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访谈 | 林利军首次详谈中国投资机会：超大水！超大鱼！医药有五大最有魅力领域

“做投资不是放烟花的过程，它是每天没有任何声响的寂寞工作......要每天能耐住寂寞，内心宁静，安静地做好研究，安安静静地思考企业的内在价值，做真正长期的价值投资。” 

“未来10年、20年，可能是我们面对的最好的投资时代，因为中国经济的分工和中国资本市场的大发展正在带来巨大的机会。作为研究者，我是看到太好的机会了。

“中国的经济特征最重要的就是6个字，叫做超大水，超大鱼。”

“作为一个整体，我也有一点担心，医药行业可能有点泡沫的味道，但是一定会非常分化。”

“我们投了大量科技企业，中国有非常有科技含量的科技企业。在企业层面的应用型的研发能力，中国是世界最好的，这也是一种创新，而且是非常非常大的创新。” 

“不要怕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成长就是每天都感到很欢喜。大家一定不要被眼前各种各样烦恼的事情所忧虑，一定要心静下来，享受美好。”

8月16日，正心谷资本创始人林利军在理财通直播间接受小雅访谈，首次详谈对目前A股市场投资机会的看法，他还谈到了对目前已经涨很多的医药股、科技股的看法。

这场直播的在线围观人次，半小时突破百万。

林利军在中国资管圈创造了很多个“第一”。他在31岁时任汇添富基金公司总经理，是当时最年轻的基金公司总经理。11年后离开汇添富时，汇添富已成为中国规模最大的主动股票投资管理公司。

2015年，林利军创办正心谷创新公司，进入了一级市场股权投资赛道。这也是当时第一位从二级市场转型到一级市场的公募基金总经理。

5年时间，正心谷成为名满市场的一流资产管理公司，投资了bilibili，今日头条、君实生物、施一公先生的诺诚健华、网易云音乐等大批知名公司。

最近，君实生物在A股市场上市，正心谷在这一家公司就赚了上百亿，引发了全市场轰动。

正心谷在二级市场的赚钱口碑也很好，今年2月和5月心谷发行证券投资私募，全部是秒杀，投资者完全抢购不到。到现在为止，正心谷是国内极少数同时在一、二级市场做深度产业研究的资产管理机构。

以下是小雅和林利军的对话内容实录，小雅认为，其中最值得看的并不是市场观点，而是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以及其中的生活智慧。

所有价值的来源只有一个

1，小雅：我从第三方数据看到，正心谷从2015年成立以来，股权投资年化收益超过60%，股票投资年化收益超过50%，这是真的吗？你的投资收益来源主要来自哪里？

林利军：不知道你这个数据从哪里看到的，我们确实这几年投资运气还不错。

我们做投资，还是非常简单地做好深度研究，投资收益的所有来源全是来自研究。

我们团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做深度的产业链研究，我们要问一系列关于所投产业未来的问题，然后把这些未来的问题都解决好，我们再做投资。过去如果有一点点投资业绩，应该说，我们投资研究做地还不错，市场也给了我们机会。

我跟我们团队一直说，永远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未来总是在变化，失败是成功之母，有时候成功也是失败之母，永远不要为投资的成功而冲昏头脑。

做投资永远是这样的，脑子要非常地清楚，未来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我们每一天要以时时归零的心态去做投资，这样才会有比较好的长期的投资业绩。

2，小雅：研究驱动投资。在资本市场上，各种机构和投资者都拿着放大镜，满市场寻找好的投资机会。

有些人抓在手里的是一些废铜烂铁，有些人可能抓到了一点白银黄金，很少人能找到一两个钻石级的10倍股。

你一下抓了一把钻石。哔哩哔哩从60亿买进去，还没有上市你就买了，4年涨到现在市值超过了1000亿。你在2017年参股君实生物，用三年时间赚了上百亿。

这些公司有些什么样的特征，让你辨识出来它就是钻石？什么样特征的公司，你是坚决不会买、不会碰的？

林利军：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实际上，我们不管挣了多少钱，都是为投资人挣的长期的钱。所有价值的来源只有一个，就是这些企业是否对社会创造价值，如果这个企业对社会创造价值，社会自然会给它企业价值的回报。

