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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bow Girl】2019春夏时装发布会许燎源博物馆绽放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19-04-14

艺术野子

艺术野史


作者丨谢礼恒

图片丨【萬昌洋服號】【Rainbow Girl】

特别鸣谢许燎源博物馆

访谈整理张涵

设计丨西子

Jason王兆明是典型的北方人,但他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江南。其实在他给我量身的时候,我满脑还在想他那两位个性特点完全不同的老师,是怎样在他身上浇注出一种妥帖又倔强的性子。

这性子是要穿在身上露出爱恨再钻进骨子里的东西。

作家、画家、音乐家木心说“只有倔强的人,才温柔,譬如穿着讲究”。

- 王兆明 -

作为【萬昌洋服號】Rainbow Girl】两个独立定制品牌的首席设计师,王兆明央美毕业,属于正统范儿内的“倔强才子”,师从教授孙涤非。据说孙先生是现今世界唯一的Classicalltalia贵族手工西服承传者,被美国Esquire杂志誉为“改变西装的中国人”。

而后,他又跟着中国红帮第七代传人戚柏军老师学习。我后来才知道,前者矜持的贵族框里镶嵌的西装制作技艺不单是门技艺,而是种规范的继承、挺拔的念想和欧式的优雅,孙先生如是;一种是婉约的东方韵里浸泡的西装定制匠艺又不单是门匠艺,而是种江南的水墨、漫浪的人际和厚沉的文化,戚先生如是。

兆明庆幸自己能在那么少年的时刻,就消受了这样淡雅又诚挚的师友情,总觉得那些影子是雪夜里浮动的暗香,幽幽散落在他看料、量身的细琐处。

我打算把人生第一次定制西服这回事,交给他来完成。

兆明是河北人。简明扼要,他干净利索给我讲西服的定制要点,一是颜色,二是纹路,三是款式,四是您想穿出来的感觉。或轻松休闲,或正式挺拔。面料薄下来,会更飘逸。面料厚些,垂感更好。

“一般来说,厚一点的面料,其光泽感不会很强,有些毛感。薄点的面料就要细一点。从纹路来考虑,格纹会有拉宽身体比例的感觉。对比越大越显时尚。”我不由得想起木心在《上海赋·只认衣衫不认人》里提到,西装第一要讲料作,凡你中意的,一匹匹拿下来,近看,远看,披在身上对镜看,裹在腿上假设为裤腿管看——然后是量身,手势轻快果断,颇有舞蹈性。如果你身材好,就量到哪里赞到哪里。

我很好奇,兆明同时抓领男女装两个品牌的首席设计,如何在性情、格调、品位上上下逢源,左右解密。西装、衬衫、手帕、皮鞋、袜子、帽子……讲究多极了,尤其是要做到“人‘穿’衣,不让衣‘穿’人”,这套驯衣功夫,靠长期的玩世经验,并非玩世不恭,做到了这个,才通过这身衣裳,读懂男人,看懂女人。


兆明开始接触服装,是从上大学开始,之前仅仅停留在感兴趣的阶段。我是很愿意去‘探寻自我’的那种人,无论是从内心还是外在,在服装款式上我很愿意去做更多尝试。”他记得自己身入服装行之后,有一次母亲给他说,他三岁时,她在楼下打麻将,他一小时内下来三四趟,每次换身衣服,让她评判自己穿得怎么样。

可家里没有人之前从事过服装行,他叔叔倒是画画的,姥爷之前也做过木匠,动手能力特强。后来,家里还做过印刷,他就特别喜欢收集那些纸片,带图案的东西。他会把它们全部剪下来,贴到屋子里。后来一进屋子就全是那些图案,“现在想来,那些图案对我学艺影响蛮大。我现在给您说着,脑子里都有那些图案的影子。”

后来他如愿上了大学,如愿央美设计专业,却好像并不是他想要的感觉,枯燥、乏味。大家都学面料、款式、版型。直到遇到老师孙涤非。一开始就被他外表所吸引了。

- 孙涤非 -

那年大一,一个春天,阳光很好。在美院,男生大多不修边幅,留个辫子,穿个短裤、拖板儿鞋,大家都很随意。他有次下课在路上余光瞄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特别吸引人,“突然感觉很刺眼”。孙先生一身白色西装,白色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粉色领带长在脖上像朵花,一条金色的口袋巾……他好像有种被震撼的感觉,“原来男人在生活里也能这么精致。自那一次,仿佛看到我未来的样子。”

他后来怯生生跑过去跟孙先生攀谈,然后认识他,旁听他的课了,到了大二就干脆跟着孙先生系统学习。孙先生何以能“改变西装”?

