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玉‖唐代冰井使考略
作者单位: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来源:《唐史论丛》第25辑,第75-83页。
中国古代的藏冰之所,称凌阴、凌室、冰室、冰窨、冰窖、冰井,无论民间还是宫廷均有藏冰之所。有关这一方面的研究成果也不少[1],主要论述了历代藏冰、用冰制度以及相关礼仪方面的问题。唐代宫廷藏冰之所称冰井,对于掌管此事的职官设置,目前尚无专文论及,本文试对此问题加一考述,以就教于方家。
一
我国古代藏冰、用冰制度起源很早,至迟在西周就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制度,并有“凌人”之职的设置,其编制为凌人下士2人、府2人、史2人、胥8人、徒80人。《周礼》曰:“凌人掌冰政,岁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春始治鉴,……夏颁冰……秋刷。”郑玄注曰:“掌冰政,主藏冰之政也。”又曰:“刷除冰室,当更内新冰”[2]。此后,历代都设置了相应的管理机构与职官。唐代负责此事是司农寺上林署,史载:“凡季冬藏冰,先立春三日纳之冰井。”原书注云:“每岁藏一千段,方三尺,厚一尺五寸,所管州于山谷凿而取之。”[3]《事物纪原》亦曰:“唐上林令掌藏冰,职在司农。《宋朝会要》曰:建隆三年,置冰井务,隶皇城司也。”[4]唐上林署置令2人、丞4人、监事10人、府7人、史14人、典事24人、掌固5人。[5]因为上林署所掌之事并不仅限于冰井,所以这些官吏的设置也不全都是掌管冰井之事。从《事物纪原》所载内容看,有关冰井管理机构在唐代似乎没有发生过变化,直到北宋建立后才改为冰井务的,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在唐后期随着宦官阶层势力的扩大,有关冰井的管理之责已经转移到宦官手中,成为内诸司使系统的一个使职。
据《梁元翰墓志铭》载:“至元和九年,宪宗皇帝奖以政直恭密之用,改□内冰井兼浴堂园覆使。”墓主梁元翰为唐德宗贞元末年入宫的宦官,其在宪宗元和九年(814)充任的新职,包括两个使职,一是内冰井使,另一则为浴堂园覆使。前者表明与冰井相关的事务已经转归宦官掌管,加一“内”字,说明其为内职,即已发展成为内诸司使之一。至于后者,大明宫内有浴堂殿,为皇帝的寝殿之一,浴堂殿处在浴堂院内,周围有院墙,故宋代学者程大昌说:“又别有浴堂院亦同一处”。[6]是说浴堂殿与浴堂院同在一处。浴堂院是皇帝经常召见众学士以及群臣的场所,故以宦官掌其院事,如“王直方为右补阙,太和八年三月,为镇州册赠副使,因令中使宣诏,对于浴堂门。”[7]这里所谓中使就是指浴堂院使。宪宗命梁元翰兼任两使,说明皇帝对其的信任,不过冰井使在内诸司使中地位似乎不高。从上引墓志的记载看,梁元翰在此职之后,先后充任过梨园判官、东头库家、教坊都判官、西头著番,直到文宗太和七年(833)二月,才升任南宫留后使。[8]亦称南内留后使,为掌管南内兴庆宫事务的使职。梁元翰用了将近20年的时间,才升迁至止,此前所任均为诸司僚佐,而非长官,可见冰井使的地位在内诸司使中的确不高,这是因为冰井之事原为上林署所掌,而上林令仅为从七品下的小官,故接掌其事的使职地位也不会高。
冰井使之下亦置有判官,据宦官《魏文绍墓志铭》载:“果因公□□□而以官□蒙授西内判官,次授南内判官,又迁内园及冰井判官。”[9]内园使在内诸司使中地位较高,魏文绍在任内园判官的同时兼冰井判官,故曰迁。既有判官,冰井使之下当许多小吏,才能完成藏冰、出冰的全部事务,只是具体情况由于史籍缺载,难以考知。
冰井事务何时从司农寺上林署转移到内诸司使系统,史籍缺载,从相关记载判断,其设置应在安史之乱之后。《大唐开元礼》所载的“祭司寒”仪节,有载“上林令设桃弧、棘矢于冰室户内之右。(原注:祭讫遂留之。)奉礼设上林令位于神坐东南,执事者陪其后,俱重行,西向以北为上。……赞引引上林令进神座前,北面跪奠爵,俛伏,兴,少退,北向立。太祝持版进于神坐之右,东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十月朔日,开元神武皇帝谨遣某官姓名,敢昭告于玄冥之神:顺兹时令,増冰坚厚,式遵常典,將纳凌阴,谨以玄牡秬黍,嘉荐清酌,明祀于神,尚飨。’讫,兴。上林令再拜,太祝进跪奠版于神座,俛伏,兴,还尊所。”[10]可知祭司寒之礼是由上林令主祭,这是冰井之务仍然由上林署所掌的有力证据。此书在开元二十年(732)颁行。另据《唐六典》卷十九《司农寺》记载,与冰井的相关事务仍然归司农寺上林署掌管,此书撰成于开元二十六年(728),进呈于次年。说明此时尚未设置冰井使。肃、代时期唐廷忙于平定安史之乱,代宗时吐蕃一度攻入长安,可能无暇顾及此事。德宗在泾原兵变之后,宠信宦官,冰井使的设置很可能在贞元时期,以贞元后期的可能性最大。
