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最好的忍者神龟动画，在国内却冷门到没有声音...
wuhu专题
文 | Subwater
就在上月
《忍者神龟：变种大乱斗》上线
在当下院线激烈的竞争背景下
显得格外“低调”
但依旧赢得了
烂番茄-影评人96%好评度
据说这是
忍者神龟系列最好的一部？
终极预告
AI正飞速发展，通过大量的学习，它现今可以生成不同风格的图像或者动画。
面对这一新兴的趋势，部分动画创作者作出了两种选择：
第一种，强调手工制作，并且在作品中凸显媒材的物质属性，如获得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的《吉尔莫·德尔·托罗的匹诺曹》，以及由知名制片公司A24出品的《穿着鞋子的贝壳马塞尔》。(“陀螺”版《匹诺曹》，为何能在口碑上击败迪士尼真人版？）
第二种，在3DCG动画中，凭借创意、想象力、专业技能、技术工具，融合漫画、卡通、绘画等二维要素，探索出能够令观众感到惊喜的视觉风格，如在画面表现上艳惊四座的《蜘蛛侠：平行宇宙》、《蜘蛛侠：纵横宇宙》和同样出自索尼动画之手的《智能大反攻》等。
不少人心中的童年经典《忍者神龟》，也进行了“翻新改造”的尝试，并在今年推出其新作动画电影《忍者神龟：变种大乱斗》。
数据来源：The Numbers
这部在烂番茄得到影评人96%好评度，且全球票房达1.67亿美元的动画长片，因其特别的风格，吸引了动画爱好者的关注。
但是该片在国内似乎冷门到没有声音，上映至今票房仅为948.3万...
这一期，我们一起来聊聊幕后
《忍者神龟：变种大乱斗》
讲了啥故事？
宇宙技术研究所前科学家巴克斯特·斯托克曼，醉心于制造变种生物，并使其成为自己的家人，以慰藉缺爱的状况。
研究所首领为抢夺斯托克曼的成果，便派部下入侵他所在的房屋，不料一瓶散发绿光的试剂掉入下水道。
因为这场意外，老鼠斯普林特与四只龟宝宝产生变异，斯普林特承担起父亲兼老师的责任，一边照顾小龟，一边教会他们各式各样的战斗招数。
成长为青少年的忍者神龟，对人类的世界充满好奇，并希望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经历高中生活。龟少年们与想要当记者的艾普尔·奥尼尔相遇，就在此时，斯托克曼养育出来的超级苍蝇，伙同其他变种怪物们，进行着一项全球改造计划。
忍者神龟意识到，要是打败超级苍蝇，拯救了整个纽约之后，他们就会被人们冠以英雄之名，上高中不再是梦想了。
可是，事情没有忍者神龟想得那么简单，宇宙技术研究所正对他们虎视眈眈......
2D结合3D的动画制作
在与导演杰夫·罗韦（Jeff Rowe）、联合导演凯勒·斯皮尔斯（Kyler Spears）以及制作设计师亚莎·卡赛（Yashar Kassai）合作的过程中，Mikros Animation的视觉特效总监马修·鲁克塞尔（Matthieu Rouxel）早就与其一起确立了《忍者神龟：变种大乱斗》的视觉风格——融合了具插画感的2D外观和写实的、以手持方式呈现的摄影处理。此外，还包括了对打光照明的逼真处理和对角色的扎实表现。
鲁克塞尔说：“画面的2D部分旨在给人一种青少年在课本上绘制自己电影的感觉。”
他的团队会参考2D材料来实现这一理念，其中包含铅笔纹理、线条松散度和色彩变化。他表示：“这意味着我们需要通过透视、尺寸大小、轮廓等方面来体现不完美，尽量避免在最终的渲染中出现明显的CG感。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巧妙地结合2D（*DMP和*FX）和CG，使它们具有一致性，并舍弃掉3D渲染的特性。”
DMP（Digital Matte Painting）：数位绘景技术，在电影发展的早期，为了营造出实际上不存在的场景，便诞生出绘景这种视觉特效技术，进入数字时代之后，绘景师则通过绘图软件等工具，来制作出科幻、奇幻电影中所需要的场景画面。
FX（Visual Effects）：视觉特效。在动画制作中，它可以用来创造出各种逼真的效果，例如：自然现象（火、水、风等），超自然现象（魔法、超能力等），虚幻世界（异星球、神话世界等）。视觉特效可以帮助动画制作者创造出更为丰富多彩的效果，增强动画的表现力和吸引力。
在动画制作中，视觉特效通常由专门的团队来制作。视觉特效人员需要使用各种专业的软件和工具来制作，例如：3D建模软件（Maya、3ds Max等），渲染软件（V-Ray、Arnold等），合成软件（After Effects、Nuke等）。
