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贝尔奖上,中国对美国只有奋起直追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枫叶君评 Author 作者枫叶君
斯坦福教授为何深夜敲门?在诺贝尔奖上,中国对美国只有奋起直追
“保罗,我是鲍勃·威尔逊,你得了诺贝尔奖啦。他们想联络你,但联络不上。他们好像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这是斯坦福大学经济学教授威尔逊日前深夜在他的同事米尔格罗姆家门口说的话。威尔逊前来报喜,事实上他自己也是获奖者。这有趣的一幕被米尔格罗姆家的监控摄像头拍摄下来。
北京时间10月12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将202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这两位既是同事又是邻居的美国经济学家,以表彰他们“改进拍卖理论并发明新的拍卖形式”。
深夜,对歹人是劫财的好时候,对诗人顾城则启迪了深邃的哲思。而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最容易想到的是周扒皮的半夜鸡叫,民族恨还来不及,但阶级仇那是鼓鼓的。我们一般想不到,半夜到邻居家敲门,会为这样一项沉甸甸的世界大奖。
美国在诺贝尔奖问题上确实令中国人有语塞气短的感觉。诺奖共有6项,分别是物理学、化学、生理学或医学、文学、和平和经济学。如果从国别来说,在4项科学奖中,美国的获奖人数都高居首位,且是第二位的3倍或4倍以上;以获奖机构来说,哈佛大学高居榜首。
今年美国的表现一如既往。除了由挪威议会将和平奖颁发给为抗击饥饿威胁而做出贡献的世界粮食计划署外,在其它几个个人奖项中,在美国女诗人露易丝·格丽克获得文学奖之外,美国学者在另外4个奖项中均有收获。
美国女科学家、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教授安德烈娅·盖茨,因在银河系中央发现超大质量天体,与英国科学家罗杰·彭罗斯、德国科学家赖因哈德·根策尔共同获得物理学奖。
美国女科学家、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珍妮弗·道德纳,与法国法国女科学家埃玛纽埃勒·沙尔庞捷分享了化学奖,她们获奖的理由是在基因组编辑方法研究领域作出了贡献。
在生理学或医学奖上,美国表现得更为出色。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科学家哈维·阿尔特、纽约洛克菲勒大学教授查尔斯·赖斯,因在发现丙型肝炎病毒方面所做出的贡献,与目前任教于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的英国科学家迈克尔·霍顿分享了该奖项。
如果我们已习惯于批评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霸权主义,那么面对美国在科学研究领域里表现出的另一种“霸”,中国人更应该有充分的认识。
美国人得了那么多诺奖,是瑞典皇家科学院、卡罗琳医学院、瑞典中央银行偏爱美国人吗?显然不是。美国的科研实力摆在那里,研究成果实实在在,真正世界一流的研究机构和大学撑起了这种实力,诺奖的授予是再自然不过的。这,就叫实至名归。
美国的研究能力有多强?从1901年诺奖设立到2020年,世界大学中获奖人数最多的前10所中,有8所为美国大学,它们分别是哈佛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芝加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加州理工学院以及普林斯顿大学。其它国家中,只有英国的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可以与美校比肩。
如此多的获奖科学家,组成了美国执世界科技之牛耳的强大内核,他们是美国科学家中的佼佼者,代表的是美国领先世界的科研实力。
这段时间,因为华为遭到美国严厉制裁,芯片之痛一再刺激中国人的神经。美国一卡脖子,中国就有喘不动气的感觉。它明白无误地告诉人们,华为傍着美国高通等科技企业不放,中芯国际战战兢兢地用着美国的技术和设备,核心技术是中国科技的严重短板。
如果我们中国也有一些科学家能登上诺贝尔奖领奖台,不要说像美国这样队伍浩荡,就是像名列前茅的英国、德国、法国、日本那样,中国的芯片是不是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状态?我们的脖子是不是也会舒服一些?
