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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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命小鬼
（9）
真实的季老师微笑着将自己的书从傅茶斯的手里抢回来。
傅茶斯的目光追着那本书不放：“那个，季老师，能送我一本亲笔签名的书嘛？我喜欢鹿鸣好久了，从第一本《自杀者》就开始喜欢您。”
想不到对方竟然连自己几年前刚出道时写的书都知道，这让季谬的笑容真诚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她道：“好吧。”
说完，季谬便坐在了书桌后，抽了支笔，飞速在书的第一页写了一行字后，合上书递给了在一旁兴冲冲等待的傅茶斯。
“季老师您太棒了！！我是您的真爱粉，真的，想不到您就是鹿鸣！”傅茶斯兴奋地抱着书用力亲了一口后，才打开书，想看看对方给自己签了什么祝福语。
【凶手是个人——鹿鸣】
傅茶斯：“……”
傅茶斯一脸“想不到你这么幼稚”的震惊，顶着傅茶斯的目光，季谬面不改色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路过傅茶斯时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勾唇笑了一下，语气亲昵：“欢迎你走近科学。”
季谬肩上的小鬼也学着季谬的模样，趴在季谬的肩膀上，努力伸长胳膊，拍了拍傅茶斯的肩膀：“呀呀～”
是的呀～
傅茶斯：“……………………”封建主义的叛徒！
……
小小的报复了一把自己的学生后，季谬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在傅茶斯忙着用朱砂笔画阵的时候，她去厨房给傅茶斯切了一盘水果，路过冰箱时，季谬想了想，又找出一个周末爸爸来家里看她时喝黄酒用的小酒杯，倒了一小杯牛奶。
肩膀上的替命小鬼在季谬往小杯子里倒牛奶的时候就已经快乐地转起了圈圈：“呀呀呀！”
季谬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柔和，她一边倒着牛奶一边嘟囔道：“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替命小鬼：“呀呀！”开心！
季谬微微偏头看了眼小鬼，无奈地笑道：“对不起啦，我没办法听懂你在说什么～”
替命小鬼：“呀呀～～呀～～”那就给我取个名字吧～
季谬将水果和牛奶端到书房的时候，书房正中央的地板上已经有了一个朱砂绘制的法阵，傅茶斯正盘腿坐在地上剪纸，看到季谬后抬头问了声老师好。
季谬暗暗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发现了，这傅茶斯才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她将托盘放到了傅茶斯的旁边：“这杯牛奶他能喝吗？”
傅茶斯看到牛奶后笑了下：“能啊，稍等一下。”
傅茶斯将手里的东西举到替命小鬼身边比划了一下，大小刚刚好。
季谬：“这是什么？”
傅茶斯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替命小鬼的替命小鬼～他毁约了要受到惩罚，唯一能让他不受太多伤害的办法就是用替命小纸人替他接受惩罚……来，季老师，从现在开始，你得把这个小纸人带在身上，就算是洗澡，你也不能让它离你太远，最远不能超过一米，至少要带着他满24小时，沾染上你的气息，才能给替命小鬼替命。”
季谬听后，小心翼翼地将小纸人接了过来，将它放进了衬衫胸前的口袋里：“这样可以吗？”
傅茶斯点了点头，然后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当初划自己手指的那把小刀，又拿出了一盒酒精棉片，给刀消了下毒，一边消毒一边说道：“然后，现在就是给小鬼送吃的，这个需要你的几滴食指血。”
季谬伸出手：“可以。”
很快，当鲜红的血珠滴在了地上的法阵中时，那血珠好似有了生命一样，自动汇入了朱砂的笔迹之中。
傅茶斯将墙角的两大袋的零食提了过来，将零食的包装统统拆开后，一件一件开始往法阵里放，季谬也将那一小杯牛奶放到了法阵里。
肩膀上的替命小鬼高喊着“呀呀”顺着季谬的胳膊往下爬，那副笨拙的模样让季谬笑了起来，她第一次伸手，触摸了替命小鬼，她用手托着小鬼的屁股，将他送到了法阵里。
替命小鬼抱着她的手指头亲了一下后，便迈着小短腿冲向了那一小杯牛奶，两只小手凶巴巴地张开着，嘴里气势磅礴地喊道：“呀！”
季谬握拳抵在唇边，不想让自己笑出声。
傅茶斯倒是在旁边直接乐出了声。