鲁克塞尔指出，写实的摄影风格也是建立观众与角色更深情感连结的关键。他说：“关于这一点，我们早期遇到的一个挑战是，需要用非常动态的镜头，去紧紧捕捉不断变化的角色动画，以及加上了FX等的2D元素，这一步其实很复杂。摄影师肯特·关（Kent Seki）和镜头布局主管克里斯汀·马林诺（Christin Marineau）在成功实施这种摄影处理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动画的众多镜头中，杰夫·罗韦尤其喜欢带有手持感的长镜头，他觉得这不仅能够给观众以沉浸的感觉，而且为角色的表演提供比较大的空间。
为了满足导演的这一要求，制作团队必须使用各种技巧在长镜头中创建一致的风格和调性，包括调整照明及动画角色的动作，以及在3D空间中正确放入2D元素（如FX、体积效果和DMP）。
除了手持一般的镜头之外，达成写实摄影风格的另一个不可或缺的要素是如同实拍照片的、逼真的打光，这也在营造动作场面的真实感或紧迫感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制作人员调整色调映射，并且避免了不必要的边缘光或感光过度的情况出现在角色身上，以确保其在各个角度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从青少年笔记本上的涂鸦进一步延伸到电影视觉风格的创作理念，除了反映在插画一样的整体外观，还体现在角色设计上。
导演觉得造型再丑一些，线条再歪一些，反而效果更好，因为这显示出青少年自由奔放的活力。《变种大乱斗》里面的每一位角色，其实都是不对称的，通常，在动画制作中，为了方便，角色的脸部及身体是对称的，这种情况下，电脑可以执行得很好，但此次，制作组打破了既定的做法，追求一种有难度的美学。
首席角色设计师伍德罗·怀特（Woodrow White）分享了一个小故事，当杰夫·罗韦看到他画的变种疣猪咆勃和犀牛摇滚万岁这两个角色时，导演说：“太完美了！这就是他们在电影里头的模样！”
后来，经过进一步的制作，真的就这样呈现出来了。伍德罗·怀特称这种事以前没有发生过。“我最初画的东西被原封不动地搬上大银幕，他们的比例非常奇怪，歪歪扭扭的。”
忍者神龟所具有的青春感，一方面通过非对称的造型来实现，另一方面是对体型进行更年轻化的诠释。
同样参与到本片制作的工作室Cinesite，其动画主管Eric Cheung指出，“《变种大乱斗》致力于通过凸显龟兄弟们的青春本性来令到自己看起来不一样。这不仅仅是选择青少年演员进行配音，而且我们的角色设计呈现了比观众之前见过的忍者神龟更加苗条的版本。”
在与杰夫·罗韦沟通的过程中，Eric Cheung透露，导演从《街区大作战》（Attack the Block, 2011）以及成龙的电影中获取灵感，前者讲述伦敦街头小混混大战外星生物的故事，后者则展现了如何在打斗中充分利用周围的环境来为自己增加优势。
在让角色动起来的过程中，Cinesite基本上采取的是2s（也称之为一拍二，以每秒钟24格计算，则2s指的是每两格绘制一张新的图画），只有一些情况是例外。Eric Cheung说2s可以为动画带来迷人和经典的品质，也允许动画师仔细地考虑动作的渐次变化及间距，并最终赋予电影一种传统卡通的外观。而这是Cinesite首次运用此种制作方式。
另外，整合2D线条的工作对Cinesite来说也是新的，这需要相关的团队成员开发一个内部工具，以适应它。而且，开发2D线条工具对于实现Cinesite所期望的外观至关重要。
为了配合《变种大乱斗》的紧凑进度，团队优化了现有的Maya Paint Effects的用户界面和笔刷默认管理器，进而简化了存储默认、绘画表面选择以及将Maya Paint Effects导出为用于Gaffer渲染和着色的USD曲线的过程。
新的用户界面还允许制作人员对线条进行动画和关键帧设定，及进行清理和导出。
电影中的毛发效果也是风格化的一部分，这在由成龙配音的斯普林特身上尤为显著。团队经历了一套程序来制作毛发，其中包括创建丰富的轮廓，同时简化高频细节，以模仿插画家的风格。毛发主管奥利维尔·皮埃尔（Olivier Pierre）为毛发创建了特定的形状并调整着色器。
除了角色之外，城市环境和背景也接受了特殊的处理。纽约市在某程度上来说也是电影中的一名角色，并在故事情节中发挥重要作用。许多场景是在DMP动画主管阿尔诺·菲利普·吉罗（Arnaud Philippe Giraud）监督下完成的。
DMP团队的制作工具主要为Photoshop和Blender，Blender的Grease Pencil功能使他们能够添加图形铅笔线条，保持鲜活的外观，很多背景中的城市灯光是使用这个功能做出来的。
