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万家闭馆,超10%或永久关闭,数字化与疫情下博物馆新玩法
整个疫情期间,90%博物馆闭馆,超过10%的博物馆可能永久关闭
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际博物馆协会最近发布的研究显示,在疫情期间8.5万家博物馆闭馆,占全球博物馆总数近90%,超过10%的博物馆可能永久关闭。
为了应对这样的局面,许多博物馆都开始尝试各种与数字技术结合的方式,努力将观众吸引到到线上,也可以减少疫情期间闭馆带来的损失。
馆藏数字化
将馆藏作品数字化可能是美术馆、博物馆最常考虑的一种做法,例如荷兰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就将70wan万件馆藏数字化,向公众提供更快捷的观看方式。
荷兰国立博物馆创立于1800年,位于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是荷兰藏品规模最大的博物馆,主要收藏13世纪迄今的荷兰历史文物及艺术品。
这座博物馆由荷兰建筑师皮埃尔·克伊珀斯(Pierre Cuypers)设计,融合了哥特式与文艺复兴式风格,但在20世纪经过多次改建,已无法看到皮埃尔的设计原貌。
皮埃尔·克伊珀斯的设计稿
2000年至2013年,荷兰政府决定关闭博物馆对大楼进行翻修,最大程度还原了皮埃尔的原有设计,并为博物馆新建了入口、亚洲馆、展览楼和文物修复馆等,2013年4月重新对外开放。
2013年荷兰国立博物馆外观图
荷兰国立博物馆将其网上“画廊”称为Rijksstudio,公众可以按照流派、日期或艺术家来搜索或浏览画作。
Rijksstudio中展示了许多荷兰黄金时代的画作,这些画作出自著名画家之手,如雅各布·凡·雷斯达尔(Jacob van Ruisdael)、弗兰斯·哈尔斯(Frans Hals)、扬·维米尔(Jan Vermeer )、扬·斯蒂恩(Jan Steen)、伦勃朗(Rembrandt van Rijn)等。
17世纪荷兰黄金时期的画家伦勃朗(Rambrandt)的作品《夜巡》(The Night Watch)可谓是荷兰国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2019年,荷兰国立博物馆成为了“网红博物馆”,它启动该馆有史以来最大的研究与复原项目——夜巡》的修复工作,更特别的是,它把修复过程也直播让全世界,让各地人们通过直播看实况。
伦勃朗(Rambrandt)《夜巡》(The Night Watch)1642
伦勃朗 (Rambrandt)《自画像》(Self-portrait)1628
伦勃朗(Rambrandt)《作为使徒保罗的自画像》(Self-portrait as the Apostle Paul)1661
博物馆收藏的另一幅稀世名作应该就是扬·维米尔(Jan Vermeer)于1658 年完成的《倒牛奶的女仆》(De Melkmeid)。
女仆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想起蒙娜丽莎的嘴角,不禁想要问一句,这位少女又在想着什么?
维米尔(Vermeer)《倒牛奶的少女》(De Melkmeid)1657-1658
维米尔是另一位17世纪的荷兰黄金时代画家。他与伦勃朗经常一同被称为荷兰黄金时代最伟大的画家。他们的作品中都有透明的用色、严谨的构图、以及对光影的巧妙运用。
维米尔(Vermeer)《情书》(The Love Letter)1669-1670
维米尔的画作中的女人表情生动丰富极具故事性。
维米尔(Vermeer)《读信的女人》(Women Reading a Letter)1663
卡雷尔·杜亚尔丁(Karel du Jardin)是荷兰黄金时代的画家。他有几幅肖像画和几幅宗教题材的历史画,但他的大部分作品是带有动物和农民的意大利小风景场景。
艺术家使用人物手势来增强场景的悲剧感和戏剧性的艺术。
卡雷尔(Karel)《使徒保罗在Lystra治愈病人》(St Paul Healing the Cripple at Lystra)1663
卡雷尔(Karel)《自画像》(Self-portrait)1662
雅各布·伊萨克松·范勒伊斯达尔(Jacob Isaakszoon van Ruisdael)是著名的荷兰风景画家。
雅克布(Jacob)《瀑布景观》(Landscape with Waterfall)1668
他的作品分布在卢浮宫、伦敦国家画廊、海牙、阿姆斯特丹、柏林和德累斯顿的各大博物馆。
