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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这小子还行,演得挺松弛。」

2017-04-19 吕彦妮 吕彦妮

现在在表演上有人给您把着吗?
吴刚:你自己把着,你自己的心在把着自己。



吴刚:有福之人


采访、撰文:吕彦妮


吴刚站在一棵春天的海棠树下等着我,白色的花瓣纷扬飘落下来。


他黑衣黑镜站得笔直,走起路来脚下又生了风,步伐大,步子快,一直走在我前面,拉开会所的大门一欠身,示意我先进去。


大堂人很少,三五张桌子都空着,靠窗的茶海、长条六人木桌、中庭的沙发座,他转着身子选了一会儿,选了有小一分钟的样子,最后选了沙发座。


是下午4点钟的光景。我在两个小时前收到他的信息,说可以有一个小时的空档接受采访,就是得劳妳跑一趟——他发信息用的是繁体字,会讲究地区分「你」与「妳」的称谓区别。我当然应允。已经等候了很多天,知他被各路媒体和宣传工作前后加身,等候到彼时,我几乎已经觉得他大概不会再有时间和精力了。不料他一诺千金,有言必行。


这是电视剧《人民的名义》开播两周之后的一天,他刚刚休假回京没有几日,采访铺天盖地般就来了,全网都在流传「达康书记」的表情包和语录,人们都在热烈讨论着他天然的欧式双眼皮和出神入化的表演。我也当真看到一路走来时有不相识的路人认出他,竟腾地站起来,惊喜又毕恭毕敬冲他喊出一句「达康书记」,他礼貌以笑回应。


话题从他休假旅行未按原计划见得的花聊起,气候有变,花没有按照预想的时间开放,有点不赶巧,是为「遗憾」,那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下回再说。


那,表演会有遗憾吗?


当然同样难以避免。吴刚说自己毕竟是人不是神。任何一种「准确」都不可能是当时当刻的绝对,「还有没有更好的手段,让此时此景下的表演更加精准?」他想追求的,是这个。


1.


云南省楚雄禄丰县黑井镇,电影《光荣的愤怒》开机发布会,当地媒体去了不少,记者们左右学摸了半天,找不到男主角吴刚的身影。那一刻,人群里的吴刚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踏实和宽慰——看来,「角色从外形上看,已经成了一半了。」


那之前,他已经为了这个山里的村支书角色,提前来了几个礼拜,扎到当地人中间,观察、生活,坚持和同组演员王砚辉学说云南话。很难。当地老百姓生活困苦,村子又是贫困镇,每年尚需政府补助。这个人物离他本来的生活太远了,其他的对手演员大多来自云南省话剧团,土生土长,话里已经有了一半戏,他一口京片子普通话,想蒙混过关不可能,他自己也不允许。


再加上,这出戏的导演叫曹保平。吴刚与他相识多年,彼此知根知底,都是为了戏可以「拼」上全副身家的人。


一个戏开拍前找不到角色的感觉,对吴刚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残酷的事」,《光荣的愤怒》起初让他体会到了这种「残酷」。找不到感觉,就每天在村子里晃来晃去。有一天他和美术师一起在街上看到一个当地人穿着一身衣服,觉得非常适合自己的角色,当即上去和人家商量,整身买下来,「愣从人身上扒下来,回来之后洗吧洗吧我就给穿上了,自此之后每天穿着。」


这便是电影开机发布会那天,他穿着的一身衣服,把他成功地隐在了人群里,也让自己成为了那个角色的一部分。


《光荣的愤怒》剧照


除此之外,他还自己设计了细节。手指甲。人在边陲小镇,小节一般不会注意,他就在手指甲上做文章,故意留长,每天还往白指甲里抠进去一些泥。他特意跟曹保平说,「你得留一个镜头把我的手指甲拍下来,要不我白留了!」


《白鹿原》中饰演鹿子霖


拍戏这么多年,有几个戏,吴刚人在其中的时候一般不脱戏服。《铁人》、《白鹿原》、《人民的名义》。都是把剧里的服装穿回宿舍,第二天起床了再穿上。


有时候散戏了大家说一起去吃点什么,他也就穿着那身衣服去。《铁人》在东北,有一晚收工了,他和同组演员李梦男一起穿着戏里的大棉袄去饭馆吃饭,服务员不让他们进,也不搭理他们,「以为这俩小子是什么要饭的呢……」后来导演尹力来了,看见哥儿俩揣着手被拒之门外,急了。吴刚倒觉得挺有意思的,「挺棒的,说明人家真把你当成一个大活人了,普通人,不是演员。」


