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者 | 彼得•多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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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随大师的脚步，因为他们在绘画或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彼得•多伊格

他说他很喜欢漂泊。

常常旅行，出生在爱丁堡，而后跟随家人到了特立尼达岛，再然后在加拿大长大，之后又回到英国伦敦和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学习。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作品里经常出现独木舟的理由。

“我不是特立尼达岛人，我从来不在画中反映他们的社会，也不多加评论，但我感兴趣的是在那里，或者说曾经在那里感受到的氛围。”

他说。

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

漂泊中，沿途种种，尽在他的作品中......

彼得•多伊格

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在全球都有极高知名度，在中国追随他的风格者众多。2017年春在北京798的首次个展更是引起了小轰动。这场乌尔夫•库斯特在画家个人展览前的对谈中，多伊格全面阐述了他创作中的各种感受、绘画中抽象因素、受到的前辈大师的影响、在特立尼达岛的及其他国家的独特感受、以及版画、电影海报创作情况，对艺术市场看法等多方面情况，这些都有助于我们更详实地了解这位出色的艺术家。

文章来自艺术中国（来源:youtube 编译：孟媛），以下为访谈上半部分：

  我受到了库尔贝绘画的一些影响  

乌尔夫•库斯特：欢迎彼得•多伊格。彼得昨天我们就你的展览谈了谈，并且看到了你个展的布展情况，发现你的展览被现代大师包围了，在其它展厅有库尔贝的展览，有高更的展览，你的作品和大师的作品一同展出，对传统有什么想法，传统对你的绘画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彼得•多伊格: 谢谢。首先我觉得一个当代艺术家能和像库尔贝这样的大师一同展出很荣幸。但我不想让观众将我的作品和大师的作品对比，而是只当作在大师的一旁展出就好。

乌尔夫•库斯特：你的作品与传统的关系是什么？你对传统很感兴趣吗？有没有受到传统的影响？

彼得•多伊格：当然我对传统很感兴趣。但我不大清楚我的画与传统有什么切合的地方，因为现在的画家运用的绘画技巧与100年前的肯定有很大不同。我们跟随大师的脚步，因为他们在绘画或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但我觉得受到那么久以前的大师影响会很奇怪。

乌尔夫•库斯特：我想特别和你谈一下库尔贝，因为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对于他的绘技法评价很高，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很注重绘画技巧吗？他的绘画技巧对你有影响吗？

彼得•多伊格：对于我来说，对于我的作品来说，我喜欢用不同的合适的绘画技法来创作不同的作品，有些作品需要一些更传统更现实的东西。当看到库尔贝作品的时候，我受到了他一些绘画的影响，其中有些正在这里展出，如《雪中猎人》，《狗》《打石工》等，我以前都是看图片，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原作。我很喜欢这些作品的直白，没有华丽的装饰，直接反映现实。我想在我的绘画中也吸收这种直白性，摒弃一切用华丽技巧的绘画。我想这就是库尔贝对我的影响，此外还有那幅一个拿着伞走在墙边的男人的画，也受到来库尔贝的影响。

乌尔夫•库斯特：库尔贝的绘画通常是关于这个国家的，颜色很灰暗，亮的地方很亮，充满黑白的色调。

彼得•多伊格：是的，他在画中用到的灰白色对我影响很大，那些灰白色的身影，在他画中白雪的映衬下更加有强烈和有力。

彼得•多伊格作品：

∧Man Dressed as Bat, 2007 

Oil on linen, 

275 x 200 cm

∧Lapeyrouse Wall, 2004

Etching and aquatint, on wove paper, with full margins.

7 4/5 × 5 4/5 in

19.7 × 14.7 cm

∧Rosedale House, from Ten Etchings, 1996

Etching and aquatint in colours, on wove paper, with full margins.

6 4/5 × 10 7/10 in

17.2 × 27.2 cm

∧Canoe Island, 2000

Screenprint in colours, on Somerset paper, the full sheet.