“他是从版型、工艺上都很厉害的匠人。很多人慕名来中国向他学习。他对西装的改变,第一是他的理念。我了解的西装,都是尺寸要合适,面料如何缝制。但他不是研究的这些,而是考虑人与西装的关系。”

好的西装看起来不应是男人的盔甲,而是男人的皮肤。穿上之后,才是男人的盔甲。“一套好的西装应像一团泥一样,非常柔软。扔到桌子上,它是散下去的。真正的手工工艺是在缝制时带有情感,只有这样才能缝制出一件完美的作品。”这是兆明和孙先生聊天时,最感动的。



人,是有很多面的。

孙先生如今50多岁了。这几年兆明基本回北方都会去见他。他应该是位非常立体的人。无论思想还是学习的技法、思维,不然兆明不会说“他全面地影响了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孙先生这里可能要换个解读。“他说,这个‘为’,不应该读去声,而是阳平(升调)。意思是,人如果不做自己,这个‘做自己’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人都应有自己的责任,要为自己的身份负责。如果不这样,才是真正的‘天诛地灭’。”

在日本生活了20多年,相对孙先生的“守规矩”。兆明更随性、洒脱。体现到做服装上,他的“规矩”就是要求变求新。“服装没有对错,只有好看不好看,适合不适合。无论选用什么面料,只要穿上好看就是对的,不好看就是错的。广义上说,任何款式和面料都可以结合。”兆明给自己定的规矩就是“不设限”。

“西装”是他的启蒙。他很尊敬它。

西装是一部世界史。在欧洲,不同年代人们对西装的穿法不一样。过去男人每天梳妆打扮就要一两个小时。西装是很严谨的东西,怎么样搭配,在什么场合怎么穿,都有规矩。“西装是舶来品,我们是被动的,到现在我们才去慢慢学习。我现在有点矛盾纠结,有的客户告诉我要去参加一个晚宴,我给出建议后,他会问我,这样会不会太正式了。OK,我可以为了你不那么束缚减一些东西,但每减一样对我而言都是很矛盾的。有的时候客户感受不到,但我自己很矛盾。我觉得每减一样对我自己都是一种伤害。”

这种纠结的矛盾恐怕只有他的另一个老师能解答——中国红帮裁缝的第七代传人戚柏军。

- 戚柏军 -

兆明说他和自己是很像的人。“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两位老师的综合体。”戚先生的随意、情调让人想到江南的白墙梅影、庭院芬芳。我不太清楚,这次Rainbow Girl】发布的春夏系列“Findling Flowers”灵感,是否来自于戚先生的精神花园——他是那种典型的宁波人,弹弹琵琶,缝缝衣服,画会儿画,江南极了,像一株飞雪亭旁的月桂。

我给他取个名字看你们喜欢不喜欢:觅芳。

我能想象,孙先生的规矩和变化是在西装规矩可变框架之内的深度与极致,而戚柏军的工艺张力与情调韵味则是以优雅的东方思维中西雅融,前者讲究血统极致准确,后者更在意风情潇洒。——这是吸收两者精华的兆明总能觅芳的“秘方”。


创立Rainbow Girl的初衷,是因为兆明对西装的另一番认识。“男人穿西装笔挺、刚劲,风度翩翩,但看女人穿西装就LOW得不行,为什么女人那么美好的事物一穿上西装感觉就是糟蹋了‘女人’这两个字呢。感觉把她们的漂亮完全泯灭了。有些品牌做女式西装都是在男式西装的基础上改装的。我是想做真正属于女人自己的西装。

彩虹有很多颜色。兆明不希望女人穿西装是非黑即白,应该是多彩的。女人多变,可以有很多颜色让她们去选择。男人穿西装可以是说某种角色的束缚,而女人不应该这样。“女人的西装每一件都可以是不一样的感觉。”兆明希望在现有基础上,找到标志性的女性西服的风格,要体现女人本身的美。“女人和男人本身就不同,男人刚健,女人柔美。女人的身体柔,她们的表达都是曲线,男人的身体则是直线。从服装版型上理解这就有了完全不同的表达。男人女人内心也不一样。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男人认为重要的,女人不这么认为。女人认为重要的,男人可能觉得不值一提。

有意思的是,经常有女性客户问兆明,男人认为的性感是什么?他回答,是曲线,是身材比例,是若隐若现的朦胧感。女人往往会说,“我们认为的性感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男人能看到的外在。”兆明慢慢去理解一个女人发自内心的性感,原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差了这么多。“这些差距就是现有女式西装没能带给女人的东西。”

他现在开始慢慢用大数据筛选的办法,加上自己的见解,去综合版型和细节的处理,寻求新的突破。我感兴趣的是,现在Rainbow Girl】的定制模式是让穿西装的女人真正参与进来设计,请她们说出自己的想法,设计师帮你完成。“受够了导购一味推荐的女人们,可以来试试自己将自己的衣服分解、再生,如何取舍、搭配……希望能形成大家口中的‘Jason风’。”