那么，如何发现这样的价值？关键还是靠研究。我们怎么做研究、怎么发现钻石的？在我们内部是一系列艰苦的长期工作。

我经常跟我们团队说，做投资不是放烟花的过程，它是每天默默的、没有任何声响的寂寞工作，每天在寂寞地看材料，每天寂寞地想关键的问题，不断进行行业企业的拜访，不断地内部讨论，然后不断地小心求证，不断得出结论，再不断地推翻结论，不断地讨论结果。

它实际上是一个农民活，是长期艰苦的研究结果，只有这样，才会有较好的投资业绩。

我跟我们团队也经常说，世界上没有神仙，相反，要每天能够耐住寂寞，内心宁静，安静地做好研究，这样的精神状态能够使得长期的业绩比较好。

所以，我们本质上就在做研究，安安静静地思考企业的内在价值，然后做真正的长期的价值投资。 

把买入理由写下来经常检视

3，小雅：企业有什么样的特质，会让你觉得，它就是有内在价值的？

林利军：你这个问题也问得很好，我们自己内部有一系列的研究框架，大致上是从这么几个方面去看问题的。

第一，看产业。看产业是要问几个关键问题，比如说，产业10年以后会怎么样？这个产业的最重要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它的客户需求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它的产业结构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第二，看商业模式和竞争优势。在这个产业中，什么样商业模式的企业可以形成强大的竞争优势？这样的企业是有什么样的特质的，然后哪些产业链中的不同的价值点是最有价值的。

第三，看人和组织。就是说，在这样的产业中，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组织能够创造长期的内在价值，然后这样的内在价值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展现出来的。

第四，看估值。企业这样的内在价值，未来大概会有什么样的估值，然后我们判断这样的估值在未来我们能够为我们的投资人带来怎么样的长期收益，我们的ROI大概是多少？

我们的整个思维框架就是这4个方面，是非常清晰的一个简单框架。当然，这个框架要展开的话里面内容非常多，要做的事情非常多。

4，小雅：有些人会说，自己买的公司也不错，但买入之后就是不涨，拿在手里像废铜烂铁一样，等卖了之后，到了你们手上，它就变成了会赚钱的钻石，这是不是跟买入时点有关系，怎么判断在什么时间买，才能让它们在我们手上也变成钻石？

林利军：正好前两天有一个算是领导的好朋友，到我公司跟我聊，聊到最后，他悄悄跟跟我说， 很不好意思，今年市场这么好，我到现在为止还是亏钱的。

我说怎么会亏钱？他说，我听消息，别人跟我说好，我就买，买完以后觉得它跌了我就卖，然后到今天为止都是亏钱的。

我说你就是典型的韭菜，我们资本市场上的韭菜特征你就具有了，虽然你在金融业工作，其实你也是一个韭菜。

5，小雅：这也说的也太实诚了。

林利军：哈哈，确实是这样，其实做投资很重要的就是要想明白，我到底买的是什么，我买的这个东西我未来会怎么看。

作为投资人，在投资的刹那，应该把所想的问题写下来，写下来我为什么要投资这个企业？投资这个企业，我期望是未来多长时间内实现多少收益。

比如说在正心谷，我们经常做的是，我希望未来10年内这个企业会是什么样的，那么，10年之内，5年和3年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路径，实际上我们是非常清楚的，我们投的时候都想明白这些事情。

可能散户投资人会比较难一些，但是你至少要知道，未来3年内这个企业会怎么样，我的预期收益率是多少，我如果每年挣20%，那么三年之后，我能够挣个百分之六十、七十或者八十的收益率。

这样，我就可以拿得住，心里非常安定。短期不涨，甚至短期下跌我不担忧，因为我想的是三年以后的事情，有可能这两年都不涨，但是第三年这一年可以帮你挣到三年应该挣的钱，很可能是这样的。

所以，你在买的一刹那，你的内心是非常笃定的，也是非常安静的，只有这样的投资，你才能想得比较远，内心又比较安静。

很多人做投资的时候，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买的什么，买进去以后马上就开始后悔，然后股票一跌，他就着急卖掉，这肯定是要亏钱的，要亏很多的钱。

一定要知道你买的是什么，一定要做好深度研究，买之前要有清晰的判断，之后才能做投资。

投资的关键是心要正

6，小雅：我们先来回答网友提问。有网友问，正心谷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寓意？

林利军：汇添富这个名字是我起的。2004年，我回国创业，当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比较简单，就是会为你增添财富，汇聚天下财富。我们作为基金公司，一定是要为客户增添财富的，所以讲得非常简单和直白。

