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凯郭尔·女性的魅力无穷无尽
女性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
克尔凯郭尔
海蓉 译
结婚,你会后悔
不结婚,你也会后悔
结婚与否,你都会后悔
克尔凯郭尔/《或此或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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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主题对我来说是揣测不定、探索不尽的,我可以一直观察她们而乐此不疲。那些认为不需要研究女性的人,他们可以成为任何人,但绝对成不了审美者。美学之所以是辉煌的、神圣的,是因为它只与美相关联,也就是说,它只与高尚的思想和女性有关。
女性能带给我心灵的愉悦,能使我恣意发挥美丽的想象。她们就像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四射,多姿多彩,让原本混乱不堪的语言也熠熠发光。世间每位女子都有这样的女性魅力,她们身上具有最独特的一部分,而其余部分都是以此为中心,和谐地聚集在一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女性的魅力是无止境的,但要具有这种魅力,就必须控制好那一份独特的美,并让其余部分与之和谐相处,否则就会引起混乱,就像人们原本以为一个女孩身上蕴涵着大自然启示的力量,却由于没有很好的控制和协调,最终导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一样。
我欣赏着周围婀娜多姿的女性,品味着她们散发出来的美丽光彩,她们无不让我赏心悦目,流连忘返。我看到她们身上特有的美,也看到她们在整体上的和谐、愉悦与美丽。
每位少女都很迷人,其迷人之处简直数不胜数。笑靥如花,目光中小小的狡黠,美丽的眼睛充满渴求,微微歪着头,欢快活泼的个性,静静的忧郁,敏锐的感觉,情感在瞬间跌至冰点,温柔的怀乡之情,还没来得及忏悔就已经被宽恕的情感,多情的眉,凝聚千言万语 的双唇,光洁神秘的额头,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鬈发。神圣的骄傲,谦卑的俯首,天使般的纯洁,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羞怯,曼妙的身姿,轻盈的步履,慵懒安逸的神态,梦幻般的美,没有缘由的叹息,美妙的曲线,丰满的胸脯,浑圆的臀部,可爱的双脚,柔软的小手,这一切都让我心驰神往。
每一位女子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所以从来不需要跟风和模仿。在我尽情欣赏过这缤纷的人生色彩后,在我快乐过、叹息过、期盼过、失望过、微笑过、哭泣过、追求过、恐惧过、胜利过、失败过之后,我把打开的扇子合起来,于是这散乱的一切又会聚集在一起,各个部分又重新组成一个整体。我的心欢呼,我的灵快乐,我的激情汹涌如潮水。
我一定能拥有这样的女孩,唯一的女孩,她必定属于我。只要她属于我,就让上帝去得到他的天堂吧。我对自己的选择感到自豪,它是多么明智而了不起啊!对天堂来说,它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因为我拥有了她,天堂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呢?
人们形容女人的存在是一种优雅的存在,这种比喻让人想起植物的生命。就像诗人们喜欢歌颂的那样,女人就像一朵鲜花,但比自然界的鲜花更具理性。她是大自然的产物,完全属于大自然,所以只有从审美上来看她才是完全自由的。
从更深的层次来说,女人的自由首先是通过男人获得的,因此我们说“求婚”,而且男人要向女人求婚。如果男人求婚的方式恰当,就不存在如何选择的问题了。虽然女人需要做出选择,但这种选择如果是在深思熟虑的前提下做出的,那么这种选择就不是纯粹女性化的选择。所以,求婚遭拒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因为他高估了自己,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却非要让她做自由的选择。
这是很讽刺的一件事。因为其他因素存在的事物,看起来却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因为男人首先要向女人求婚,然后女人会选择答不答应。在女人看来,她是被征服的人,男人也觉得自己是征服者,最终却要谦卑地跪下来向被征服的一方求婚。当然,这件事完全合理, 如果假装看不到以后发生的情况,才是笨拙的、愚昧的。
不过,这也是建立在一种深刻认识的基础之上的,即女人是物质,而男人是物质的反映。女人并不是直接进行选择的,相反,是男人先求婚,然后女人才进行选择的。不同的是,男人求婚是提出问题,女人的选择则是回答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已经超越了女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男人又远远不如女人。
女人完全属于男人,指的其实就是贞操。什么才能表明贞操完全 属于他呢?奉献!奉献的对立面是羞怯,但羞怯正好表明女人完全属于他,这就是女人的真实存在。与彻底的奉献相对的就是彻底的羞怯,反过来说,羞怯只是一种抽象的概念,是区别于具体事物的东 西,因此我们看不到羞怯的具体表现。但这时候,女性的本质中呈现出了一种残酷感,虽然这种残酷感是抽象的,并不真实,却讽刺了女性本性中的羞怯。
在各种神话、寓言、民间故事的描写中,男人并不像女人那么残忍,说到最残忍、最恶毒的人,无疑是女性。各个民族的民间传说中都存在类似的让人惊悚的故事:男子向一个姑娘求婚,这个姑娘却残忍地杀死了他。法国有这样一个民间故事:一个蓝胡子男人是一个杀妻狂,他在新婚之夜杀死了所有心爱的女孩,但他并不是在从滥杀无辜中寻求刺激;相反,他早已得到了刺激,因此他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残忍才这样做的。一个唐璜似的花花公子总是拈花惹草,但他并不是从抛弃女人中得到快乐的,而是从玩弄她们的过程中获得快乐的,因此这并不是抽象的残忍。
我越是深入地思考,越觉得我所做的与我的理论是一致的,我坚信一点,那就是女人在本质上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属于他的那一刻是如此重要。在那一刻来临之前,女人也许会等很长或很短的时间,但当那一刻到来时,当一个女人真正属于这个男人时,他最初拥有的东西就变得不重要了,身边的一切也不能再影响他。
我很明白有时做丈夫的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说,女人就是他的,女人的一生就是为了丈夫。如果我们听到这样的话,请宽容地对待这些丈夫吧,因为他们的信条就是这样的,而且这个信条根深蒂固。
一般而言,生活在不同阶层的人的思维习惯也不同,一些传统的 谎言和无稽之谈更是表现了这一点。要明白女人属于男人的瞬间并不 是容易的事,一生都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该是多么单调乏味啊!瞬间就意味着一切,正在经历瞬间的女人就是一切。我不知道这瞬间之后 会产生什么后果,结果之一就是孩子的诞生。现在,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始终如一的人,但即使我意识混乱,也想不到会出现那种结果。对此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已婚男人才会懂得。
克尔凯郭尔(1813—1855),诗人,丹麦哲学家,现代存在主义哲学创始人,后现代主义、现代人本心理学先驱者。他反对教条主义,因此愿将思想以文学作品的形式表达。代表作有《恐惧和战栗》《对死的厌倦》等。克尔凯郭尔认为人生有三个阶段:感性阶段、伦理阶段、宗教阶段;人生有三种绝望:不知道有自我,不愿意有自我和不能够有自我。
克尔凯郭尔系父亲强暴女佣而生,有先天生理缺陷(驼背跛足),体弱多病,生性孤僻内向悲观,从小就染上忧郁症,对外却以轻浮放荡的花花公子形象来掩饰自己的忧郁。有较长时间他不愿与人来往,每天上街作例行散步时,惟一“忠实的朋友”就是随身携带的一把雨伞。他的名字既有‘教堂’亦有‘墓地’之意,他尖刻、忧郁且孤独,虽然可谓富二代,但生活简朴,英年早逝,享年4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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