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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e Modern 20周年:Bourgeois与草间弥生的回归

longyin MEFine觅范 2024-04-04


很难想象这个伦敦地标式建筑,接待了上亿游客的地方,竟然比一些千禧一代还要年轻些许。


2020年,今年,Tate Modern 20岁了。


图片来自网络


Tate modern并不是生来就自带艺术标签。它的前身为河畔电力厂,由英国建筑大师Giles Gilbert Scott爵士设计,1963年建成。于1994年,被选为Tate Modern所在地。


自Shadow Vue




图片来自Daily Express


经过甄选,瑞士设计事务所Herzog & De Meuron打败其他竞争对手,赢得了Tate Modern改造项目。为Herzog & Meuron确定赢面的是他们的设计理念 - 保留建筑的原始特征。


于是,就有了2000年的Tate Modern主体,2009年的储油池(Tank)改造,2016年17万块砖堆砌而成的控制塔(Switch House)扩建。


图片来自AAsArchitecture


Tate Modern正式开放是在2000年5月11日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生日的那一天。英国独立报甚至评论道:“那天有女王为Tate Modern剪彩,现场的一切都那么的英国,甚至雨水也如约而来。”


20年过去了,女王依然在位,伦敦的雨水也一如往常,而Tate Modern已经成为世界上参观人数最多的现当代美术馆之一,也是现当代艺术最为权威的策展机构之一。


图片来自Les Echos


图片 来自Artnews


图片来自Tate.org


它的策展理念已被无数策展人效仿,但回溯20年前,Tate modern的展示形式和背后的观念却被艺评人称作“激进”与“大胆”。


建馆之初,它的策展人们想要打破美术馆固有的基于时间顺序或是基于移动布局,以一种激进的新形式来展示Tate Modern的现当代美术收藏。


这些藏品围绕四个主要主题进行分类:“静物/物质/环境”,“静物/物体/现实”,“历史” / 记忆 / 社会”,“ 天体 / 行动 / 身体”。


负责这种新外观的三位策展人- Tate Modern总理事Lars Nittve,展览与展示总监Iwona Blazwick和 资深策展人 Frances Morris在艺术新闻报的采访2000年的专访中阐述道(Buck,2000)。


“与巴黎蓬皮杜美术馆(the Pompidou),纽约的MOMA,维也纳的Essl收藏一起,Tate Modern采用这种命题式的展示方式,摆脱了时间顺序与移动顺序的限制。”


援引:

Buck,L.(2000),Curator interview:Tate Modern' thematic hang.[online]Artnewspaper,Available 

at:https://www.theartnewspaper.com/archive/the-work-of-art-as-time-traveller


图片来自Tate.org


图片来自Art Agenda


如今这种布局不但在Tate Modern延续下来,在世界范围内的许多现当代美术馆都沿用了这种方式。在它20周岁的今天,观众还是能够感受到这种打破时间局限的展示方法所带来的冲击。



“Pairing Up”匹配两名不同时期甚至是不同风格作者的作品是Tate Modern另一项大胆的革新。通过这种方式,策展人们试图探索两个来自不同时间和地点的艺术家的联系。


为纪念20周年,Tate Modern重新配对20对馆藏作品以展示馆藏作品背后各种各样有趣却少为人知的故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法裔美国艺术家 Louise Bourgeois (1911 - 2010) 的巨型蜘蛛雕塑《妈妈》( Maman)。


它在今年5月回归作为周年特展与Lee Mingwei(李明维)的表演《Our Labyrinth》匹配。



 图片来自BBC News


这座里程碑式的铜制雕塑曾于2000年Tate Modern开馆之初在Turbine厅首次与广大观众见面。


图Tate Maman 2000 来自The Guardian Photograph: 

Martin Godwin/The Guardian


Louise Bourgeois的作品充满人性,也有令人窒息的恐惧、忧郁和扭曲。她所表现的这一切都是构成生命元素的人类情感。而对父亲的愤怒与对母亲的思念,成为Louise Bourgeois作品中重要的主题。她试图通过创作来释放自己过于强烈的情绪,以此修补情感上的创伤 。


 Louise Bourgeois图片来自Marie-Laure Bernardac著作 

Louise Bourgeois, avril 2019, éd. Flammarion 封面


Louise Bourgeois in her studio in 1946.

