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他穷什么啊,他富得就差钱了
▲ 点击关注,二〇一七,第269篇。
摄影丨大巍
朴树,他穷什么啊,他是这个社会上少有的富有之人。
(一)
前段时间有篇文章挺火,标题大意:《我知道朴树很穷,但不知道他这么穷》。
我想说,朴树的“穷”只是他的生活方式,完全不似你我这般,是真没能力挣到多少钱。
我们想过优渥生活而不得,而朴树不知道过的“体面”对他有何意义。他不关心这个,所以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好处”和“利益”。
他不是为“光鲜”活着的。
天下雨了,我们没伞。朴树有伞,但不愿意打伞。
在我们的无奈与朴树的境界之间,认知差了一光年。
说朴树穷你就信了?还奔走相告。
他是富得就差钱了,好吗?但一场演唱会,就赚回来了......
一场演唱会,最低票价380,最高1280,以四川体育馆为例,坐满是9000座位,舞台旁边砍1500座位,剩下7500,杂七杂八没坐满的减去500,剩下7000,平均票价保守点我就算600,才4200000......减去100万投入才3200000......
以上这么算法可能不太科学,但大致有个数吧。
上面这两段文字太俗了,处理暗淡一点。下面来聊别的啊。
(二)
2017年6月10日,就是我看完伍伍慧指弹演奏会的第二天,我去看了朴树“好好地”演唱会成都场。
这场演唱会我是一定要看的。
《平凡之路》出来之前,我有很多年都没有听过朴树,有时会以为自己忘了,但其实他的歌一直在身体的某个地方潜伏着,我就像一个病毒携带者者,条件成熟就会发作,因为要唤醒这种感觉实在太容易了。
曾经我有多么喜欢朴树,可以买一堆《我去2000年》送给朋友,会唱白桦林的学长看起来也比其他人更可亲近。那时我也会喜欢周杰伦,李玟等等流行歌手,但那很大程度上是耳朵的选择,而朴树,是将你的灵魂紧紧攥在手里的人。
我送专辑的那位朋友,现在早已断了联系,他是河海大学一位写作者和英语狂人(现在也许是作家了吧)。我们曾经互赠过东西,他送给我他写的校园小说,我送给他的就是朴树的音乐。大学时,会唱《白桦林》的那位学长,叫王云,如果他不会唱《白桦林》,我大概是记不住他的名字的。
1999年的春晚,朴树横空出世。和其他歌手的表情丰富,动作张弛有度不一样的是,他仅仅是站着,一动不动,双手握着麦克风,直到演出结束。他的头发几乎遮住了脸——好不容易看到的那张脸上,长满了青春痘。因此被我的同学们取笑为月球表面。
印象中,朴树当时站在一片清冷的雪地里,一片片雪花洒落在他的头发上,身上,树的枝芽上。后来我无论什么时候听到《白桦林》,都会想起一片雪地,和漫天飞舞的雪花。
当然,我喜欢的是朴树曾经的所有作品。
相比现在的某些新作,我确实更喜欢曾经的所有。
但即使,现在朴树的歌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惊艳了,我仍会再听多次。要是有谁做的音乐不好,我会说不好,不喜欢会说不喜欢。但如果朴树的也不够好,那我就不说话。
就是这么不公平,不客观,但,我的事,要你管?