内冰井使自设置以来,存续了100多年时间,其被废的时间史籍中有准确的记载。据《旧唐书》载:天祐元年(905)四月,“敕今后除留宣徽两院、小马坊、丰德库、御厨、客省、閤门、飞龙、庄宅九使外,其余并停。内园冰井公事委河南尹。”[11]可知冰井使罢废于此时,这时唐室已迁都于洛阳,行将灭亡。
二
据《唐会要》载:“二月十祭:……开冰井、祭司寒之神,祭东冰井、西冰井”。[12]可知唐代宫廷之冰井分为东、西两处,其具体位置在哪里,需要稍加考证。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东都洛阳与西都长安皆有冰井之置。其中东都之冰井位置,《唐六典》有所提及,所谓“上阳宫在皇城之西南。……又有露菊亭、互春、妃嫔、仙杼、冰井等院散布其内。”[13]据此可知,洛阳的冰井就在上阳宫内,所谓东冰井应指此。
关于设在长安的冰井位置,据徐松的《唐两京城坊考》载:“西内苑,……又西为永庆殿,其北东为冰井台,西为通过楼。又西出西云龙门而北,则为大安宫,……冰井台之北曰樱桃园。”[14]如果徐松所考不误的话,则冰井台当位于西内苑内,在永庆殿东北,通过楼之东,樱桃园之南的位置上。这里所谓冰井台就是冰井之所在。之所以这样称呼,与东汉末曹操所建之冰井台有关。曹操曾在邺城建3台,中为铜雀台,南为金虎台,北为冰井台。其中后者内建有3座冰井,《通鉴地理通释》云:“邺城西北有三台,……建安十五年,魏武所起,其中曰铜雀台(原注:高十丈),南则金虎台(原注:高八丈),北曰冰井台(原注:亦高八丈)”。原注曰:“冰井台有屋百四十五间,上有冰室。”[15]另据《邺中记》载:冰井台“有屋一百四十间,上有冰室,室有数井,井深十五丈,藏冰及石墨。”[16]此类建筑是古代为了避暑而建,后赵石虎、北齐文宣帝等,都曾在邺城冰井台原址上进行营建,并作为藏冰之所。受其影响,后世遂将藏冰之所称为冰井台,唐长安西内苑冰井台的得名,亦是如此,很可能其亦为高台类的建筑物。唐长安西内苑的冰井台,应为《唐会要》所说的西冰井。这些冰井均为内冰井使所管,至于洛阳的东冰井是另外置使,还是均隶属于内冰井使,不得而知。
需要说明的是,在冰井之上兴建建筑物的做法,由来已久,并非始于东汉末年。2004年10月,考古工作者在西安汉长安城长乐宫西北部发掘了一处建筑遗址,编为长乐宫5号建筑遗址,发掘总面积1369平方米,“建筑遗迹包括主体建筑F1及其西北侧的附属建筑F2-F6,在这些建筑的周围分布有庭院和排水设施。” 遗址出土的遗物主要有陶器、铁器和铜钱等。陶器数量较多,大量为建筑材料,有砖、瓦、瓦当等。砖分为方砖、条砖和空心砖。瓦分板瓦和筒瓦。考古工作者判定其为西汉至新莽时期冰室之所在,也就是史籍所记载的“凌室”。[17]此外,在陕西千阳县也发现了一处秦汉时期的皇帝行宫遗址,其中有一口陶井,考古工作者断定其为藏冰之井。[18]秦汉时期藏冰之所上有建筑物,但不是高台式建筑,自曹操兴建冰井台后,此后历代此类建筑物遂多了起来。
另据《唐会要》载:“贞元元年十二月九日敕:立春日,前内外两井纳冰,总二千五百段,每段长一(三)尺[19],厚一尺五寸,宜令府县句当,澄滤净洁供进。”[20]这所谓内冰井显然是指前述的西冰井,外冰井则另有所指。在唐代朝廷用冰量很大,前述的冰井所藏之冰主要用于宫廷生活和国家祭祀,外冰井所藏之冰当归在京诸司使用。这也就是贞元元年规定的纳冰数量由1000段增加为2500段的根本原因。在唐代无论官府、民间、寺观,就连边远的西州(今新疆吐鲁番),也都有大小不等的冰井,李洞《避暑庄严禅院》诗云:“常论冰井近,莫便厌浮生”。[21]说的就是佛教寺院的冰井。陈叔达诗云:“和风起天路,严气消冰井”。[22]则是指民间或私人所拥有的冰井。外冰井在唐前期无疑归上林署掌管,内冰井使设置以后当一并隶属于其,因为从唐代内诸司使的职权看,绝大部分都是从南衙诸司分割而来的,在冰务管理方面亦不例外。
