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流星”的流行音乐
唱歌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任何人都能浅吟低唱,差别只在唱得好坏。天资聪颖者唱出曼妙动人的旋律,五音不全者哼出自觉动听的音符。
但若要凭借歌唱出人头地,那就非得经历“专业化”的磨炼。真正有潜质的优秀歌手,须得借助音乐制作人的深度挖掘和歌曲本身所具有的律动魔力,才能俘获耳朵注意力,打动听者之心灵世界。
歌手犹如未经雕琢的钻石,音乐制作人则像技艺高超的雕刻家,一首歌的词曲及编曲好似钻石夺人心魄的完美造型和绚烂光华,死忠歌迷的欢呼与呐喊则属于陈列柜中投射在钻石上的五彩光线,四者的最优组合,造就了如珍宝般的艺术荣光。
音乐制作人之于歌手,最为重要,就像雕刻家构思了一颗钻石在公众眼前应当展示何种切面,这体现其不同的艺术追求,并最终决定钻石会被哪一族群所接受。
不同的雕刻家会对同一钻石采取不同切割方式,正如一名歌星遇上不同制作人,极有可能在登峰造极和默默无闻两极之间游来荡去。
很多人极富天才的资质,只因未曾碰上“伯乐”,最终郁郁寡欢;
有些人挤破头才踏上音乐列车,仅仅昙花一现就泯然众人矣,只因歌红人未红;
有些歌手长期混迹乐坛一直不温不火,只因未遇上真正“懂Ta”的制作人;
有些歌手红极一时却被时代潮流慢慢淘汰,人老珠黄终至销声匿迹,只因制作人江郎才尽而歌手本身属于“贫矿”,雕刻家的手法早已用尽而钻石已被磨损到聊胜于无了。
歌手和歌曲也很关键。好的材质和美的造型,都是精品钻石的基本要求。
钻石在世界各地的分布大为不同,像南非、扎伊尔、博茨瓦纳、俄罗斯等就是主要产地,量产情况下极容易出现精品钻石,与钻石相关的整个产业链也很发达。
当代流行歌曲的重镇在美国,而华语流行音乐的中心一度在中国台湾地区。故西方歌手都想去公告牌上露露脸,在格莱美上秀秀腿;而台湾歌手在20世纪90年代大举进军大陆并占据高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歌手有着各自不同的曲风,就像钻石有着各种不同的色彩。
有些歌手天生就是“入错行”,音色、音准皆先天不足,更无后天演唱技巧的专业训练,还频频出专辑,真是够勇敢,其中的佼佼者如杨幂、周迅等。
有些歌手尽挑烂歌,歌词旋律编曲伴奏无一可称道,呕哑嘲哳难为听,亏得Ta们自己受得了如此令人犯呕的旋律,像总是涉嫌抄袭他人作品的花儿乐队,除开“死都不承认抄袭”的那些作品外,其他歌曲真是考验听者之神经,算是较为恶劣的精神污染吧。
有些歌手自己找不到好歌,干脆打起了“山寨”的主意。香港乐坛历来就有“拿来主义”的传统,将西方流行音乐中的好歌借尸还魂,粤语填词后贩卖一次,普通话填词后再贩卖一次,巅峰时期的谭咏麟、张国荣都干过不少这样的活计,并借此占据了广阔的音乐市场。
有些歌手受制于音域,只能在口水歌里打转,完全无法涉足有难度的音乐,别说难登大雅之堂,就连开场演唱会还时刻担心会破音走调。
歌迷的态度也很重要。缺少了光,再好的钻石也只能静静地待在无人问津的黑暗角落。
歌手要有市场,公司才会力捧,故歌迷有时是歌星的衣食父母,而并非人们通常看见的追星族死缠烂打而歌星一副不甩他们的趾高气扬,有些歌迷会甚至与歌星经纪人具有同等分量的影响力。
但是,歌迷对待歌星的冷热,实在深具复杂机理,让局外人直呼看不懂。
有些歌星再“丑”也有大批粉丝,如赵传,其展示出的男人品质和对爱情的悲苦坚守完全征服了歌迷,让他们忘记了赵传如岩石般的面孔,很多歌迷喜欢他之后反而觉得这是一张真正男人才有的脸。
有些歌星长得“丑”,哪怕才华横溢,也难大红大紫,只能从事幕后音乐制作。像常石磊就是如此,尽管其音乐天赋很好,但舞台上的形象确实差了一点,所以老天爷也就不断督促他帮助其他歌星奉献出更好的音乐作品。
类似的还有金志文,同样是编曲,陈明参加湖南台《我是歌手》节目时的那些神曲就出自他的奇思妙想,他参加《中国好声音》的那首《为你痴狂》编出了与原作不一样的味道,但要想作为歌手红起来,恐怕也很难。
没有了歌迷这道强劲之光,连黄绮珊这样的钻石,也只能撞大运式地静待再一次的绽放。她沉寂多年后得以“咸鱼翻生”,除开《我是歌手》给了她这个舞台,网络上为其打抱不平的乐迷舆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想她参赛第一场演唱得如此之好,居然只得了个倒数第二,等到很多投票者了解了网上的“风向标”后,一窝蜂就将其推上了完美复出之路。可见,大部分所谓歌迷的见识是不靠谱的,真正重要的是歌迷会选择喜欢谁、追捧谁和盲从谁。
歌手和音乐制作人对歌曲的理解,极大影响到歌曲受欢迎的程度。制作人技艺不精,又或是歌手本身不具有钻石的品性,那么再好的设计选型都无法产生令人目眩神迷的效果,歌迷自然也不会买账。
例如,许多大唱情歌的歌手从未真正全情投入地爱过,这是极为可笑之事,但在音乐圈似乎也是合乎常理之事。感情经历丰富的制作人会提醒歌手,“爱过就不会唱得这么陶醉了。”
反之,如果制作人和歌手都只是为唱爱而示爱,如何能够感动听者呢?制作人对歌曲的理解越深,歌手的气质越是契合歌曲所要传递的情感,歌手越有可能遇上一首好歌并一唱成名,甚至凭此在音乐圈里混上一辈子。
例如,孙悦的《祝你平安》,陈红的《常回家看看》,不仅歌手的能力足以驾驭,而且制作人很花心思,属于“量身打造”的典型案例,令演唱者名利双收。只是,这些歌手除开一首成名曲外,还有什么作品值得一听吗?