最后，合成师将所有这些元素结合在一起，通常还会添加更多的图形元素，如纹理体积、涂鸦运动模糊、风格化散焦和涂鸦闪光。这个部门的一个挑战是，大多数经典模糊效果，如散焦、运动和光晕，必须被淘汰，因为它们会显得过于CG。
画风虽酷，但主题表达仍在浅水区
视觉风格是《忍者神龟：变种大乱斗》的鲜明亮点，给观众带来动画审美上的愉悦，并令到观众对其中的动作场面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
而剧情的发展以及本片对主题的处理，不得不说是其缺点。
《变种大乱斗》的主题是社会边缘人凭借为所在的城市做好事，就能够被主流群体接纳，并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不同族群之间的矛盾、排斥歧视、接纳，这些来自现实世界的议题，作为卖点融入到本片——一部改编自经典漫画系列的动作喜剧动画电影当中。
这其实是一件相当难做好的事情，因为我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上述议题的复杂难解之处，而《变种大乱斗》在这方面也和它的一些动画同伴们那样，在主要角色们被另一个族群的人所接纳，或者处于不同阶层、不同种族的主角们可以共融生活的理想结局之下，是将原初的矛盾放置到一边后，基本上就不管了。
比如说，《夏日友晴天》最主要的矛盾是鱼族与人类对彼此的畏惧以及不信任。两个鱼族的小男孩，游到一座以猎鱼为传统的小镇后，想要通过赢得意大利铁人三项，而拥有一台心仪的摩托车，然后去实现到处冒险的梦想。
在与人类女孩朱莉亚一家相处期间，主角路卡的目标发生了改变，他也想和朱莉亚一样，过完这个暑假就去上学。
最后当然是团圆结局，朱莉亚一家就算得知路卡他们的身份，还是愿意与其共同生活，连小镇上的其他捕鱼人，也都在朱莉亚父亲的影响下，纷纷抹去恐惧和敌意。但是，这部动画电影的一个不足之处在于，它无意告诉观众，人类对海怪的种种负面情绪，到底是怎样形成的，是有人真的被海怪吃掉，还是被口口相传的传说故事强化了认知？
再比如说，同样由皮克斯制作的新片《疯狂元素城》，其主要矛盾是火族人的生活诉求被市政厅长期忽视，这导致了水坝的门出现破口后，也没有人要认真处理。虽说男女主角后来因为爱情而水火相融，族群及阶层矛盾看似得到和解，但电影却没有明确地告诉观众，困扰火族人的市政问题究竟解决了没有。
《变种大乱斗》是想告诉观众，只要忍者神龟愿意对纽约的市民作出贡献，他们就会被包容接纳，而其实本片最原初的矛盾，是一位人类研究者得不到关怀，所以他才疯狂地投身于制造变种生物。
《变种大乱斗》有着不少日常生活的细节和趣味，比如说忍者神龟们的居住环境、变种生物们各自的兴趣喜好、流行事物对青少年的影响等等，但与此相对的是，电影在议题的探讨上，始终进入不到深水区，特意提及和呈现，又轻轻放下，在商业片的类型公式、娱乐大众及服务好粉丝的功能面前，放不开手脚。
如今的主流动画电影，真的一定要将成长故事与大的社会议题绑在一起，才会让卖相更加吸引人吗？
以前，像是《玩具总动员》系列与《飞屋环游记》，这些作品更多聚焦在个人或者小团体的问题上，前者探讨了玩具的存在价值、玩具工作的意义是什么，后者探讨老年人失去了伴侣后，如何放下心理负担，继续积极面对余下的人生，这些困境是具体的，它们并没有因为格局不够大而影响其在观众心目中的经典地位。
在作品中流于表面地去打出社会议题这张牌，时间一久了，对观众来说，也没有多少可以产生助益的地方吧。
有着怪异的喜好，以及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的群体，还要去照顾主流的口味和需要，才有机会得到更称心如意的生活，这真的是接纳吗？
参考资料：
1.befores & afters, ‘We wanted to imply teenage imperfection everywhere’
2.befores & afters, Crafting new tools and hacking existing ones to hit a stylized aesthetic
3.Artstation@Paulette Emerson
4.algertam.com
5.justin-runfola.com
6.Twitter@Zimmer
7.映CG，拒絕看起來太CG？動畫電影《忍者龜：變種大亂鬥》以青少年手繪漫畫風格，為IP開創獨特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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