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万岁!| 马蒂斯与博纳尔
对于艺术家没有比画一朵玫瑰更困难,
因为他必须忘掉在他以前所画过的一切玫瑰,才能创造。
——马蒂斯
他们一直拥有彼此。
历时四十多年。
他们都喜欢同样的主题:内饰、静物、风景和女性裸体......
他们在巴黎和法国里维埃拉魔幻般的光芒中相互联系,彼此相互尊重、欣赏以及深度肯定。
在他们对作品的不懈努力和愉悦创作的驱使下,不断实验探索,继而形成了各自明确而独特的视觉语言。
他们早已被看作是现代艺术最重要的先驱者之一。
马蒂斯和博纳尔。
绘画万岁!(Long Live Painting!)
这是来自他们内心深处真挚且充满热情的声音。
马蒂斯(左)和博纳尔(右)
40多年的时间里,法国画家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和皮埃尔·博纳尔(Pierre Bonnard)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友谊,他们用信件和明信片来讨论艺术和女性。
德国法兰克福Städel博物馆的一场展览突出了这一艺术对话。展览已于2018年1月14日结束。
Matisse - Bonnard: Long Live Painting!
马蒂斯-博纳尔:绘画万岁!
这个展览的标题是基于法语“Vive la peinture!”类似程式化的感叹。1925年8月13日,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张明信片上,马蒂斯向他的朋友博纳尔致敬。这三个字一直存在于他们多年来的通信里,证实了两位艺术家对彼此的尊重和深度的欣赏。
展览展出了来自世界各大博物馆和私人收藏的120幅绘画作品和些许雕塑,从上世纪初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前,开启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对话。
展览现场:
他们的作品在同一间展厅内展出,没有进行刻意的分割和排列,但是强烈的个人风格仍然让观众一眼就能分辨出。
马蒂斯出生于1869年,博纳尔出生于1867年。把他们放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进行比较思考,创造一个共同点和差异的空间 - 而不是产生任何形式的竞争。
尽管两位大师成长在同一时代,但艺术史学者们往往将两位大师的艺术方向趋向相反:波纳尔的风趣,松散的笔触和闪烁柔和的柔和色彩使画家成为印象派的最后一位伟大的继承人;而马蒂斯偏爱强烈的色彩和平坦的轮廓,强烈丰富的作品使他获得了二十世纪抽象先驱的荣誉。
展览最大的惊喜莫过于从巴尔的摩艺术博物馆租借的马蒂斯1935年所画“大斜倚裸体”,三十年来从未在德国展出过。这个标志性的裸体是艺术家走向高度简化形式审美的一个里程碑,是他的工作室助理和最后一个重要模特Lydia Delectorskaya的肖像。然而这幅作品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博纳尔“白色和蓝色格子图案(1909年)”中斜倚裸体的启发,两幅作品非常相似,而这两幅作品的对比是最初策划展览的重要灵感。
见下图:
∧Pierre Bonnard, Reclining nude against a white and blue plaid, ca. 1909, Städel Museum, Frankfurt
∧Henri Matisse (1869–1954), Large Reclining Nude, 1935. Oil on canvas, 66.4 x 93.3 cm, Baltimore Museum of Art
两幅作品并置时:
四十年的友谊,书信来往,相互支持相互钦佩,他们之间有明显的相互影响,却也有明显的不同。
马蒂斯流畅、自信的线条形成和分割空间,这是在空白页面上直接创作的行为。他终身都在创造奢华、平静和自然的绿洲 - 通过沉思和内在化来促进内在的和谐、宁静和幸福。
相比之下,波纳尔犹豫不决,反复重复的线条说明他在进行一种形式的探索。他将主观和情感的扭曲和改动放置在他的作品里。
从他们的草图和素描中就已经可以看到:
∧Henri Matisse, drawing
∧Pierre Bonnard, drawing
这种方法的差异在整个展览中随处可见,并以各种方式体现出来:马蒂斯的主要创作是绘画空间。 即使是一个简单的,几乎像草图一样的画,他的手段几乎都是比喻性的。他似乎最喜欢室内装饰,在这里他可以使用直线进行线性透视,并随心安排家具,地毯,墙上的绘画作品等各种各样的物体,以使空间符合他的意愿。
展出作品: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Evening in the living room, 1907. Oil on canvas, 42,5 x 73,4 cm, Private collection
∧Henri Matisse (1869–1954), The Open Window, 1911. Oil on canvas, 72,7 x 60,3 cm, Private collection
∧ Henri Matisse (1869 – 1954), Odalisque with a Tambourine, 1925/26. Oil on canvas, 74,3 x 55,6 cm,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New York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Nude at the Mirror, 1931. Oil on canvas, 152 x 102 cm
∧Pierre Bonnard (1869–1954), Woman Leaving the Bath, ca. 1925. Oil on canvas, 110 x 94.9 cm, Jeff & Mei Sze Greene Collection
∧Henri Matisse (1869–1954), Asia, 1946. Oil on canvas, 116,2 x 81,3 cm, Kimbell Art Museum, Fort Worth, Texas
∧Henri Matisse (1869 – 1954), Odalisques, 1928. Oil on canvas, 54 x 65 cm, Moderna Museet, Stockholm
∧Henri Matisse (1869 – 1954), The Gulf of Saint-Tropez, 1904. Oil on canvas, 65 x 50,5 cm, Kunstsammlung Nordrhein-Westfalen, Düsseldorf.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Terrace in the South of France, 1925. Öl auf Leinwand, 78 x 63 cm, Collection Fondation Glénat, Grenoble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The Sun-Filled Terrace,1939–1946. Oil on canvas, 71 x 236 cm, Private collection
∧Henri Matisse (1869 – 1954), Trivaux Pond, 1916/17. Oil on canvas, 92,7 x 74,3 cm, Tate, London 2017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The Family in the Garden (Grand-Lemps), ca. 1901. Oil on canvas, 109,5 x 127,5 cm, Kunsthaus Zürich