《铁人》造型


2.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后台,化妆间通往舞台口的楼道上,常年立着一块黑板。赶上演什么戏,就会有专人用粉笔在上面画一个日历,每演完一场,就在日期上画一个「斜杠」,斜杠一天天多了,就说明离演出结束不远了。


《哗变》后台


吴刚每次上台前看到那个黑板,心里都会「激灵」一下。


「(斜杠)越来越多,说明我们的戏是越来越少了,临近尾声了,大家还有最后几场,就鼓足了劲吧……有时候我们私底下也会互相鼓励,比如第一场戏开始前,就说,『哥儿几个,开始了啊,加油!』」


吴刚早年考入北京人艺演员培训班,算是这座中国表演艺术最高殿堂手把手培养出来的职业演员。他「入学」时,班主任是艺术大家林连昆,当年他还曾受教于人艺老一辈导演夏淳等。「一个大导演,他能教孩子们怎么演戏,怎么在舞台上生活,怎么能够接近角色,怎么能够把台词说得准确,怎么能够在这个环境当中把台词说得更人物化,点点滴滴都会告诉你怎么做,都会手把手地教你,那你说,你有多大福分!」


曹禺先生的三部代表作《雷雨》、《日出》、《北京人》,他都参演过;剧院多部「看家戏」,他也边学边上。履历表上从1985年至今,他的戏剧作品有20余部。从最初《蔡文姬》里的「群众」一直到演《哗变》中的「灵魂人物」——辩护律师格林渥。


懂戏之人看过这份履历表,自会了解吴刚何以成为今天的吴刚。北京人艺历来是有这样的传统的,无论多有天分和能力的演员,必须从跑龙套起始,台上台下,做人做艺,要学的事情太多了。戏有主角配角,演员没有大小,特别简朴的道理,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


入剧院没几年,吴刚就得到《天下第一楼》里的「孟四爷」一角,算是个「大角色」,对手演员是自己的老师林连昆,还有韩善续、谭宗尧、张瞳、修宗迪、杨立新等。后来他又接连演了几个「男主角」:《雷雨》里的周萍、《北京人》里的曾文清、《茶馆》里的唐铁嘴、《日出》里的李石清……又过了几年,剧院排演新戏《北街南院》,一台的街里街坊,吴刚坦坦荡荡进去串了个角色,把胡同里的小市民演得活现。


《茶馆》里饰演唐铁嘴


电视剧《全家福》剧照,一起合作的,是自己的「发小儿」、剧院同事钱波


他说起当年上学时候的一件小事。老师留作业让大家自己创作小品作业。汇报课上,他才一上台,就被看穿了。「老师一眼能看出来,你那是瞎编的,自己瞎攒的。」


被批评了,自知耻,从此养下习惯,无论什么角色,必须下到生活里去找、去捕捉人物。


吴刚说起演戏,喜欢用一个词,「干」。


和曹保平拍《左伟与杜叶的婚姻生活》,是提前一天进的组,救场,导演就给了他24个小时熟悉剧本和人物。吴刚看了剧本,出门剃了一个寸头,进组见到老哥儿们曹保平就说了一句:「兄弟,干吧。」三天之后,一场在路边走着的戏,演完了,曹保平过来沉沉地跟他说了一句:「吴刚,感觉有一点了。」他听了特高兴,「就得牢牢把握住这个感觉,再往外扩散。」


吴刚不愿意空泛地谈论表演,什么观念或者理论,此类概念性的问题,只能得到一些概念性的答案。但是我傻兮兮地、固执地追问下去,他也依然耐心以待,用角色回答我那些大而不当的提问。


我问他面对一个角色的「藏」与「显」,应该怎么控制,以《建国大业》里的闻一多和《潜伏》里的陆桥山举例,他便就势以角色谈起。


《潜伏》中饰演陆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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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大业》中饰演闻一多


「任何一部戏的任何一个角色,都活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下,他的样貌、语速,自然是不一样的,要掌握住整个的大环境,和人物那个时候内心的流露……要用心去演戏,要用心去表述,观众才能感受到。」


表演有秘诀吗?吴刚的答案是否定的。大约能吃这碗饭的人,多少都需要一些天赋和悟性,更重要的还是勤奋。「你想想,演人是很难的;演他的内心更难;能够把他演活了,万难。这个行当,你努力了都可能会做不好,更何况你不努力,就更没戏了。」


3.


