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私有产权,穷人连老婆都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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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我们远古的祖先,他们生活在一个完全公有的世界中,除了用草做的衣服、原始的首饰和化妆品、个人工具等极少数的私人物品外,所有东西都是公有的。男人狩猎和做体力活儿,女人采集编织和养育子女,人们共同劳作,共享劳动成果。
这是卢梭等“原始崇拜”主义者喜欢的场景,在他们眼里,似乎那是一片祥和美满的幸福图景。
但实际情况不是那样的田园牧歌。原始人逃不掉“马尔萨斯陷阱”的制约,他们不生产和增加任何东西,只是从大自然中单向地获取。他们的生活,始终只保持在维持生命的极低水平上。当人口增长,必然导致生活物资的匮乏,这时候要么迁徙、要么期待某种技术进步,例如弓箭的发明,要么,更常见的,就是发生激烈的争夺和冲突,消灭30%的男性,杀死老弱病残和婴儿,以实现现有物资能够养活一定的人口。
这就更不用说任何轻微的擦伤都会要命、传染病导致大面积死亡、面对强悍的自然灾害毫无还手之力,以及人类与野兽之间毫无优势可言,等等问题。原始人的寿命,始终保持在20岁的水平上。
原始时代的男女关系是怎样的呢?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进行了描述:
“男人生活在一夫多妻制中,他们的妻子也同时生活在一妻多夫制中,他们的孩子被认为属于他们所有人……每个女人属于每个男人,每个男人也平等地属于每个女人。”
这个时代,听起来似乎很“性福”。
但是问题在于:既然孩子是部落里所有人的,所有人都负有养育责任,那么生孩子的成本外部化了,意味着人们不需要节制生育,可以“性福”地进行无节制的群婚,这必然会加快马尔萨斯陷阱的到来。
每个女人都知道谁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每个男人绿和被绿——当然那时候也不可能有“绿”的概念——根本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孩子,却履行着抚养别人的孩子的可疑义务。
更严重的问题在这里:看似性爱是自由的,但是性爱的机会从来是不平等的。
为什么呢?
因为女性会天然地倾向于选择交配对象,增加自己生殖成功,且今后受到更好保护的几率。也就是说,她们会选择那些更健康强悍、更有活力、更具有性吸引力、更聪明的男性作为性伙伴。
在这一点上,人类和自己的近亲大猩猩、狒狒没有什么区别。她们都喜欢“阿尔法男”——群体中的精英、强者和领导者。
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有关狒狒行为心理的研究成果的文章。他们从肯尼亚五个不同的狒狒群中选取了125只雄性狒狒,在发情高峰期,从它们身上提取了两种压力荷尔蒙:糖皮质激素和睾酮。通过检测提取物,他们发现,在群体中扮演头领角色的雄性狒狒,相较于群体中级别较低的雄性成员,更易紧张、焦虑,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因此他们常常会罹患各种疾病和早亡。
付出这种巨大代价的回报和补偿就是,他们享有更高的金钱和物质利益,获得了更多雌性同伴的青睐,于是可以将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这对人类是有利的,因为他们的优秀基因能够提升人类的成活率。
我们都是阿尔法男——强者——的后代,因为那些弱者根本就没有性爱和生育的机会,他们许多人成为“最后一代”。
现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这种制度对谁有利,对谁不利?
