变种会对疫苗带来的免疫力产生“部分逃逸”,但往往这种免疫逃逸需要病毒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贝塔与伽马变种病毒,都具有较强的免疫逃逸,但它们的传播力远不如德尔塔毒株。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艾滋病(HIV)病毒曾面临着相同的命运。当时,一种叫做M184V的突变使其对抗病毒药物拉米夫定(lamivudine)产生了耐受性。

 

表面上看,耐药性无疑是治疗艾滋病里的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但是祸兮福所倚,很快医生们发现带有M184V突变的感染者,体内的病毒载量更低,表明这一突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身的复制效率也有所降低。

 

第三种可能性是最令人担心,病毒积累的突变最终突破了免疫屏障,且自身的传染性或毒性没有受到明显影响。当然,这意味着新冠病毒还需要经历一次进化飞跃。

 

值得庆幸的是,第一、二种可能性已经发生,最悲观的第三种尚未发生。毕竟我们的身体在疫苗接种后,产生的是多克隆抗体。它不是一种,而是一大群不同的抗体。



当其中一些抗体在新冠变种面前失效,我们总可以期望另外一些抗体能够发挥功效。想要彻底对免疫系统发生逃逸,是一件概率极低的事情。

 

最后,虽然与新冠的持久抗战的硝烟远未散去,即便最悲观的第三种可能发生,我们也应保持清醒与乐观,而不是一副“天要塌下来”般的惶惶不安,毕竟WHO紧急项目负责人迈克尔·瑞安曾表示,即使新冠病毒未来能进化到让疫苗失去作用的程度,世界各国目前的研究成果也足以支持我们“快速调整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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