他的所有作品的主题都集中在描画风景尤其是森林的景象,他被称为是树画家,擅长于描绘树叶尤其是古老的橡树,相当细致和传神的描画。
雅克布(Jacob)《森林景色》(Forest Scene)1653
他和其他荷兰画家不同,并不绝对参照现实的真实风景,而任意安排画面中的树木、植物、云和光线等细部,他还非常善于刻画天空和云朵。
雅克布(Jacob)《冬日景色》(Winter Landscape)1665
雅克布(Jacob)《Wijk bij Duurstede的风车》(The Windmill at Wijk bij Duurstede)1668
歌德曾经称赞他为画家中的诗人,他的画作也影响到后来的浪漫主义画派。
亨德里克·特布鲁根(Hendrik Terbrugghen)于1588年在德芬特(Deventer)的一个天主教家庭出生。
他在1604年16岁时去了意大利,并在那里住了十年。他主要是一名宗教画家,在他的许多作品中,他主要写有圣经主题和风格画的照片。
亨德里克(Hendrik)《难以置信的托马斯》(The Incredulity of Thomas)1622
亨德里克(Hendrik)《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1628
在众多的静物画中,花总是备受画家青睐。
亚伯拉罕·米尼翁(Abraham Mignon),为画家作传的雅各布·坎波·维耶尔曼赞美亚伯拉罕·米尼翁是一位“卓越的花卉画家”。
亚伯拉罕(Abraham)《花和手表的静物画》(Still Life with Flowers and a Watch)1660-1679
亚伯拉罕(Abraham)《倾覆的花束》(The Overturned Bouquet)1660 - 1679
还有另外两位艺术家,以更加明亮的色调作为底色,绘制了同样精美而充满细节的花。
阿尔伯特斯·乔纳斯·勃兰特 《陶俑花瓶里的花》(Flowers in a Terra Cotta Vase)
简·布鲁格(I) 《静物与花》(Still Life with Flowers
VR看展+玩游戏
特别视角的新体验
不只在线看作品,博物馆也在积极拓展新的领域,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就与Verizon合作推出虚拟互动艺术体验 ——The Met Unframed。
The Met Unframed利用网络AR和新兴移动技术,结合大都会博物馆数字、教育和策展团队提供的丰富内容进行开发。
这是一次沉浸式虚拟艺术和游戏的体验,定制设计的数字画廊几乎复制了整个博物馆空间和其近50件艺术收藏品。
在线访问的用户可以在家中观看AR艺术虚拟展示,玩游戏。
The Met Unframed 网页
数字化给观众带来在博物馆现场没有过的新鲜体验,让看展变得更加娱乐。
除此之外大都会还有一个叫做 “360度的大都会项目”(The Met 360° Project),这个项目包含了6个短片。
这屡获殊荣的6个短片,邀请世界各地的观众以崭新的,身临其境的方式虚拟参观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艺术和建筑。
The Met 360° Project 网站主页
这系列短片为公众提供了机会去探索一番平时没有机会看到的视角,来看看安静镜头之下的博物馆现场。
观众可以体验在空荡荡的画廊中站立,或尝试高悬在大都会修道院上方,鸟瞰一切的魔力。
这些都使观众可以拥有一次特别的探索大都会博物馆的体验。这前所未有地经历让公众以最不普通的视角体会大都会博物馆的馆藏丰富以及建筑的雄伟。
建筑师理查德·莫里斯·亨特(Richard Morris Hunt)在1902年设计了这个宏伟的展览馆。
他从来没有想过,如今博物馆的主要入口(The Great Hall)每年迎接超过600万游客。现在,工作可以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体验这新古典主义的宏伟。
大都会博物馆入口
由建筑师 Charles Collens(Allen and Collens)建造于1938的大都会修道院(The Met Cloisters),上空探索钟楼与花园,似乎在高出地面30米的钟楼里听到了百年的回响。
博物馆的这一部分专门致力于中世纪欧洲的艺术,建筑和花园。
大都会博物馆的修道院与花园
展厅内
The Temple of Dendur
The Temple of Dendur
除了美国的大都会以外,英国的伯明翰博物馆与画廊也和游戏公司进行了合作。