到我2015年离开汇添富重新创业的时候，想名字的时候，已经江郎才尽，名字就想不出来了。

我那时候想了很久，看了很多书，后来想其实特简单，其实不用多想。投资的关键是什么？投资的关键是心要正，正心诚意，才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就是说，只要是心正，投资就一定能投好。

我自己体会特别深，我们在汇添富的所有投资，只要是心非常正，投资的时候做好很深的研究，想好这个企业的成长未来能够带来的价值，能够为社会创造的价值，心非常正的投资，最终是有很好的收益的。

心正之后，很容易出一个问题，就是很容易骄傲，所以要虚怀若谷。当时我们就起了正心谷，也恰好正心谷这个名字还没有被注册，我们就把它注册下来了，也是特别感恩，有这样一个特别好的名字。

做人要心正，所有事情发自内心，同时又要虚怀若谷，做投资如此，做企业也是如此，这其实代表我们整个对人生、对做投资和做企业的看法。

7，小雅：有网友问，怎么样才能不当韭菜？同样是投资，为什么别人赚钱、我不赚钱？

林利军：第一，一定要做好研究，才能做投资。

不要听消息，不要猜政策，不要搏反弹，不要看动量，不要去看什么所谓的技术分析，那些都没有意义，一定要做好基本的基本面研究，这极度重要。

第二，你要是没有能力做研究，一定要把钱交给专家去管。

投资是一个极度专业的活，真的是非常专业，因为它涉及的面太多。有大量可能影响价格、影响走势、影响企业变化的因素，而且这些因素在不同时候可能会变化，它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活。

很多大学经济学教授，可能真到投资上，就变成了一个小白；一个极度牛逼的医生，到了投资上，他又变成了一个小白。当其他领域的大专家到了投资这个领域，可能就变成了一个小学生。

投资一定还是要请专家、基金公司，请专业的人来打理财富，长期效果会完全不一样。

未来的10年-20年，

可能是最好的投资时代

8，小雅：我最近到一些投资机构，包括公募和私募，参加他们的投研讨论会，也去正心谷学习旁观了一整天的投研讨论，感受很深刻，在我最近旁听的机构投研会里面，正心谷是做产业研究最深入的。

我也确实感受到了，散户跟机构投资人没有办法玩，研究不在一个level上。

投资买的是企业价值，需要深度研究，这也是巴菲特价值投资的核心理念。你过去8年连续到巴菲特股东会现场，有两次直接向巴菲特提问，我记得，2015年A股是暴涨的杠杆牛市，你在巴菲特股东会上提问，价值投资是否适用于中国，尤其是在十几个月就涨了两倍的A股。

从去年到今年， A股很多公司已经涨了很多了，可能不比2015年涨得少。你觉得，现在的A股跟2015年有什么不一样？你认为，A股现在的价值怎么样？它现在值不值得买？大家更关心的是，现在能不能买股票基金，可以对权益基金有什么样的收益预期？

林利军：2015年5月份，我们去参加巴菲特年会，那时候非常荣幸的有机会向巴菲特提问，当时正好是中国上一轮牛市的最高点，股指大概在5000点附近，估值非常高，确实是在非常疯狂的状态。

当时我问这个问题，其实我是知道答案的，价值投资当然在中国可以适用，但在那个时候，我希望他能够提醒，市场不要那么疯狂，真正还是要去回到基本面看企业的长期内在价值。

5年之后，现在到了2020年，现在的市场和当年的市场实际上有非常大的不同。它有这么几个不同：

第一，现在的资本市场、企业构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看到，一大批真正代表中国未来经济发展方向的优秀企业上市。

比如说，科创板和创业板以及主板中有一系列的好企业，比如说科技，医药的，还有新消费的，一系列代表中国经济发展未来的好企业，真的在市场中上市。

第二，资本市场在中国经济体中的重要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中国这个经济体在过去是以间接融资，就是以银行融资为主的，银行融资占到我们经济体90%的融资。

现在我们会看到，资本市场的重要性越来越大，用党中央的话说，要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性来看中国资本市场。

确实是这样，我做一级市场投资，我看到有大批的好企业，它都不找银行去融资，它来找我们，找股权投资机构，找创业板，找科创板，找到资本市场直接可以做融资。

也就是说，资本市场能够支持到一大批真正代表未来创新型企业的发展，资本市场在中国经济的重要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第三个大变化也非常重要，我们看到，一大批具有非常强竞争优势的企业，它的内在价值在不断提升，甚至它们的竞争力已经在国际上变得非常强，成为世界级的企业。