 图片来自The National UAE


Louise Bourgeois in her studio in Italy contemplating GERMINAL, 1967.

图片来自Avanza.se © The Easton Foundation

 (Photo: Studio Fotografico I. Bessi Carrara)


 图片来自Amazon


当她放弃法国国籍加入美国公民的时候,她这么写到:“Everything I do is inspired by my early life。”作品《Maman》(妈妈)就是这样一件表现她与母亲早年关系的作品,并且成为了Bougeois表达女性和母子关系的象征。


作品中,蜘蛛代表着以纺织为业的母亲,也是艺术家本人最好的朋友。母亲的聪慧与保护孩子的天性,就像这只蜘蛛一般,向外伸展的八支长腿可以吓退敌人(以蚊子为喻)也可以将孩子包裹在当中精心呵护。


 《Maman》at the bank of Tate Modern side,2020

图片来自Wordpress


《Maman》in Turbine Hall,2000 图片来自Pinterest


Lee Mingwei(李明维)的表演艺术《Our Labyrinth》创作于2015年在台北美术博物馆。伴随着表演者的舞蹈,扫帚划过成堆的米粒在地面上绘制出迷宫般的路径。表演过程中,观众受表演者或艺术家邀请进行对话或共同创作,由此根据自身的经历与回忆来创作自己的迷宫。


《Our Labyrinth》 Lee Mingwei

 (MOVE, Centre Georges Pompidou - Paris juin 2017)

图片来自于 Ericlaforgue. blogspot


在雕塑《Maman》之前,《Our Labyrinth》的表演以迷宫为主题,舞者为中心,默默地挥扫着谷物,在地面上画出蜿蜒的线条,以此来回应Bougeois作品中关于回忆,家庭,脆弱的童年隐喻。


 

图片来自Tate.org.uk


Tate Modern藏品中的其他三件表演作品也会在5月21日当天被激活,

反映了Tate Modern对表演艺术的持续承诺。


Nedko Solakov的《A Life(Balck & White)》「一生“黑白”」- 两个工人以无休止的循环依次在黑色和白色的墙壁上绘画;Allora和Calzadilla的《Balance of Power》—「力量平衡」涉及三名穿着军服的瑜伽练习者执行一系列瑜伽“战士姿势”;而Tunga 的Xifópagas Capilares entre Nós的一对双胞胎通过交织的头发相连一起。


同时,草间弥生在今年也应邀与Tate Modern携手举办一场为期一年的特展- 无限镜屋『Infinity Mirrorred Rooms」。


该展包括草间的两件作品:


1,「Infinity Mirrored Rooms - Filled with the Brilliance of Life」《无限镜屋- 注满生命光辉》  


 图片来自HypeBeast


2,「Infinity Mirrored Rooms - Chandelier of Grief 」《悲伤的枝形吊灯》


 图片来自HypeBeast






 

艺术家草间弥生,图片来自Wag Magazine


透过镜像与灯光效果,营造出光点无限延伸的大型装置艺术作品『Infinity Mirrored Rooms』(无限镜屋),其灵感源于“波点女王”草间弥生年幼时对波点的恐惧。


10岁的时候,草间开始为幻觉所苦,眼前经常浮现许多圆点试图与她说话,令她十分恐惧。之后她就不停地绘画圆点,寄望绘画能够将自己从恐惧中解放。


草间弥生画作,图片来自Thesageonline


一直到60年代,草间将圆点遍布展示空间,试图让自己消融其中以进一步克服对波点恐惧。


草间弥生, With All My Love For The Tulips, I Pray Forever (2011).

© Yayoi Kusama. 图片来自Artnews


之后,草间慢慢开始使用镜子来创作。她的第一件镜屋作品《无限镜屋:阳具原野》(Infinity Mirrored Room–Phalli’s Field)在1965年第一次展出。她将展览空间的三面铺上了玻璃镜,地上堆满白底红点的阳具造型并身着红色紧身衣与作品合照。