演出现场,朴树和他的小伙伴们
演出现场
(三)
从这场演唱会我看出来了,朴树不拧巴了。面对演唱会什么的,他没有压力,准备的充分,状态很好,他叫不紧张。
他非常大方慷慨,唱了接近3个小时。时不时地还说,这个歌儿我们再来一遍。
于是我们听了两遍《Never knows tomorrow》,听了两遍《The fear in my heart》。
既然朴树这么放松,观众也很给力,都喊朴树雄起,朴树牛逼什么的。
朴树变了,知道与周遭相处,需要妥协。曾经的朴树,一度不知道人是需要挣钱的。他成长的过程特别慢,青春也走的缓,直到现在,也未能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在年龄上和生理上,已过“不惑”,在精神上,或者还未挺进“而立”。
但朴树也没变,面对观众依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依然窘迫。
一个歌手去到一个地方演出,总会热络地与现场的粉丝打招呼,拉家常,学说本地话,各种语言互动,联络感情。
但朴树好像不知道怎么做才恰当,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像个受欢迎的流行歌星那般自然得体。唱完一首歌之后,他“恩恩恩”了很久,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干脆坦白解围,“我真不知道说什么......真没啥说的,嘿嘿,今天的天气不错啊......我唱一下开始那个歌儿。”
观众们屏住呼吸捏着拳头等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报以善意的“哄笑”。
当晚,朴树几乎唱遍了他专辑里所有的歌。
我们知道,朴树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哭过。我们也随时准备接受这不是“意外”的意外。但“意外”的是,朴树当晚整个表演都很流畅,原来朴树“训练有素”了啊。
没有准备好的,是那些观众们。
和我同去的朋友,为了“保护”他们,我就不说他们在特定环境下做出的那些“难为情”的事情了(这样,你们是不是就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全场坐了多少朴树的歌迷,里面有多少被音乐和情绪的激流带走,最后翻了船的。我朋友的旁边是一个例子。也不知道从那首歌开始,那个男孩子就开始默不作声地哭泣,双手在脸上抹了又抹,整个下半场,泪水决堤。我朋友一直用眼睛的余光关照着他泛着泪光的脸。后来我朋友给我说,他很想让我抽一张纸巾给他,但又害怕尴尬,只好作罢。
你们知道,他其实不是一个人。全场“绷不住”的人占多数。你躲得过《我爱你,再见》,你躲得过各种大合唱,你还躲得过《那些花儿》吗?你要躲过了《那些花儿》,你还是个人吗?
这几千人,和台上的乐手,歌手一起,制造出的这种氛围和音场,让我觉得,人们似乎因此而变得无所畏惧,拥有了征服世界的力量。
演唱会结束之后。
朋友一直用语音给她未能来到现场体验的姐姐汇报朴树演出的情况。
“都唱了,唱了很多歌,只有《来不及》没唱。算是很耿直的啦!”
“朴树,太瘦啦......”
“没有哭,没有哭,状态挺好的。”
“还是很帅啊,老帅,老帅的......”
“我有视频和照片,回去都发给你......”
......
我们去时
我骑小黄车来这里,这天空是锦上添花,是奖励
(四)
我不愿意谈朴树的作品了,因为现在,意义不在这里。
一棵树,你初见时,会去搞清楚他的品种,惊讶于他美丽交错的枝干,茂密的树叶在太阳下泛着的光芒,他曾认认真真接待过哪些停留的鸟儿。但如果这棵树陪伴了你整个童年,在久别重逢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又见到了他。
朴树的每一首歌都储存在我的记忆里。就像一个秘密的盒子,没有打开之前,好似什么都没有,一打开,满满地,全部秘密都在。
前段时间一直看木心,陈丹青说有一次,木心上完了课,散步到音乐广场,看快乐溜冰的年轻人,羡慕他们,赞美他们。可是停了一会儿他又说,“还是凄凉的,他们回了家,也就是洗洗澡,吃饭,睡觉。”
这让我想起我去看朴树的演唱会,刚开始,我拥有巨大的快乐。临近尾声,悲伤袭来。走出场馆时,如行尸走肉,没有自我意识。
迅速填满,又迅速被掏空。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朴树也许根本就没有来过。
人为什么要留纪念品呢?因为它雄辩地证明那件事情发生过。
和木心说的一样,我看完朴树的演唱会,也不过是回家洗澡,吃饭,睡觉。
我们要忍受结束和散场。
幸福和快乐没什么,都短。
人们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说,天下没有不结束的快乐。快乐比痛苦结束的更快。幸福一开启,就在去结束的路上。那与其这样,我们倒不如一开始就长久地期待和怀念好了。
其实去看这个演唱会,就是给自己安排的快乐。
可是,快乐越深,空虚尤甚。此事古难全。就这样吧。
你猜这是刚刚开始,还是已经散场
希望你们都快乐
“逃跑的反义词是什么?”主持人问。
“追赶。”其他人回答。
朴树:“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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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一篇什么所谓的文章,这只是一个朴树迷妹的自述。么么哒。——猪
图片摄影丨大巍
关于朴树的另一篇:朴树,做好42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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