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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意志”的传说

何奇伟 被释放的乌戈利诺 2020-10-11



“因着圣道,若逼迫临到你们,身体可以被杀,却无法杀害灵魂,不要惧怕魔鬼的权势。”


这是16世纪宗教改革时期苏格兰教会改革家、剑桥大学教师,乔治·威沙特(George Wishart)说过的一句话。他将欧洲大陆宗教改革家约翰·加尔文和慈运理(Zwingli)的教导播撒在苏格兰。他拒绝认为罪人有“自由意志”(freewill)、并宣称真教会的标志是忠心传讲福音,他因此被火刑处决


乔治·威沙特为之而死的,是上帝藉着使徒和先知所传讲的古旧福音。福音的核心就是:上帝凭着自己的恩典,在基督里白白地拯救罪人。任何人领受这福音的第一步,就是承认自己是个罪人,死在罪恶之中、无力自救。更详细一点的解释,就是:


因人类始祖亚当的首次犯罪堕落,全人类都受到了影响。所有人都“死在罪恶过犯中”,毫无能力自救。所有人类都已经被罪污染。罪污染了人的每个方面,人的理性、情感、意志……全部都被污染,没有一点是干净的(《创世记》6:5;《诗篇》2:1—3;51:3—5;《马太福音》15:19;《马可福音》7:21—23;《罗马书》1:28—32;3:23;5:12;5:14—19;7:5;7:13;7:17—18;7:21—24;《加拉太书》5:17;5:19—21;《以弗所书》2:1—3;4:17—19;《提摩太后书》3:2—5;《提多书》1:15—16;3:3;《雅各书》1:14—15;3:2—12;《约翰一书》1:8—10);人在其堕落、罪恶的天性中,“不领会上帝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并且不能知道,因这些事惟有属灵的人才能看透。(《马太福音》7:18;《罗马书》1:18—23;5:10;8:5—8;《哥林多前书》2:14;《哥林多后书》4:3—4;《约翰福音》1:5;3:19—20;5:40;《歌罗西书》1:21)” 堕落和未获重生的人“死在过犯罪恶中”(《创世记》2:16—17;《罗马书》6:23;《以弗所书》2:1—6;《歌罗西书》2:13),无能力自救。因此“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上帝的,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罗马书》3:9—20;《诗篇》14:2—3)” 除非凭上帝白白的恩典,人不可能脱离这可怕的境地(《约翰福音》6:44;6:65;8:34;《提摩太后书》2:25—26)。


简单地说,圣经教导的是:堕落后的人意志被罪捆绑,并非自由;堕落后的人灵性已死,没有能力凭自己的意志选择相信上帝。犯罪堕落后的人,没有“自由意志”


然而,为了抵挡上帝的国度在世上扩展、为了遮盖福音的光辉、为了分裂基督的教会,魔鬼这个“说谎之人的父”(《约翰福音》8:39—47)在古老的时代便侵入教会,散布“人凭自由意志选择相信上帝”这一谎言。


最早,‍‍伯拉纠主义(Pelagianism)侵入了教会、引起纷争,它宣称:“人得救不是靠上帝的主权恩典,乃凭自己的自由意志”。在上帝圣灵的保守下,基督的教会在主后418年召开迦太基会议(Council of Carthage伯拉纠神学被教会诅咒;主后431年,基督的仆人们在以弗所会议(Council of Ephesus,即第三次大公会议)定伯拉纠主义为异端



但是,魔鬼并不罢休,伯拉纠主义异端思想以“半伯拉纠主义”(Semipelagianism)的形态在教会里流传,宣称:1、“上帝救任何人,照样上帝也定意要救所有的人”;2、“基督是为所有的人受死赎罪”;3、“人凭自由意志接受救恩”。然而,主后529年,在奥兰治会议(Council of Orange)上,半伯拉纠主义也被教会弃绝


当时,勇敢驳斥伯拉纠异端思想的古教父奥古斯丁,在圣灵的光照下,总结并澄清了有关”自由意志“的问题。他解释道,我们不能空谈”自由意志“这个概念,而是要放在”人的四种状态“下讨论。下面这张图清晰明确呈现了这四种状态下人的意志:




从左往右,简单地说明:


【亚当犯罪堕落前】人的意志自由,能选择犯罪、也能选择不犯罪,拉丁文:posse peccare, posse non peccare;

【亚当犯罪堕落后】人没有能力不犯罪,意志不再自由(自由意味着能够选择不犯罪),拉丁文:non posse non peccare;

