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研究——认知与教学语法整合性视角
摘 要:本文从认知与教学语法整合性视角,探究英语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在注意台上,陆标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为射体的名词短语等提供必要或附加信息,陆标或指向射体中的名词短语所指事物,或指向自身言语事件,或直接充当射体动作承受者;射体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直接式、媒介式或嵌入式越控。在注意台下,概念化主体借助关系词入场元素,在言语行为域内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将限制性、非限制性、双重性和嵌入式的关系分句所勾画的复杂言语事件整合到已有概念体系中。研究结果为中国英语学习者习得关系分句提供认知理据。
关键词:关系分句; 认知; 入场; 射体; 陆标
学习文献:吴吉东.英语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研究——认知与教学语法整合性视角[J].外语教学,2020(1):70-75+81.
作者简介: 吴吉东,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认知语言学与外语教育。
1. 引言
关系分句具有语言普遍性,研究者主要基于“名、动、名图式假设”(Bever 1970: 279-352)、“感知难度假设”(Slobin 1973: 485-497;Kuno 1974: 117-136)、“平行功能假设”(Sheldon 1974: 272-281)、“名词性短语可及性层级假设”(Keenan & Comrie 1977: 63-99)、“中心词和缺位最短距离假设”(de Villiers et al. 1979: 499-518)、“并列从句假设”(Tavakolian 1981: 167-187)、“视觉转换假设”(MacWhinney & Pleh 1988: 95-141)、“关系从句习得理论中的SO层级假设”(Hamilton 1994: 123-157)等,对英语关系分句习得(Eckman et al. 1988;Izumi 2003;肖云南、吕杰 2005;Kidd 2011)、英语关系分句习得难度层级(蔡金亭、吴一安 2006;李金满、王同顺 2007)、英语关系分句习得因素(Pavesi 1986;鲍贵 2013)、关系分句习得顺序(汤春晓、许家金 2011)等方面作广泛而深入探究。研究者还聚焦英语关系分句挂靠歧义消解研究(Roberts 2012;赵晨 2013;戴运财 2016)。另外,研究者从生成语法视角探究关系分句外置结构(戴曼纯、高海英 2004: 69-76;陈宗利等 2008: 243-251)。随着认知语言学兴起和发展,有研究者以入场理论为框架,探究英语关系分句认知路径(吴吉东、蔡龙权 2014)。上述研究基于不同理论假设、视角和框架,从不同维度揭示了英语关系分句的习得、语义理解、加工、认知路径等内在规律性,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鉴于有研究者从入场理论视角探讨英语时间状语分句认知工作机制(吴吉东 2019a),我们提出英语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问题。那么,什么是英语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它们又是如何发挥作用?本研究拟从认知与教学语法整合性视角,采用内省法和基于语料库研究方法,分别探讨限制性、非限制性、双重性和嵌入式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为英语关系分句教学和习得提供认知理据。
2. 限制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
名词通过指示代词、冠词、入场量化词这些入场元素,转为名词短语,即名词短语入场,从类概念(type conception)中“挑出”一个具体例概念(instance conception),勾画该名词短语所指事物(thing)(Langacker 1991, 1999, 2002a, 2002b, 2004, 2008, 2009;吴吉东、蔡龙权 2017b)。然而,名词短语入场有时并不能使名词短语明确直指,有时需要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作为描述性策略,为该名词短语提供重要或必要的信息,反映在句法构造上,即为限制性关系分句。在言者/作者(speaker/writer, S/W)直接意识辖域中(immediate scope),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为另一个已入场的定小句中的名词短语所指事物提供重要或必要的信息,使该名词短语更加明确直指,这两个定式小句所指言语事件处于不对称状态(asymmetry)。其中,有名词短语被提供重要或必要信息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焦点信息,处于凸显位置(大粗圆形),可视为射体(trajector, TR),教学语法称为主句(main clause, MC);为名词短语提供重要或必要信息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次焦点信息,处于次凸显位置(小细圆形),可视为陆标(landmark, LM),教学语法称为限制性关系分句(clause, C)(Langacker 1987: 219;Haspelmath 2003: 3-39)。陆标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G)(吴吉东、蔡龙权 2017a),用以帮助识别射体中的名词短语所指事物(N),即从类概念中“挑出”一个更为具体明确的实例。射体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较强式越控(实线箭头表示),并将陆标整合到它的某一名词短语上。射体和陆标共存于同一注意窗中(window of attention),陆标指向射体中名词短语所指事物,为射体言语事件发生或潜在发生提供参与者,即陆标和射体的名词短语共同构成一个语法成分(Langacker 2008: 429)。关系词入场元素将射体的名词短语与陆标组构起来,而将自身置于两者限制关系基底中(restrictive relation substrate),位于注意台外。从认知和教学语法整合性视角来看,关系词入场元素对应于射体中的名词短语所指事物,同时在陆标中充当主语、宾语、定语或状语等成分。如图1所示。
图1. 限制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模型
(参见吴吉东2017:95,2019b:84)
言者/作者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将射体的名词短语和陆标组构起来,凸显在注意台上(onstage, OS),将其概念化为限制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的意象图式,并表征为限制性关系分句复句,而将自身置于注意台下;听者/读者(hearer/reader, H/R)概念化过程不同于言者/作者,他/她(们)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凭借自身的认知能力,以及与言者/作者共享的限制性关系分句语言知识、百科知识和特定言语情境,在言语行为域内(speech act domain, SAD),与言者/作者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双箭头表示),将其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的射体和陆标所组构的限制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粗/细虚线箭头表示),实现与言者/作者趋于一致的认知控制。见图1。整个言语情境,包括射体和陆标组构的限制关系复杂言语事件、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及其互动、言谈时的物理、心理、社会、文化等,构成了限制性关系分句认知场景(参见Evans 2007: 98;吴吉东 2019b: 84)。其基本构式:TR’N+G+LM。如例(1):
