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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大师刘德海走了:我们不是科学的活人,应是艺术的活人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22-12-25
本文源于“声音中国 Sound China”编辑丨艺术野疯狂设计丨张涵



中国琵琶大师刘德海先生于2020年4月11日14时25分仙逝。这里特意整理了2017年CCTV-15《音乐人生》栏目对刘德海先生的电视专访。追思,铭记,承传。




琵琶是偶然的。我第一个启蒙老师应该是我妈。因为我母亲那时候把我抱在手里老是唱摇篮曲。


我母亲总要咬咬我的耳朵。现在我不好意思,母亲快九十岁,再咬咬我这个六十多岁的儿子的耳朵,那不像话。但我多希望晚上睡不着,有老母亲来咬咬耳朵。


是这样的。这种人文的交流是音乐家的第一课。


丨刘德海与母亲


这就是讲母爱和父爱。孩子最早是讲母爱,所以母亲比较偏溺爱一点,父亲比较严格一点。


我母亲是南方人,父亲是河北沧县的。小时候父亲很苦,到上海当学徒,他很刚毅,练少林拳的,但是很善良,与人为善,而且很刚毅。我的父母都很善良。我母亲热情的感情多得比我还多。我现在回忆,一个艺术家、音乐家,需要有感情。艺术、人生、性格,都需要一个刚,一个柔。刚好我的父亲母亲这两个都具备了。


过去我的家里是个小作坊,专门搞水电,修修灯啊、管道啊,修修房子。这样的一个小作坊。在一个比较密集的弄堂里面,所以我受那种民俗的东西影响很多。我父亲手艺很好,当学徒。


我不是书香门第出生的,也不是什么文人教授家里出身,还是接近民间的。我的第一个(音乐上的)启蒙老师是上海浦东一个泥瓦匠。这个泥瓦匠叫黄炳松。大概是1950年的冬天吧,炳松师傅把一件琵琶和月琴带到家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琵琶。我没有一见钟情,我感到很神秘。


我首先一看这琵琶,带了一个大的葫芦瓢,再一看,这不是我妈洗衣服那搓板吗?这个很怪物。这样的新鲜感让我产生好奇,好奇要去摸,要去弄。是这样的初衷,而不是一见钟情的。




丨1957年,刘德海进入中央音乐学院


我这叫一不小心学上了琵琶。进音乐学院走上专业道路也是一不小心。按现在说,考上音乐学院,那简直是锣鼓喧天哪,是大事情。


我痛苦了一年哪!我把我原来的数理化全丢掉了,我感到后悔。后来呢,一到音乐学院,我琵琶不弹了,因为其他课我跟不上。


我在中学里面没见到钢琴,视唱练耳,我见那钢琴黑的像装甲车一样。听钢琴耳朵听不出来,听不出来老师又非常埋怨,所以对同班心里不平衡。我的同班谁呀?像鲍蕙荞呀、刘诗昆呀,他们从小弹钢琴,钢琴根本都不用练。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有时候不服气,你看,耳朵不如你们,我数理化比你们好!年轻人有时会这样。“我会数学!”“我会装无线电!”有这不服气的心。


那时候还是刻苦,作为学生,每天七八个小时,不仅学琵琶,脚踏三头船:我学古琴,还学贝斯,大贝斯。我拉贝斯来解决我的指力。我的手那么小!手小,但它有好处,活蹦乱跳,灵活。


学三件乐器,功课还有那么多,视唱练耳什么都跟不上,有时候晚上就睡在琴房里面。我那琴房在中央音乐学院三楼,琴房半夜没暖气,有暖气烟道,我就贴在琴房的墙边,穿着棉大衣和衣而睡。那时候精力很充沛。