【罪人被圣灵重生后,即得救后,亦即基督徒的生命状态】属灵的挣扎与持续的争战,即成圣(Sanctification)的状态,会犯罪、也能够不犯罪(出于恩典),参考《罗马书》7:14—25,拉丁文:posse non peccare;

【基督徒得荣耀后进天堂只能不犯罪、不会再犯罪,拉丁文:non posse peccare,意志真正自由


奥古斯丁根据圣经的这一总结和论述,在宗教改革时期被马丁·路德和约翰·加尔文继承下来。这也是文章开篇那位苏格兰殉道者乔治·威沙特愿意为之而死的信仰。在乔治·威沙特被活活烧死整整一百年之后,这信仰在教会一百多位牧师、学者讨论并撰写出的《威斯敏斯特信条》Westminster Confession of Faith)第9章中得到更加正式、明确的宣告(请阅读:‍威斯敏斯德信条第九章论意志的自由‍)。


《威斯敏斯特信条》所抵挡的是当时流行在英国国教内的阿米念主义神学(Arminianism)。在《信条》撰写前的半个世纪,荷兰一位叫阿米纽斯(Arminius)的神学家的追随者受罗马天主教内半伯拉纠主义神学的影响,高举人的“自由意志”,发明出阿米念主义学说。17世纪荷兰多特会议(Synod of Dort,关于多特会议讨论的神学,参考阅读:纪念多特会议)驱逐了阿米念派(Arminians)之后,荷兰阿米念派窜逃到英格兰、渗透进英国国教。18世纪,一些英国国教人士受到欧陆敬虔主义(Pietism)影响、与当时启蒙运动的经验主义思想结合,诞生了循道宗运动(Methodism),循道宗运动中的约翰·卫斯理是个阿米念派,他发明出卫斯理主义(Wesleyanism),并创建了卫理公会,强调个人的情感和经历,淡化圣经和教义。



当卫斯理大肆宣讲”人凭自由意志选择相信上帝“的谎言时,英国国教会(安立甘教会)内还有像乔治·怀特菲尔德(George Whitefield)和奥古斯图·托普雷迪(Augustus Toplady)这样的忠心神仆在劝勉他、反对他的谎言。托普雷迪牧师就是那首著名赞美诗《万古磐石为我开》的词作者,他曾这样说:“你用自由意志都治愈不了你的牙痛,你却疯狂地认为你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治愈灵魂?”



卫斯理反对托普雷迪牧师,并常与他辩论,最后两人断交。在1770年6月24日的一封信中,卫斯理对这位忠心的牧师给出了这样侮辱性的评价:“我不再与这个扫烟囱的过招,免得他脏了我的手。(I do not fight with chimney-sweepers.  He is too dirty a writer for me to meddle with)”


很遗憾,“自由意志”的谎言借着卫斯理主义,在接下来的两百年间传遍了全世界,已经荼毒并且依然在荼毒着基督的教会,借着那些对圣经无知的“牧师”的口,宣讲在各处,迷惑着信徒。它企图夺取的是上帝的荣耀,以及上帝在救赎人类这一伟大事工中的绝对主权。罪人没有“自由意志”,只有上帝才有。正如马丁·路德所言:


显然,“自由意志”一词只能适用于上帝身上,只有祂能够如诗人所歌颂的那样:“耶和华在天上,在地下,在海中,在一切的深处,都随自己的意旨而行。”(《诗篇》135:6) 若把“自由意志”一词用于人身上,就是把上帝的属性归到了人身上,还有比这更大的亵渎吗!在谈及人的能力时,神学家最好不用这个词,而把它惟独留给上帝。

马丁·路德


所谓的“自由意志”本身就是一个极其误导人的说法,它并非出自圣经,而是出自古希腊异教哲学。事实上,准确的说,罪人只有意志,没有“自由意志”。人类始祖亚当犯罪堕落后的人类,他们的意志不是自由的。他们只有倾向犯罪的意志,而没有倾向行善的意志,因此,他们的意志是不自由的。如果人类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需要上帝的独生子耶稣基督献上生命的救赎呢?难道我们原本不是被罪所捆绑、被死亡所辖制吗?难道不是上帝凭着恩典、藉着基督叫我们获得自由的吗?如耶稣基督亲口的教导:“你们必认识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所以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约翰福音》8:32—36)”


最后,推荐阅读19世纪司布真牧师的讲道:自由意志的教义惹动神的忿怒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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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于高塔,饥饿痛苦中撕咬着自己的肉体,直等到死亡的降临。乌戈利诺伯爵的境况是我们每个人的现实,不过,众人早已习惯了被囚禁,唯有那极少数的梦想者还在仔细聆听,望着牢笼外的月亮,期待着自由。”


生命短暂,技艺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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