只有钻石的体量足够大,才能提供多次切割的可能,才能供雕刻师在切割比例、抛光、修饰度等方面反复修饰精细雕琢。
同样,歌手越具有可塑性和开放性,制作人所能发挥的空间就越大,风格改变的机会就越多,歌手越能不断突破既有成就。但凡在流行乐坛能够名垂青史者,必定在音乐生涯中经过多次的“切割”,呈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光彩面。
例如,王菲的音乐风格从早期的硬桥硬马到中期的鬼马精灵再到后期的虚幻空灵,逐步否定“过去的自己”,令乐迷惊喜连连,最终凭借“千变万化”这一法宝奠定华语歌坛第一女歌手的地位。
张学友亦是如此,其唱法从最早的“少年装老成”式的苦怨哀怜(《遥远的她》《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等》),到中期“情由心生”式的洒脱浑厚(《吻别》《情网》《秋意浓》《每天爱你多一些》《祝福》《爱火花》等),到后期“举重若轻”式的娓娓道来(翻唱众多经典名曲),直到近年在《雪狼湖》和《如果爱》这两部成功音乐剧基础上再度突破。
而陶喆更是鬼才,曾将王菲翻唱的《我愿意》改编成歌剧摇滚,其驾驭能力之强令人击节叫好。
(陶喆--我愿意)
一颗钻石的最后销售价格往往数十倍、数百倍于其开采成本,这种极具诱惑力的溢价和增值,就像歌手成名前后的身价差异一样,令人血脉贲张,故那些自认为具有钻石材质却“被遗珠”的失意者,特别渴望能够实现“鲤鱼跳龙门”的蜕变,这是如今各种歌手选秀节目持续高烧不退的主要根源。
《中国好声音》这样的节目给了很多期望走音乐之路者更多机会,那些站在台上秀出自我者更是勇气可嘉值得称道,可是在歌手不再需要凭借作品走红的时代,一名参选者更要具备足够的可议话题甚至能主动创造公众关注度才能获得娱乐公司的青睐。
音乐公司早就不再靠大卖热卖CD卡带获取利润,旗下歌手频频参与各种演出活动才是确保公司生存的经营之道。在这种形势转变下,音乐制作人的雕刻效应消失了,歌曲的塑形作用也不见了,只剩下歌手和一帮用钱雇来的或是只看歌手脸蛋的少男少女们在一起自娱自乐,音乐在快速变化的大环境中来不及找到应对之策就发现已陷入如临深渊的险境,再不思变将万劫不复。
传统的流行音乐市场,一个歌手要持续保持高知名度,需要自身卓越的歌唱条件、制作团队的精良、得遇好歌的运气以及歌迷的不离不弃,缺少其中之一,都会被人诟病甚至根本就不被市场所接纳。
刘德华就是先天不足依靠后天发奋的典型,但不管其再怎么努力,总是在歌唱方面难以获得专业人士的认可,也成为黎明的歌迷时常嘲笑和抨击的对象。这对刘德华而言真是极为无奈之事。
但当下的音乐市场变化巨大,2017年王力宏发行的mini专辑销量惨淡,同期发歌的吴亦凡,其专辑仅预售9小时后就达到百万销量,流行音乐的市场法则正在发生根本性革命。
好的制作人、好的歌曲都不再需要,像《最炫民族风》和《小苹果》之类的口水歌刚刚好,但凡需要一点演唱技巧和演唱难度的歌曲,不再受到热捧,音乐人也开始为生计而流俗从众,成为著名歌手就像灰姑娘一夜梦想成真的故事,不再只是传说中的神奇,无需多好的天资,只要炒得好就能红得快,而且越是另辟蹊径的搞怪就越能红红火火,吴莫愁就是曾经的最佳学习典范。
只有歌迷岿然不动,他们决定着音乐人的生死,他们口味的变换规划着流行音乐的发展方向。在一个人人都不想“累”的社会,好的音乐注定会越来越小众,如雷光夏;而那些曾经小众者,如果坚守不住,就会丧失自己的特色,如陈绮贞。当筷子兄弟都能称为音乐人时,音乐就是一个笑话了。
(雷光夏--黑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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