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怜取眼前人》+《乌鸦穿过玫瑰园》
巫鸿《物·画·影-穿衣镜全球小史》:跟随穿衣镜的时光漫游
美术史家巫鸿全新力作
一场跟随穿衣镜的时空漫游
崭新视角串联奢侈品、绘画和影像
聚焦全球贸易流通中关于镜像的
视觉想象与艺术创造
物·画·影穿衣镜全球小史[美]
巫鸿 著
世纪文景 上海人民出版社
精装 | 280页 | 彩色200幅2021年5月
文景&艺术史与考古6·18
全网最低价58.8元(6折包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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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从凡尔赛到紫禁城,
穿衣镜是否为东西方联合创造的结果?
从怡红院到养心殿,
镜屏如何引发中国人关于真与幻的文学和艺术想象?
从欧洲到全球,
穿衣镜摄影模式怎样在世界范围内流行起来?
从程式到主体,
摄影师和艺术家如何以镜子表现个人身份和主观意识?
有座架、可移动的落地玻璃镜被发明,并通过跨国贸易在世界上流通,物品、绘画和摄影由此在全球历史进程里串联起来。帝王、艺术家、作家和民众在与镜像相关的视觉联想和艺术创造中,构建出繁复无尽的时空幻象,既参与着曾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件,又总是映射着超乎现实生活的信息。
丨巫鸿(Wu Hung)
作者简介
巫鸿(Wu Hung),著名美术史家、批评家、策展人,芝加哥大学教授。1963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学习。1972—1978年任职于故宫博物院书画组、金石组。1978年重返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攻读硕士学位。1980—1987年就读于哈佛大学,获美术史与人类学双重博士学位。随即在哈佛大学美术史系任教,于1994年获终身教授职位,同年受聘主持芝加哥大学亚洲艺术教学,执“斯德本特殊贡献教授”讲席。2002年建立东亚艺术研究中心并任主任,兼任该校斯马特美术馆顾问策展人。2008年被遴选为美国国家文理学院终身院士,并获美国大学艺术学会美术史教学特殊贡献奖,2016年获选为英国牛津大学斯雷特讲座教授,2018年获选为美国大学艺术学会杰出学者,2019年获选为美国国家美术馆梅隆讲座学者,并获得哈佛大学荣誉艺术博士。成为大陆赴美学者获得这些荣誉的第一人。
目录
解题 一个虚构的微电影脚本
楔子 “史前”大镜
上编 物件与映像
第一章 从凡尔赛到紫禁城:东西方联合创造穿衣镜
壁镜的时代
清帝的镜屏
《对镜仕女图》
第二章 从怡红院到养心殿:文学和视觉想象中的镜屏
曹雪芹的镜屏想象
乾隆的镜像幻想
下编 媒材与主体
第三章 从欧洲到全球:穿衣镜摄影模式的流通
克莱门蒂娜夫人的女儿们
新奥尔良的白奴女孩
暹罗国王的妃子
中国:传教士写作到影楼实践
第四章 从程式到主体:在镜像中发现自我
辛亥剪辫纪念照
莫里索的《赛姬》
尾声 大镜的失落
后记
文摘\《对镜仕女图》
紫禁城内现存的早期独立镜屏大多被定为乾隆时期。虽然不排除有的可能早到雍正和康熙二朝,但无法确切证明这种可能性。据笔者所知,目前最能证明落地镜屏存在于康熙和雍正朝的材料是两幅少有人知的绘画作品,一幅是上文介绍的《圣帝明王善端图》册中的《唐玄宗照镜图》,另一幅于2002年入藏美国波士顿美术馆(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在此之前属于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日本藏家。在本书之前,它只在两个展览图录上出现过,分别为伦敦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美术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于2004年举行的《亚洲和欧洲的会面,1500—1800》展,以及苏州博物馆于2019 年举行的《画屏:传统与未来》展。但都没有对它进行讨论。
此画目前定名为《对镜仕女图》,画面22.6厘米高、49.8厘米宽,有限的尺寸使之便于拿在手中或放在案上观看(图1.21)。画面非常素净,背景空无一物,图像由相互呼应的左右两组构成。左方靠近底边立着一架镜屏,长方边框略承圆角,植于雕刻繁复的屏座之上。一名云髻古装的女子站在屏前,头颈微向前伸,正凝神屏气地观看着自己在镜中的映像(图1.22)。而镜中的女子—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她的面貌和衣饰—也凝视着她的原型。这个镜中女子右臂下垂,左臂弯曲上抬,显示出镜外女子以右手扶框,更强调了人镜之间的亲近。画家对人物形象的细腻处理,通过对浓淡墨色的控制而更显微妙。一反清宫仕女画惯用的工笔重彩风格,此画全以水墨勾勒和渲染而成。画家以淡墨为主调,只有女子的云髻接近纯黑。而她镜中映像的用墨则可说是淡中之淡,微妙地指示出影像和实体的区别。
丨图1.21 焦秉贞《仕女对镜图》
18世纪上叶,波士顿美术馆藏
丨图1.22 《仕女对镜图》细部
画面右方的图像也由两个形体构成,但没有人物。两者之一是一只高几,上面放置着香炉(图1.23)。在画中它起陪伴的作用,衬托着一把造型复杂的树根交椅。椅身及扶手皆以苍虬木根拼接而成,依形度势有如云朵变幻,只有座面嵌以方形的编织席板。我们在下文中将回过头来讨论这把空椅的含义。
丨图1.23 《仕女对镜图》细部