(1) This morning, the two little boys who had been trapped for seven hours in snow are telling us about their ordeal. (COCA 2018①)(今天早上,被困在雪中七个小时的两个小男孩一直给我们讲述他们所经历的苦难。)
陆标言语事件(the two little boys had been trapped for seven hours in snow)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o,转为关系分句,帮助识别射体(the two little boys are telling us about their ordeal)中的名词短语the two little boys所指,使该名词短语更加明确直指;射体通过who关系词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较强式越控,把陆标和名词短语the two little boys整合为自身言语事件发生的动作执行者,即主语:the two little boys who had been trapped for seven hours in snow。在该言语情境中,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借助于who关系词入场元素,凭借彼此共享的语言知识和百科知识等,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将他们的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的射体和陆标所组构的限制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This morning, the two little boyswhohad been trapped for seven hours in snow are telling us about their ordeal,实现对该复杂言语事件认知控制。见图1。3. 非限制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
动词通过现在时、过去时、情态动词这些入场元素,转为定式小句,即定式小句入场,从类过程(type process)中“定位”一个具体例过程(instance process),勾画该定式小句现在、过去或潜在发生的言语事件(event)(Langacker 1991, 1999, 2002a, 2002b, 2004, 2008, 2009;吴吉东、蔡龙权 2017b),为另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中的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提供额外或附加信息,反映在句法构造上,即为非限制性关系分句。
在言者/作者(S/W)直接意识辖域中,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为另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中的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提供额外或附加信息,这两个定式小句所指言语事件处于不对称状态。其中,有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被提供额外或附加信息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焦点信息,处于凸显位置(大粗圆形),可视为射体(TR)、教学语法称为主句(MC);为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提供额外或附加信息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次焦点信息,处于次凸显位置(小细圆形),可视为陆标(LM),教学语法称为非限制性关系分句(C)(Langacker 1987: 219;Haspelmath 2003: 3-39)。陆标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G),用以完善射体中的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相关信息(N),陆标基本指向自身言语事件,具有一定游移性,可识解为与射体并列的分句或一个原因、结果、目的、条件等状语分句(章振邦 2013: 380;吴吉东、蔡龙权 2014)。射体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较弱式越控(虚线箭头表示),射体中的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与陆标处于不同注意窗中(W1和W2)(Langacker 2008: 429)。关系词入场元素把射体的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与陆标连接起来,而将自身置于两者非限制关系基底中(nonrestrictive relation substrate),位于注意台外。如图2所示。
图2. 非限制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模型
(吴吉东2017:112,2019b:99)
言者/作者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将射体的名词短语、词组或整个句子和陆标连接起来,凸显在注意台上,将其概念化为非限制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的意象图式,并表征为非限制性关系分句复句,而将自身置于注意台下;听者/读者(H/R)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在言语行为域内(SAD),与言者/作者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双箭头表示),将其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的射体和陆标所连接的非限制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粗/细虚线箭头表示)。见图2。整个言语情境,包括射体和陆标连接的非限制关系复杂言语事件、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及其互动、言谈时的物理、心理、社会、文化等,构成了非限制性关系分句认知场景(参见Evans 2007: 98;吴吉东2019b: 98)。其基本构式:TR’N, G+ LM。如例(2):(2) Trump has threatened to withhold federal funds from sanctuary cities, which provide the model for the sanctuary-campus idea.(特朗普扬言要扣留提供庇护的城市的联邦资金,因为这些城市为校园庇护式的想法提供了可效仿的样板。)
