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身返乡之前，山中寂静…
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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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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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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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香
再怎么藏，也藏不住自己芬芳四溢的馨香
风一吹，就安静了
谁又能拿季节怎么样
群鸟飞走了，孤独的难道只有林子
天空的辽远，大地的空旷
容不下我日复一日的衰老和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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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春天的另一种叙述
路上已经落满了花瓣
红的桃花，白的梨花，粉的杏花……
它们是什么时候，从高高在上的
枝头掉下来的
又是在什么时候，静静地躺在这大地上的
也许是刚才那一阵风
也许是昨夜那一场雨
也许是每天，太多从树下经过的人
三月太柔弱，我们需要小心翼翼
我们需要轻言细语
但我看到的，都是些匆忙奔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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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帖
关于桃花的箴言，我不愿轻易说出
被夕光碰疼的思绪，在大地面前
我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
面对三月，面对漫果园里
开满大小枝头的花朵
如果我们不说忧伤
也不谈爱情，我只愿躲在这大山深处
静静翻阅那一页页粉色的黄昏
落花、流水、远方……
这大地上时光，苍凉而又缓慢
站在风中，我是一个有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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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夜里掉落的花瓣
那些在夜里掉落的花瓣
不惊动风，不惊动雨
不惊动草叶上那一双双醒着的眼睛
一身的轻盈，被夜色点亮
又渐渐熄灭
温柔的低语，一如生命里最初的纯净
——但月光下有身影
大地上有脚印，空气中有气息
睡梦里有我无法辨别的风的方向
那些在夜里掉落的花瓣
就像那些在夜里出走的人
悄悄地离开，只是为了无声地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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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群小鸟
开始是一只
后来是两只、三只……
呵，一片不起眼的枯草丛里
居然还住着
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儿
小小的领域，在远离城市的水岸
在这个多雨的季节
热闹得就像一块欢乐的小天地
偶尔飘出的一两声鸣叫
就像藏在暮色里的一两滴忧伤
让这个原本阴沉的午后，变得更加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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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越来越安静
四月，阳光温婉
而山间的草木浩荡
就要一天天高过大地的沉默
村庄越来越安静
我所熟悉的黄昏、田野、山路、松树林……
也越来越安静
我该说些什么好
夕阳，这暮色中最后一盏亮着的孤灯
也终将熄灭
我知道我身在何处
只是这春天，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晚风
越吹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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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里的鸡
每次去菜市场，我都不愿看到那些
被关在笼子里的鸡
那些从乡下被卖进城里的鸡
一进入菜市场，就被关进笼子
不分性别，不论老幼，挤在一起
虽不舒服，但彼此相安无事
同伴少了一只，它们不惊慌
又少了一只，它们不恐惧
那些笨拙的鸡，那些神情麻木的鸡
它们对死到临头，似乎已经毫无知觉
依旧安静地啄食，安静地喝水
有时还会隔三差五，洋洋得意地打一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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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吊上的工人
没有翅膀，却每天都要置身高空
如果远眺，你能不能看到父母、妻儿和故乡
烈日下，你的身旁有游荡的白云
耳畔就一定有呼呼的风声
——在这偌大的城市，是不是离天空近一点
离自己的梦想，就真的近一点
我每天都在大地上看着你，却一直不敢走进你
对于高空中摇来晃去的生活
兄弟，你不怕，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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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寂静
你身后的黄昏有多大
我所在的这个山头，就有多大
整整一个傍晚，我就这样默默走着
微凉的晚风越吹
萧瑟的林叶，似乎就要掩住远方汹涌的尘世
——我爱着的庙宇在山中，松树林在山中
绿色的鸟鸣也在山中
而天边的暮色在飘散，夕阳在缓缓下沉
小路上，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像你
但都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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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端午》诗歌读本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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