图片来自Artnewspaper


当观众走进房间,屋内的影像透过镜子反射成无限重复,即刻便与满地的红白波点雕塑一起融入到无限复制的空间之中,从而形成艺术家本人所说的“自我消融‘的状态。


图片来自Artsy


再后来,草间将镜屋装置以灯光。光点经过镜子的反射,营造出一种无限延伸的错觉。星光在黑暗中闪耀,观众就这样置身其中,仿佛融入了这一片宇宙星光。这就是现在观众所看到的「 Infinity Mirrored Rooms – Filled with the Brilliance of Life」《无限镜屋- 注满生命光辉》。


《无限镜屋- 注满生命光辉》Infinity Mirrored Room 

– Filled with the Brilliance of Life

图片来自Victoria Miro


《无限镜屋- 注满生命光辉》Infinity Mirrored Room 

– Filled with the Brilliance of Life

图片来自Flickr Lux&Jourik


《无限镜屋- 注满生命光辉》是草间最大的一个「无限镜屋」装置作品;2012年曾在Tate Modern的草间弥生回顾展中展出。

整个空间包括墙壁与天花板均被镜面铺满,数百棵小型LED等从顶部垂下,随时间变换不同的颜色。


草间为该作品一共制作了三个版本,此次展出的为第一版。


特展中另一个作品为「Infinity Mirrored Rooms - Chandelier of Grief 」《无限镜屋-悲伤的枝形吊灯》。一个4米高的八角形展间中,一顶巴洛克式水晶吊灯自屋顶垂下。点点灯光是展间中 唯一的光线。


图片来自 Swarovski Kristallwelten网站


吊灯会随时间旋转,令灯光闪烁摇曳,与镜面相配合从而形成空间无限伸展的错觉。这种错觉或许令人眩晕,但也令人着迷。该作品略带讽刺又有些模凌两可的标题并未代表草间弥生个人叙事中的任何特定事件,但她希望以此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心理状态(例如,哀悼)。


从形体上来讲,该作品扩展了草间在早期绘画中重复应用单一图形的方式;并综合其开创性的系列作品「无限镜屋」的“轨迹 - 浸入”式的装置模式,利用镜面令人迷惑的特性来创造无限复制的效果。


图片来自 Swarovski Kristallwelten网站


自千禧年以来,「无限镜屋」系列的设置通常是黑暗的房间带有许多小灯。草间使用这种方式暗示星系,并增强了将观众运送到地球大气以外的物理世界的感觉;而《无限镜屋-悲伤的枝形吊灯》这项作品将焦点抬高,引导观众目光向上转移,强调装置的参与性,这似乎又是一种进化。


不管怎样,《悲伤的枝形吊灯》是草间弥生对艺术现象学持续探索的典范。在这种探索中自我和环境变得难以区分,形式的重复被用来主张宇宙的压倒性与多样性。


图片来自 Swarovski Kristallwelten网站

  

该作品作者同样制作了三个版本,本次展出的为第二版。吊灯所用水晶由施华洛世奇水晶提供。




最后,另一位艺术大家Andy Warhol的回顾展近期也正在Tate Modern展出。



这次回顾展也是近20年来Andy Warhol第一次在Tate Modern举办展览。该展将会呈现所有Andy Warhol的知名摄影作品:Marilyn Monroe, Coca-Cola 和 Campbell’s soup cans 等等。其中有一些作品甚至从未在英国露过面。


 图片来自AD


图片来自The Guardian


该展以私展形式向大众分三天开放 - 19/08/2020 | 09/09/2020 | 20/10/2020。因为人数限制,入场券需要提前预定。


展览链接:

https://www.tate.org.uk/whats-on/tate-modern/exhibition/andy-warhol/members-private-view-andy-warhol


虽然,Tate Modern的20周年展给无数艺术家和艺术爱好者带来无数期待。但是面对今年的复杂形势,Tate Modern也面临着巨大挑战。由于封城与游客人数断崖式下跌,作为自负赢亏的大型国际性美术馆,它也在寻求线上的机会以改变艺术欣赏只存在于线下的这种局限

以及美术馆的市场属性向社会属性的倾斜。


就像Francis Morris,Tate Modern总理事对金融时报所说:“As we move from survival to stability,we have an incredible opportunity to shift the way we work.”

当我们摆脱生存危机,日益稳定的经营状态赋予了我们不可多得的机会改变未来的工作方式。


最后,祝Tate Modern好运,期待Tate Modern 30周年。



THE END
 
编辑/Sophie
文字/Longyin
排版/Da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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