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精评】郭连莹：“锁”的生命况味 ——读赵琳微散文《长命锁》

哈哈

“锁”的生命况味

——读赵琳微散文《长命锁》

白

1

郭连莹

对于同主题微散文征文，很多作者喜欢直奔表象的“题”，而忽略了内在的“蕴”。比如，八月份征文的主题是“阳光不锈”，于是乎，一些作品的标题，要么直接是“阳光不锈”，要么总要有“阳光”闪烁其间。这样，不是说不行，内容也不一定写得不好，总感觉太直白了，缺少点神秘感和意蕴。而赵琳斩获一等奖的作品《长命锁》，以我一孔之见，可谓先声夺人，“长命锁”这顶个性的帽子，会吸引你靠近，去看个明白真切。这里，没有“阳光不锈”，可掩卷沉思，你分明能呼吸到阳光的味道。而这长命之“锁”，贯穿始终，作为文章的核心意象，蕴含着复杂生活的密码，从中可以品出生命的况味来。

这“生命”，是脖子上戴着“青铜泛光，从未生锈”长命锁”的“我”的生命，是“尤擅锻造长命锁”的锁子叔的生命，也是跛脚哑巴乞丐的生命，更是“经四代人传承”的“满月长命锁”绝艺的生命。

赵琳的《长命锁》，很有结构意识，将“一个近乎遥远荒诞的铁匠故事”（颁奖词）写得风生水起，且充满文学意味。

文章的“结构”是支撑作品的思想内容和艺术表现的框架，至关重要。就像一座房子，需要先有主体框架结构，然后才能装饰装修，发挥其“实用”价值；缺少了结构，建筑的实用性、观赏性与安全性也就无从谈起。《长命锁》虽然是微散文，但作者所营造的作品结构是立体的，也是丰富的，致使文章的叙事有了一波三折的生动效果。文似看山不喜平，特别是叙事性文学作品，更需要叙事技巧，需要内容波折，在可读性里融入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意蕴，才会感染读者，这是艺术的魅力。俄罗斯作家列•托尔斯泰强调“作者所体验过的感情感染了观众和听众，这就是艺术”，赵琳在有限的篇幅内，融入了锁子叔、“我”、父亲、跛脚哑巴乞丐及手艺传承等故事，饱含深情地构筑彼此之间的联系，把这种感情通过长命锁这个具体意象传递出来，见仁见智，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关于生活与生命密码的解读、会有不同的关于“爱和善的崇高与尴尬”（颁奖词）的理解。

“立象以尽意”，从《诗经》开始，就是中国诗歌的一种美学传统。赵琳在这篇作品的写作时也利用了这个具有核心意义的审美指标——他把老家铁匠铺锁子叔的拿手绝活“满月长命锁”作为主体意象，用乡村物事为“人性的复杂”（颁奖词）“立象”，来尽自己解构“阳光不锈”之“意”，用意象透示事物本质意义。同时，配合一些细节，颇有意味。比如最后“我”去探望锁子叔时的“火星四溅”，以及结尾处，“金属相撞的‘叮当’声响彻小镇，经久不绝”，从中，我品出淡淡的隐喻来。那“青铜泛光，从未生锈”的长命锁，不是相伴“我”的“不锈阳光”吗？小镇上那“经久不绝”的叮当声，不是锁子叔在绝望之后，心生让手艺传承像阳光般“不锈”的期望吗？

作品最后，哑巴是杀人逃犯被警察抓走，锁子叔“指望哑巴能学成手艺，传承铺子”的希望变成了失望，这样设置倒是平添了作品的戏剧性，但是显得突兀。试想，如果在前文埋下伏笔，后面再出现这样的结果，会让读者拍案称奇。而现在这样的异军突起，整体显得有些生硬。

瑕不掩瑜，“狼部落”阅评组之贝狼——赵琳的《长命锁》不失为一篇佳作。群雄逐鹿之中，小小贝狼能够像一匹黑马似的脱颖而出，自在意料之中。

2017年9月26日

链接：赵琳《长命锁》赵文朗诵

（责任编辑：晓来轻酌  图据网络）

郭连莹作品

郭连莹，百余篇诗文评论散见于《羊城晚报》《工人日报》《河北日报》《中国煤矿文艺》《中华建筑报》《当代人》等报刊，作品入选《洒向新世纪的花雨》《新世纪之歌》《峰峰当代文学作品选》等书。在《羊城晚报》“彩虹杯”读书随笔征文大赛中获二等奖。在河北省委宣传部与河北日报集团等联合主办的《善行启示录》读书征文征评活动中荣获优秀奖。现为邯郸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河北工程大学荀子研究所研究员、邯郸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等。在场阅评组长、特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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