没错,对女性有利,对弱势的男性不利。
因为女性通过选择性爱对象,也能够将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同时由于阿尔法男的超强能力,保障了自己享有较高水平的生活。而那些弱势的男性,根本进入不了女性的视线。
因此古代的光棍率是非常高的,皇帝一个人就后宫三千佳丽,溺死女婴现象又很普遍,穷人可不是娶不到老婆吗?有学者进行了统计,迟至18世纪,每6个男性当中,就有一个打光棍。国家为了战争、税收的需要,必须增加人丁,因此会采取多种措施逼婚,到一定年龄不结婚甚至是犯罪行为,但是改变不了许多人打光棍的事实。现在很多人焦虑3000万光棍,在过去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
直到现在,正宗的摩门教徒仍然在实行一夫多妻制,古代的一夫一妻多妾,以及延续至今的“包二奶”,就是我们远古祖先的传统遗存。
女性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即便看似地位低下,但是相比于不这样做生活变得更差甚至饿死,仍然是在边际上改善了自己的处境。重要的是,这个过程并不一定有强制的存在,多是她们的自愿选择,并没有伤害他人。
但是在这个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时代,马尔萨斯陷阱是人类逃不掉的一个魔咒。在给定的技术水平下,人口与资源的矛盾无法化解。
于是,在漫长的进化和演进过程中,人类的一项巨大的智识成就诞生了——私有财产和家庭。
首先是人类开始有目的地改造自然,他们利用自然资源组织生产,增加产出,而不是仅仅从大自然中获取。他们开始懂得节俭和储蓄,将果实留一部分作为种子,等待未来的更大产出;开始进入农业定居时代,实行分工制度,男人女人和老人小孩各负其责,相互合作,共同完成一个人难以实现的目标,例如猎杀大型动物,由此求得更大产出。他们驯化动物,既可以看家护院,防止游牧部落的掠夺,还可以作为运输和交通工具,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杀掉它们满足果腹之欲。
其次,公有化的孩子将成本外部化给整个部落,虽然性爱自由了,但是过一段时间就要出现一次争夺生存物资的大规模的厮杀和死亡,才能保证生活水平不下降。因此,解决人口过剩问题的办法就是对儿童的养育必须私有化。只有这样,才能从道德和经济两个层面降低出生率,取代生存竞争的残酷杀戮、消灭多余人口。
最后,自由性爱的制度也随之消灭。女性天然地在体力上处于劣势,怀孕分娩和养育的过程十分漫长,必须寻求男性的保护。但是所有人都是所有人的丈夫和妻子,保护谁、伤害谁?孩子既可能是自己的,也可能是别人的,怎么保护?因此女性为了活下去,做出了一个牺牲和承诺:放弃自由性爱的好处,性爱和生殖的好处专属于某位男性,确保孩子必然是他的,由此获得长久的保护。
一夫一妻、或者一夫多妻的家庭和私有制,取代了群婚和公有模式。这是人类未来生存繁衍、避免通过杀戮的方式消灭多余人口、提升或者至少不降低生活水平的艰难选择。
现在,以前无主的土地变成了为不同的家庭拥有,每个独立的家庭的财富和收入依赖于自己的生产和劳动,而不是大锅饭,自己的孩子自己养,成本内部化,养育孩子的经济压力自动对生育率形成了限制。一个自发的自我调节和约束的过程诞生了,并不需要强制性地消灭人口了。
私有财产和家庭的诞生,解决了所有孩子所有人养的“搭便车”问题,为努力生产、增加财富、提升物质生活水准,形成了巨大的经济激励,在一定程度上逃离了马尔萨斯陷阱,为人口的增长创造了条件。我们人类的远祖,从即将灭绝的困境中走出,足迹遍布了全球。
现在再思考一个问题:家庭和私有财产制度,对谁有利,对谁不利?
对女性和阿尔法男不利,对男性穷人有利。
女性从此“性福”指数降低了,选择更少了,她没有办法再和阿尔法男自由地恋爱性爱了;为了享受性爱的乐趣和延续后代,她无可奈何地做出了次优的选择,与相对羸弱的、笨拙的、贫穷的人结合,由此,她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了,她的后代基因变差了,生存几率下降了。
与此同时,阿尔法男的性满足和生殖成功机会变少,基因的延续受到了限制;而差一点的男人,由此获得了性爱和生殖成功的机会。
私有财产,永远保护的是穷人。
要不是私有产权形成全人类的共识,构筑了自由最后的、最坚实的堡垒,穷人的财产会被掠夺,接受被奴役的命运,他们会在生存斗争中灭亡;而且,他们连性爱和婚姻的机会都不会有,女人本来就不会选择他们,阿尔法男也会利用公有中的丛林法则,以自己的强悍手段、更加优渥和安全的生活的承诺,赢得更多的女性青睐,或者霸占更多的女性。
那些攻击私有产权制度的人,你们可得想好了,你真的能确定在一个普遍公有的制度下,你会成为那只最强健的狒狒或者阿尔法男吗?你想做最后一代,可以,但是你不要连累我们连性爱和生殖的机会都没有,我们不想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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