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争鸣】草原凤凰:人生的基本寻求 ——北京了了《忘记我是谁》略读
人生的基本寻求
——北京了了《忘记我是谁》略读
文/草原凤凰
北京了了(马王)说自己原来是很在乎自己的,“喜欢穿比较修身的衣服,喜欢踩着高跟鞋的飘逸感。有时去山野休闲,也至少穿半高跟鞋。”“在任何有人的地方,心里总会有个隐约的声音时刻提醒自己:马王,注意你的形象。”甚至她的柜子里没有一件休闲服和运动鞋。
这是人类的共性。正常的人有谁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呢?可是,北京了了这种观念想不到在某个瞬间被颠覆被改变了。她的《忘记我是谁》写了一次草原旅行的一个小经历,在那经历的过程中,让她对生命有了新的感觉和认识:自己不要太在意自己。忘了自己,也许活得更好。 “一个时时记着‘我是谁’的人,一如时时戴着枷锁的人。一个人的时候忘记自己是谁,身心会更自在;人群中忘记自己是谁,身心会更从容。”她在从高坡向下跑的时候感到了像在飞。她在像飞的过程中“下意识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卑微” 。
这是一种很高境界的醒悟,没有一定的道行是达不到的。试问,我们凡人,有几人能真正地忘了自己呢?我们为什么忘不了呢?就是因为我们是有生命的,有思想的,有欲求的。你三天不吃饭,饿得就受不了,那是一种痛苦。人在痛苦之中,怎会忘记自己?男女相爱,喜由心生,那是一种幸福和快感,你怎会忘记自己。因此,忘记别人不容易,忘记自己更难!
北京了了(马王)也没有真正忘记自己,她在顿悟的那一刻,就是记起了她自己没有忘记自己,所以她要忘记自己。忘记了自己就可以飞腾,就可以升华,就可以自由,就可以无畏。即已无我,处处有我。处处有我,即可无我。忘不了自己和要忘了自己,从一个源头出发,走来走去,走出一个分叉来,一条由于不能忘记自己走向灭亡,一条由于要忘记自己走向永生。 当然,这种理念并非由北京了了开启。老子曾说:天地之所以能长久的原因是它不为自己而生。因为它不为自己而生,所以能长生(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 故能长生 )。所以他提出谦让反而获得人民的拥戴,置之身外反而让人民依赖他的存在(后其身而身先, 外其身而身存)。佛家的忘我更是路人皆知。
北京了了不过是个追随者,即便如此,我也要对她施以敬意。因为这种顿悟来自理念,更来自于实践,而有时又是可遇不可求的。心念和真理十分相近,而经常又十分遥远。
忘我并不是要求人要消极、要颓废,恰恰相反,它是一种以积极的态度介入人生。如果人们都能向这个方向做着努力,那么,世界也会增加更多的美好。如果有哪个王八蛋敢于欺辱我们的民族,我们就会以忘我的姿态坚决消灭他!
现实中的人们不是“忘我”太多,而是利“我”当先,遇见与自己不利的就退避千里。这是人类智慧范畴里的一种悲哀。尼采说:“人类是一条系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的绳索,一条高悬于深渊的绳索。”“人类之所以伟大,正在于它是一座桥梁而非目的;人类之所以可爱,正在于它是一个跨越的过程与完成。”人类已经完成了他的跨越,但离终极目的还尚远。在向这个目的行进的同时,我们需要以“忘我”的情怀来修炼自己。
《忘记我是谁》这篇散文写得轻盈,洒脱,情景交融,情理并致。我很喜欢它的开头和结尾。开头是柜子里应有没有。结尾是柜子里应有的有了。这一无一有,就是一个完整理念的变化过程,就是一个哲理从孕育到生长的过程。是一段认识,一段经历,一个宇宙。“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一无一有就大有玄机。
从文中不难体会到作者不是为了要阐述某种观点,或是为了鞭挞某种时敝而制造故事人物和情节,而是从自然情节中发现了新的认识和观念。虽然,这篇散文从艺术上看并无特别新奇之处。但是它给我们以率真,也给了我们一个思想和认识的高度。让我读了它不能不想说点什么。至少我在读这篇散文时是感到真的在读散文,而有很多的微散文我都感觉是在读小说。
人类需要进步,文学艺术也需要进步。人类需要艺术,艺术也离不开人类。忘我,把更多的记忆空间留给艺术和人类,也许是人生的基本寻求。
2017年3月17日于北京
(责任编辑:李世琼 图据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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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凤凰作品
草原凤凰,本名迟凤君,1955年5月8日生于奈曼旗奈曼杖子村。大学本科,1990年在鲁迅文学院第六届进修班学习。高级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7岁在通辽日报(哲里木报)副刊发表诗歌。其作品在《草原文学》《天津文学》《北方文学》《飞天文学》《人民文学》副刊,《内蒙古日报》副刊,《小说月报》等刊发表或转载或收入其它文集。散文《最后一缕炊烟》获《散文选刊》等刊全国征文二等奖,《琐忆》获《语文学习》等四家期刊全国征文优秀作品奖,《血染桃花》获华夏散文全国征文二等奖并收入《华夏散文精选》。诗歌《我.现实.梦》获海内外诗歌征文优秀诗歌奖。报告文学《红女儿》获哲里木文艺征文一等奖。出版小说集,散文集,报告文学集以及诗歌散文合集各一部。其文学评论在《草原文学》《内蒙古日报》《中国作家网》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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