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研经验 |是时候打碎一个梦 ——留学vs保研：边缘人的选择

保研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场意外。在留学和保研的被动选择内，我必须需要短时间思考出一个关于未来的“答案”。我厌恶他人所说的“甜蜜的烦恼”。这里是现实，这里不是凡尔赛文学的场域。

01

保研，还是留学？

对于自己的保研，已经过去了似乎很久，但仔细回忆起来也不过短暂数月而已。这一路上的经历仔细梳理起来，也许还是不无遗憾存在的。

自己在大二时就已经决定出国，并没有对保研有很多的关注或者投入，在面临仿佛“突降”的保研名额时，心中的窘迫甚至大于喜悦。

在保研名额确认时，也想过要不要放弃。因为本校往往会是外推失败保研人的最后选择，学籍的锁定将无法再给自己的留学梦一丝余地。

大二时做出留学的决定，主要是想要体验国外的学习模式和实际生活。我相信生活是一种感受式的存在，只有不断地走出存在之处，才能将自己的世界扩充得圆满。凭借着不错的绩点和雅思7（6）的成绩，我对与留学中介定下的六所海外高校中的九个专业信心满满。

虽然1年制的海外硕士在国内饱受诟病，所谓的学制不科学、课程注水等等，但经过无数信息渠道的查阅之后，这种偏见在真实经验面前不攻自破。

但是自己的唯一的忧愁是，海外的课程设置更偏向跨文化领域，纯文学研究也主要局限在古代文学范畴内，无法很好衔接自己最想修学的现当代文学。

在学院进行紧锣密鼓的学分绩核算后，保研的正式名单于9月27日发布在本科生官网上。我当时仍然纠结着留学和保研两者如何选择。因为暑假并没有报名任何夏令营，手上一个offer都没有，外推对我似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微博是一个很好的观测平台，在海外疫情控制得不到一个明显预期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坚持“能保研就保研”。

在大学期间对我帮助很大的一位老师看到保研名单后来询问我的想法，她说，“你要知道你去留学是想要什么。”是的，我要什么呢？我不禁沉下气进行思考。

最终，我决定放弃留学。洞察到自身对于国际名校的渴望和追求，不过是一份浮于表面的“给学历镀金”罢了。

本科选择汉语言文学，就是因为热爱两个字而已。虽然在逐渐成长中，我已经不再提起对文学的向往甚至依赖。但毕竟它还是在那里，悄然无息地静置着、生长着。

02

没关系，就算是最平淡的一条路

今年的保研过程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全然没有往年的流程那么的清晰，本院的推免流程也很混乱。

在九月下旬由于实习的缘故，整个人非常忙碌，可以说是相当程度的心力交瘁。需要提醒准备保研的同学，在保研名额审核和预推免中自己多多关注。

可能是因为负责同学的问题，在保研名额出来之后提交推免申请表的环节，我并没有被拉进相应的QQ群，直到被辅导员打电话询问。后来才从同学口中得知，我是被漏掉了。所以，请大家一定要对自己的保研认真负责。

因为决定得太迟，基本上已经错过了大部分优秀院校的预推免填报，我只参加了本校的预推免。本年度的预推免较往年有所区别，首先是线上线下的基本区别，然后是内容上也进行了略微的调整。

在文学院官网的细则详情中可以看到，往年的“综合面试：测试考生的知识结构和综合能力。面试成绩由各专业方向的面试老师分别打分后计算平均分”有所改变。

今年变成了：“本次复试只进行综合面试，主要考查考生的专业能力和综合素质能力。每位考生的复试时长10分钟左右。专业能力测试考生须回答教师提出的2个与报考专业或研究方向相关的试题，时长约4分钟。综合素质能力测试阶段约6分钟。面试教师对学生提问，学生口头回答。在问答过程中，全面考察学生的学术素养和培养潜力。另外，各面试小组还对考生的政治素质、外语能力、心理素质和道德品质考核作非量化的评价。”

