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主题报告及圆桌讨论｜“为生命成长奠基——学校体育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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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东钱湖教育论坛”第三单元：“为生命成长奠基——学校体育的价值”主题报告及圆桌讨论，专家、学者们从体育精神谈到相关政策，从东方传统谈到西方案例，共同聚焦当前体育教学实践所面临的诸多挑战，探讨在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体育教学“新解法”。

体育承载着国家强盛、民族振兴的梦想，关乎人民幸福，关乎民族未来。近期，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体育工作的意见》，有望让体育教育迎来新的“黄金时代”。

完全人格，首在体育”，在“主题报告”一环节，六位专家学者分享了对学校体育教育价值的深度思考。

 主  题  报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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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晓淇

 

原国家科技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专职副主任、

商务部原副部长

《大力发展学校体育》

“学校体育一定要面向全体学生，让所有的学生上好体育课，积极参加各种体育活动，这是学校体育的宗旨，小学和中学应该是学校体育重点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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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龙

 

中华红丝带基金理事长、

张伯苓研究会顾问

《南开的体育精神

给我们哪些启示》

“南开的校训是‘允公允能,日新月异’。南开的体育教育是达到了‘体教融合’的教育，形成了南开的精神，既跟上世界时代的潮流，又能够站在潮流的前面。

要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最可以包容的文化就是体育。人们不分种族，不分国籍，不分宗教，都可以因为体育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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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宗恺

 

清华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

清华大学研究员

《清华的体育：

目标与传统》

“清华体育的传统，很重要的一点是从事体育教育的老师们，那些前辈们，因为他们教育学生而流传下来的故事成为传奇，成为文化，成为清华的体育传统。运动使感觉更敏锐，使意识得到发展，而意识是智力范畴中最基本和最终的东西。体育是产生优秀公民最有效、最适当、最有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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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 明

 

姚基金创始人、

中国篮球协会主席

《我看“体教融合”》

“从‘体教结合’到‘体教融合’，一字之差，见证了我们这20多年来几方面的努力，包括整个社会对体育教育，对教育的认识，体育和教育之间应该是一种水乳交融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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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慈庆、公冶民

  

严慈庆——密西根大学健康管理研究中心首席科学家

公冶民——原中国国家体育总局社会体育中心副主任，国际交流中心副主任

《美国学校体育概况与启示——从密西根大学体育谈起》

“密西根大学领导层对体育非常重视，大学校长兼管运动竞赛部，但工资没有教练员的工资高，体育场也是全美最大，校园里面唯一有雕像的是运动员。密西根州90%的中小学有体育馆，学校体育的水平显示了社区的现代化水平。家长要管理孩子，要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还有他的品德教育，而体育正是每个人都可以从事的，体育是最有效的教育手段。”

●

于素梅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体卫艺教育研究所副所长、

北京师范大学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研究所博士后

《从“两全”谈新时代我国学校体育的改革与发展》

“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需要始终强化‘两全’，即全体学生的全面发展。 

体育是生命教育课程，因为学生掌握了运动技能、安全技能，可以使生存更有保障；因为促进了健康，可以使生活更有质量；因为锤炼了意志，可以使生命更有意义。体育又是阳光课程，让学生走出教室，走向操场，走到阳光下坚持体育锻炼，可以真正的让学生达到我运动，我健康，我快乐，我阳光。体育能够综合育人，体育能够立德，能够增智，能够育美，能够促劳，最终体育能够育体、育智、育心，从而实现综合育人。”

“国与国的竞争，说到底都是人的竞争，人的竞争首先就是身体素质的竞争。”正如廖晓淇所说，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体育教育在生命教育、生存教育和完善人格方面，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是教育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更是教育改革的重中之重。

 圆  桌  讨  论 

圆桌讨论环节，由东钱湖教育论坛主席龙永图，北京奥运城市发展促进会副会长、原北京奥组委执行副主席蒋效愚，羽毛球世界冠军、国际奥委会委员、中国奥委会副主席李玲蔚，北京体育大学原校长池建，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倪闽景，上海市特级校长、同济大学第一附属中学校长阮为等也共同参加了关于未来学校体育教育发展的深度讨论。 圆桌会议的主持人由原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高级记者师旭平主持。

以下是圆桌讨论的精彩片段实录：

首先请龙部长谈一谈为什么要关注体育教育这样一个话题。

师旭平

龙永图

这次论坛讨论的重点是怎么样推动中国教育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方向来发展。所以提出的口号是“德智体美劳，一个都不能少”。在讨论中国教育全面发展的时候，其中比较明显的短板就是体育。体育太重要了，体育关系到学生的身体健康，没有一个健全的体魄和健康的身心，就谈不上德育、智育和其它方面的发展。

