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影评 | 小丑2019:一部颠覆联合国的世界革命电影
☆本文作者 思庐常驻作者 joker
2019年并不会令人过快遗忘,它充满了事件和偶然,回溯与《小丑》同等地位的电影,我们还能举出《罗马》、《绿皮书》、《疾速备战》等等,同样是纪录式的风格,2019或许成了向事件致敬的一年,在完成对柏林事变的回忆之后,我们来到了《小丑》开端于民粹主义的特殊视角。
本片并没有任何不快,整个剧情的舞台从哥谭市来到了60年代的好莱坞,任何突变的迹象都消失不见,剧情隐藏了感知时间的直觉。我们大多认为小丑是自己的同代人,然而事实可能并非完全如此。
历史可以被还原为对智力和认识的考量,影片中的小丑在同样的意义上出生于一个对历史的虚幻特征加以强调的时期,他的大半时间都在精神病院、母亲的浴缸和药物周围度过,古典音乐让这种氛围舒缓下来,没有需要凸显的压抑,也没有假定知晓、困于语词的错觉,小丑并不需要言语,而正是对年代的遗忘、集体意识的非阶级化使得语词变得无比脆弱。
在影片放映小丑凶杀的那几分钟里,我们会想到《帕西法尔》,这部瓦格纳最后的歌剧。帕西法尔的出现与小丑类似,他们都展现了被放逐的历史片段,而这些片段不可能属于人类,因为人性中极少能够有权获得重新来过的机会。小丑没有犯下谋杀的罪行,他简单地完成了从共同体罪行中的逃脱。
小丑摆脱了双城记的梦魇,也摆脱了超现实风格中不确定的叙事因素,人们不太可能由于此片的影响而自发地产生肯定或否定的记忆,肉体也是记忆的工具,而“民主”使大多数人难以想象和使用这一点,它终将在历史化中成为被历史所遗弃的。我们期待从民主国家产生一部双城记的故事,讲述一个民主的弃儿如何在异乡重返为梦魇所惊扰的现实,对于民主意识的极少数人来说,小丑像是一部希腊悲剧。
从小丑的行事动机中能够折射出一种深刻的本体论基础,正如帕西法尔那闪烁和躲避的姿态,他们的镜像在早期戈达尔的实验电影中以风景切换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是将镜头置于自然的最细微征兆的变化式纪录,突出节奏与身体、旋律和景观之间存在着变体,而语言或更高的意识形态则被保存与放映着,或者说进入了使用的遗忘循环,从历史来到某种体验。艺术是可以被置换的,歌德,这位世界精神的真正调解者曾说“在经历了一切之后,我们依旧一贫如洗”,在歌德的家族谱系内部,在他的源泉或被冲散的生命激流里,他提出了像《亲和力》结尾时的那种希望,那种使自然主义发生变革的潜能。戈达尔、朗西埃和贝拉塔尔曾用无数的著作表达了这一点,同样它也是小丑与他的歌舞剧的背景中潜在的,缺席和互换中心的特征。小丑让我们想到法外之徒的那种旁白式节奏,中国姑娘无处不在的漫谈和夜晚。对话构成主体,构成故事中心与欺骗和梦想有关的一切,他陈述着现代文人或麦克白式的语言:文人是女性的一把凶器。小丑杀死了母亲和那个虚构的父亲,而故事并没有以精神分析的结局——治疗和转移的结局收场,对于幼年的蝙蝠侠的去处,我们只是在同样的肉体灾难面前理解了可能的进展。透过女性的视角基础,这部影片呈现的另一种面貌也旨在瓦解女性的谱系或身份,那种象征的意识与想象的变化:正如年迈的歌德,小丑和蝙蝠侠拥有一位有着众多情人的母亲,她们决定着命运的特殊星丛和牺牲的物品。
没有幸运和开放的结尾在最后得到纪录,它并不旨在保持和承担一种结局,一种终劫。小丑与精神病院的护士开展了另一场永无止尽的对话,这也不属于使得影片鼓动基础的断裂、暴力、破坏的想象。精神病院进入视野的那种方式是奇怪的,我们观察到的首先是小丑的粗糙面孔,这幅具有颅像学特征的近距离画面显得分离于画面的所有部分,近景没有那种巴特尔比式的呆滞和冷漠,而是夹带有不可逾越的人性,当然,也是放任与自毁的人性。拍摄的视角变化令小丑与环境的整个内外关系显现了出来,在用镜头进行观看而非记录的那些瞬间,对白变得坦陈而无所隐藏。小丑点燃了嘴里的香烟,然后对医生说“这故事还会再发生一次”,如轮回般的预言了某种宿命的回归,这些难以取舍的价值最终将出卖尼采的超人、价值创造者、那些末人自己,小丑并不去迎合那些外在的虚无,断言他的暴力精神实际上错误地理解了那些被驱逐者的宿命的独一性:他们都有一个死去的父亲。
小丑为何重新回到精神病院也许将引发难以令人满意的回答,就如他对想象的父亲,即蝙蝠侠的生父的话中透露出的同样的错觉和不安,“我也许只是想要得到您的拥抱”,说完后,亿万富翁Wayne威胁说“不准接近我的孩子”,然后将他打倒在地,Wayne的女性职能就不用多说了。我们只能想像小丑毫无行事的原则,他不可能是一个现实的父亲或具有某种身份,从另一些方面来看,他被迫以某种审美的方式来表达精神分裂,成为一个更加完美的基督徒,拥有更多的人性与道德。禁欲和分裂形成了难以调和的矛盾,他的语言的神奇、被追逐的逃亡感、或者在用刀片刺入对手颈动脉时的无动于衷都表达了“太人性的”主人道德,可以形象的说,传统政教模式的出现也是这样去接近其它政体,从而将它们消灭的。
小丑是一部颤抖的电影,在命运的悲剧和道德的正剧中实际上难以发现小丑本人,也就是现实主义世界中蒙受灾难、表里不分的形象,他不并单纯地就是那种形象,而前者充满了误解和紧张的对立不和,尽管人们通过牺牲更多也能够延缓矛盾或者灾难的爆发,但是随着历史不再出现在胜利和征服的话语中,小丑的无政府形象也将化作人类对自身规律(魔鬼般的)操心,在终极的意义上,我们都将成为此人。
电影的视角让我们游离于仪式、概念和不同的生产状态,在小丑看来,或许这些都不能成为民主、建制、规范、秩序、共通性、同步化的推导过程,观看对立与这过程而言能够算得上是另一种劳动,这种被迫产生的价值被经济意志所左右,绝对需要小丑成为人类虚幻无知的历史中的守夜人,来对年代的恐惧和日期的遗忘作出回应。
本文为投稿文章,鸣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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