28 9/10 × 39 2/5 in

73.4 × 100 cm

乌尔夫•库斯特：和库尔贝一样你擅长在画中描绘雪景，那么雪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经常出现在你的绘画中？

彼得•多伊格：在20年前吧，我想将生活中的经历画进画中，并且在画面中表现那些经常被绘画忽视的主题。我想在我的画中表现那些被忽视甚至是从来没有被用过的绘画主题。雪对于绘画来说并不是个很好的主题，因为太稀松平常，颜色太白，太中产阶级了，也有些让人出乎意料。所以我想试试，这样尝试后我发现需要找到合适的绘画方法，因为要画类似雪的东西很难。我以前没有画过雪。雪是一种现象，我第一次尝试画雪更像是把颜料堆砌成抽象的形式。但当我研究库尔贝等法国绘画的时候，雪从一种现象变成了现实，我正是想剔除这种现象，去除样式主义，屏蔽那些不必要的绘画技巧，想画出这一主题。

乌尔夫•库斯特：在本次展览中将展出你以雪为主题的绘画，有的像是从屏幕中看去，有时感觉看起来像是透过窗帘在看白色的画。

彼得•多伊格：我在瑞士开始以雪为主题创作作品，那是一个冬天。我当时的画想要表达的是雪花好像在眼前飘落，透过画框就好像通过屏幕能看到似的，用雪来表现冬天的场景。我当时感兴趣的是画出一种现象。后来我觉得这样画太简单了，变得很样式化。所以我开始觉得厌倦这样的画，后来开始创作更加平面化和平实的作品，因此我开始学习库尔贝的绘画。

乌尔夫•库斯特：这是个有些难回答的问题，但我还是想问，其实我很喜欢讲故事，你在作品中讲故事吗？有没有在寻找一种情景？

彼得•多伊格：总是有故事，有事件，有经历，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与我绘画的关系，但是如果没有这些的话我也画不出一幅画。我知道别人的故事，但那是我在作品中避免提及的。在今天早些时候你问我我在看完诗歌后会不会画受到诗歌影响的作品，我当时回答是没有，我知道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但我很注意回避他人的故事。

彼得•多伊格作品：

∧Blotter, 1993, Walker Art 

∧Untitled, 2005

Colored etching with aquatint on vellum

15 3/5 × 11 4/5 in

39.5 × 30 cm

∧Untitled (Canoe), 2008

Acquatint

29 × 25 in

73.7 × 63.5 cm

  我有很多作品是用拼贴组成的图像  

乌尔夫•库斯特:你是怎么产生一个想法的，当有一个想法的时候又是怎么付诸实践的，能和我们说说过程吗？

彼得•多伊格：过程呀，这一过程先是从看到一些事物开始，当看到一些事物时，拍下照片进行再创造，不必是很特殊的东西也不必是很平常的东西，是一些东西的结合。例如，有趣的东西是那些看不到的，在墙后面的东西。绘画中不一定要画一些实物，也可以是我头脑中的东西。我在绘画中想要表达的不是墙壁本身，而是探求在墙壁之后有什么。

乌尔夫•库斯特：人们可能知道这个地方，但有墙之后可能就认不出来了，人们会对绘画有不同的感受和解读。

彼得•多伊格：但对于任何一幅画都是如此。你没有办法钻进艺术家的大脑中一探究竟，但是作品中会有很多地方来提示观者，至少在很多强有力的作品中是这样。 

乌尔夫•库斯特：你提到使用摄影，你是按照照片画，还是以照片为灵感？

彼得•多伊格：我尽量避免直接按照片画，在上面的一层展厅里有很多按照片画出来的作品，我知道这位艺术家在这一类绘画中是先驱者，但我觉得这样的方式有些无趣，想要将照片中的感觉进行再创造，我对这一方法一点都不感兴趣。但能从照片中获得一定的信息让我很感兴趣，这些是从现实生活以及想象中无法获得的。我就是这样运用摄影的。

乌尔夫•库斯特：我的意思是照片有很多用法，你是怎么用的呢？你将照片作为绘画创作的起点吗？

彼得•多伊格：我觉得照片是画家重要的工具。

乌尔夫•库斯特：有一次谈到拼贴的时候你提到了你的画，你是怎么看的？

彼得•多伊格：有很多作品是用拼贴组成的图像，是图像的拼贴。

乌尔夫•库斯特：你是怎样做的？

彼得•多伊格：有时我就是照字面意思来运用拼贴创作绘画，将不同的元素拼贴在一起。

乌尔夫•库斯特：因为你的作品很不像拼贴，你有在创作过程中去避免吗？

彼得•多伊格：我觉得拼贴只是一种工具，用来将事物拼在一起，并不一定非要像拼贴。

彼得•多伊格作品：

∧Pingpang 2006-2008 

Oil on canvas 

240 x 260cm

∧Fisherman, 2013

Lithograph on paper. Signed and numbered.