我倒是觉得,这好像客人与设计师之间一场无声或有声的辩论,也好像应和重视别针划粉的全套演练,又无比贯彻“唯女人独尊”的见解要求,难怪兆明能做到一款一件的高难度“行为艺术”。

“只认衣衫不认人”的年代远远过去了,“识得衣衫如识人”的艺理正当风口。


今晚的Rainbow Girl】2019春夏时装发布会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在成都许燎源博物馆,这场被艺术家许燎源冠以“玫瑰盛开时,春天醒了”的艺术定制时装发布秀,显然是时装设计师王兆明与艺术家与许燎源的首度跨界。

50余套全新亮相的Rainbow Girl】女装,其中有10余套的设计定制都融合了艺术作品元素。兆明想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以自我感知的形式,解读这些穿上身上的艺术品。

艺术家许燎源如今的艺术状态,自由生长、态势迅猛。他始终遵循“忘掉艺术传统规律”的艺弦,“命令最后的艺术果实饱满有自我,再给它们偏南的日照两场,催促它们向尽善尽美成长,并把最后的甜蜜酿进浓酒。”里尔克的这首《秋日》几乎提前佐证了许燎源艺术创作的心路:今天的艺术是一种相遇,而传统艺术一定是主题先行。“观念”在现代艺术范畴显得苍白。

许燎源在与兆明的对谈中提到,“回到最本质的状态就是视觉直观的状态。我们培养学生也是如此,你的感觉要好,而不是一味强调基本功。比如色彩感好的人,他配出来的关系就准确。要创造一种陌生感,也要创造一种异域感。这种感觉产生后,消费者会产生瞬间的冲动,是被感动的感觉。好的艺术是有开放感的,没有束缚。无论服装还是纯艺术,都要给人以‘陌生感’。无论雕塑还是绘画,如果停留在诠释意义这个层面,那这些雕塑或绘画就成了‘插图’。”

许燎源的意旨,是艺术和服装都要回归本体,服装的面料、款型、色彩、质地等,当它回到“物”的本质感觉时,它会油然而生出一种直观力量这种力量催促着东方感和艺术感,想是从作者脑海里、手心里长出来的一样,“传统文化里‘符号化’是不合适的,现在的服装很多都被‘雕塑化’了,有些壳状的形态就是在向雕塑借鉴语言,但它只是服装。”许燎源提到,艺术是融合发展的。“在不影响功能性的前提下,有些设计是允许的。艺术本身则是‘去功能化’的,是自由的,一种非功能性的嬉戏状态。比如说包豪斯体系是从功能出发,我是从感性出发,让感性隐藏在这‘功能’其中。”

兆明在谈到面对许燎源作品时,“那些挤上去的颜料或有序或无序,一直在我头脑里盘旋。我一直在想如何和我的服装融合到一起。在我看来,所有‘美’都有功能性。”

许燎源则提到,“今天我们有些‘美’在先锋艺术里并不恰当,有些是跟我们的认知经验完全断裂的。‘创造性’出现的第一步是让人惊讶‘原来时装还可以这样做’。艺术回归到最高级的状态都是‘感觉’。理性是服务功能的,其余都是感性。


“我在想,用木头做扣子,每一颗都不一样,这是它成为艺术时装的理由之一。”

许燎源评价这“觅”系列的白色风,面料不寡,彩色面积很小且有呼应。充满了很强的视觉冲击力。“在我心目中,什么都可以融合,毫无芥蒂。艺术最怕分类,分类就显狭隘。我主张艺术学不应该分专业。艺术是创想能力和媒介问题的综合。”

时装是面料塑型,许燎源作为综合艺术家,几乎可以用任何材料塑型——工程师、艺术家、设计师融合到一起,重新建立起一种“信仰”,出现一种“光芒”。这就是包豪斯宣言大概说的意思。“而服装是在生活中最能体现人类审美最前沿感知的那一部分。艺术品并不大众,但时装可以通过某种自我方式将大众化的东西艺术起来。

如今再回想起今晚大秀的开始,仿若一下明了许多:花是生长、绽放,秀由一名小女孩赏花开始,她出入时光隧道……模特身着的裙装跟小女孩同一类型,白色、翩然;在门将开未开的刹那,美与期待会本能地紧扣每个人的心弦,虽然门开以后成事成美终究在天,要知开门之前到底是谋事觅芳、寻美在人,每个人都是设计师,春夜晚风,采花觅芳,玫瑰盛开,皆为装扮自己,这是女人的本能,何况是年纪轻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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