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杜甫的乾坤

Original 孙福万玩易斋 2021-10-07

孙教授陪你学《周易》第22天

1.杜甫懂《周易》吗？

那当然，从他写出“盍簪喧枥马”（见《杜位宅守岁》）这样的诗句，我们就知道，他起码对《周易》的豫卦是相当熟悉的。

而更有意思的是，杜甫似乎对“乾坤”二字情有独钟。这一源自《周易》的词汇，好像在他的诗中出现的频率挺高。

2.所谓“乾坤”，那时已不仅仅指乾、坤二卦，而和现在我们所说的“世界”同义。

因为生逢“安史之乱”，杜甫面对的乾坤，已是满目疮痍。比如他哀叹，“朝野欢娱后，乾坤震荡中”（《寄贺兰铦》），“苍生未苏息，胡马半乾坤”（《建都十二韵》），“幽蓟余封豕，乾坤尚虎狼。”（《归马华山阳》） “血战乾坤赤，氛迷日月黄”（《送灵州李判官》）“战伐乾坤破，疮痍府库贫”（《送陵州路使君赴任》）。“不眠忧战伐，无力正乾坤”（《宿江边阁》）等等。

当然，在这样的乱世中，除了无边的悲剧、痛苦和伤心外，也会有片刻的欢愉，如碰到老朋友，杜甫曾吟诵：“故人亦流落，高义动乾坤”（《送裴五赴东川》）；听说盗寇被官军击退，又高唱：“今春喜气满乾坤，南北东西拱至尊。”（《喜闻盗贼蕃寇总退口号五首》）

3.而与此同时，在和这个满目疮痍的“乾坤”、使人痛苦不堪的“乾坤”相处的过程中，杜甫并没有被打倒，而是渐渐升起了一种与之周旋的豪迈之情。

比如面对局促的居住环境，他幽默地说：“身世双蓬鬓，乾坤一草亭”（《暮春题瀼西新赁草屋五首》），这是将一个小小的草亭等同于乾坤了。

在登临岳阳楼时，他又吟出“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登岳阳楼》）的句子，这是将乾坤视为浮动着的一个物体了。

而更厉害的是，杜甫还曾近乎放肆地宣称：“日月笼中鸟，乾坤水上萍”（《衡州送李大夫七丈勉赴广州》）！将日月称作“笼中鸟”，将乾坤称作“水上萍”，这得需要多么宏伟的想象力，以及多么宽广的心胸啊。

4.冯至曾说：“他（杜甫）的诗尽管悲哀沉痛，可是读者在深受感动的同时，并不意气消沉，而反倒兴起昂扬振奋之感”，并称之为“一种乐观的精神”（《人间要好诗》。即使从杜甫描写“乾坤”的诗句中，我们也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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