首先要从体育的价值来说，体育是人类生存社会发展进步的产物，体育的价值应该体现在多方面。体育不仅对于个人，对于家庭有重要的意义，对于国家和民族，对社会也有大的意义。体育教育的出发点是从学校开始的，因此我们要看到学校体育的价值，这是社会体育功能的基础性的工程。

因此我觉得应该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待学校体育，这就是两办文件里特别强调的，要注意发挥体育“以体育智，以体育心”的特殊功能。

蒋效愚

李玲蔚

没有学校体育，就没有我的今天，是体育改变了我的人生。大家觉得世界冠军应该比正常人更强壮，其实我出生的时候是早产儿，我的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在校园长大，但是特别弱小，正好隔壁就是体育老师。所以体育老师说，跟着我体育锻炼，当时体育锻炼的目标就是为了多吃点饭，能够长高一点，能够结实一点，让我的外婆高兴一点，就这样在学校里开始了我的体育人生，不但改变了过去几十年的人生，更影响我未来的人生，感谢体育改变了我。    

所有这些我归纳一句话，从体育的角度来讲：让体育回归教育。

池 建

包括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让体育回归教育，促进青少年德智体全面发展，在现有的格局不会破除的情况下，如何做到体教结合，让体育回归教育是非常重要的方面。

第二层含义，我和李玲蔚是专业体育工作者，不完全是教育工作者，我还是想从专业的角度，从竞技体育的角度谈谈体育回归教育。体育发展到顶峰是以2008年奥运会为契机。中国的竞技体育成绩到现在也面临着很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青少年运动员来自何方。体教结合，不能只培养真金白银的胜负者，还要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全面发展的人必须从文化教育方面有突破。 

龙永图

关于加强学校的体育教育问题，除了对当前孩子们的身体素质下降感到担忧以外，还有更重要的担忧就是孩子都吃不了苦，非常脆弱，只能赢不能输。加强学校的体育教育，就是要制造一些“吃苦”的场景，这种场景现在已经在家庭、社会中很少了。

倪闽景

体育工作大家都觉得很重要，但是非常难做，确实是系统性的工作，不是简单的喊口号就可以做到的。我觉得最核心的就是校长，德智体美劳以德为先，但是德智体美劳的“体”处在C位，也是教育改革的C位，是核心。

我想大概没有校长不知道体育重要这件事情，关键是我们怎么做，怎么破这个局，这个非常重要。

阮 为

作为校长怎么办？三件事情：第一，想尽办法怎么样让学生动起来。第二，把学生和体育老师的关系搞好。第三，学生的学习成绩也很重要，保护学生体育训练的积极性，保护他个性特长，学习成绩也相应地不会下降，甚至会有所提高。

所以最大的欣慰是老师、学生和家长对体育都没有意见，而且觉得体育做的非常好，后来跟我说，“你是一个体育校长”。我说，“不对，我应该是一个努力让学生全面发展的校长。 ”

倪闽景

没有额外的给他们拨款让他们做体育。

这也是个问题，我们现在要求学生五育并举，全面发展，比如我们足球成绩比较好，只给足球的钱，但是排球和篮球也拿过冠军，20多个项目都可以拿冠军。我们板球队是全球的第一和第五，每年参加比赛，一比赛就是5万块钱。都是普通学生，这些比赛的钱从哪里来？

阮 为

师旭平

基本上都是根据学生的兴趣。

上海现从2010年开始搞体育专项，现在走入正轨。学校的体育一定要有序开展，如果有学生做作业写两个小时，肯定是有问题的。体育锻炼也是一样，不能在操场上打两个小时的球，这也是要注意的。有的校长担心一放就松，而我们有要求、有制度保障有序开展，这个也是破局非常重要的地方。

阮 为

倪闽景

学校体育工作很简单，只要让孩子去运动就可以了，其他的很多东西都是次要的。

孩子是天生好动的。

师旭平

倪闽景

为什么现在的孩子不愿意动了？现在整个学校要进入到“体育新基建”，除了场馆以外，学生还要洗澡换衣服。另外，给孩子非常好的运动体验，就要找高水平的教练，孩子的起点比较高，体验就比较好。

