〥、〦、〧、〨…漳州消失已久的“神秘符号”

横竖交叠，线条特殊，散布在各个段落

……

近日

民间收藏爱好者林宪杉

向记者展示了几份

印有神秘符号的侨汇票

虽然纸张有不同程度受损

但完整部分仍清楚地记载着

一种神秘而有规律的符号

▲印有神秘符号的票据

以此为线索

林宪杉进行了深入研究

又在不少票据中发现了

大量同类符号的使用痕迹

在这批侨汇票中，有华侨银行、华商银行、和丰银行等五种票据，每一张票面都有票号或列号明示，号码都以阿拉伯数字填写。

然而，在正票列号上却不是用大家所认识的阿拉伯数字，而是用另一种民国早期的“神秘符号”。

记者注意到，在林宪杉的收藏中，最早出现“神秘符号”票据的落款时间为1856年。该票据为清朝咸丰六年，浒茂仁和社(现漳州市龙海区紫泥镇浒茂村)黄总记收佃户田租的留存单，其中数字部分以“神秘符号”标注。

同样，在1948年闽漳城外东门街联益号账本也出现了该“神秘符号”。

“这些票据对研究当时的经济发展状况、物价行情、商行记账方式以及民间买卖习俗有着重要的史料价值。”林宪杉介绍道，票据中不乏蔡氏布行、笃诚民记参行等漳州老字号商行的交易存单。既有副食品、日用品、土特产、布匹，还有茶叶、人参、补酒等，“这足以映射出当时漳州商业之兴盛，经济之繁荣。”

▲林宪杉展示收藏的老票据

为详细地了解这些票据的故事，弄清奇特数字所表示的意思，林宪杉请教了多位研究古籍善本的前辈，并查询相关闽南历史书籍以及尝试网上寻找答案。

根据符号出现的规律，林宪杉首先判断出这应该是一种古老的数字表述，但用“古代+数字”作为关键词搜索出来的结果并不理想，很多古老的象形数字与此差异极大。

之后，他又围绕“中国古代数字表达”这一主题，不断调整关键词在网络上搜索，最终发现这些符号与苏州码子的特征十分吻合。

“表示商品价格的奇特数字就是‘苏州码子’！”林宪杉欣喜地发现，这种奇特数字是传统的苏州码子，专门用以记载账务和标注价码。“苏州码子”也被称为“古代数字的活化石”。在票据中“〡、〢、〣、〤、〥、〦、〧、〨、〩、十”数码，就是现使用的阿拉伯数字1至10。

▲印有神秘符号的票据

“从余留保存下来的旧时各种官私账本中，其记账均采用苏州码子符号。但对现在大多数人来说，基本已不知道什么是苏州码子了。”

林宪杉告诉记者，据他了解，上世纪50年代以前，在闽南乃至全国范围内，无论是工业、农业、商业，还是政治、经济、军事以及百姓的日常生活，到处都是苏州码子的身影。比如当票、银票、契约、账单、官帖等等。同样，在侨汇票也有发现它的痕迹。

记者查阅相关资料了解到，苏州码子是中国商业文化的宝贵遗产，早在800多年前就已经使用，司马光的《潜虚》就用“〤”代表四。

古代著名数学家杨辉在《杨辉算法》中所用数码字是从算筹演化而来的，算筹记数法流传到明代演变为“暗码”，被综合成为一个系统，并流行于工商业最发达的苏州，所以又被称为“苏州码子”。

而后，因阿拉伯数字的推广逐渐普及和老一辈使用者的离去，识者渐少，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如今，才已成大家所不认得的“神秘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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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本报记者 王琳雅

本期编辑：赵露佳 李伟

值班主任：林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