我可以说那时候六点起床,中央音乐学院铃一打以后,马上琴房里面什么声音都起来了。为什么?学生都等着呢,等着六点抢琴房。




1962年第一届羊城花会,那时候编了很多新东西。60年代那时的发展就是借鉴了很多西洋的东西。像钢琴的《土耳其进行曲》,琵琶也弹。《野蜂飞舞》,我也弹了。还有《拿波利舞曲》。那时候老百姓很喜欢。你今天不能说我这是古典音乐,我这是通俗音乐,是不是?很通俗的。


当时说琵琶演广东音乐独奏,很新鲜。所以羊城花会,我几乎下不了台,就这样出了名了。在广州的中山纪念堂。


我举个例子,那时候1963年,中央音乐学院赵沨院长带我们去给毛主席演出。我弹的《送你一支玫瑰花》。其实不应该弹《送你一支玫瑰花》。我应该弹好听的《滴水观音》给老人家听。


那时候弹《送你一支玫瑰
花》,毛主席听完了说:“这是老百姓的调子吗?”我当时很紧张。赵沨说:“这是老百姓的调子,新疆民歌。”看着我已经把新疆民歌改得像耍杂技了是吧。


我走了这段改革以后,我有发言权了。我能撞击了,中西撞击,南北撞击,撞了以后,慢慢走了自己的道路。我如果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么撞击,就像个小老头一样,老师怎么做,我怎么做,可能没有60年代那时候的刘德海,也没有现在的刘德海。


丨1962年,中国艺术团赴香港演出


你说今天哪个曲子成名,哪一段时间最辉煌,我好像也没有这个概念。好像我老是健健康康这么在往上走,还在不断地追求。我也有过骄傲,但后来也没有太骄傲得离谱。因为爱琵琶,所以老在追求琵琶。我不满足,不是说我给毛主席演出了我就画上句号了,拿上本钱了。到《草原小姐妹》的时候,开放了。你说辉煌也辉煌,现在我觉得也辉煌,搞民间音乐,也辉煌,都辉煌。红红火火。


我跟吴祖强先生、王燕樵先生写《草原小姐妹》,这是我在中央乐团工作了十三年,由李德伦先生建议。他那时候戏称我说:“哎,琵琶精!你在乐团呆了十三年了,我们乐团给你……老吴给你写个曲子。”这是李德伦先生创意的。后来选择《草原小姐妹》。


到了开放以后,1976年第一次民族宫演出,就演出了《草原小姐妹》。第二年1977年,小泽征尔先生回到沈阳来探亲,他的第二故乡。又到北京来,中央音乐学院安排了《草原小姐妹》和《二泉映月》给小泽征尔看。他当时看完了,很感兴趣,拍板说他要指挥这个曲子。


因为他作为一个东方的艺术家,他又指挥西方的乐队。他有特殊的东方的感情。他是日本人,所以他对我们这个是非常有默契的。他随年又指挥中央乐团,带了波士顿乐团来指挥。


丨小泽征尔与刘德海


我们琵琶界现在也有各种微词。“我不喜欢现在的刘德海。”“我喜欢60年代的刘德海。”现在也有人喜欢现在的我。


我跟我们学生讲,你可以绕过我,绕过刘德海,但你不能绕过琵琶的继承和发展。这个主题谁都不能绕过。


主持人:对20多岁的时候一个有热情的年轻人来说,弹奏曲子的时候耍杂技是必然的,他当时想要改革想要创新,若干年之后回过头来,否定自己觉得那是花拳绣腿,其实也是必然的。


现在表面看来他在耍杂技,他里面带了一种创新的火种。他不满足于现状。可能这一点耍杂技是可笑的,但火种是可爱的。以后用在好的地方会有光彩的。所以年轻人他哪怕耍杂技,别出心裁,我鼓励他们。但现在年轻人不如我,不如我那时候耍杂技。哎,你们耍去,你不要按照我的谱子,你们发展。但他们比我胆子小,也不知什么道理。