陆标言语事件(sanctuary cities provide the model for the sanctuary-campus idea.)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ich转为关系分句,为射体(Trump has threatened to withhold federal funds from sanctuary cities)中名词短语sanctuary cities提供额外的附加信息,陆标指向自身言语事件,具有一定的游移性,可识解为射体言语事件发生原因,即because they (sanctuary cities) provide the model for the sanctuary-campus idea;射体通过关系词which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较弱式越控,名词短语sanctuary cities和陆标位于不同注意窗中。在该言语情境中,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借助于which关系词入场元素,凭借彼此共享的语言知识和百科知识等,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将他们的注意力指向注意台上的射体和陆标所连接的非限制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Trump has threatened to withhold federal funds from sanctuary cities, whichprovide the model for the sanctuary-campus idea,实现对该复杂言语事件认知控制。见图2。4. 双重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
在特定言语情境中,有两个已入场定式小句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为另一个已入场定式小句中的名词短语等提供重要或附加信息,勾画双重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根据提供信息方式,双重关系分句可分为同一层级和不同层级。为方便阐释,本节只探讨提供重要信息的双重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4.1 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
在言者/作者(S/W)直接意识辖域中,两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通过相同或不同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作为描述性策略,“同时并列”为另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中的名词短语提供重要或必要信息,用以帮助识别该名词短语,使其明确直指,这三个定式小句所指言语事件处于不对称状态。其中,有名词短语被提供重要信息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焦点信息,处于凸显位置(大粗圆形),可视为射体(TR),教学语法称为主句(MC);“同时并列”提供重要或必要信息的两个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次焦点信息,处于次凸显位置(两个小细圆形),可视为陆标1(LM1)和陆标2(LM2),教学语法称为限制性关系分句(C1和C2)(参见Langacker 1987: 219;Haspelmath 2003: 3-39)。陆标1和陆标2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在同一层级帮助识别射体中的名词短语所指事物(N)。射体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在同一层级对陆标1和陆标2实现直接式越控(粗实线箭头表示),陆标1和陆标2被整合到射体的名词短语上——共同构成一个言语参与者或语法成分(参见Langacker 2008: 429),射体的名词短语与陆标1和陆标2共存于同一注意窗中,陆标1和陆标2共同指向射体的名词短语所勾画事物。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将射体的名词短语与陆标1和陆标2组构起来,而将自身置于三者之间的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基底中,位于注意台外。如图3所示。
图3. 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模型
(参见吴吉东2017:121,2019b:106)
言者/作者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将射体名词短语和陆标1和陆标2组构起来,凸显在注意台上,将其概念化为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的意象图式,并表征为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分句复句,而将自身置于注意台下;听者/读者(H/R)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在言语行为域内(SAD),与言者/作者进行互动交流和语义协商(双箭头表示),将其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射体与陆标1和陆标2所组构的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粗/细虚线箭头表示)。见图3。整个言语情境,包括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的复杂言语事件、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及其互动、言谈时的物理、心理、社会、文化等,构成了同一层级双重性关系分句认知场景(参见Evans 2007: 98;吴吉东 2019b: 106),其基本构式:TR’N + G1+ LM1 and G2+ LM2。如例(3):
(3) Students who feel more successful and whose teachers and parents reinforce these feelings would show academic gains as well.(感觉更成功的学生,其教师和家长会强化这些感觉,他们也会在学术上获得成功。)