芯片技术属于应用领域,但是,世界上哪种技术能离得开基础研究的成果而独自存在?没用强大的基础研究能力,技术创新也就成了无源之水,即便偶有所得,也难以持续性发展。就像当年美国优秀运动员卡尔·刘易斯在短跑和跳远两个项目上称雄奥运一样,没有速度作为支撑,想跳得远根本没有可能。
诺贝尔科学奖的获奖大户,如美国、英国、德国、法国、日本、以色列、瑞典等国,哪一个不是基础研究和技术创新都居于世界领先地位?我们至今还看不到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在技术上独占鳌头,但是在基础研究领域却处于薄弱状态。
这里就不能不提令某些人感到骄傲和自傲的“山寨”。“山寨”叫模仿,绝不代表创新。“山寨”当然可以作为发展手段,但是却不可能走出太远。每次听到有人振振有词地为“山寨”粉饰,就让人不能不得出这种判断:在创新无法实现的地方,给“山寨”以很高的评价就有了广阔的市场。
有一个现象值得深思,自诺贝尔奖设立以来,在科学奖中问鼎的华人共有7位,其中,杨振宁、李政道、丁肇中、崔琦、高锟、李远哲都主要是在海外从事研究,而只有于2015年获得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屠呦呦,是在中国完成了自己的科研成果。
就获奖人数来说,美国是百位数,而且还是数百,中国只是个位数,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确切说,应该叫“难以望其项背”。可是,我还是在标题中用了“奋起直追”,对于现实中的差距,最好以鼓励为主。尤其面对现在全民振奋的情绪,更应以鼓气为主,而不能着眼于泄气。
中国人当然知道这种差距,不过反应不同,很多人认为确实应该面对现实,扎扎实实地进行我们自己的努力。但是,现在也能听到另一种腔调,如,“这是西方人的狂欢而已”,好像英美等国喝高了,在进行某种科学的自嗨。
如果这种话语只是出自普通网民也就罢了,可是某些知识界的人士也发出类似的评论,则就很让人侧目了。10月9日,《环球时报》刊登了北京交通大学一位教授的文章,题为“诺贝尔奖越来越“过时”了?”。虽然题目中用了问号,但是,问号通常不是白来的,作者的某种倾向已经让人更感受到了。
文章认为,诺贝尔奖“仍有正面效用”,但是面临改革的挑战。另外,“诺奖所涉这几门学科对人类影响也在下降”,“对推动科学发展作用越来越有限”。并且评审规则和结果也跟不上时代。“在诺奖900多人的授奖名单中,仅有70多名亚洲科学家,也从来没有1位黑人科学家获得诺奖。因此,诺奖获得者也被称为‘穿实验室白大褂的老白人男士’。”
这是教授的观点和分析,但是,我们应该有资格问个问题:黑人和亚洲科学家获奖少,是因为瑞典皇家科学院只把目光盯住欧美,还是说,黑人科学家还鲜有做出世界级的科研成果,同时亚洲国家,除日本和以色列这样的少数国家外,在整体科研水平上还没有居于世界领先水平?这样的问题应该不算难回答。
另外,教授的逻辑也有点漏洞,说今年的诺奖逐次公布后,《华盛顿邮报》、CNN、《金融时报》等媒体都未作重点报道,以此来暗示该奖项已经风光不在,或者,至少是有些过时”了。
如果我们的记忆力还在,应该不会忘记,我们平日里是看不上这些西方媒体的,《华盛顿邮报》不是经常撒谎吗?做人不是不能太CNN吗?既然它们都信誉扫地了,一个严谨的诺奖,为什么要以它们以何种力度来报道,来证明这个奖项是否还很重要呢?
反过来想,如果我们中国近年来连连斩获诺奖,使屠呦呦女士不那么形单影只,我敢断言,诺奖就绝对不会过时,不仅不不过时,而且还是世界级的大奖,并且中国科学家连连获奖,恰恰是世界对中国所取得的重大科学进步的具体承认。那样的话,说这个俗称“炸药奖”的奖项是我们民族崛起的重要指标之一,也绝不为过。
所谓“狂欢”、“过时”,我私以为,还是我们心中的某种情结在起作用。毕竟,中国现在的科研实力距离这个奖项还有不小的距离。因为没得到,就联想到“过时”,这只能让人想起那个狐狸和葡萄的故事。说葡萄酸,其坏处不在于种葡萄的果农失去了一次受表扬的机会,关键是影响自己的味觉,连带着还影响到进步。
什么样的人才总会想到“狂欢”、“过时”呢?不夸张地说,这些人大多具有爱吹的特点。我小时候有个同学叫胜利,他的一个小故事给我印象深刻,多年不忘。
胜利家住在小胡同里,有一次我们中午去他家,胜利从饼干盒里拿出桃酥吃。看我们都眼露馋光,就说,你们吃吧,我都吃够了。于是大家每人拿了一块,边吃边对胜利进行恭维。胜利开始飘飘然,走到院外时,忽然把吃了一半的桃酥扔到小路旁的干水沟里,说,吃够了!众人大惊,有人赶紧去抢。胜利看到大家你争我夺的滑稽样儿,哈哈大笑,真的成了“胜利”。
前年回国,和一班小学同学聚会。我说起这件事,大家都说,胜利家和别人家生活条件一样,在那个所有吃的东西都要凭票供应的年代,除非大富大贵,绝不可能有桃酥都吃腻了的人家。我说,胜利确实说过,他都吃够了。有个同学喝了一口酒,说,为了显示他比别人强呗。胜利吹牛逼哩。
我想,也只能是这个解释。就像加个问号来质疑诺奖是否“过时”,或不咸不淡地说那不过是“西方人的狂欢”,其实无他,究其原因,不外乎是我们现在还很不容易得到这个奖。看来,“胜利”一直在我们身边,而且还不算少。唯一的变化是,现在桃酥够吃了,所以就开始说诺奖了。很简单,如果诺奖有问题了,我们自己看上去就好像没了问题,至少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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