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到底哪里好？带儿子看完一场中超足球赛，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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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呆爸的第46篇原创

文 | 阿呆爸

住在南京就好了，阿呆说昨天下午，四岁的阿呆，在南京奥体，看了一场中超联赛。这是阿呆第一次现场看中超。看到一大堆球迷挥着旗子，敲着大鼓，又是唱，又是跳，他很兴奋，不停地问我：

爸爸，他们为什么还唱歌，那么高兴？

要向一个四岁的孩子，说清楚“球迷”的疯狂，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只能这样说：

你看，球场上有两个队伍，一队红衣服，一队蓝衣服。大家唱歌跳舞，就是为了给他们加油，要不你也喊一喊吧。

阿呆很满意。接下来的半场球，他骑在我的脖子上，也嗷呜嗷呜地叫了半天。这是一场足够精彩的比赛。一粒世界波，一个点球，江苏苏宁2:0完胜天津天海。对人生第一次现场看中超的阿呆来说，满足了。下一次我们还要来南京看球吗？在回程的高铁上，我问阿呆。要来，要来。说完，阿呆又补刀了一句：

南京真好，我们要是住在这里就好了。

这句话，出其不意，打懵了我。因为，在一个四岁孩子的世界里，他显然还不太理解，我们曾经就是南京人。虽然不是土著，但我们在这里也有房，有户口。
而且他就出生在这里，身份证的头五位数是：32010，长到一岁多，我们才离开。
如果他一直生活在南京，是不是就不会感到南京的好了呢？
在回程的高铁上，我一遍又一遍地想。大城市好在哪里？我的经历大城市究竟好在哪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宁愿窝在北上广的地下室，也不愿意回老家住大平层？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会逃离北上广，去三四线的小城市呢？这样的话题，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拿出来聊。诗意一点的回答是：大城市有梦想，有机会。干脆一点的就是：资源丰富。其实，我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对“大城市究竟好在哪里”这一点感触特别深。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去了南京。
在那里买房、结婚、生子，在而立之年完成了所谓的人生三件大事。但是就在家人、朋友都以为我会一直在南京生活下去的时候，第五个年头，我和阿呆妈几番深谈之后，决定从二线的南京，换到一个勉强算三线的滨江小城。实事求是地说，三十多岁了，有家有口有业，决定换一个城市从头再来，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慎重与权衡。
当时，我仔细思考了南京和三线小城的优缺点。我自信对三线城市的匮乏、单调、人情，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然而，现在，在这座小城里生活了近三年之后，我也不得不承认，当年看起来很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有点乐观了。尤其是随着阿呆长大，我想带他多点见识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在这里，就举两个在小城市里生活，与孩子有关的“坏”例子。两个“坏”例子，遛娃与足球第一个例子与遛娃有关。从去年以来，每到周末，我就为一件事头痛：带阿呆到哪里玩？窝在家里看动画片肯定不行，费电伤眼。那些本地的博物馆、小公园、动物园，还有真真假假的古街区，我们都逛过几十次了。我不腻，阿呆也早就不耐烦了。那怎么办？很无奈，大部分时候，只能去逛万达、吾悦、天街这样的商业综合体。每一次走进万达，坐小火车、玩充气堡、抓娃娃、麦当劳……成了标准流程。这样带娃，烧钱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烧不出什么营养，也没增加多少亲子之情。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是在南京呢？这样的烦恼就会少很多吧。一个玄武湖、一个明孝陵，就够一个孩子从一岁玩到五岁了。第二个例子与足球有关。我算半个球迷，野球踢了十几年，也非常想培养儿子有一点足球特长。以前在上海、南京的时候，一般每个月都会有国内一流的足球赛事可以现场看。到了这座三线小城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关注了本地奥体的微信公众号、论坛等等，隔三差五就上去转转，生怕错过一些体育赛事的信息。然而，很可惜，三年里，跟足球有关的公开、正式的比赛，数下来，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这种体验，不仅是在足球上，放大到了展览、话剧、演唱会、讲座，也同样刺眼。
以我的感受，在工作机会、市场成熟度、办事氛围这些事上，一二线和三四线的差距，软件的差距要比硬件刺眼得多。
当然，这些可以说是温饱之余的“思淫欲”。很多人忙着挣钱养家，暂时还顾不上这些。但我还是想在能力范围之内，多带孩子感受感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能玩虚的。
所以这一年多来，几乎每个月，我们一家子都会在沪宁线上跑上两三次，就是为了带阿呆多看看，多转转。房价低、通勤短，两个好处写了上面这么多，举了在小城生活的“坏”处，有朋友也许会问：

