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论道：中国电影进入新阶段，该怎么做？又将往何处去？｜上影节开幕论坛

本文为东西电影研究组根据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开幕论坛公开信息梳理，转载请后台联系。

关键词：中国电影|中影|上影|华谊|光线|博纳｜阿里影业

6月17日上午，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开幕论坛如期举行，主题为“新时代的中国电影”。

这场集结了中影、上影、华谊、光线、博纳、阿里影业的对话，堪称代表了中国电影行业的“权力核心”。

从电影行业近几年的走势来说，自2015年票房增速的见顶，2016年的骤然降温，2017年的企稳回升，市场在逐渐调整的过程中，亦不断走向成熟。而今年无论是行业监管，还是市场选择，行业似乎到了一个新的分水岭，在这个阶段看看行业领先公司们如何前行就显得尤为关键。

从现场的表达来看，他们对于当下的电影产业环境洞悉和未来趋势的判断，在某些“官方”的话术之外，亦不乏清晰通透的见解。

现场的料已经足够丰富，我们摘取对话中最为精华的部分做一呈现。

不论观点多犀利，多博人眼球，有些常识是该永远被尊重的。

主持人：

尹鸿 | 清华大学教授，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北京电影家协会副主席

嘉宾：

樊路远 | 阿里巴巴集团合伙人、资深副总裁，阿里影业董事长兼CEO，大麦网CEO

江平 | 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国家一级导演

任仲伦 | 上海电影 ( 集团 ) 有限公司董事长

王长田 | 光线传媒董事长

王中磊 | 华谊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副董事长兼CEO

于冬 | 博纳影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董事长兼总裁

❶

行业判断与布局共识：

大公司时代前的历史机遇期，强发行带动制片

尹鸿:  进入新时代以后，大家也会提出一些新要求，各自的企业在新时代电影发展中有些什么规划与设想？

任仲伦：从十几年以前我们就制定了自己的企业战略---打造一个产业链完整、多片种发展、创作能力领先、市场竞争力领先、国际影响力领先的现代影业集团。

我自己个人感觉，实际上中国电影，再过五年十年将进入大公司、大集团的时代。与此同时，零零星星的公司还会存在，中小公司的潮起潮落还会存在。

我越来越感觉到，电影行业的风险不断在增强。一般的公司要在这样的大风险、高风险背景、大制作的产业环境里面，又能够保持持续、稳定的发展，而且是有所增长的，或者大有增长的发展，我觉得可能是困难更大一些。所以我自己日益认识到，中国将进入大公司的时代。

这十几年我们主要做产业链，因为我们认识到，任何一个公司，单一的领域，尤其是单一的制片领域，路走得比较艰难。所以我们一直走产业链发展的道路。上影在整个未来的战略中，还是基本是这样的。用我们自己的话说，上影到了厚积厚发的时代。

第一点，我们今后在未来中，还是把创作更多更好的作品作为立身之本，也抓住大的历史节点推作品。

第二点，还想把市场做强做大，产业链中这几年发展最快的是联合院线发行的体系。前两年与在座的很多公司一样，我们在主板上市了，今后我们把发行优先，把市场作为基本立足点。所以我一直强调发行优先。

另外，我们想把上影真正的主业资本化完成。再三到五年把上影另外的资产通过资本化方式逐步进入，这样增强作为大公司的追求目标，奠定了基础。

当然我们也在做我们的新型片场，在智能的背景下，做一个后发制人的制作高地。我们通过5年时间制定了改造方案，在政府提出上海文创50条、要打造全球影视制作高地之后，整个上影把建设强大的现代影业集团作为目标。

王中磊：华谊兄弟从建立之初就是以内容为核心，以创意为核心，集结整个行业。当时我们在做的时候，其实比现在的行业规模小非常的多；能够合作的、可以一起来共同工作的电影的创意人员也是有限的。那样的环境下，大家竭尽所能发展优秀作品。到现在20年过去了，市场发生很多变化，但是我们一直保持初心，在创意上面继续发展，也是跟时代和电影的发展同步进行。

第二，在发行部分，我们也是开始搭建面对整个行业的发行平台，可以让更多的优秀作品在放映的环节可以做得特别好。任总也是我们一起携手成立了华影发行公司。前天我们在华谊的片单计划里发布，我们将在今年会有贾樟柯导演的《江湖儿女》还有《找到你》这样情感浓度非常高的电影，有机会通过我们建立的发行平台，让中国观众看到特别不一样的电影类型。

另外这几年深度发觉，电影的产业链当中的一个可持续性的发展、可持续性的收入非常重要，这可以让电影的商业价值持续化和丰富化，反过来再反哺整个电影IP最早的投入。比如我们在实景娱乐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可以让IP效能更大化，同时也可以不单纯的只在一些传统的领域上获取商业上的回报。