丨《十面埋伏》让刘德海名声大噪


《十面埋伏》形成于明清时候,按我现在观点,所有的音乐都是现代音乐。古典音乐也是现代人来弹。从这点说,都是现代音乐,没有古代音乐。


拿古人来说话,还是表达现代人的感情。我把这个看成我们现代人的一个宣泄。


我到欧洲去,欧洲人听了《十面埋伏》,鼓掌。不是刘邦感动了他,不是楚霸王感动了他,也不是这个历史故事,他不了解。琵琶本身的音乐感,技巧,四根弦像交响乐队一样,万马奔腾的。语言感动他,不是故事感动他。生存的张力,这种力度、震撼,让人坐不住。这个感动了海内外人。


《十面埋伏》最后要呐喊,这是高潮,起不来呀。我原来技巧不够用了。那怎么办啊?过去起不来,我后来加了一个摇扫,这个是传统里没有的。招来大祸——“刘德海弹《十面埋伏》,像救火车一样”。


像现代战争,到现代人。


但我有了很大的安慰,1989年,中国唱片公司第一张金唱片。这是老百姓给我的,不是专家权威给我的。所以我们音乐家不能离开老百姓。我想《十面埋伏》也好,如果要介绍这个,我觉得应该给老百姓。到最后是老百姓给我肯定,给了我金唱片。


但我的学生压力很大,一弹刘老师东西都感到……到今天还是有很大风险。所以说明,创新、与时俱进,不是一句轻松愉快的口号。要担很大的风险,很大的勇气,背很大的压力。




丨《三毛流浪记》作者张乐平为刘德海画的漫画


张先生我是非常了解的。我从解放初就看过他的《三毛流浪记》,但我们不认识。我跟他见一面,这个灵感就是一秒钟的灵感。我也没叫张先生:“你帮我画一个……”这个画家,大师,你不用出题目,你不用讲。他马上第二天给我画了。画得非常潇洒,这就是我的写照。虽然是个三毛,我不是三毛,但那个神态就是我的。弹琵琶,两个拖鞋一扔,一个脚还搁在那里,那个大指解放,我想他肯定抓住了。


我想返老不一定还童,还童要修炼。因为通过几十年的坎坷到老了,搞不好我不愿意自己老态龙钟,我希望和年轻人在一起。我不希望老奸巨猾,是不是?当然,我也不想老来俏,追求那种时髦、作秀。但是我觉得要修炼,要作为一种童心来修炼,童心是没有年龄分隔的。


主持人:所以我翻你以前的照片,排练场上的照片,我就发现还有各种做鬼脸的,特别奇怪的动作。


我祖籍是河北沧县的。我父亲是河北沧县人,练少林功的。我从小腿脚比较灵,到现在还很灵,所以我到台上指挥,人慢慢漫步。我一下,啪!蹦上去了。显得很年轻。这样呢,和学生年龄就缩短了。


丨漫画家丁聪笔下的刘德海


主持人:听说您家里有好多去演出的时候从国外带回来的特别好的玩具。


我一个喜欢蜡烛,一个喜欢八音钟。生活很紧张了,把几十个八音钟一块开,这一个人生、童声的交响乐,舒缓了自己的压力。小玩具,一个东西就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几十年的出国访问,带去了琵琶,带回了很多外国世界的人文的东西,都是这种小玩具。在现在的生活节奏里面,要追求一点自己的安安静静的乐趣。不然紧张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主持人:看您的书,前面还在谈艺术谈思想,谈着谈着突然谈冰激凌、做菜,您特爱好烹饪。


艺术到最后都通了。吃冰激凌跟艺术有关,跟人生有关。
我第一次在奥地利吃火烧冰激凌。冰激凌冷的,外面加上维C一浇,外面热的。这个很奇怪,到现在我也解释不通。饮食里面,人有种哲学的追求。往往像做人一样,外面一团火,但内心呢,很冷的。不是冰冷,我讲应该理智一点,稳重一点,像火烧冰激凌。弹琵琶的很多时候我像火烧冰激凌,看了很热情,但不能得意忘形,把弦都弹破了。做演员、音乐家这个度很重要。别看狂的不行,但内心要很沉着。做到这点不容易,要做到像火烧冰激凌。