戏剧《哗变》,吴刚其实在上一个版本的时候就有参与排练了。当时老一辈饰演格林渥的演员任宝贤面临失声的风险,导演任鸣找到吴刚,让他来排一个B制,准备随时替补。虽然那一版排演最终没有在舞台上呈现,吴刚也是为格林渥「拼了」。多年之后,《哗变》复排,任鸣一通电话打给正在云南拍《箱子》的吴刚,他听了就一个要求:「非格林渥不演。」


《哗变》以历史上一次著名的美国海军哗变事件改编而成,曾经风靡百老汇。后由英若诚翻译成中文,历次上演,都是北京人艺全班实力派男演员飙戏的主阵地。吴刚点名要演的格林渥,是剧中被告方的辩护律师,全程掌控者戏剧的节奏和人物的走向,经过前几幕的铺垫,会在最后有一场精彩的「翻盘」,对演员的功力之考验,可谓严峻。


话剧《哗变》剧照,三张照片中的合作演员分别是冯远征、邹建、张万昆


「这个戏太有魅力了,是我参演过的戏剧里面最喜欢的戏之一。」吴刚谈起《哗变》,不自觉按搓起手来。这部剧难演之极,却也好看之极。全剧几乎都在一个场景里——法庭,辩论双方你来无往,名副其实的「话」剧。


「只有格林渥这个人才能掌控这部戏所有的戏剧节奏,节奏又是戏剧的灵魂。那么作为一个演员,能够在整场戏中掌控节奏,得是多大的福分。」


「福分」,是吴刚这次采访里常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能演格林渥是福分;能遇到一个好老师是福分;能在首都剧场演戏是福分;还能在这个纷乱的环境里,心无旁骛地塑造角色,也是福分。


《哗变》往往一轮演出十余场,吴刚说直到现在,他还是场场都在调整,每天更正自己,几乎成了习惯。观众不知道,只有台上的对手演员会知道,「哟,今儿吴刚又变化了……对,我每天、每场都在变,因为每一场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对手给你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今天跟明天绝然不一样,如果说你永远是一个调子的话,说明你没有认真听对手的台词。这种相互的刺激效应,应该是最完美的。」


《哗变》台上一起合作的,都是和吴刚一拨长起来的同学。冯远征、丁志诚、王刚、高冬平……人称人艺学员班「五虎将」。你听到这样的名字心里就会不自觉升起一股热火。常听人感叹今非昔比,人艺最好的年华已逝时我就会想,真的是这样吗?没有吧,观众还有吴刚和这群伙伴,何尝不也是当下的福分?


我和他说起,剧院所有他演过的戏里,我最想再看的那一部,是《非常麻将》。他听了就乐了,疲惫的眼睛里射出光来。「前两天碰见(冯)远征还聊呢,说看看哥儿几个能不能把这个戏重新再拿起来。」他话里说的哥儿几个,除了冯远征,还有何冰。《非常麻将》是北京人艺导演李六乙编剧执导的,三人一台戏,就是这哥儿仨。


《非常麻将》剧照


戏,李六乙写了十天,一气呵成,功底可见。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排了半个月。吴刚记得,那时候天天上午排《茶馆》,下去就排这出,三个演员每天一起在剧院两个排练厅跑来跑去,快哉至极。


首演前,还真挺忐忑。哥儿仨站在北京人艺小剧场化妆间的窗户边上,「小窗户那打开,能看见观众排队等着进场,兴奋之极。」每天开演前,三个人有一个不可缺的仪式,「每天下午四点多钟就到剧场,净身,都洗完澡,三个人三款不同的香水,都把它喷好,在舞台当中一走,观众能够闻到你身上的那种芳香,三个人是三个味道,是不一样的。」开场前还要玩一个「游戏」,手心手背,谁输了,就第一个上场。


后来这个戏还去了日本演出,参加戏剧大师铃木忠志的利贺戏剧节,「铃木忠志啊,日本当代戏剧的鼻祖,他之前就没有见过中国小剧场的戏是怎么玩的,玩得如此之娴熟的没有见过,看了之后完全『傻』了。」


并不是多远的光景。这几年却都在一切飞速变化。当初演出的人艺小剧场拆了,三个人各自忙碌,凑在一起开始变得略显困难。但吴刚每每想起还是怀念不已,小剧场那种和观众的近距离沟通,是多么过瘾又多么挑战的体验。


「大剧场还是和观众有一定的距离的,但是小剧场就跟聊天一样,你在聊天当中怎么能够做到气定神闲,它还得是戏。这事儿,不容易。」


戏,演了这么这么多年,夸赞也听过了不少,吴刚不担心一出《人民的名义》会让他失却什么或者会禁锢住自己的创作。大家夸一个戏好,自然是对演员最大的褒奖,大家忘了吴刚,只记得「达康书记」,他觉得「真的挺好的」,但是,「后边继续要工作,你要脱离出这个人物来,进行另一个人物的创作,这是你的职业要求。」


《人民的名义》剧照


会担心这一波热度,对未来的创作有影响吗?