陆标1(students feel more successful)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o,转为关系分句(who feel more successful);陆标2(students’ teachers and parents reinforce these feelings)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ose,转为关系分句(whose teachers and parents reinforce these feelings),陆标1和陆标2为名词短语students提供重要信息。射体(students would show academic gains as well)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o和whose,对陆标1和陆标2实现直接式越控,陆标1和陆标2在同一层级共同指向射体的名词短语students上,构成射体言语事件的执行者,即主语:students who feel more successful and whose teachers and parents reinforce these feelings。在该言语情境中,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借助于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o和whose,凭借彼此共享的语言知识和百科知识等,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将他们的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的射体与陆标1和陆标2所组构的同一层级双重关系复杂言语事件:Studentswhofeel more successful and whoseteachers and parents reinforce these feelings would show academic gains as well,实现对该复杂言语事件认知控制。见图3。4.2 不同层级双重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
在言者/作者(S/W)直接意识辖域中,两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通过相同或不同的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先后依次”为另一已入场的定式小句的名词短语提供重要信息,使其明确直指,这三个定式小句所指言语事件处于不对称状态。其中,有名词短语被提供重要信息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焦点信息,处于凸显位置(大粗圆形),可视为射体(TR),教学语法称为主句(MC);“先后依次”提供重要信息的两个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次焦点信息,处于次凸显位置(两个小细圆形),可视为陆标1(LM1)和陆标2(LM2),教学语法称为限制性关系分句(C1和C2)(Langacker 1987: 219;Haspelmath 2004: 3-39)。陆标1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G1,用以指向射体中的名词短语所指事物N,陆标1与射体的名词短语组构为:TR’N + G1 + LM1,称为“超名词短语”(super nominal, SN)(中间大粗圆形);陆标2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G2,用以帮助识别“超名词短语”所指事物。射体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G1,对陆标1实现直接式越控(粗实线箭头表示),并将陆标1整合到它的某一名词短语上,陆标1与该名词短语共存于一个注意窗中(W1)(见第2节);射体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G2,借助于“超名词短语”,对陆标2实现媒介式越控(粗实线箭头表示),它把陆标2整合到“超名词短语”上,陆标2和“超名词短语”共存于更大注意窗中(W2),共同构成一个言语参与者或语法成分(Langacker 2008: 429),如同焦距变小,视角增大,言者/作者的注意窗从W1切换到W2。关系词入场元素G1将射体与陆标1组构起来,并将自身置于射体与陆标1的之间的限制关系基底中;关系词入场元素G2将“超名词短语”与陆标2组构起来,并将自身置于“超名词短语”与陆标2之间的限制性关系基底中,位于注意台外。如图4所示。
图4. 不同层级双重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模型
(参见吴吉东2017:124,2019b:110)
言者/作者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先后依次”将射体名词短语与陆标1、“超名词短语”与陆标2组构起来,凸显在注意台上,将其概念化为不同层级双重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的意象图式,并表征为不同层级双重性关系分句复句,而将自身置于注意台下;听者/读者(H/R)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G1和G2),在言语行为域内(SAD),与言者/作者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双箭头表示),将其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射体与陆标1、“超名词短语”与陆标2所组构的不同层级双重性关系的复杂言语事件(粗/细虚线箭头表示)。见图4。整个言语情境,包括不同层级双重性关系的复杂言语事件、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及其互动、言谈时的物理、心理、社会、文化等,构成了不同层级双重性关系分句复句认知场景(参见Evans 2007: 98;吴吉东 2019b: 110)。其基本构式:TR’N + G1+ LM1 + G2 + LM2。如例(4):(4) You’re the only woman I know who could get tired of being a blond bombshell.(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对金发美女感到厌倦的女人。)
陆标1(I know the woman)通过零形关系代词入场元素∅,转为关系分句∅ I know,使射体(You’re the only woman)中的名词短语the only woman明确直指,并组构为“超名词短语”:the only woman ∅ I know,共同构成射体的言语参与者,即表语成分。陆标2(the woman could get tired of being a blond bombshell)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o,转为关系分句who could get tired of being a blond bombshell,使“超名词短语”(the only woman ∅ I know)明确直指,“超名词短语”和陆标2组构,指向the only woman所指,构成一个更为具体射体的言语参与者,即表语成分。就像焦距变小,视角增大,注意窗1中的“景物”(You’re the only woman ∅ I know)切换到注意窗2中的“景物”(You’re the only woman ∅ I know who could get tired of being a blond bombshell)。在该言语情境中,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和who,凭借彼此共享语言知识和百科知识等,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将其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的射体与陆标1和陆标2组构的不同层级双重关系复杂言语事件:You’re the only woman∅ I know who could get tired of being a blond bombshell,实现对该复杂言语事件认知控制。见图4。5. 嵌入式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
