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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葵现实水墨作品《玉成街68号》:烟火杂巷 天涯情味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19-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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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屋顶上的骑兵》

为了写魏葵兄一件重要的新作《玉成街68号》及《行走与生存》一套小品作,我专门去了一趟玉成街。还是热闹,旧宅旧光旧风雨,处处显示出快速时代的过时零碎,魏兄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玉成街所代表的老成都的冬天清晨总是让人惬意。秃树风前舒卷,像翻开很快又合上的书页,人情是暖,烟火杂巷,俗事牵情,熟人来往总微笑,几句俚语还透着前一晚的旧梦,提着的新菜好似还冒着拉车人的汗珠,岁月的刀工圆活丰盈,如今回忆起来,仿佛冷风也不冷了。


- - 玉成街现状

- - 《冬雾》记忆中的太古里字库塔

玉成街68号是魏葵情绪记忆的一个集中点。偶然从太古里繁华精致的人潮中逡巡往返,一不小心闯入当年游荡沉穆的街巷,感慨多得如当晚繁星,我想他一定非常怀念那些年错落街灯下人事沉浮的境况。

- - 《玉成街印象》136cmx98cm 2016

世事多变,价值多元;绘者有道,文人有心。多年过去,就是他闯入的那一瞬,像是身体变作一架照相机,面前正值的场景,30年不曾变过。只是按照他的感念,已是“人是物非”。气息、味道、街巷的色泽,晨昏的货架与归人,岁月的家当悉数在脑海里检索。当年的原住民当然早已搬迁,现在住在玉成街的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外卖小哥的电瓶车来往穿梭,烧烤摊架静待傍晚出发,白天,这里变成鬼饮食的初加工门廊,女人们忙着在出租房的屋檐下穿串,方便男人们晚上撸串,这里与光怪陆离的太古里唯一墙之隔……这共生带着极度脆弱的特性,随时可拆、或许瞬间消亡,魏葵甚至还见到其中诞生了一家小资情调的咖啡馆或酒馆,烟杂市井,旧时旧景难求,偶尔得之,难免生出幽情,浑忘现代之时,难免也伤怀:当年的玉城街是老成都繁盛之地,如今容颜老去,薰上那层过渡性的无奈,浓而不散,“谁也不愿在这样的夹缝中眼见自己曾经的旧栖地变成这般模样。”

- - 玉成街现状

- - 《玉成街小景》

玉成街好似已和魏葵心目中的那域年少飞地,没有关系,没有血脉,停电断档了。

(玉成街68号是我少年时的居所。1977年夏,我们一家人搬离了老西门多子巷35号我的出生地,从一个传统式大杂院迁入那个年代有些牛掰的四层筒子楼。在这幢当年的高层建筑中,我和父母渡过了最后五年完整的家庭生活。当时上小学是在红星中路小学,即今IFS大楼正对面。这学校是一座旧时大庙所改建,我在这庙里做了五年乖学生。每日家中与学校间我有两条路径,早上上学走东风路(九十年代改名蜀都大道)一条直道经大慈寺后门过纱帽街口,流着口水经过每晨甜香四溢的名小吃店“珍珠元子”,即是红星中路了。放学归家我会从小学对面的江南馆街再越纱帽街,出一条有坡度的曲折小巷,就是今天大慈寺的山门了。再经和尚街、马家巷回到玉成街68号。)

- - 大慈寺片区老照片 右上坡屋顶楼房为玉成街68号

- - 玉成街68号原址照 魏葵摄于21世纪初

魏葵眼见旧宅处处变了滋味,心灵感应却来得正是时候。精致的太古里带着商业光环的璀璨夺目,将精心装扮的红男绿女映衬得迷离异常,他的“锦江旧梦”又在另一双眼睛的注目下油然而生。那之前“锦江旧梦”系列与中国美术馆收藏的“大慈寺冬景”系列一脉相承,延续到后来的大尺寸作品《雨园》,十丈红尘落成青苔的记忆,再到现在的《玉成街68号》,《行走与生存》系列……在与当下文明的对应中,魏葵关注到这个特殊的文化存在。生活催动人与内心、与时间、与回忆撕扯、缠斗,风里的唠叨,印象中街尾那簇白兰的静静放浪,卧室外清高的天空,他逃学去河滩游荡一天的寂寞,河风微凉,眼窝湿润。

- - 锦江河滩老照片 魏葵于1985年春

- - 魏葵在迁离玉成街68号23年后携时年六岁的女儿重访旧居。自行车左侧即是魏葵少年时居所

“玉成街、大慈寺变成只属于我的写生基地,其他地方无法替代。”魏葵说。

《行走与生存系列》

- - 《昨天的风》纸本 20cmx40cm 2018

- - 《不觉已黄昏》纸本 20cmx40cm 2018

-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纸本 20cmx40cm 2018

- - 《白马啸西风》纸本 20cmx40cm 2018

- - 《踏遍云和月》纸本 20cmx40cm 2018

- - 《陋巷烟沙》纸本 20cmx40cm 2018

- - 《风霜扑面干》纸本 20cmx40cm 2018

- - 《淡漠了繁华》纸本 20cmx40cm 2018

(在《玉成街68号》中我们能够看到,他反映甚至是一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魏葵试图通过个人的情怀,来唤醒我们的集体的记忆和意识,寻找到我们共同的人格。当然,这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他本具足的情理与感念,是源自于艺术家的灵敏与锐觉。他的情感显然是贴近生活现实和普通人民的,他再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摘自刘雍洋《笔底无声 风过留痕》论魏葵的中国画艺术)