小学练滚翻，中学练滚翻，到大学还要练滚翻就不行了，要让学生练得有成果。

师旭平

龙永图

听说很多的运动员到了一定的年龄以后运动水平就上不去了，很多退役运动员的职业机会并不是很多。能不能通过这次两办的文件来解决一下，让退役运动员转变为中小学的体育老师，或者作为中小学体育的顾问，或者是教研组的组长、顾问。这样一方面解决退役运动员的就业机会的问题，另外也解决了中小学缺乏大量有素质的体育老师的问题。

李玲蔚

这个问题真的是切中要害了！下一阶段如果能有政府的支持或者社会力量的支持，大家一起做一个“我是体育老师的项目”。 

运动员退役一直是一个问题，我两会提出来对退役运动员的安置“问题”。这些运动员可以先进校门，利用学校的优质资源完成学历，再进入体育教育领域工作。这需要政策和各方的支持，这样可以在体育部门、学校和家长间实现共赢的机制。

说到青少年体质下降，这个问题确实问题很严重，会对我国今后整个的发展产生影响。这些问题怎么解决，我认为确实是一个系统工程。刚才谈到了学校里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我认为很重要的一点，教育评估体系要建立。

蒋效愚

另外，过去很多人就是竞技体育的看客，2008年奥运会以后很多人由竞技体育的看客变成全民健身的“练家”，这就是大众的意识的觉醒和行动的自觉，给学校体育教育，包括体育强国建设开启了一个非常广阔的天地。 

龙永图

现在搞好学校体育会有很多的困难，但是我们确实要有信心，信心就在于现在整个社会对学校体育接受的程度越来越大。特别是这次新冠疫情之后，国家制定了一个“健康至上”的方针，这个影响很大。

这次两办发出的文件非常及时，这反映了我们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学校教育应该适应新时代提出的要求。把参加体育运动变成一种享受，感到快乐，这是很新的提法，这才能使体育变成大家都愿意参与的一件事情。

李玲蔚提到的，让退役运动员当老师是可以的，可以动员社会力量做，这样一下子培养几万个，十几万个体育老师是有可能的，因为培养像李老师这样的优秀奥运会冠军后面有几百人、几千人的支持，所以我们的基础很好。

一个城市的体育设施的问题也是很大的问题，没有体育设施孩子们到哪里去运动？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倪闽景

讲到体育设施，这是城市规划里面必须要纳入的，一方面学校体育场馆要能够对外开放；另一方面就是教师的问题，运动员怎么到学校里去。另外一个是，运动员通过教育系统的短期培训可以拿到体育兼职老师的政策，可以到学校上课。

上海体育老师奇缺，上海体育老师落户是有优惠政策的。我们也会适当调低体育教师学历上的门槛。

这些优秀运动员一旦进入中小学是很热门的，现在就是学历的门槛。

蒋效愚

池 建

可以给让些运动员通过一段时间培训，来取得教师资格证。我们要给机会，他完全可以到我们学校做非常好的老师。

龙永图

要多办一些体育职业师范学校，要尽快解决体育老师稀缺的问题。如果没有合格的体育老师，我们的体育教育可能会出问题，一出问题家长就反弹，学校就害怕，这个事情是做好体育教育非常关键的问题。

还要关注现有的体育老师如何加强专业技术能力水平的培训和提高，也是很重要的。比如我的孩子小的时候跟着教练学过羽毛球，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开了羽毛球的课，他认为体育老师教他羽毛球的动作是不对的，拉着我跟体育老师去评理。因为学校的体育老师不可能就教一个项目，他需要面面俱到，而且要教那么多的孩子，所以对学校的体育老师的再培训也是很重要的。

李连宁

龙永图

今天大家对如何做好学校的体育工作提出了很好的意见。现在学校开展体育教育已经触底反弹，这是非常好的现象。搞好学校教育，落实中办和国办两个文件，整个社会的支持已经有了，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我今天知道加强体育老师的培养，一方面是培养素质好的学生进入到师范学校，另外是让退役运动员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成为体育教师。

另外还有体育设施的问题，这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问题，怎么样改变政府城市规划部门的一些观念，把更多的视野放在体育设施建设上。

还要解决家长和学校领导的思想，现在很多学校搞体育就怕孩子受伤，孩子受伤家长肯定不愿意。通过科学训练的体育老师进入到学校，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受伤。

中国学校体育的发展还是很有希望的，特别是这次两办的文件正式提出，给校长们很大的定心丸，在响应总书记的号召，追求幸福的生活这样一个大的目标前提之下，体育是追求幸福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把它纳入到整个国家的大的发展方向中来。

 

论坛第四单元“对话：未来学校探真”现场内容，详见「湖畔问教」公众号近日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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