我是1994年进入资本市场做红马甲，其实我在1990年中国资本市场元年就参与了资本市场，那年我在大学读书，在搞模拟股市。1997年，我荣幸加入了上交所，后来又到证监会工作。

在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一直在盼望，资本市场能够为投资人带来长期价值，这个前提是要有一大批优秀企业的成长，这些企业的竞争优势、内在价值不断提升，慢慢成为世界级企业。

我现在非常清晰地看到，这一系列企业已经出来了，中国已经真的有非常多的企业，在中国、在全球都有很强的竞争优势，而且这些企业确实长期给投资人带来回报。

以上三点，使得现在的资本市场和以前的市场很不一样。当然，现在的资本市场只有3000多点。

我认为，可以预期，中国资本市场正在进入一个质变的过程，有可能为投资者带来很长期的回报，这并不是说指数涨多少，更重要的是，我们市场的结构性投资机会非常多，这种结构性的投资机会将带来很长期的收益，这是我们能够看到的。

我自己在资本市场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状态，我作为投资人，非常地高兴，也非常期盼未来的长期的投资机会的出现。

我自己甚至认为，未来10年20年可能是我们面对的最好的投资时代，可能比我们过去的时代还要好，因为中国经济的分工和中国资本市场的大发展正在带来巨大的机会，我作为研究者，我是看到太好的机会了。

社会分工带来巨大投资机会：

中国经济有超大水，超大鱼

9，小雅：芒格说，要到有鱼的地方去抓鱼，要到鱼多的地方去抓鱼，他也认为，中国就是一个鱼很多的地方。

你刚才提到了分化，你同时在一二级市场产业赛道上做深入的产业研究，你看到的中国最好的投资的机会在哪里？

林利军：你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好，芒格这句话是很有意义的，一定要到有鱼的地方去抓鱼。我要跟大家说，中国的经济特征最重要的就是6个字，叫做超大水，超大鱼。

中国社会是人类社会从来没有过的、由十几亿人组成的，同一种语言，同一种文化和同一个信息平台组成的巨大市场，这个巨大市场是人类社会从来没有过的。美国有3亿人，已经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市场。

我们自己判断，在2023年2024年，中国市场的总规模就要超过美国。

这又是一大批充满激情的企业家在发挥好作用的市场，这是很难得的。美国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企业家，全世界真正有充满激情的企业家的国家太少了，在中国，我们企业家起早贪黑，7×24小时努力工作。

同时，我们还有一批非常好的员工队伍，每个人都勤奋努力，中国还有很好的工程师队伍，中国的工程师是全球最多的，有非常好的员工，有非常好的挑剔的消费者，当然是能够带来优秀企业的基础。

更重要的是，最近一年以来，特别是最近半年疫情发生以后，我看到，中国社会出现一个巨大的事情，我没看到任何人写过这个事情，也没有看到人分析过这个事情，就是中国社会的分工以非常高的速度在加深。

我举个例子，化妆品是一个很大的产业，化妆品产业链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分工，做化妆品营销的人和做化妆品生产的人已经完全分开了。

我们当年投上海家化的时候，上海家化又做生产又做营销，现在上海家化的化妆品也开始出来找外包了。

比如，我们看了一个做面膜的企业，它是全世界最大的面膜厂，它的任务不是卖面膜，而是有其他人，比如说完美日记，比如说上海家化去卖面膜。

这个面膜厂的任务就是生产面膜，它以最快的速度去生产面膜，它每年要生产几十个亿的面膜，它的效率最高。

这个社会分工已经极度精细，它是全世界做面膜最好的，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来找它订购面膜。

我们的社会分工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这样的分工会带来企业效率的提升，以及带来巨大的创新力，创新力又会带来规模优势和效率的进一步提升，就会使得中国企业在全世界有竞争优势。

我再举个例子，我们投资的今日头条，为什么美国人都那么怕今日头条，特朗普跟Tiktok，就是今日头条的子公司、抖音的国际版，竟然会用一个国家之力去跟Tiktok对抗，这说明这家企业的竞争优势如此之强，连美国都害怕了。

因为在中国打造出来的强大的竞争优势，和中国的市场规模所带来的巨大的规模效应，它可以在全世界去扩张，这是我们看到的。

我们在中国看到，一大批基于中国本土市场规模和挑剔的消费者，以及中国的企业家精神和中国的客户和中国的员工所带来的竞争优势，它可以在全世界形成优势，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不要看赚钱的现象，要看问题的本质