34 2/5 × 27 1/5 in

87.5 × 69 cm

∧House of Pictures, 2002

Aquatint and drypoint printed in colours, on wove paper

18 1/2 × 22 1/10 in

47.1 × 56.1 cm

乌尔夫•库斯特：那么当你有一个想法的时候，你会立刻实施出来，还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再实施？

彼得•多伊格：我总是用很长时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在创作以拍摄自然的摄影为基础的作品，从1979年我还是学生时就开始了，当时我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但并没有准备好要怎样具体的用，例如裸女等，我现在还是不大清楚要怎么用，但我在尝试着用，我有这些图像，头脑中有这些图像，实际上从1979年开始就有了，这是一个例子。

乌尔夫•库斯特：你为你的一位朋友创作了作品，从你的绘画中可以看出一些东西，那么我还想问一下你作品中的故事，当我看到作品的时候发现有些地方是传统画家会画出的感觉，这些是很多当代艺术家所没有的。当然，我很想发现这背后的故事，但我研究你作品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故事，因此我开始关注你对于颜色的运用，你对于构图的布置等等。在我看来你很会运用颜色，以特别的方式运用颜色。所以颜色组成了你的故事，构图也体现了，你是怎么看的？

彼得•多伊格：我不认为这些作品中有什么真实的故事，我觉得这幅画中的构图包含的是我的感觉，是一种关于失去和漂泊的感觉，是很简单的感觉，但这就是我想在画中获得的。这些画受到了马蒂斯的影响，是我在圣路易斯看到的作品，《有乌龟的沐浴者》。其中有一种非叙事性，画中有故事，但故事是什么不明确，我们无法得知，但故事就在那里，很明显，但是什么呢？我觉得这幅画有暗示，但并没有故意要有叙事性。

乌尔夫•库斯特: 你在运用颜色的时候会用颜色做实验吗？你之前告诉我用过薰衣草油，你用这个做过实验吗，自己创造颜色吗？举例说明下。库尔贝是不创造颜色的，他买家庭作坊的，然后将颜色混合。

彼得•多伊格：哦，是吗？我觉得视情况而定。那幅画创作于100年前，使用的的是当时的油画颜料，用的是那时典型的颜料。有没有做颜料的实验我不大清楚，我觉得这是由循序渐进的过程得来的，先从某一部分着手，后来画面上的形象会慢慢变得与刚开始很不同，颜色在形象上相互交融。

乌尔夫•库斯特：你为什么选择用薰衣草油呢？

彼得•多伊格：对我来说薰衣草油只是一种媒介，只是为了替代之前的油画油，因为之前那种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用了很长时间之后就会觉得有些恶心，而薰衣草油的味道很好闻。

彼得•多伊格作品：

∧Painting for Wall Painters 2010-2012 

oil and diatemper on linen 

240 x 360cm

∧Painting a Cloud on a Wall, 2016

Etching

23 1/2 × 36 in

59.7 × 91.4 cm

∧Birdhouse, 1995

Pastel on paper

9 4/5 × 7 9/10 in

25 × 20 cm

  年轻艺术家需要的是经验  

乌尔夫•库斯特：你是一位老师，那么你喜欢教课吗？

彼得•多伊格：我不是一位严格意义上的老师，但我有一个班的学生，他们都是一些年轻的艺术家，比我年轻。

乌尔夫•库斯特：那你怎么挑选这些学生呢？他们是画家吗？

彼得•多伊格：大多数是画家，但有些不是。

乌尔夫•库斯特：你怎么教他们呢？我听说你有时候带他们出去写生，去过库尔贝的旧居？

彼得•多伊格：我觉得他们需要的是经验，当你还不是艺术家时候，当你在一群人之间一起工作的时候，这是一段很重要的时光，无论你喜不喜欢，无论你反抗与否，这都是很独特的经历。当你一开始自己生活和工作，现在对我来说似乎永远都会如此，一切将会不同，你和其他艺术家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像你和你学生那样，所以很不一样。