另外，今天的主题，刚才提到“新时代的中国电影”，其实中国电影在全世界现在已经是第二位，很快会超越美国，成为全世界最大市场。可是中国电影有一个特点，它还是非常有中国特色的，不管内容的部分、市场的部分。因为电影在中国除了具有强大的新娱乐属性、市场属性之外，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很大特殊性，我们要充分在我们的电影中体现社会主义的价值观。这也是华谊兄弟在未来电影策划中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关注点，一些目标。

于冬：博纳到今年已经19年了，我用两个字来说“深耕”。

我跟很多的公司有一个不同点，我可能国有企业，电影学院毕业之后，到国有企业工作很长时间。我基因里有很多国有企业的基因。所以在主流电影方向上，我受任总、中影影响比较深。

拍摄电影的时候，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不要跟风，因为很多导演，中国的电影导演是全世界最享受的导演，因为他们越来越没有预算的抑制，越来越不听制片人的意见，因为钱多、投资人也很多。所以这个时候如果一味的我们靠资本市场不断输血、融资，不断的给这些，我认为这个也不现实。

博纳影业拍戏从来不请贵的演员，因为请不起，也不愿意花这个钱，都是对的演员、好的演员，肯跟你一起拼的演员。所以，拍博纳影业的戏的演员，他们一定会成为这个行业最优秀的人才。所以，我说这几年深耕产业，觉得制片人要做主导，而不是导演拿着剧本、拿着创意在融资，无限制地要预算。导演们做庄，这不对。

我觉得在未来几年博纳会拍很多类型的电影，除了主流电影之外，我们还有很多的艺术片、类型片。我觉得类型片也是一个电影公司非常重要的方向，包括主流电影，我都放到类型电影当中去考虑。加入商业元素，使得这些电影具有商业电影的竞争能力。这些类型大家都很熟悉了，所以我们尝试用些新的方法去做，加入这些类型电影的时候，其实很重要的就是你的团队班底制作能力和创作的力量那里。在这方面博纳做得很扎实。

还有一点，博纳一直用发行的市场来倒排制作周期，所以这也是我一直坚持的，因为博纳是做发行出身。2018年、2019年上半年的电影都已经拍完，等着排队，像飞机跑道一样，等着上映、收钱。现在在规划和筹措的是19年下半年和20、21年的电影。我没有什么片单，春节四大档期博纳从来没有缺席过，春节、新年、暑期档、国庆。在这样一个规划面前，不以某一个导演的做法来定，而是制作公司要定春节档谁来上，谁来做筹备。

中国的资本市场在经历这批创始人的公司之后，有一段时间都是拼盘子的公司上市。这一点我也挺不服气，也就是说这些拼盘子的公司上市完之后，都面临三年对赌期到了，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些原创的、创始人的公司都面临很大的考验。能够持续经营、能够持续发展、真正有原创动力和创造力的公司会最后成为这个行业的中流砥柱。

王长田：我曾经给光线制订过很多的目标：成为最高票房的公司、产业链最完整的公司、中国最大的电影公司等等。做了十二年电影之后，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我现在只想成为中国最好的头部内容的生产公司。如果一个电影公司不以生产好内容为目标的话，那就是在耍流氓。好电影是我们存在的唯一理由。

我希望光线，以及光线体系的公司能够为中国50%头部的内容（前50位票房电影）都能够参与进去，贡献力量，推动他成为最好的头部内容。这是我的目标，我觉得其他的东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去年也是给我很大的教训，因为去年光线的影片并不是特别理想，在中等规模的影片上还不错、口碑不错、票房也还好。但是我们缺乏大的头部内容。今年春节我们进行了一个深刻的反思，现在我可以说光线所有的员工都在朝一个目标努力，就是生产最好的头部内容。

好在最近一些影片，以及我们即将推出的影片在某种意义上能够传达我们的一些理念。比如刚刚上映的《超时空同居》，成为了内地女导演票房最好的片子，马上到9亿了；还有《动物世界》开幕影片，光线不仅仅是生产者，也是主要的投资者，这部影片是能够和国际接轨的影片；我们还推出第一部少年儿童的奇幻电影《查理九世》；还有第一部青春动画电影《昨日青空》；还有黄渤的处女作。这些影片都在今年暑期上影，我觉得上完之后再看一看我们的追求是不是在逐步地实现。

江平：统购统销的时代也已经没有了，我们面临的是如何把中影做强的问题。前年中影正式上市，作为国有企业第一个电影上市单位。中影其实一直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游泳中学习游泳。过去打过很多胜仗，但是面临各种艰难险阻战役的时候，中影已经失去了过去八路军的优势，不要以为别人都是游击队。这一点中影的董事长看得很明白，他最大的特点：看清市场，稳步前进。他有一句话：中影有钱，但是不任性。中影可以投入、投资，但是绝不投机。