10，小雅：提到面膜，我看过一个文章，好像是说从利润的角度，眼霜的利润大大于面霜，面霜的利润大于面膜，可能在整个化妆品产业链里面，面膜的利润是最薄的。

面膜可能在整个化妆品行业里处在一个不那么好的位置，但是如果有一个特别牛的公司，公司很强，好公司在一个不那么好的细分行业里面，这时候你会怎么做选择？

林利军：我们还是做研究的，化妆品大赛道是一个大产业，大产业的源头是什么？你要思考，年轻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产品？他们是如何决策的？他们未来会想要什么样的效果，一个公司的产品是怎么进入他们内心的？

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以后，实际上后面这些问题是容易解决的，就是说到底哪家公司更优秀，哪家公司更值得投，因为你把更前面的问题可以想清楚了，到后面就容易投资了。

所以呢，本质上你要去思考，你要穿过现象，当你看到一个企业的好坏或者哪个东西更挣钱这个现象的背后，你要去看问题的本质，看到本质以后，你就容易把现象想清楚。

不要基于现象而去想现象，我们做投资不会这么思考。我们还是要更看本质，本质还是消费者行为的变化，你要预见消费者行为的变化。

11，小雅：你刚才提到今日头条，我们一直在说，要陪伴伟大的公司一起成长，但是伟大的公司在成长过程里，经常遇到各种各样的风波，今日头条现在面对这么大的风波，你作为它的投资人，怎么判断企业能不能渡过这样的风波，要不要一直陪伴它走下去？

林利军：其实你在投的时候，你心里已经是很笃定的。

我们投今日头条的时候，我内心非常笃定，我想的是今日头条这家公司10年以后的价值是非常非常大的。

其实我们头条刚投下去，第一周就发生了一个非常大的意外，头条有一个APP叫做“内涵段子”被下架了，内涵段子是有大量客户的一个APP。

现在发生的这个事情，实际上是它成长过程中的另外一个事情，在外面看起来好像很大的事情，但是实际上我们作为投资人，包括头条的管理层，实际上都是非常笃定的，因为这家公司的价值并不会由于短期的事情而产生影响。

事实上，美国客户只占头条客户的5%，它在全球有20亿的客户，美国只有1亿客户，美国的对它的影响也没有那么大。

更重要的就是，企业的竞争优势仍然在不断提升，客户仍然在非常喜欢它，它的产品越来越好。

有点担心医药整体估值

看好并正在投的五大医药领域

12，小雅：正心谷投了很多医药公司，医药公司今年涨幅非常好，很多人担心，医药公司会不会整体太贵了，现在还能不能买医药股，能不能买医药基金？你怎么看？

林利军：你说的挺对的，今年医药涨得非常多，确实是跟疫情有点关系。作为一个整体，我也有一点担心。我觉得，医药行业可能是不是有点泡沫的味道，但是一定会非常分化。

因为还是有不少企业还是有较强的竞争优势的，还是有不少企业的未来的行业结构会越来越好，而且它的产品会不断推出，所以，一定要非常的精挑细选，选到真正代表未来的企业。

13，小雅：因为医疗赛道上有很多细分的子行业，你具体看好哪些细分的子行业？

林利军：你这个问题问的比较专业，我可以很快说一下，我们怎么看医药投资，我们现在在投哪些机会？

我们第一个在投的机会是癌症。为什么投癌症呢？因为中国每年大概有450万的新发癌症病人，其中接近300万人在12个月之内可能会离开，所以，癌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域。

我们投癌症是因为大量的癌症病人没有药，我们能够通过投资找到好药，帮助解决中国癌症缺药的现象。正好人类社会也在癌症生命科技的一个重大变革时期，有大量新的靶点、新的化合物和新的治疗方法不断地涌现，这让我们看到,这个行业的癌症子领域有重大的投资机会。

比如说，我们投的君实生物，它是中国最好的大分子癌症治疗公司，我们投得诺诚健华，它是中国最好的小分子癌症治疗公司，我们投的康方生物，它是中国最好的针对癌症的双抗创新药公司等等，中国有一系列的癌症公司。