在这个世界里面,在共同的大环境里面,都是有共性的。就是专业分工不一样。到通了以后呢,你会得到很大的知识。


丨刘德海的签名




很多人称我为大师,是对我一种鼓励。我感到琵琶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我要不断地爬坡。我这么爬坡,小年轻他们要跟着我一起爬。追求无限,追求完美。虽然完美永远达不到,但你前面就是有一个完美去追求。


我眼下正在爬的坡是民间音乐的坡。因为中国的音乐,无论是宫廷音乐、佛教音乐,我们学府里的音乐、舞台音乐……它的根应该还是回到田野。“从田野开始”,这句话没错。回到民间。


现在在书本里面学田野的东西,在大墙里面关着门学,所以学生没有这种感性的东西。虽然弹一个东西,技巧的东西,但是感情上还超过不了我。这不是能交给他的,这可能是现在的艺术的教育上的一个大难题。他们还要吸取一些民间的空气、自然的空气,不是书本上那种油墨味道。
刘德海先生模仿阿炳的口吻,说阿炳给阿海写了一封信,要求把这封信转给阿海的学生。


阿炳来信!……阿炳岂能跟我见面,他都死了,还来信。他叫我阿海。


“……你比我强,你有最高学府的毕业文凭,听说还拿了衙门每月一百大洋的津贴,你和你众多的王子、公主们住的是洋楼,吃的是大菜,还吃一种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减肥药。使用的乐器都是高档的红木琴。好阔气呀!


今非昔比!你我两重天。大墙外面,唯一能感到骄傲的,是比起你们,我更接近山,更接近水,接近老百姓。”


丨刘德海念“阿炳来信”


从现在讲,就是我现在走到另一个境界,和古人对话。把古人想说的话,没说出来的,我们去把它说出来。我觉得这个在课堂上对学生有很大帮助。 




2002年,“行动计划”正式启动,时年65岁的刘德海率领学者到福建省考察民间音乐。


“一行动”呢,就是一年学习一个民间乐种,十年学习十个民间乐种,长期坚持下去。


我第一次去潮汕,当时听了很震惊。我看了在潮汕地区,他们民间乐师一首曲子二十几分钟,坐下来纹丝不动,表情非常平和的。


我这个所谓音乐家我都坐不住。我就提出个问号来,现在这么个商品社会,这么一个浮躁社会,怎么还有人他们坐下来四平八稳地在演奏这个音乐呢?他们在追求什么呢?
所以我们要回到民间,不仅仅学他音乐,学他这么平和的心情,平和的心态。所以我举个例子,我们在学校排练潮州音乐的前一天,刚好是我们考试。


我们听学生们拉的——一弹《十面埋伏》也是脸红脖子粗啊,心跳一百多跳啊。弹个《江河水》,拉个《江河水》啊,那简直也是披头散发。我说了,像得了胃病一样,这感到个难受啊。但第二天呢,同样是这批学生,他们演奏潮州音乐,脸色就不一样了。发红的。确实这样,因为音乐让你们感觉陶冶你们,没有负担,没有思想负担。


所以我们朋友,在今后演奏里面要把民间音乐要看成心灵的一面镜子,来美容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灵魂。




我说,无论年轻人喜欢不喜欢,不要责备年轻人。


当时我也是年轻人过来的呀,我为什么喜欢戏曲什么的呢。我也要感谢我的外公啊。我外公从小带我去上海大世界的游乐场看那个南方戏。那时候外公为了看戏,我为了吃甘蔗。但有熏陶,到大了回忆,有感情了。现在就孩子的熏陶,大人的指导很重要,老师的引导也很重要。还有社会,整个舆论引导青年人,不要偏食。不要光吃麦当劳、肯德基,也得吃点中国的菜。听音乐呢,也听那外国音乐,流行音乐,也得听听我们中国的。优美的《春江花月夜》,听听《汉宫秋月》、《十面埋伏》,让它们引导他们。