可以看出考察的方法变得更加具体，考核内容也相应复杂化了。尽管原则上来说，本校不会不要自己的学生，我还是在短时间内把现当代两门课的课程笔记浏览和记忆了一遍。

预推免的时间安排在10月10日（星期六），所有学生按序号依次进入腾讯会议。面试过程非常迅速，没有自我介绍或者关于个人科研经历的问询，而是直接以专业性的学科问题作为考察点。

以下是本次面试中被提到的几个问题：

1.谈谈你对郭沫若《女神》的了解。

2.请举例分析社会主义各个阶段的新人形象。

3.分析茅盾小说《子夜》的叙事结构。

4.谈谈你阅读的一部莫言作品及特色。

5.如何看待赵树理评价在40年代和90年代的差别变化。

因为在面试之前被提醒过一定注意答题时间，所以很快就作答完了两个题目（4和5），以至于主持的老师思考了一下下一个是什么环节。综合素质考察（其实就是老师随机提问）也主要是根据已有的作答来进行。

在作答赵树理评价变化的时候，我引入了目前出现的一些新文学现象，并重点从文学生产机制和大众接受的角度进行回答，老师也就此主要问了一些对当前文学生产的看法。

面试成绩于次日（10月11日）发布在文学院官网，我拿到了本校的名额。因为今年本校要求在推免系统开放的当天（10月12日）就进行确认，而等待其他院校的面试需要1到2天的审核时间，所以自己也就放弃了捡漏的想法。在平平淡淡的这个星期一，在网站上平淡地点下了绿色方框里“接受”的两个宋体字。

我的保研历程好像就是一句话可以说完的事情，无风无浪无惊无险。但也许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03

如果有一条通行的路

虽然自己的经历没有什么波澜，也可以说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相比经验来说，更多的反而是反思。但正因为在抉择、犹豫之中错失了许多机会，把这些“弯路”记载下来，也可能更能为后来的大家提供一条“通路”。

无论是“零余者”、“多余人”、“局外人”，它们作为概念时都是无害的，然而被其附身之后，才能懂得其无奈之所在。

如果很早就有保研的准备，建议从大一时就重视起来，无论是专业课、公共课还是四六级（四六级成绩在填写推免表时都需要提供）。尽管学分绩作为衡量学生素质并不是最佳的途径，但是或许也需要清楚认识到它的必要性。只有适应了规则，才有改变规则的可能。

如果已经走到了大二，也不需要觉得自己已经尘埃落定。主持或者参与科研立项，认真对待每一篇课程论文或是读书笔记，都会为你以后的选择/被筛选提供更多可能性。

在大三，如果犹疑自己能否获取保研资格（每年名额都会发生轻微调整），可以先安心准备考研，在考研中也可以花些时间关注各大高校夏令营的动态，并秉持经济原则理性择取最想去的/可能性最大的学校进行投递。

大三的暑假会是一个焦虑的顶峰，在迷茫之中似乎就已经感觉人生已经结束了一样。如何调整好心态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在无数次崩溃中，我仍未找到一条普世的方法。

记得老师有次在课上说到，“用情绪安慰情绪是最无力的”。确实如此，寻找和自己和解的路径，也许才是唯一通行的路。

我相信愿意继续进行文学研究的同学，心中一定是有些理想之火的。毛姆说文学是避难所式的存在，那也许需要先接受自己作为一个“文学难民”的身份。

在学习文学的过程中，我们似乎离它越来越远，开始用不熟悉的理论术语想要概括和剖析它的组成。这些锋利的概念仿佛一把刀子，想要贯彻的是生活本身的厚度，可这本是一种徒劳无功。

正如马丁·瓦尔泽在《逃之夭夭》里写：“你从小就被童话惯坏。你死不悔改，天天期盼童话般的人生经历和美好结局。人生就是失望。人生就是屡教不改。”被文学宠坏的青年人，如何面对野生现实的赤裸？

——来吧，朋友。别怕美好的一切消失，咱们先来让它存在。

作者简介

水曜，女，本科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推免至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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