「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会马上进入到下一个人物的创作当中去,那个已经过去了。」


事实上,就在这篇稿子发出来的两天前,他已经回到先前短暂转场、休憩的剧组,继续着新的创作了。


吴刚不是对夸赞不当回事,演员都脆弱易感,当然希望被肯定。只是这种肯定,他一早就得到过了,得到过了,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那是一种信心,也是一种自持。


是当初演《天下第一楼》里的孟四爷时,刚毕业,初出茅庐,凭一猛子热情,把所学的恨不能全使上。剧院艺委会审查结束,前辈于是之先生就坐在台下,看了,说了一句,「吴刚这小子还行,演得挺松弛。」就这一句话,吴刚记到现在。


「当然了,我觉得我确实演得还行!」他笑了。


当时和自己的老师演对手戏,紧张吗?


「当然紧张,但是有老师罩着呢,我不怕!」


 QA


《哗变》里的格林渥那么难,掌控整个戏的节奏是一件听起来特别疯狂的事,但您会觉得是一个福分。


吴刚:演员站在舞台中间是荣耀,你要扛得住这份荣耀,这很重要,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对我的一个挺大的锻炼,假设我不演这个角色,假设其他人来演这个角色,也是对这个演员极大的锻炼。


怎么扛下来的?


吴刚:那就得一点一点排练在当中去走,你得仔细琢磨。排练期间,我们把所有的时间全部留给剧院,因为我们大家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戏之难演,台词密度之大,上来的每一个证人,你「下手」都是不一样,有些台词很「绕脖子」,你都得要非常清晰地把它传递出去,传递给对手,传递给观众。


那会儿每天去排练的时候,越临近要到剧院了,心情是什么样的?
吴刚:
挺高兴的,挺激动的,第一是要排练了,第二是很久没跟哥儿几个见面了。到了排练场,先聊半小时,且聊呢,聊完之后导演说别聊了,开始吧,这就开始了。真的一开始之后,我们所有的时间 ,就是聊这个戏。而且我们还有一个特别好的习惯,就是自从我们开始重新复排,最后一场演完,所有的演员要聚在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演出成功,我来请大家吃饭。必须是涮羊肉。后来只要大家一开始排的时候就开始等着,说刚哥请吃饭,永远改不了,一定的。


一个戏演熟了,心里会多少踏实一点吗?

吴刚:很难。并不是说通过这个戏你就成熟了,你就无往不胜了,不可能的。在每一个戏里面,你能学到一些东西,能够有点经验,能够慢慢慢慢地明白一些自己的缺陷,可能你还做不到去进步,但是一定要明白。每一个戏每一个人物都是不一样的,他的时代背景、人物特征也是不一样的。就还是我们剧院所说的「一戏一格」吧,在每一个路数当中你怎么能够把你的人物塑造到最好,这是要下功夫做的。


一时找不到角色的感觉,您会有什么办法去克服?

吴刚:找不到你就得用手段去弥补。比如拍影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主要场景的戏先往后放一放,先拍一拍「擦边」的戏,在「擦边戏」当中你来慢慢慢慢去寻找,但是不能说你永远是这样来,这样是不行的,有时候时间不够。我还是要求自己开机的时候基本上能掌握这个人物七、八分吧,这样你在跟对手的交流当中可能会弥补最后的两、三分。


在演一个角色的时候,会在那个阶段一直按照他的方式活吗?
吴刚:
我不!只要是今天说收工了,马上我就跳出来了,马上,要不然太累,还得回归自我,就赶快把妆卸了,洗完之后跟朋友们一块聊聊天,晚上吃个饭,补一补,得补补脑子,补补营养,要不然脑子缺氧。


人艺的老艺术家给您的训诫都有什么?

吴刚:北京人艺藏龙卧虎,都是「大家」。老师们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我觉得首先是做人,做人要坦荡、要坦诚,对戏,对做一件事情要认真,要有规矩。

我从一个茫茫不知的孩子,经过学习、毕业,能够在剧院一块跟老演员成长,其实老师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你怎么演戏,你要做有心人,你要看他怎么演的,有时候他们不会说刻意地要告诉你要干吗,所以我们班这些同学其实都是很有心的人,会在老师演戏当中观察他怎么演,你要知道人家是怎么做的,你要知道人家怎么下手对一个人物做阐释,这些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你耳濡目染的东西多了,就形成一种下意识,你就会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因为你见过真正的艺术家是什么样的。


现在在表演上有人给您把着吗?
吴刚:
你自己把着,你自己的心在把着自己。


(特别感谢:周逵老师和他的弟子们,为此次采访提供诸多头脑风暴后的问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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