唐代冰井的规模很大。有人推算长安内冰井所藏之冰为365立方米[23],这是按1000段冰计算的,如按2500段算,则达912.5立方米之巨。如此巨大的储藏量,即使由内、外冰井分藏,每处冰井的规模也是很大的。这一点在唐人李胄的《冰井赋》中亦有反映,所谓“其质也,惟至贞而可鉴;其量也,惟极深而可观。”[24]另一唐人史宏的同名赋则曰:“穿重壤之十仞,以表藏周”。[25]这两篇赋用不同的文字形容了冰井的“深”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冰块经夏而不融化。曹操在邺城所建的冰井台之冰井井深为15丈,可知凡冰井皆比较深邃。唐代冰井遗址至今尚未发现,故不知其具体容积。上世纪70年代在陕西凤翔县南春秋时秦国都城雍城城址内,发掘了一处当时藏冰的凌阴,藏冰量大约为190立方米。[26]从上述唐代冰井的储藏量看,其规模当然大于秦国的这处凌阴。
三
关于唐冰井使的职能,上引《魏文绍墓志铭》只是说:“澡身育德,常审乎□危;措履居方,□资于正直。”其所表达的这种意思,在李胄的《冰井赋》中亦有所表达,所谓“下视千尺,旁窥百寻,足使贪夫励志,君子戒心。或以虑危,则取象于履薄;或以思险,则取类于临深。”[27]唐人将冰井视为非寻常意义的井,具有特殊的用途,因此从德的角度对冰井进行了赞誉,同时要求主管此事的官员也要具备这种高尚的品质。对于其具体职能则没有提及,关于这个问题还要从唐朝藏冰、用冰制度的角度进行探讨。
古人藏冰首先是满足生活之需,以冰去暑,降低温度,冰井台就是这样的建筑,类似于古代的凉殿。这种享受也只皇帝才能做到,其他人员即使贵族官僚也只能借助冰块降温。如“杨氏子弟,每至伏中,取大冰使匠琢为山,周围于宴席间。座客虽酒酣而各有寒色,亦有挟纩者。”[28]所谓杨氏子弟,指杨贵妃、杨国忠家族子弟。
制作冷饮冷食也是冰的主要用途之一。《云仙散录》说,“长安冰雪至夏月则价等金璧。白少傅诗名动于闾阎,每需冰雪,论筐取之,不复偿价,日日如是。”[29]白居易所需之冰不一定来自宫廷冰井,然宫中冰井所藏之冰亦用于这个方面。元稹诗云:“冰井分珍果,金瓶贮御醪。”[30]这里所描写的则是翰林学士们夏季享受皇帝赏赐冷藏的反季节水果以及御酒的情况。皇帝在夏季往往亦给臣下直接赐冰,白居易撰有《谢赐冰状》一文,就反映了这一情况。[31]《清异录》记载了唐敬宗宝历年间宫中所造之“清风饭”,采用各种珍异原料制成,然后“入金提缸,垂下冰池,待其冷透供进。惟大暑方作。”[32]唐代长安夏季气候炎热,比今日还要高,故每年要消耗大量的冰。于是有一拘弭国向唐朝进贡了一种“常坚冰”,据说“其国有大凝山,中有冰千年不释。及赍至京师,洁冷如故,虽盛暑赭日终不消,嚼之即与中国者无异。”[33]由于夏日冰价昂贵而不易得,所以杨氏子弟用之以收买人心,所谓“以奸媚结识朝士。毎至伏日,取坚冰令工人镂为凤兽之形,或饰以金环彩带,置之雕盘中,送与王公大臣”。[34]杨氏子弟所用之冰当来自宫中冰井。
冰块既能冷藏食品,亦能用于防止尸体腐烂。有唐一代对夏季死亡的高官皆给冰,史载:“大唐之制,诸职事官三品以上,散官二品以上,暑月薨者给冰。”[35]以延缓尸体腐败。这是沿袭西周以来的制度,国君给大盘冰,大夫给夷盘冰,置于尸床之下。
古代藏冰还有一层用意,就是抑阴助阳。古代取冰于深山穷谷极阴寒之地,而不取川池之冰。古人相信,只要于最寒取最坚固的冰封藏起来,十分强大的阴气阻隔阳气就可以被抑止。所以古代搞一些与冰有关的类似于宗教的活动,希望带来冬、春顺利转换的良好结果。[36]唐代经学大师孔颖达解释说:“阳气起于下,隔于冰,伏积而不能出,愤发或散而为雹”,故深山内的冰也被叫做积阴之冰。取冰于此,就是为了“导达其气,使不为灾也”。他还进一步解释说:“不取川池之冰,以示道达阳气耳,未必阳气皆待此而达也”。[37]关于这一点,上面提到的唐人李胄,在所其撰的《冰井赋》中说得也十分清楚,即所谓“犹虑霜雹之为灾,故冰井所以立”。[38]出于这些原因,所以唐人藏冰、开冰井时都要举行祭祀活动,所谓“季冬,太清宫奏祥瑞,藏冰,祭司寒东冰井、西冰井。”因为季冬的冰层坚固,正是藏冰的最好时节,所以要在东、西冰井举行祭司寒之礼。二月为仲春,“开冰井、祭司寒之神,祭东冰井、西冰井。”[39]唐代祭司寒之礼本来在孟冬,所谓“孟冬祭司寒,笾八、豆八、簋一、簠一、俎一。”[40]又在季冬、仲春再次祭之,就是因为这两个时间是藏冰与开冰井的最佳时节,为了达到助阳抑阴、趋利避害之目的,故不得不再次进行祭祀。