乌尔夫•库斯特：你在70年代的时候在伦敦的艺术学校学习是吗？

彼得•多伊格：对，当时在那学习，后来出来画了8年画，之后又回切尔西艺术学校读了一年书。

乌尔夫•库斯特：为什么在外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后又回去学校读书呢？你厌倦了在加拿大的生活吗？

彼得•多伊格：没有，我觉得我需要在学生时代能获得的那种感觉，我想要找回这种感觉，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觉得时候到了，那时需要去做这件事情。

乌尔夫•库斯特：最近我去伦敦看到了一个你早期作品的展览，你受到圣马丁学校影响的作品，画面中的事物让我觉得很有趣，你这时的作品与以后的很不同，这与你之后在切尔西以及之后创作的作品很不同。

彼得•多伊格：我觉得80年代早期对我作为画家来说是一个很激动人心的年代，80年代早期很不同，80年代早期很自由很开放，不仅因为那时我很年轻，还因为那时成就了很多画家，还有音乐家，艺术家们对于艺术之外领域的影响持开放态度。我从那时受益良多，我那时准备好了接受一切。后来我在80年代末期继续回学校上学，我觉得艺术世界变得更加挑剔，画画变得很无聊，有很多以过程为基础的绘画，有些像是现在的做法，艺术家有一个想法后通常会围绕这个想法创作多种多样的作品版本，于是我想做一些与之不同的事情，想要做一些与之相反的，于是开始做这些加拿大的，本土的绘画，这是我对于他们故意为之的反应，并不仅是想要反抗艺术潮流，并且想反抗他们的那种创作态度。

彼得•多伊格作品：

∧Haus der Bilder, from 100 Years Ago, 2000-2001

Etching and aquatint printed in colours

35 3/5 × 43 1/10 in

90.5 × 109.5 cm

∧Lion in the Road, 2016

Etching with gravure, aquatint, spitbite, openbite, hardground printed in two colors on Arcghes En Tout Cas paper

22 × 36 in

55.9 × 91.4 cm

∧Fisherman Boys, 2013

Archival digital pigment print on Somerset Photo Rag 300gsm paper.

33 9/10 × 25 1/5 in

86 × 64 cm

  我觉得成功就是享受你在做的事情  

乌尔夫•库斯特：结果你马上就获得了成功。

彼得•多伊格：我觉得每个艺术家都给了我前进的鼓励和动力，我从没有多少想法变得有了很多的想法，我得到了以往从没想过的灵感。我觉得我是那种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的艺术家，也没有什么计划，所以当我得到这些灵感的时候觉得充实了，让我能够继续前进。我以前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发生，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件一件积累滚成了雪球，我觉得我就是想画画。人生中的其他事可能发生的没有这么快，有时间给你反应，但画画不行。

乌尔夫•库斯特：如果可能选择呢？

彼得•多伊格：我觉得我想放慢些速度。我只是这么希望。

乌尔夫•库斯特：成功对你来说是什么？这是老生常谈但是也是很有趣的话题。

彼得•多伊格：假设吧，因为我在工作室里感觉不到，这是唯一的方法我可以。我觉得我一直面对着空画布或者是没有完成的作品，所以我总是觉得没有成功。当然，我倒是希望下一个展览能够成功。谢谢你。

乌尔夫•库斯特：应该谢谢你。

彼得•多伊格：成功是一件好事，但成功只是成功，而不是其他。

乌尔夫•库斯特：或许就像一个学生说过的，成功就是做想做的事，你觉得呢？

彼得•多伊格：我觉得成功就是享受你在做的事情，我每次想到什么的时候就会去做。

乌尔夫•库斯特：你说你常听音乐，你的作品受到过音乐的影响吗？

彼得•多伊格：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比其他艺术家听得多，但我还没有听说哪个艺术家不听音乐的，当他们工作的时候。我觉得我有没有受到音乐的影响是个谜，我很喜欢音乐，但我想不出谁是因为直接受音乐影响而画画的。

乌尔夫•库斯特：但你画了这幅很棒的画，上面画了歌剧院，所以是不是和音乐有些联系？

彼得•多伊格：是的，但我觉得我更关注的是歌剧院的形状，比其他的更有意思，我很喜欢音乐，但在这幅画中更多的是表达歌剧院的形象。有的人站在舞台旁边，有的站在上面。

彼得•多伊格作品：

∧Bird House, 1996

Oil on panel

18 9/10 × 13 4/5 in

48 × 35 cm

∧Cave Boat Bird, 2013

9 3/4 × 13 1/2 in

24.8 × 34.3 cm

∧Marcasas (Speaker Box)