中影有四大板块：影视制作、电影发行、电影放映和影视服务。大家都以为中影就是靠发行，所以你们能挣很多很多钱垄断。其实现在四大板块各真的占1/4，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影任何一个板块缺失，或者是出现一些小波动时候，别的板块可以迅速弥补进去。刚才说到全产业链问题，其实我们也在全产业链问题上反反复复权衡，怎么样把中影的优势显示出来，因此就是在制作、发行、放映、服务的过程当中，不把宝压在某一个板块上，如果压在某一个板块上，一塌全部塌。

中影每年主投、主控，或者是参与投资、联合出品的作品有20多部，中影每年发行的电影，发行收入占整个国产电影发行和进口电影发行，都是在国内发行票房当中占很大的比例。中影的影视服务板块和中影的院线大家也都可以看到，中影有自己控股和参股的一共七条院线，院线整个的票房占有力占到全国的29%以上。服务板块有中影的基地，中影基地6个摄影棚。服务到位，改变观念。只有踏踏实实地为电影人服务，中影才能够在电影界有他的一席之地。

樊路远：我是做互联网的，从事互联网行业11年，对电影行业不太懂。

首先，阿里是互联网公司。

第二来说，我们是一家平台服务公司。第一，对在座各位而言，电影最重要的是宣发，好内容要有好宣发，所以我们做的灯塔计划。第二个是现在我们拥有全国最大的互联网的衍生品的平台阿里鱼，第三个是拥有文化产业里最好的金融产品叫娱乐宝。这三个是我们平台服务的基础。其实互联网不是工具，互联网是思想，具备了这样的思想才有奉献精神。第四个，好故事、大情怀、正能量。其实阿里巴巴影业两三年内，一直培养年轻导演计划，就是我们的A计划，每年拿出很多资金投入年轻导演上。

由于我们做互联网公司，对这个行业，我们也希望做出自己的所谓的经验。刚才讲Netflix，Netflix才成立几年？迪士尼成立将近100年，但是奈飞市值上个月超过迪士尼。新的电影怎么诞生？值得大家思考。去年一部电影《头号玩家》，这种电影有可能未来会在真正电影行业中出现，也就是虚拟和电影的结合，这可能是未来电影的非常重要的变革。

我们作为平台，第一要做好平台，第二要服务好在座各位大佬，把内容做好。而且我们要通过平台，把年轻的导演、年轻的编剧，最主要的是中国的制片人体制培养起来。只有商业可持续发展这个行业才能很好的发展。中国经济达到全球第二，但是到今天为止，我们的精神层面需要很大提升。所以这个市场非常大，但是需要我们用一些创新想法和思想来完成。

 ❷

问题与挑战

市场规范、包容度、融资难

尹鸿：你们分别从各自的角度谈一点，你们实现这些目标、中国电影发展可能面临的挑战是什么？最想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于冬：我觉得现在的中国电影处在一个非常好的一个时机跟机遇期，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

对于上市公司而言，我们可能都会面临季报、财报，所以电影的生产周期、创作周期，不是完全以财务模型可以计算的。所以资本要对电影行业宽容，要有容错机制，不能都是茅台酒上市。文化企业，要有一个行业大力扶植的心态和容忍度，这样才能够出好电影。

我们回顾好莱坞崛起的时候，是一批伟大的电影投资家跟制片人把电影从东海带到西海岸，创建了世界梦工厂。那个时候的好莱坞是全球电影供应商、最优秀电影的供应商。所以，当一个产业离开创始人的时候，一定有它的转折的机遇期。

而恰恰这个时候，中国的电影产业，正迎来第一代的创始人的老板们，还在亲临一线组织生产。所以我认为这十年是中国电影可以超越好莱坞的最佳时机。中国电影这么多年的成绩和进步，是全球电影发展的动力和引擎，跟第一代创业家、企业家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所以，第一我们要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成果；

第二要抓住机遇期，每年实现票房百亿量级的增长。今年一季度，中国电影票房达到202亿，2月份单月实现100亿。这些数字已经是全球第一了，同比全球第一。所以在今年如果我们有650亿实现了百亿增长。2019年、2020年、2021年到未来的5年，每年都有百亿量级增长，中国电影5年之内达到1000个亿。这1000个亿票房，就是成为中国电影，真正成长为一个产业，中国电影产业真正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这都是标志性的，所以我们这样的大环境下，国家是很大的决心要支持电影、发展电影、推动电影的快速增长。

但是我们还面临着最大的挑战就是市场规范问题。我们今天把这个话题提出来，不再展开说，我们还要把电影市场规范公平原则做完善，真的让数据真实的反应电影产业的成绩和作为电影产业真正的推动者，而不是新的寡头垄断。对于内容公司，这些好的制作公司，还是要大力扶植、大力鼓励。包括资本市场，也要能够对这个行业予以宽容，还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做出好电影来，回报这个时代。

