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生如何看懂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了三位科学家，他们的共同点是“对我们理解复杂系统的开创性贡献”。其中两位，美国科学家真锅淑郎和德国科学家克劳斯·哈塞尔曼，共同证明了大气温度升高是由于人类排放的二氧化碳。

地球变暖是不是真的，人类是不是处于一个“小冰期”，我们仍然搞不清楚。但近些年，气候怪异，南北极冰川消失，中国西北的戈壁上长出了很多绿草地，却是事实。食物的充足，养活了更多的人口，人口膨胀导致碳排放增加，等等。很多小时候的溪流、山上的飞瀑，都慢慢不见了。至此危急时刻，我们才不得不相信“万物有灵”了。

盖亚

人类文明普遍经历了“万物有灵”的阶段。神话系统发达的古希腊和古印度，都有传世经典。例如，古希腊的“盖亚”是众神之母。赫西俄德在《神谱》中这样描述她：“冲突与混乱来自于万神之母盖亚，也正是这位大母神生出了所有光明宇宙的天神。在她的身上，我们既看到了创造，又看到了毁灭，既看到了秩序，又看到了混乱，而总的说来，黑暗和混沌是她的本质。”这个盖亚相当于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湿婆，后者也兼具生殖与毁灭、创造与破坏双重性格。

盖亚与混沌（卡俄斯）同时诞生。说明人类很早就知道，复杂与混沌是同一的。人类生命就是从复杂与混沌中诞生的。这说明了，对于其他物种来说，人类并没有天然的优先性。而所谓“天赋人权”，本身也含有某种危险性。对“人权”的神圣化，当代哲学家开展了一系列的反思，尤其是阿甘本的著作《神圣人：至高权力与赤裸生命》对“人权”的神圣化进行了深刻揭示和批判。

阿甘本的哲学，核心主张之一，就是批判人类中心主义。他认为，人是“无”的存在，人的语言来自自然，声音先于语言。他还认为，西方政治的原初结构，就是一部分人将另一部分人像动物一样对待。典型的是纳粹将犹太人当作“人类豚鼠”一样灭绝。实际上，人类的一切权利，都是不能绝对化的。而且，人与人之间的很多关系，也不能看成是权利关系。

今天看到那个最近非常红的“万有引力”UP主的一个视频，由于公众号平台审查之故，所以无法贴上来。他说，他支持人类中心主义，不应该给动物以人的权利，而只能将动物看成“客体”和“物权”。对他的说法，我们还是谨慎对待为好。

实际上，即使是天赋人权学说的创立者们，如英国的古典自由主义哲学家洛克，在主张财产权时，也带有一定的“社汇主义”色彩，例如他认为，尽管一个人取得了财产权，但他对财产的使用应该坚持不浪费的原则，否则，其财产权具有某种不合法性。

以前看过一个视频，是美国的一个叫什么叔的，他嘲笑环保主义，说人类如此弱小，居然想管地球大气的事情；还说人类毁灭了，地球照样存在。这种放荡人性的观点，肯定是成问题的。搞得川普也鹦鹉学舌地嘲笑环保主义，退出环保国际组织。

动物不能自己说话，山川河流、花草树木也不会。但是不是因此就永远不能享有权利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看一看宠物猫或狗的眼睛，就知道了。它们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它们比很多人更有“人性”。所以，权利总是一种人类自己的虚构。至于如何虚构，当然需要不同的视角参与进来。

我们正处在“人类世”、大灭绝时代！好在西方社会早就开始了有关动物权利的司法实践。1982年10月28日，联合国大会通过的《世界自然宪章》指出，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生命有赖于自然系统的功能维持不坠，以保证能源和养料的供应。之后，一种新的自然法学说开始出现，这就是“大地法理学”。这种法理学对法治、人权、公平、正义、自由、合法性等自由主义价值观进行重新考察；同时，它认为，主权应该让位于保护自然的权利，因为国家不过是人为建构的，而大自然、整个世界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体化的。

这样，阿甘本的“生命政治”理论和“大地法理学”的法律理论，就可以相互参照了。现代政治已经走到了尽头，危机四伏。之所以如此，从更加根本的原因来说，是人破坏了自然。而自然与人性，共享同一个词汇：nature。人性的败坏、政治的败坏，在natrue那里刻写得一清二楚。

我们需要重拾心灵，这是人类社会整体向好的惟一的必经之路。这几天，我那篇关于信仰的文章要么发不出来，要么发出来就被咔嚓了。无语！今天再发一次，如果发成功了，大家可以对照着理解。如何看待自然和人性，如何发展出更好的政治形态，离不开一种健康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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