在特定言语情境中,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分别为另一个已入场的定式小句中的名词短语等提供重要或附加信息和动作承受者,勾画嵌入式关系复杂言语事件。为方便阐释,本节只探讨提供附加信息的嵌入式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在言者/作者(S/W)直接意识辖域中,上述三个定式小句所指言语事件处于不对称状态。其中,有名词短语被提供附加信息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焦点信息,处于凸显位置(大粗圆形),可视为射体1(TR1),教学语法称为主句1(MC1);同时提供附加信息和动作承受者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次焦点信息,处于次凸显位置(小细圆形),可视为陆标(LM);被提供动作承受者的定式小句是言者/作者要表征的另一焦点信息,处于凸显位置(大粗圆形),可视为射体2(TR2),教学语法称为主句2(MC2)或插入语(参见Langacker 1987: 219;Haspelmath 2003: 3-39)。陆标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G),转为关系分句(C),为射体1中的名词短语提供附加或额外信息,为射体2提供动作承受者。射体1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较弱式越控(虚线箭头表示),射体的名词短语和陆标处于不同的注意窗中(W1和W2)(参见Langacker 2008: 429)(见第3节);射体2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嵌入式越控(实线箭头表示),使其成为射体2言语事件的参与者,即动作承受者(参见吴吉东 2017: 127-132, 2019b: 113-114),射体2与陆标共存于另一注意窗中(W2)。关系词入场元素将射体1、陆标和射体2组构或连接起来,而将自身分别置于射体1与陆标之间的非限制关系基底中和射体2与陆标之间的嵌入关系基底中,位于注意台外。如图5所示。
图5. 嵌入式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模型
(参见吴吉东2017:129,2019b:114)
言者/作者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将陆标与射体1连接起来,同时将陆标嵌入到射体2中,凸显在注意台上,将其概念化为嵌入式关系复杂言语事件的意象图式,并表征为嵌入式关系分句复句,而将自身置于注意台下;听者/读者(H/R)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在言语行为域内(SAD),与言者/作者进行互动交流和语义协商(双箭头表示),将其注意力指向注意台上射体1、射体2与陆标所组构和连接的嵌入式关系的复杂言语事件(粗/细虚线箭头表示)。见图5。整个言语情境,包括嵌入式关系的复杂言语事件、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及其互动、言谈时的物理、心理、社会、文化等,构成了嵌入式关系分句复句认知场景(参见Evans 2007: 98;吴吉东 2019b: 114)。其基本构式:TR1’N+G+TR2+LM。如例(5):(5) The books’ main feature is their tracking of the performance of individual funds, which some experts claim is a good indicator of future performance. (这些图书的主要特色是对单个基金的业绩进行跟踪,一些专家认为这是衡量未来业绩的一个很好的指标。)
根据非限制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陆标(The books’ tracking of the performance of individual funds is a good indicator of future performance.)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ich,转为关系分句,与射体1(The books’ main feature is their tracking of the performance of individual funds)连接起来,勾画一个非限制性关系复杂言语事件:The books’ main feature is their tracking of the performance of individual funds, which is a good indicator of future performance。同时,陆标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which被嵌入到射体2中,为射体2(some experts claim……)的动词claim提供承受者:some experts claim which is a good indicator of future performance.。射体1和射体2通过which关系词入场元素,分别对陆标实现较弱式越控和嵌入式越控。在该言语情境中,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which,凭借彼此共享的语言知识和百科知识等,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将其注意力指向凸显在注意台上射体1、陆标和射体2组构和连接的嵌入式关系复杂言语事件:The books’ main feature is their tracking of the performance of individual funds, which some experts claim is a good indicator of future performance,实现对该复杂言语事件认知控制。见图5。
6. 结语
本研究从认知语法与教学语法整合性视角,对英语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作探究。研究认为,在注意台上,陆标言语事件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为射体的名词短语等提供重要或附加信息;射体通过关系词入场元素,对陆标实现直接式、媒介式或嵌入式越控;陆标与射体中的名词短语等组构、连接或嵌入,陆标或指向射体中的名词短语所指事物,与该名词短语整合为射体言语事件的参与者,或指向自身言语事件,游移于射体的名词短语等周边,或直接充当射体言语事件的动作承受者。在注意台下,概念化主体(言者/作者和听者/读者)借助于关系词入场元素,凭借自身的认知能力和共享的语言知识、百科知识和特定言语情境,在言语行为域内进行互动和语义协商,实现对限制性、非限制性、同一层级双重性、不同层级双重性、嵌入式关系的复杂言语事件认知控制。本研究揭示了英语关系分句认知工作机制,为中国英语学习者习得和运用英语关系分句提供认知理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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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人:香港中文大学李连江教授
主讲人:澳门科技大学章戈浩教授
主讲人:中山大学王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