我们也非常希望经过我们的努力，经过整个投资界和产业界的努力，未来一段时间内癌症能够成为一个慢性病，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血疑》，山口百惠演的角色得了血癌以后，很快就死了，现在血癌已经变成可治疗的疾病了，也不是那么大的问题。所以，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在看的一个领域就是癌症。

第二个我们花了非常大的精力在看的领域，是跟老龄化相关的领域。

一个人老了以后，有三个地方最容易出问题：第一，眼睛容易出问题，第二，骨头容易出问题，第三是心脏，心血管容易出问题。

这三个领域我们也做了大量研究，我们在思考怎么做这方面的投资和布局。

第三个领域是疫苗。为什么疫苗这个领域非常重要呢？因为疫苗是和人均收入相关的，我们的人均收入刚刚过1万元，人均收入过了1万元以后，会越来越重视健康，恰好这一段时间，人类社会进入疫苗创新的大年。 

我举个例子，比如说HPV疫苗，是宫颈癌疫苗，只要打了 HPV以后，女性得宫颈癌的概率几乎都没有，变成零，百分之九十九几的女性就不会带着宫颈癌。

比如说轮状病毒疫苗，打了以后小儿就不会再得腹泻，比如说带状疫苗，带状疱疹是非常痛的病，男性到了50岁以后，25%的男性会得带状疫苗，带状疱疹痛到什么程度，据说比女性生孩子还要痛10倍，打了疫苗以后就不会再被带状疫苗，疫苗行业是个大行业，我们在疫苗行业也做了大量的投资。

我们投的时候实际上是在是在疫情之前，恰好今年来了这么大的疫情，大家发现疫苗非常重要，这个行业未来还会有巨大发展潜力。

第4个领域是真正代表未来的创新性的行业，比如说细胞治疗、基因治疗，我们也做大量布局。

比如，我们最近刚投的一个非常好的中国做基因治疗的一个平台型公司叫做和元生物，他们的口号叫做“搞好一家企业，服务好一个行业”，它是做细胞基因治疗病毒的，这个行业也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还有一个领域也非常重要，也就是为这些行业提供服务的行业，比如****这种企业，它是做CRO的服务，通过生产和研发服务以及临床服务来帮助医药企业做更好的做创新，说到底，它是卖铁锹的、卖矿泉水的，前面的医药企业是“挖矿”的。

我不是推荐这些企业，我是说中国确实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时代。我刚才说了医药行业这五大领域，其实还有很多，确实机会会有很多。

14，小雅：正心谷在君实生物这一笔投资就赚了上百亿。你提到，正心谷看公司是按照未来10年来看，能不能以君实生物举例，虽然可能不方便站在现在去看未来10年，当时你看到它的时候，怎么评估它的未来10年和它的价值的？

林利军：其实当时没想那么多，当时我们去看君实生物的时候，首先是看到它那个药，看了它这个药以后，当时确实还是挺感动的。

它那个药是做pd1的，pd1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免疫治疗药物，它当时是在北京肿瘤医院朱军院长那里做临床。大家知道，黑色素瘤是最凶险的癌症之一，当它这个药给到黑色素瘤病人的时候，而且是给黑色素瘤的晚期病人，我们看到，有些病人痊愈了，这真是一个特别神奇的事情，它几乎是个奇迹。

这样的药能够治疗不可能治疗的病人，当时我们团队是特别激动和感动，所以，当时投资实际上是非常简单的思考，这样的企业能够做造出这么好的药来。

当然，我们还要再思考，它是什么样的组织，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文化能造出这样的药来，它是不是能够持续造出好药，这个产业是怎么样的，我们要思考这一系列的问题，最后投的公司。

本质上，我们投的企业是为社会创造价值。我跟我们团队一直在说，我们专注投资伟大企业，用投资让世界更美好，真正投资于良善的企业，这种良善的企业一定有巨大的社会价值，而有大的社会价值以后，社会一定会回报这些企业以投资价值。

很多中国科技企业非常有科技含量

15，小雅：科技公司去年到今年涨得都非常好，正心谷也投资了一批回报非常好的科技股公司，在你看来，中国科技公司有科技含量吗？盈利能力怎么样？

林利军：我们投了大量的科技企业，中国有非常有科技含量的科技企业。

当然，并不是说我们的科技创新已经到了世界最前沿。我们还非常客观的说，真正原创性的创新在中国还非常少，真正的根源技术在中国几乎没有，真正的科学研究、对于人类最本质的科学研究，中国还做得非常少。