当替命小鬼抱着那个有自己大半个身子大的酒杯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时，季谬突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傅茶斯的笑容淡了下来：“替命小鬼……又怎么会有名字呢？即使在出生前有过，但没有被亲生父母亲口叫过的名字，永远不会属于他们。”
……
（10）
地上的替命小鬼吧唧吧唧地将牛奶喝了一半后，又冲到了零食堆里，他奋力地推出一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费列罗，他推着费列罗一路滚，一直滚到了季谬的脚边，而后才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过沉重，傅茶斯笑了一声，试着缓和气氛：“他真的很喜欢你。”
季谬伸出手指头摸了摸替命小鬼的脑袋，那上面有一层薄薄软软的黑发：“那我能给他取个名字嘛？”
傅茶斯讶异地看了季谬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如果你给他取了名字，而他又愿意接受的话，从此以后，直到你死，你都得带着他，不能抛弃他。”
正在啃巧克力的替命小鬼也停下了动作，他抬着脑袋，用大大的眼睛望着季谬。
傅茶斯看着季谬，严肃地说道：“替命小鬼是不能被抛弃第二次的。”
季谬垂下了眼帘：“……让我想一下。”
傅茶斯：“好。”
替命小鬼小声呀呀呀呀呀了一通后，又低下头去啃起了巧克力。
季谬：“他说什么？”
傅茶斯：“他说他也不想陪你去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课，听不懂。”
季谬幽幽地看着傅茶斯：“…………这话确定不是你说的？”
傅茶斯捂着心口，这里痛。
……
在陪着替命小鬼吃了一顿零食后，两人终于能出门吃晚餐了。
季谬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念：“我们要买什么？小奶瓶、婴儿床、小衣服……还有呢？”
傅茶斯一边啃着螃蟹一边说道：“我们不用买这些，这些都得我们自己做啊。”
季谬的笔在纸上打了个滑。
傅茶斯：“小奶瓶也不用了，你刚才给他倒了牛奶他愿意喝，就代表他能接受那个，小衣服用你不要的旧衣服做就好，婴儿床的话，我看你书房里的那个书柜还不错，据几段木头下来就能坐了。”
季谬：“………………那个书柜我特别喜欢。”能不能换个别的？
傅茶斯：“喔，那就你别墅里楼梯的那个扶手好啦，白色的，好漂亮。”
季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书柜吧。”
替命小鬼突然摇着小手指“呀呀～”了起来。
傅茶斯摊手：“他说他想要白色的床。”
季谬双手虎口撑着额头，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要不还是不活了吧。
傅茶斯擦干净手后，将纸笔拖了过来：“我们要买…锯子、刻刀、针线。”
替命小鬼托着下巴，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小脑袋：“呀！”
傅茶斯：“没有酒，你不许喝酒。”
替命小鬼：“呀！！！”
傅茶斯轻飘飘地看了眼小鬼：“生气也不给你喝。”
替命小鬼激动地拍了拍季谬的肩膀：“呀？呀呀！”
傅茶斯将笔放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酒是你能喝的吗？任性！”
前来换餐碟的服务员眼神怪异地悄悄打量着两人，怎么这个人跟训儿子似的？刚才点单的时候不是还叫对方老师吗？
季谬刚深吸一口气把脑袋抬起来就看到了服务员那怜悯的眼神。
季谬：“……”
季谬默默地闭上嘴，再次虎口抵住额头，将脑袋低了下去。
傅茶斯已经训上瘾了：“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都给你买了你还得寸进尺！你还哭？！你居然还敢哭？”
替命小鬼抱着有自己半个身子那么长的耳朵委屈巴巴地说道：“呀呀……”她凶我。
没有袖子，傅茶斯撸了撸胳膊：“呀？你还告状？”
季谬：“……”
季谬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手，抬头冷冷地看了傅茶斯一眼：“吵闹。”
傅茶斯瞬间乖巧地像只鹌鹑，她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声音低了个八度：“…………对不起季老师。”
替命小鬼擦了擦眼泪，抱季谬的耳朵抱得更紧了……
这个人类，好…好强！
……
【小剧场】
傅茶斯：“你还哭？！这次考试你为什么不及格？！”
替命小鬼：“呀ಥ_ಥ……”
季谬：“安静。”
傅茶斯：“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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