画幅右下角有“臣焦秉贞恭绘”题款,说明是为皇上专门制作的,题款下盖白文“焦”和朱文“秉贞”两印。在清朝宫廷里,焦秉贞(1689—1726年)是最早把中西绘画风格进行融合的中国画家。据记载他在康熙朝中曾任职于钦天监,从天主教士、天文学家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1591—1666年)那里学到了西方线性透视画法。翰林院侍讲学士胡敬在《国朝院画录》中对这种画法——当时称为“线法”或“海西法”——做了如此解释:“海西法善于绘影,刻析分,以度量其阴阳向背,斜正长短,就其影之所着而设色,分浓、淡、明、阴焉。故远视,则人、畜、花、木、屋、宇皆植立而形圆,以至照有天光,蒸为云气,穷深极远,均粲布于寸缣尺楮之中。”特别指出:“(焦)秉贞职守灵台,深明测算,会司有得,取西法而复通之。圣祖(康熙)之奖其丹青,正以奖其理数也。”这些描述一方面说明了他的绘画并非是对欧洲绘画进行机械临摹,而是“取西法而复通之”,意图达到中西合璧的效果,另一方面也印证了康熙皇帝对他所进行的这种艺术实验的鼓励。
关于焦秉贞服务于清宫的年代,聂崇正对其画作和有关记录进行了详细调查,所找到的最早画上题款为康熙二十八年,最晚的作品创作于雍正四年。他因此认为焦秉贞在1689年以前已经进入宫廷供职,至其去世的1727年仍有作品传世。在这个时间框架中考虑《对镜仕女图》的创作时期,多项理由引导我们认为它最可能是焦秉贞晚年在雍正朝中的作品,画于1722年至1727年之间。
除了此画的水墨媒材有别于焦秉贞盛年的一系列作品之外,一项重要的理由是在笔者看来,这幅画显示了雍正的个人参与,而这种参与是这位清朝皇帝和他的父皇十分不同的一个地方。甚至当雍正还是雍亲王胤禛的时候,他就精心策划并参与制作了两件艺术作品,一是一架精美的十二扇美人屏风(《胤禛围屏美人图》),二是一套别出心裁的《胤禛耕织图册》。美人屏风安置在他在圆明园中的住所深柳读书堂,虽然学者对于画中女像的身份众说纷纭,但都同意胤禛切身参与了这套图画的设计和创作。最清晰的证据是其中四幅嵌入了他的书法和私印,并且都被设计为室内空间的有机组成部分,出现在“把镜”中的立屏上和“展书”中的叶形贴落里(见图1.24a,b),在“持表”和“捻珠”中又分别被设计成黑底泥金书条幅和大字对联(图1.24c,d)。书法的题诗全部是胤禛自己创作的咏美人诗句,但和通常题画诗不同,被费尽心思地植入画中建筑空间,或仅显示局部,或以花瓶和其他什物遮挡其边角。
丨图1.24(a—d)《胤禛围屏美人图》中的“把镜”“展书”“持表”“赏蝶”四幅。
18世纪初,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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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耕织图册》以康熙年间刻版印制的《耕织图》为蓝本。先是康熙皇帝在其1689 年的第二次南巡中看到宋版《耕织图》,感到应该大力推广以辅国政,因此让焦秉贞据其原意重新绘制,作《耕图》和《织图》各二十三幅又加以刻板印制。胤禛投父皇之所好,特地让宫廷画师重新绘制了一套,把每幅中的主要人物都换成了自己的肖像,以表达“亲民”之意。以“收刈”一页为例(图1.25),近景中的五个农夫正在紧张地收割田里的稻子,另外两名农夫将割下的稻子扎捆担走。穿着庶人服装的胤禛出现在画幅中心,站在田埂上指挥着这个劳动场面。画上方冠有胤禛的亲笔题诗,庆贺太平时节的丰收,文后钤“雍亲王宝”和“破尘居士”印章。
丨图1.25 《胤禛耕织图册》中之《收刈》
18世纪初期,故宫博物院藏
这两套作品虽然在内容上很不一样,但具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胤禛本人的持续“在场”。“在场”在这里有两个含义,一是他既是这些绘画作品的赞助人又是联手合作的艺术家—作为赞助人他授意绘制了画屏和图册;作为合作艺术家他将自己的诗作和书法融入图像之中。“在场”的另一个意义是他在画幅中的切身存在:不管是在《耕织图册》中乔装现身,还是用自己的印章和书法在《胤禛围屏美人图》中作为替代,他始终都存在在画幅里,从作品内部控制着艺术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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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绘同源:中国古代的屏与画》
对“物”与“绘”在中国美术史中的
长期关系的专题研究
本书以“画屏”为切入点,聚焦于中国古代艺术中“屏”与“画”的共生,也是对画屏这一独特艺术形式的首次集中讨论。本书包括巫鸿教授及李清泉、郑岩、黄小峰、张志辉、林伟正等五位学者的专业研究文章,涉及考古发现的屏风和画屏实物、墓葬壁画表现的不同类型屏风和画屏、传世绘画中的屏风图像、屏风的类别和历史沿革,以及屏风在中国建筑中的使用和功能等篇章。从更广的角度看,本书是对“物”与“绘”在中国美术史中的长期关系的专题研究,体现了屏风和画屏在中国艺术史中的关键地位。
巫鸿教授指出,屏风和画屏既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极为丰富而复杂的历史现象,也是近现代中外交流的重要媒介。本书作者从屏风和画屏两个角度对实物和文献材料进行了广泛的搜集和发掘,对新发现的考古材料给予了特殊重视并进行了美术史研究中的有效运用,而使得这组文章成为有别于把屏风作为一种陈设物件的鉴赏式写作。在大量考古实物和传统文献的基础上,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有关画屏和画屏图像的历史证据和发展线索进行了相当详尽的介绍,图片资料亦是珍贵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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