- - 《灯影人彷徨》纸本 20cmx40cm 2018

人生情态各异,烦恼成诗。魏葵没有错过这灵光,他用巨大的尺寸和心力,硬是舍了大片云海一心依恋老玉成街那一钩新月,小襟意识里透着那群街坊的冷热、那堆熟谙之邻的消息。积累多年的生活细节,终于来到纸面,他不得不再画十余件小作品,补充这淋漓释放的情感,外卖小哥、共享单车、烧烤摊架、街坊小议、土豆西施……魏葵的本性,延续到他后天的文化性格,塑造了现在的他和笔下的作品,这极具独立性、原创性、创新性的创作,是现实主义的现代水墨作品,更是现代文人画的情怀回归。它们通古之馀,反而容易啮茧而出,自成面貌,仿佛游子还乡而不忘修葺故园,点缀新意。

乡愁不落俗套,还家出世自得蹊径,下笔凄艳之中抱持清刚之气,讵非天授。这也冥冥中与他的准备、经历、眼界与品味紧紧应和。我甚至从他的这组新作中,体会到了那份深沉的偏执。

- - 《刀锋偏冷》 20cmx40cm 2018

- - 《自在花开花又落》 20cmx40cm 2018

(虚妄的绘画是一种自我伪装。人物画,成教化助人伦,褒贬贤佞,激励警诫,劳碌死生之道业,当唱大风,发金石慷慨之声,立百代标程,为万世楷模,无为天下苍生忧的愿念,不足以担此道。 人物画家,必须有忧患之心和大悲悯,因为我们画的是人,是六识八苦中生老病死贪嗔痴慢疑的有情世间,是活生生滚烫烫颠仆跌宕于时代洪流中的血肉情欲之躯,苦于其中,又需出身事外,是需要有大情怀和大戒持力的,方能以出世心,行入世事。圣人说未知生,焉知死?不知人之为人,何来物外之逸。)

- - 玉成街人物写生

魏葵已在北京画院待足三年。时间不短不长,魏葵形容这是“人生中不可或缺也不可再得之三年”。因了画院布置的学术任务,创作全新题材、语言、风格、面貌之新作。好坏不论,一个“新”字,难上加难。当年王明明先生之嘱托,给了魏葵一个巨大的创作机遇,更给了“无与伦比”的挑战与压力,他用三年之役,换了心境,新作不断应运而生。

- - 《玉成街68号》创作局部一

- - 《玉成街68号》创作局部二

- - 《玉成街68号》创作局部三

《玉成街68号》像是魏葵内心旧宅的风雨飞檐,它和之前一系列作品一道,凝集了魏葵情绪、感受、艺术状态、生活沉淀、技艺的巅峰,当然,那股本性里的创作冲动,似青瓦上的雨丝,必然是这些作品的气脉。

- - 《玉成街68号》纸本 125cmx220cm 2018

(可以说,魏葵这种用独特的水墨没骨技法来表现宏大复杂场景的能力是前所未有的,在创作中不断地给自己增设障碍和难度,他以这种看似“自虐”的方式为自己打通了一种新的经典性技术通路,也成为了这条路上唯一的苦行者。而这一切给观众带来的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是对所有经验感官的打破和革新,画面一出即见别样的洞天。—摘自刘雍洋《笔底无声 风过留痕》论魏葵的中国画艺术)

- - 我以为 只有我还记得时光


· 青瓦上的雨丝 ·

文/魏葵

被梦里的雨声淋湿了衣衫。我醒来,呼吸静而悠长,鼻息间还带着空濛雨气。梦里的大慈寺旧居下着大雨,我站在那栋红砖外墙的楼檐下,看檐外白茫茫满天的飞雨。那时的雨景总是在跳脱的清泠里透着明洁的远意,从玉成街68号四层高楼的檐口望去,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青瓦民居,可以清楚看到当年的跳伞塔。那里已是老成都的城边。小青瓦建筑围合而成的阡陌与数不清的院落在磅礴的夏雨里,黝黑瓦面上跳珠四溅的激雨把天地笼在了一层清亮的雨雾中。我少时极爱这样的雨意,总是从雨落看到雨住。远处院子里的大梧桐树叶上似已渗出碧油,几只小麻雀冲开雨幕飞来檐下的晒衣杆上避雨,振翅时的水珠落在我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沁凉。雨声渐渐小了,而细雨仍是无边。风卷过那处青瓦楼台,玉兰早已开了一树,在黑亮青瓦的衬映间,雨丝也有了朦而洁白的芳馨。

2017年8月15日凌晨

- - 《玉成街雨忆》

- - 江湖远 不诉别离

魏葵用这组宣纸上的走笔与驻留,完成了对自己年少时代的打包与交待,我能明白,他“少年河滩时代”的晨雾,正悄然在作品之中升腾又挥散,满是天涯情味,越去越远越牵挂。

魏葵(字一葵)四川成都人 北京画院专职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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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谢礼恒  魏葵   美编: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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