现在我要求我的年轻朋友们:你可以不懂琵琶,但你要安安心心坐下来——想懂。懂不懂是个时间问题,但你只要有想懂的欲望,这就是文化素质。你想懂,总有一天会懂。


我们有误区。我们今天讲音乐人生,讲艺术人生,我今天要理清一个概念:艺术不是艺术家的专利,音乐不是音乐家的专利。我们每个人都愿意是个艺术家、音乐家。术,是学术、方法,艺,是和谐。讲和谐,就有美。


我们每个人,到二十一世纪,不是科学的活人,应该是艺术的活人。
在节奏快的生活里面,有一个慢的东西来缓冲自己。慢慢大家来引导这样一种比较完美的精神享受,从生理上,从美的追求上,追求一个完美的和谐。走出这个误区。




这个木头是有生命的,我一直说这个木头就是刘德海。没有这个木头,就没有我。木头和我,我和木头不分的。因为我通过琵琶要讲我的喜怒哀乐,用琵琶来传达。这是我和观众之间的桥梁。


丨琴人合一


这把琵琶别人不能随便动,因为每个人不一样。乐器跟人走,人脾气好,心善,它木头就也心善。如果这个音乐家脾气很坏,这个声音也很躁。如果我这把琵琶给一个脾气很坏的音乐家,它可能也有毁坏,所以我不让动的。到后台就是很重我也自己背着,不让人家背着。


琵琶毕竟花了我毕生的力量。我认为我个人的
精力已经把琵琶拆得差不多了。那么我想应该告诉我的学生,我们都要做爬坡人,都要做拆琴人。你才能钻到琵琶里面去,你才能拆掉琵琶。这个“拆”呢,不是把它拆掉,是去理解这个琵琶,了解这个琵琶。一代一代了解,慢慢去了解它、发展它。“拆”是这么个意思。


我如果今天琵琶弹得感到没有追求了,我觉得很痛苦。要感到还有不断的追求,它里面还有不解之处。所以现在一方面爬坡,一方面拆琴,边爬边拆。我可能永远都离不开这个琵琶。


人有正思反思。反思的时候想:“他为什么不那样弹呢?”反思里面可以得到很多的智慧是正思得不到的。


“为什么不能这样?我把它推翻,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吗?”老是在寻求另外一种可能性。


传统像一潭流水,它跟雕塑不一样。雕塑维纳斯,它就是那样。你听到音乐,它永远是流动的。


我的座右铭是为未来创造新的传统。我不希望我后面,“刘老师带来的学生是他老师的学生”,老师的曲子,没他自己的东西。那我就成了二传手。我不做二传手,我希望有我自己的感受的东西。


还有一个座右铭呢,就是我的名字。我虽然叫刘德海,我现在还没法达到。这是我祖父给我起的名。我属牛,1937年生,“水牛好,到海洋里喝水”,水牛叫刘德海。但真的要做到“德”像“海”这样,做不到。这也是我祖父给我的座右铭。    


开篇——琵琶歌

日出弹琵琶

日落教琵琶

夜抱枕头梦琵琶

心情好   爱琵琶

气不顺   怨琵琶

腰脊劳损恨琵琶

佛祖啊

何日解脱这份苦

叫弟子卸甲归田拆琵琶


拆琵琶——

面板做床睡   天空数星星

木瓢当船划   湖中追月亮

挪根丝弦捻毛刷   逗引蚂蚁搬新家

竹屑木渣土中埋   只等来年发新芽


爬坡人 刘德海

辛巳年 新春

京城 广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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