王中磊：刚才尹鸿教授的问题，可能共同的挑战是对内如何做好自己对内容的理解，产出最好的产品，这就是所有电影公司一定要做的事情。对外应该有一个很好的舆论环境。

对中国电影企业，不能因为一些行业高度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些特殊的问题、或者说一些情况，就扩大到整个行业。良好的舆论环境，是我们行业必须要有的。希望大家一起通力，把整个来之不易的，电影人建立的市场，良性发展下去。所有人都面临这样的挑战。

王长田：我觉得中国电影市场发展15年，前几年一段时间票房增长缓慢的时候，它的标志就是资本投入的大幅度减少，很多公司出现融资难。电影上市公司都没有钱，既不能增发、发债困难，贷款利息提高，股权质押有新规定。上市公司手里没钱，社会资本不愿意投钱。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制作成本不断上升，版权销售价格不断在下降，社会对我们的行业有很多非议，使整个行业目前形象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中国电影公司不管做多大，都是小企业，对税收有非常大的依赖。因为都挣不了多少钱，如果没有税收优惠，行业挣不了多少钱。影院和片方也是最低的。扣掉发行费用，我们电影公司内容出品方，只能拿到不到三分之一的总票房，但是承担了所有市场风险。同时是从业者公司的数量，大概影视公司有2万多，我们的从业人员数量多得不得了，我们的很多从业人员不能善待投资者。我们这个行业内外因素加在一起，使这个行业重新反思，以及未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任仲伦：我进入行业之后，一直在想这个行业的本质是什么、企业的本质是什么。一个行业对企业的发展实际上有时候息息相关。但是我们做的只是一个企业的领导者，可能更多地思考一个企业在这样瞬息万变的环境当中怎么样把握好，怎么样把企业做好。

就上影而言，现在到了后发时代，从经济指标来讲，我觉得很健康。负债率只有30%，几十亿的流通资金，没有可能像其他企业资金流通上的压力。但同时感到一个巨大的压力：产业、行业发生着变化，我们在第一线都可以感受到。

实际上16年有一个说所有电影企业要抱团过冬。记得当时都在，在长春，把电影产业发展的实际情况和媒体界、同行做集体性的一种说法，保证大家对这个行业的信赖，信赖对这个行业来讲十分重要。

这个行业今年一季度，前五个月都证明了这个行业有希望。我看了这些举的例子，可能是些极端、不正常某个企业出现的例子，但一放大以后，就会失去资本的信赖。我觉得这个行业所有的资本、资金加起来要担当中国从大国走向强国，担当不起。资本角度来说担当不起。现在看一些公司，长田讲的还是中小公司，市值几百亿，资产上百亿，利润10亿、8亿、5亿，有的还在亏损状态，你说要担当起一个强国的任务，靠现有的企业、资金比较困难。

所以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把我们的企业，打造成一个强大的电影企业，因为我知道作这样高风险，大投入，瞬息万变当中如果自身企业不是强大的企业，潮起潮落，花开花落，是必然的命运。完全同意前面老总讲的：在座、不在座的，正确的、理性地来分析这个行业，我觉得到了一个必须的时刻。

江平：看今年、明年、后年的光景怎么样，我觉得还是要有点信心吧，因为中国毕竟地方大、人多，发展潜力很大，所以电影总归是朝着好处在发展。

从我的角度来说：一，怀揣一颗初心：爱电影。二，睁大两只眼睛：看世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三，力争做技术精良的作品。四，搞好四个讴歌，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这些是每个电影人的责任，希望做到更多观众喜欢看。就像习总书记说的，不怕板凳坐得十年冷，只要起撸袖子加油干，肯定会光明。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努力努力再努力，所有的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樊路远：中国的电影行业发展到今天确实不容易，但是增长速度还是有点慢，得学学互联网的精神。得看看中国文化产业的愿景和理想。电影行业也是一样，如果抓住机遇，每个人都能成功。第二，文化产业包含很多种，比如电影、电视剧、游戏产业，没有看到哪一个国家把游戏产业当成文化产业来大力发展，所以要大力发展电影行业。

我倒没有什么特别多的危机感，可能刚入行，还在新鲜的阶段。觉得电影行业多好啊，最主要的还是缺人才，什么时候人才能像好莱坞人才一样就好了。我听说洛杉矶开出租的司机都是编剧，这个一点不耽误；昨天的足球，冰岛对阿根廷，守门员是导演，还有工匠。我觉得人从事主要生存行业以外，还有一个感兴趣的行业，一定要多努力。我觉得电影行业是我们人对未来生活美好向往的一种希望，所以我们不能没有希望，要对这个行业充满乐观，以及未来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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