自从管理冰井的事务从司农寺上林署转移到内诸司使系统后,这种祭祀活动遂成为冰井使的职责之一。虽然相关典籍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从唐后期宦官身着朝服参与最高等级的南郊祭天大典的情况看,[41]可以推知宦官充任的冰井使主持这种低等级的祭祀活动当不会存在很大的阻力。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唐宋时期职官管理制度研究》(编号12BZS032)阶段性成果。
注释:
[1]赵世超著:《藏冰新解》,《瓦缶集》,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72-283页;朱利民、张抒:《凌阴考辨》,《唐都学刊》2006年第6期,第116-120页;潘良炽:《中国古代藏冰用冰礼仪述论》,《四川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6期,第78-80页;杨梅:《从天圣令看唐宋藏冰制度的变迁》,《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2008年9月4日第3版;张秀传:《周代藏冰用冰制度考》,《兰台世界》2010年第23期,第70-71页;贾鸿源:《唐代藏冰礼仪空间浅议》,《陕西历史博物馆》第21辑,西安:三秦出版社,2014年,第121-135页等。以上列举仅为部分研究成果,实际数量据《中国知网》收录,有27篇之多。
[2](汉)郑玄注,(唐)陆德明音义:《周礼》卷一,四部丛刊明翻宋岳氏本。
[3](唐)李林甫等撰,陈仲夫点校:《唐六典》卷十九《司农寺》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526页。
[4](宋)高承撰,(明)李果订,金圆、许沛藻点校:《事物纪原》卷七《冰井务》,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第349页。
[5](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卷四八《百官志三》,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260页。
[6](宋)程大昌撰,黄永年点校:《雍录》卷四《浴堂殿》,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第76-77页。
[7](宋)王钦若等:《册府元龟》卷四六四《台省部·谦退二》,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5525页。
[8]以上见周绍良、赵超主编:《唐代墓志汇编续集》会昌018《大唐故梁府君墓志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956页。
[9]周绍良、赵超主编:《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咸通049《唐故钜鹿魏公墓志铭》,第1071页。
[10](唐)萧嵩等:《大唐开元礼》卷五一《吉礼•孟冬祭司寒》,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年据洪氏公善堂刊本影印,第288页。
[11](后晋)刘昫等:《旧唐书》卷二○上《昭宗纪》,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780页。
[12](宋)王溥:《唐会要》卷二三《缘祀裁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515页。
[13](唐)李林甫等撰,陈仲夫点校:《唐六典》卷七《尚书工部》,第221页。
[14](清)徐松:《唐两京城坊考》卷一《三苑》,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8—29页。
[15](宋)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卷十四《三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312册,第211页。