∧Henri Matisse (1869–1954), Still Life with „The Dance“, 1909. Oil on canvas, 89,5 x 117,5 cm, The State Hermitage Museum, Saint Petersburg
对于博纳尔来说,空间似乎不是主要的关注点。 他对表达感受的可能性探索力求成为他的概念 - 物体和空间溶入到他们所产生的视觉和情感印象中。他的画往往是空间的,但这不是他故意创作的空间。观看者从表达感觉的空间出发,而空间明显地变成了一种抽象的因素。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The Bowl of Fruit, 1914. Oil on canvas, 46 x 37.5 cm, Private collection
∧Henri Matisse, (1869 – 1954), Flowers and Ceramic Plate, 1913. Oil on canvas, 93.5 x 82.5 cm, Städel Museum, Frankfurt am Main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Bouquet of Mimosas, ca. 1945. Oil on canvas, 62 x 68 cm, Private collection
∧Henri Matisse (1869–1954), Women with Sofa or The Diwan, 1921. Oil on canvas, 92 x 73 cm, Musée de lʼOrangerie, Paris, Sammlung Jean Walter und Paul Guillaume
∧Pierre Bonnard (1867 – 1947), The Bowl of Milk, ca. 1919. Oil on canvas, 116,2 x 121,0 cm, Tate, London 2017
∧Henri Matisse (1869 – 1954), Nice, Black Notebook, 1918. Oil on canvas, 71 x 236 cm, Hahnloser/Jaeggli Stiftung, Kunstmuseum Bern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The Window, 1925. Oil on canvas, 108,6 x 88,6 cm, Tate, London
∧Henri Matisse (1869–1954), Selfportrait, 1906. Oil on canvas, 55 x 46 cm, Statens Museum for Kunst, Kopenhagen
∧Pierre Bonnard (1867-1947), Selfportrait, 1930. Pencil and watercolor on paper, 65 x 50 cm, Private Collection
“在我们的收藏中,亨利·马蒂斯和皮埃尔·博纳尔有两种奇妙的作品:博纳尔的裸体画和马蒂斯的静物画,”Städel博物馆馆长Philipp Demandt说。 “以这两种作品为出发点,我们的展览揭示了这两位艺术家之间的视觉互动,当他们的作品被并排看时,彼此之间的影响变得明显无疑。这次展览继续了Städel博物馆的成功系列,我们向观众展示的不仅是独特的杰作,而且是对现代艺术发展进程中主要角色的展示,以新颖的视角。“
∧Pierre Bonnard.”Seated Nude”, 1919
∧Henri Matisse, “Open Window at Etretat”, 1920
∧Pierre Bonnard, “Balcony in Vernonnet”, 1920
∧Henri Matisse, “Seated Woman with a Vase of Amaryllis” 1941
∧Pierre Bonnard, “After the Shower”, 1914
∧Pierre Bonnard, “Breakfast by the Radiator”, 1930
∧Henri Matisse, “Nude on a Yellow Sofa”, 1926
∧Pierre Bonnard, “Nude at a Window”, 1922
∧Pierre Bonnard, “Family in the Garden”, 1921
亨利·卡蒂埃·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于1944年在法国里维埃拉(France Riviera)访问了两位画家,并拍下了照片:
∧Henri Cartier-Bresson (1908 –2004), Henri Matisse at home in southern France, Vence, 1944
∧Henri Cartier-Bresson (1908 –2004); Pierre Bonnard at home in southern France, Le Cannet, 1944
“当我想起你时,我想到的是一种摆脱传统审美习惯的精神。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直接展现自然,这是画家所渴望的最大的幸福。多亏有你,我才能分享到一点这样的幸福。”
1940年1月,博纳尔在给马蒂斯的信里这样写道。
而后者在同年11月的一封信中这样回复:
“我是应该见一些人,而你正是我想见的人。”
在视频里,再次感受这个不一般的展览: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w0538gcapuj&width=500&height=375&auto=0
关于艺术家
亨利·马蒂斯
(Henri Matisse,1869—1954),法国著名画家、雕塑家、版画家,野兽派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人物,代表作有《豪华、宁静、欢乐》《生活的欢乐》《开着的窗户》《戴帽的妇人》等。
他以使用鲜明、大胆的色彩而著名。21岁时的一场意外,令马蒂斯的绘画热情一发不可收拾,偶然的机缘成为他一生的转折点。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好像被召唤着,从此以后我不再主宰我的生活,而它主宰我。”
皮埃尔·博纳尔
(Piere Bonnard,1867~1947) ,法国画家。1867年10月3日生于丰特奈-欧罗斯(枫特奈欧罗兹),1947年1月23日卒于勒卡内(康奈)。早期从事广告和舞台美术设计,曾经是纳比派成员,画风具有东方趣味。1889年定居巴黎,主要创作油画和版画插图,作品多取材室内景、静物和裸体模特,画风又受印象主义和新印象主义影响。
绘画万岁!(Long Live Painting!)
马蒂斯和博纳尔的书信往来,相互创作影响,对比分析,都在这本展览同期出版的画册里。极其珍贵的稀有画册。
艺栈荐书
马蒂斯和博纳尔:绘画万岁!
Matisse - Bonnard: Long Live Painting!
进口英文原版
2017年10月出版,与展览同期。
23.6 x 2.5 x 28.7 cm,240页,大开本。
本书为他们的艺术对话提供了引人入胜的见解。
聚焦于他们的创造性交流,突出了从20世纪初到最后他们各自对现代艺术发展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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