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村庄，已入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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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村：《我在水碓村的邻居们》
·任宏斌：《水碓村：邂逅一个美丽的村庄》
稳娟：《水碓的水：温柔的治愈》
幻想水碓村
文 | 廖晓梅
我没去过水碓村，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它的想象。我并不打算去网络上搜索它的地理位置和风土人情，我想既然是想象，就应该像做梦一般天马行空。
一个村子有“碓”就应该有碾盘，一个用来舂米一个用来磨面。碓是无迹可寻了，一个废弃的碾盘却在村头，上面的石磙子已经不见了，碾盘上的凹槽经过风雨的磨砺早已没有那么明显，许是小孩经常在上面玩耍的缘故，表面还有了些许光滑之感，若是再低头细看，碾盘中间的石洞里还有一颗亮晶晶的弹子跳棋……
一条小河绕着村子流过，小河清澈见底，冬天河面敷着薄薄的冰，夏天有着沁凉的水。你若愿意，清晨可以到河边去洗漱，让河面做你的镜子打理你的容颜，然后神清气爽地看着一串泡泡慢慢漂远，遇到一块石头后它们转个弯就不见了。你若愿意，傍晚可以去河边洗几件衣衫，随意找一块表面粗粝的石头，把衣服搓的“噌噌”响，然后任河水濯掉衣服上的汗水和尘土，洁净的衣衫像丝绸一样荡漾在河面……
正值六月，村里绿树成荫。泛黄的李子挂满枝头，有的李子上面裹着淡淡的白粉，有的李子上面有亮晶晶的树胶，它们都是熟透的香果子。核桃此时还是青涩的绿蛋蛋，但是已经有很多可恶的天牛在“咯吱咯吱“啃着叶杆，你正在惊惧天牛丑陋无比的外形时，这边的枣树叶子上发现了一只更为凶猛的火辣子，吓得人赶紧走远。随处可见的榆树上爬满了金牛，它们撅着屁股把嘴狠劲地插进树杆里吸吮着汁液，如果有兴致的话，可以抓上一只，在它颈部套上一根线绳，拴在手上任它一圈圈地飞着……
如果可以，我想住进水碓村的学校。学校并不气派，还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和校舍。大门口两边的水泥墙壁上刷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红漆大字。学校有一个长满青草的小操场，绿草间隐约可见一圈窄窄的跑道。学校还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的正前方升起了一面五星红旗，它被蓝天白云映衬的格外鲜艳。我住进了一间普通的教师宿舍，门口盛开着粉红色的蜀葵和指甲花……
清晨，我从学校出发，过了李家和张家，又走过了村口的碾盘，我来到了水碓村的田野。此时，太阳还在云层里躲着，已经隐约看见层层云朵后面粼粼的光，太阳在云里调皮地作怪，弄得天空一会灰蓝而宁静一会儿嫣红而有激情。在晨光下，野草尖上挂着的露水像珍珠一样剔透，没走多远便打湿了我的裙角……
路过村民们的蔬菜地，一畦黄瓜搭着规整的三角架，一根黄瓜顶着蔫萎的小黄花，骄傲地长着满身的刺，一身的白粉宣示着它的新鲜和清新；豇豆架上，淡紫色的小花顶着露珠开放，豇豆一根根一条条直直垂下，粗一些的像小蛇细一些的像挂面，都殷殷地等着主人来摘下它们；西红柿长得也不错，绿的、淡绿的、淡粉色以及粉红的都簇在一起，最红的那一个看一眼就知道它吃起来有多么酸甜可口……
我看见了正在长“胡子”的玉米，它们的“胡子”像丝线一样在朝阳下一根根泛着耀眼的光；我还看见了地头的几株向日葵，它们正迎着朝阳昂起头颅，一个大屁股的蜂子正钻进它的花心忙碌着；稻田里一阵阵禾香随晨风扑面而来，田里的水明亮的像镜子……
阳光炙热起来了，我缓缓往回走，抽了几根狗尾巴草编了一只小兔子，遇见了李奶奶的孙子便送给了他，而我的手里却多出了李奶奶送给我的几根黄瓜。呵！我这一趟收获可真不少，不知不觉手中便多出了乡邻们送的许多新鲜蔬菜，还有一大把的栀子花。
傍晚，凉爽的风从河面吹过来。我和村里的大娘大婶们聚在碾盘一圈聊天，她们手里拿着针线活计，爽朗地开着玩笑。十岁的黑子放学了，带着他的花土狗去河里洗澡，花土狗颇是不愿，下水不一会儿便逃到了我们这一边，边走边甩着身上的水，给大家溅了一身，大家对黑子一阵子臭骂，黑子憨憨地笑了，继续拽着花狗的尾巴往河边拖……
晚上，我在这间小小的宿舍里枕着蛙声入眠，还有墙角低吟的蛐蛐为我做伴……。我酣然入睡了，睡梦中走进了水碓村，我分不清水碓村到底在我的梦里还是在我的心里，我更分不清这到底是水碓村还是故乡……
——The End
廖晓梅，陕西勉县人，发表有散文作品等，读书村专栏作家。现居陕西汉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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