伯明翰博物馆&艺术画廊(Birmingham Museum & Art Gallery, BMAG)和线上游戏“占领白墙”(Occupy White Walls, OWW)合作,成为了第一家正式和这个新兴AI游戏平台合作的博物馆。
游戏界面
这一由伦敦公司StikiPixels创建的游戏允许玩家建造自己的美术馆,玩家可以从上千幅作品里选择馆藏、策划展览。
在游戏中,玩家不需要考虑传统博物馆的策展规则或物理砖墙的限制。
既可以将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和现代艺术作品放置在一个展厅,也可以将来自伯明翰美术馆的收藏和美国博物馆的收藏并置在一面展墙,这是在线下实体博物馆很难见到的画面。
玩家可以在游戏里获取来自BMAG的200多幅作品,包括著名的前拉斐尔派画家福特·马多克斯·布朗(Ford Madox Brown)的《最后的英格兰》(The Last of England)和但丁·加百利·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的《珀耳塞福涅》(Proserpine)。
但丁·加百利·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珀耳塞福涅(Proserpine)
线上课程和公共教育
这边MoMA也不甘示弱,早在疫情期间就开放了他们在Coursera上的课程。现在开设了6门课程包括:现当代艺术与设计;战后抽象绘画;艺术与思想:主题教学;艺术和探究:博物馆课堂教学方法;透过摄影看世界;还有艺术与活动:参与艺术的互动策略等。
MoMA课程首页
虽然是博物馆的线上课程,可以免费注册,但是和我们在学校的课程一样认真又严肃。
注册之后会收到课程视频、阅读文字、课后学习资料,每一次课之后都会有一个30分钟的小考试。
MoMA课程考试页
看到这个提示让人不自觉的还有些小紧张。
需要的补充的阅读资料MoMA提供了所有的扫描件,可以直接在学习页面下载电子书,在课程选择的界面,有详细的课程信息,例如授课语言、课程时间等,也有一些课程提供中文字幕。
MoMA也对公共教育有所关注,博物馆出品了两个广播节目,一个叫《一件艺术品》(A Piece of Work),每一期主持人会介绍一件艺术作品,然后通过和策展人、艺术家、以及朋友们的对话使我们了解如何看待那些另人迷惑的艺术作品。
另一个节目叫《我看待它的方式》(The Way I See It),这个广播节目里有30个不同行业的创造者讲述影响他们创作的艺术品。
《我看待它的方式》在MoMA的访谈现场
两个节目都通俗易懂,也同时会让人产生思考:是我们在看待艺术,还是艺术在改变我们看待这一切的方式?
数字化线上展览带来新机遇
在世界上重要且极具影响力的博物馆都通过技术开发了许多新的玩法,特别是在疫情的这一年中,也向公众开放了很多线上展览。
通过一块屏幕可以在一天之中去看几个不同国家的展,想看的艺术家作品,点开网页就能实现。
科技发展确实带来很多的便捷,线上展览不需要实体的空间,相比实体空间的展览就少了很多限制。
不需要租一个空间,不需要担心作品运输毁坏的问题,也不用经历布展撤展的过程。
想要举办一个展览就少了很多门槛,也为很多年轻的艺术家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可以在线上建立一个自己的展览,通过网络传播。
数字化鸿沟
不过,科技一定是给生活带来极大的便捷,而任何事一定有两面性。
在数字技术发展较为成熟的国家,博物馆可以通过数字化在疫情下也保证文化的发展通。
但在一些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科技的发展缓慢让博物馆无法用数字化,线上活动的方式恢复往日的活力。
卢浮宫等大型博物馆在疫情发生前就已在展品数字化和社交媒体投入大资金;在疫情期间卢浮宫网站的浏览量一度达到平常的10倍。
但是,仅有5%的非洲国家和一众发展中国家的博物馆可以在疫情防控期间提供在线内容。在非洲,41.2%的博物馆不得不关闭。
无论是硬件还是科技发展的缺失,这些欠发达地区的博物馆都无法跟上这个数字化的时代。
他们独特的文化在传播中本已有许多阻碍,数字化的洪流可能会让文化的发展停滞或逐渐消失,这对他们本就不发达的情况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疫情期间,许多人仍然渴望在博物馆与不同的文化沉浸在变化的时空里。
希望在疫情得到稳定的控制后,我们可以再次走进博物馆感受真实的空间带来的那一份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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