13 7/8 × 9 7/8 in

35.2 × 25.1 cm

  我想我更在意的是画中特立尼达岛的气氛  

乌尔夫•库斯特：你说你很喜欢漂泊，有一本相关的书很棒叫《漂泊者》。你常常旅行，出生在爱丁堡，之后你跟随家人到了特立尼达岛，后来在加拿大长大，之后又回到英国伦敦学习。

彼得•多伊格：是的，我之前从没到过英国，是在19岁的时候去的。

乌尔夫•库斯特: 你后来回到了特立尼达岛，在去年的展览上你的画中用到了热带雨林的形象。这是你画中重要的一部分吗，和你住的地方有关吗？你之前说了关于高更的很有趣的话。你说他的画中能感受到热带雨林的思想。

彼得•多伊格：“热带雨林的夜晚”

乌尔夫•库斯特：哦，是的。

彼得•多伊格：对，人们总是把热带雨林和光明联系在一起，对是有晴天，但是却有很多很多很多个月是在下雨。并且每一天都有12个小时的夜晚，一年到头都是在6点钟天变黑。我觉得人们忘记了这些，热带雨林中也有黑暗。

彼得•多伊格作品：

∧Pelican (Stag), 2003

Oil on canvas

108 7/10 × 78 9/10 in

276 × 200.5 cm

∧Black & White, 2013

Etching with aquatint

9 7/8 × 13 7/8 in

25.1 × 35.2 cm

∧100 Years Ago (Carrera), 2001

Oil on linen

乌尔夫•库斯特：你提到了艺术家的画，指的是谁的画呢？

彼得•多伊格：我并没有详细的指某一幅画，我想我更在意的是画中特立尼达岛的气氛，怎样在画中营造一种氛围。我不是特立尼达岛人，我从来不在画中反映他们的社会，也不多加评论，但我感兴趣的是在那里，或者说曾经在那里感受到的氛围。

乌尔夫•库斯特：我们看一下这幅作品。

彼得•多伊格：我之前有提到。

乌尔夫•库斯特：我认为这是一幅很棒的艺术油画，这幅画中将树木和埃伯哈德•蔡德勒的著名建筑结合起来，你在其中描绘了一座现代建筑，我觉得你曾经去过，在开始画之前。这幅画中画了看起来像是废弃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从大自然中，从丛林中望过去，看到了这个充满现代感的建筑。你为什么想要这样表达？

彼得•多伊格：我对这个建筑很感兴趣，对于坐落的位置也很感兴趣。我以前画过很多居所，很多简陋的房子。我也很感兴趣那些自己搭建的，自己设计的房子。有些像是面孔，有些设计成这样，有些像是南瓜，南瓜窗户。这个建筑，我曾经参观过这个建筑，我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离战乱地区很近，有很多军人的墓地在这一地区，很多人在当地的战争中失去了生命。丛林看起来很有哀悼的意味，而建筑，当我走向丛林，然后再转身回看建筑的时候，我很惊讶的发现这一现代建筑被树木分割开了，就像他人观看我一样，透过树木看。这就是吸引我的地方，我觉得有些吓人。

彼得•多伊格展览现场图：

2015，路易斯安娜现代艺术博物馆（Louisiana Museum of Modern Art）：

视频：

2015，路易斯安娜现代艺术博物馆（Louisiana Museum of Modern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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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艺术家

彼得·多伊格1959年生于英国爱丁堡。特纳奖、白教堂艺术家奖、约翰•莫尔绘画奖得主。作品以触动人心的色彩和对日常主题的抒情刻画见长。

多伊格7岁时，迁居加拿大蒙特利尔郊区及魁北克的福斯特，然后又到安大略的乡村。1979年19岁时，入伦敦温布尔登艺术学院，后入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

多依格的作品全都与风景有关，但他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风景艺术家，因为他摒弃了风景绘画传统，也从不拘泥于任何艺术流派。作品所呈现的景物是介于记忆与想象之间的影像，从本质来说，呈现的是虚拟的景物。他应用了奇特的色彩和光线效果、相互矛盾的透视以及不同绘画传统与技法的混合。

艺术书架上，怎能缺少多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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