[16](晋)陸翙:《邺中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463册,第308页。
[17]刘振东、张建锋:《汉长安城长乐宫发现藏冰建筑——凌室遣址》,《中国文物报》2005年5月18日第1版。
[18]孟晖:《冰井台上的凉殿》,《缤纷》2010年第8期,第138-139页。
[19]此处可能有误,另据王应麟《玉海》卷二四《唐冰井》条的记载看,应为每段长三尺。《天圣令》亦载:每段“方三尺,厚一尺五寸”。见杨梅:《从天圣令看唐宋藏冰制度的变迁》,《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2008年9月4日第3版。
[20](宋)王溥:《唐会要》卷五九《尚书省诸司下•水部员外郎》,第1223页。
[21](清)彭定求等:《全唐诗》卷七二二李洞《避暑庄严禅院》,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8286—8287页。
[22](清)彭定求等:《全唐诗》卷三○陈叔达《初年》,第431页。
[23]贾鸿源:《唐代藏冰礼仪空间浅议》,《陕西历史博物馆》第21辑,2014年,第125页。
[24](清)董诰等:《全唐文》卷七一六,李胄《冰井赋》,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7366页。
[25](清)董诰等:《全唐文》卷七一六,史宏《冰井赋》,第7368页。
[26] 3n3n:《清凉一夏—历史上的冰井与冰厨》,《大众考古》2013年第2期,第47页。
[27](清)董诰等:《全唐文》卷七一六,李胄《冰井赋》,第7366页。
[28](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卷上《冰山避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82页。
[29](后唐)冯贽编,张力伟点校:《云仙散录》二五一《冰雪论筐》,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121页。
[30](清)彭定求等:《全唐诗》卷四二三元稹《奉和浙西大夫李德裕述梦四十韵大夫本题言赠于梦中诗赋以寄一二僚友故今所和者亦止述翰院旧游而已次本韵》,第4646页。
[31](宋)李昉等:《文苑英华》卷六三四,白居易《谢赐冰状》,北京:中华书局,1966年,第3273页。
[32](宋)陶谷:《清异录》卷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宋元笔记小说大观”第1册,2007年,第127页。
[33](唐)苏鹗:《杜阳杂编》卷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下册,2000年,第1381页。
[34](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卷下《冰兽赠王公》,第104页。
[35](唐)杜佑:《通典》卷八四《礼四四•丧制二•设冰》,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2273页。
[36]赵世超:《藏冰新解》,《瓦缶集》,第276页。
[37](西周)左丘明传,(晋)杜预注,(唐)孔颖达正义:《春秋左传正义》卷四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1196页。
[38](清)董诰:《全唐文》卷七一六,李胄《冰井赋》,第7366页。
[39](宋)王溥:《唐会要》卷二三《缘祀裁制》,第515页。
[40](唐)萧嵩等撰:《大唐开元礼》卷一《俎豆》,第18页。
[41](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二〇上《昭宗纪》,第739页。
(因格式问题,本文略有调整,引用请用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