你是不是后悔了？

NO！
我没有后悔。
恰恰相反，我觉得三年前搬家的决策正确无比。因为城市的好坏并不是绝对的，每个人需要面对的情况、困境也是不同的。
对我来说，生活在这座三线小城，就拿看得见的好处来说，也可以举两个例子。第一个就是房价低，买了一个大点的房子。与南京相比，这里房价相对较低。我在南京买的是两居室。两人世界，勉强够住。
但“不幸”阿呆出生了。餐椅、玩具、小车、爬爬垫，八十平的两居室，立即捉襟见肘。我看书也只能挤在客厅的角落里，支一张淘宝上一百二十块钱买来的桌子。那时，再想到阿呆要长大，要分床，我还想生二胎，父母年纪大了也可能会来长住，两居室又怎么能够？以南京疯涨的房价，和我蜗牛一般上涨的薪水，在可以看得见的未来，比如五年，甚至于十年之内，我几乎是不可能换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房子的。易经上说穷则思变，窘迫的情势会逼着人想办法。我的变就是：
换城市，换工作，卖南京的房子，在这里换房。还好，一通折腾下来，基本都实现了当初的设想。
现在，看电视、玩玩具、看书，阿呆、我、阿呆妈、爸妈，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空间，相安无事，各得其乐。有了自己的书房，想干嘛干嘛，说真的，有时候我梦里都会笑出来。二是上下班的通勤时间，大幅缩短。以前在上海读书，有一段时间需要早起去别的大学听课。
七八点钟，赶地铁，看到一个个精致的妆容下，都是睡眼惺忪。晚上五六点，又是一个个挤车厢里，满目都是迟滞的脸庞，一身疲惫。那时，我就反复问自己：

这种生活是我想要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后来，我找工作、买房子的一个很重要考虑，就是必须近。可能是天生体质，上班路程一旦超过半个小时，我就会感到非常累，一整天无精打采，而且脾气会特别差，暴躁易怒。
比较幸运的是，大学毕业之后，到南京找的几份工作，工作和住处都很近，步行二十分钟，骑车更短。
想起来，在南京我还曾经考上过江苏省级机关的公务员，办公的地方就在北京西路上。但想到我对长时间坐车的恐惧，我就实地测试了一下。
如果去做这份工作，坐地铁，倒公交，加步行，上一次班，单程就至少要五十分钟。一天一个来回，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没了。
这绝对是我不能忍受的，于是，想一想，也就算了。现在呢？
换到了这个小城，骑个车，15分钟就到公司了，连车我都懒得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到底是什么？“要是我们住在这里就好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哪里让他玩得爽，他就会觉得哪里好。
但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父亲，却不能这么任性，要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找到平衡点。在理性的认知里，资源丰富，机会多，这是大城市的好处。房价低(其实现在也不低了)，通勤短，这是小城市的优点。更关键的是，好坏没有绝对的，合脚的鞋最舒服，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地跟风跑。阿呆出生以后，养娃快四年，我越来越感觉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说到底很简单，就是：
尽自己所能，帮助孩子多见识见识，能走多远走多远，能飞多高飞多高。
对我而言，从南京搬到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多出了大把大把的闲余时间，可以陪阿呆一起成长，我自己也有了不少独处的时间。其实，以前在上海、南京，知道那里资源丰富，机会多，但实际上很少会去主动接触。至今想来惭愧的是，在南京五年，南京博物馆我竟然只去过一次，东南、南师大竟然从未履足。在上海也差不多，中超的申花现场比赛，我就从没看过，连世博会都没去。并不是没有时间，也不是因为手头紧，而是在心里总觉得那些资源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就总觉得哪一天想去就可以去。实际上，当时的我，却忽略了一点：很多事如果不抓紧机会做，以后都没什么机会了。现在，在大城市、小城市之间兜兜转转一圈，我开始非常强烈地意识到，假如没有这种经历，我不可能太过主动地去寻找这些资源，享受这些资源，更不会努力在自己身上去克服这些困难。换一句话说，正是这种人生的折腾，丰富了我，也成就了我，还有我的孩子。所以，这两年，我有计划地带着阿呆去了很多地方，南京、上海差不多每个月都会跑一趟。这一次上南京看中超，就是实现年初定下的几十个小目标里的一个。在这一点上，与其说是我在带孩子玩，带他开眼界，还不如说是孩子给了我一个契机，让我审视自己，用他的一份天真，一双稚嫩地手推着我向前走。最后想说的是，这一次在南京看中超，还有一个意外收获。继Fuck、Shit之后，南京奥体里球迷的热情，又让阿呆耳濡目染，学会了一个新词语:小呆逼！在那一片片“小呆逼”的人声鼎沸里，当四岁的阿呆扭过头，眼巴巴地问我：爸爸，小呆逼是什么意思？吹着12月的寒风，我急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比解释什么是点球要难多了。一直到现在，我写完这篇文章，都没有想出怎么回答。
PS:到底是大城市好，还是小城市好？你怎么看的？欢迎留言告诉我。我将随机抽取3名读者，各赠送一本经典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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