但是，在企业层面的应用型的研发能力，中国是世界最好的，这种创新也是一种创新，而且是一种非常非常大的创新。而且现在我们看到，这些企业在现实中的创新是非常有价值和意义的。

我们作为中国人，要对华人的创新力是要有信心的。

举个例子，比如说，大家现在讨论半导体行业讨论的很多，其实世界上最好的半导体行业，一大批都是中国人开创的。

比如说，台积电的老板是华人，英伟达创始人是华人，帮AMD流转的也是华人，像EDA（注：电子设计自动化）这些企业， Synopsys(新思科技)、Cadence(楷登电子科技)的创始人都是华人，你到美国硅谷去，你发现大量在这里干苦活的人，实际上都是中国的工程师，中国人的创造能力、中国人的科技能力是非常强的。

这些人是中国的脊梁，这些脊梁也在我们中国大陆上，认认真真在打造一系列非常有强大竞争优势的科技型企业，中国有很多好的科技企业，这是我们看到的，很多中国科技企业的创新力，它的研发能力已经不不比老外差了，已经达到世界前列。

当然，还有很多我们还攻不下，但是给予时间的话，我们一定能够慢慢地接近。

16，小雅：你刚才也提到，我们的根源科技能力有待完善，在应用层面上，我们已经做到非常强了。最近华为的任正非也带队到一些高校想要做一些基础学科建设。

但我们作为投资者来说，投资科技股不是风险投资，更关注的是投资收益。在这种情况下，因为科技行业是一个比较泛的概念，它有很多门类，哪些门类我们现在可以看得到是能赚钱的，哪些门类相对偏风险投资？

林利军：在我们眼里，做投资是没有差别的。就是说，你是研究企业的产业发展方向、产业的未来，研究商业模式和竞争优势，研究企业的组织和人，以及判断估值，其实是不会那么僵化的说哪个行业就有机会，哪个行业一定没有机会，不是这样的。

研究是一个长期跟踪和长期的动态思考，不断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断思考，不断推翻自己的思考，然后不断验证的过程。

它是在长期的工作中得出结论的，你很难说，哪个行业一定值得投资，哪个行业不一定值得投资，它是你要不断长期思考的。

最好的投资人是不亏钱，稳稳的赚钱

17，小雅：你同时在一二级市场做深度的产业研究，做很好的投资，业绩回报也非常好。你认为什么样的投资是好的投资，什么样的投资人是好的投资人？

林利军：这个问题好难回答的。最好的投资人本质上第一条是控制风险，我认为这是最关键的，我们在正心谷也是这样，我们投资的第一条是不亏钱，而不是挣钱。

芒格说，如果我知道我会死在哪里，我永远不去那个地方。巴菲特的老师格雷厄姆说，投资的秘诀是：第一，永远不亏钱；第二，永远不要忘记第一条。

真的是这样，我们做所有投资，第一条想的是不亏钱，第二条想的是怎样稳稳的挣到适当的钱。

如何稳稳的挣到适当的钱？深度做好研究，投到对社会有创造价值的企业，投到真正良善的企业，这样，你就可以稳稳的挣到钱。

所以也非常简单，我相信，好的投资人本质就是，能够帮他的投资人稳稳的赚到低风险的钱，这是好的投资，也是好的投资人。

18，小雅：你认为，自己最成功的投资是什么？

林利军：这个问题也很难回答。其实最成功的投资还是每天让自己进步一点点，还是投资自己，每天自省，每天反思，每天在错误中学习，让自己每天更好一点。

通过每天让自己更好一点，通过我们的努力，使得我们身边的人都更好一点，通过他们的更好，使得社会更好一点。

我觉得，我们最好的投资也是我们每天都在做的事情，我们发自内心的快乐的每天做的事情。

19，小雅：在汇添富期间，你创造了一个所有员工即使在离开很多年之后都会背诵的“添富三问”，这三问，你背的下来吗？

林利军：当然，这是我写的东西。我当时要求我们团队每天问自己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是：今天我幽默的吗？如果没有请反问，我是不是个无趣的人？

第二问是：今天我分享的，如果没有请反问，我是不是个自私的人？

第三个问是：今天我付出的最后1%的努力了吗？如果没有请反问，我是不是个平庸的人？

这三个问题非常重要，特别是对我们投资人来讲非常重要。

第一问讲的是幽默，幽默非常难，特别在投资界，要做好投资，其实是要独立思考的，会碰到各种困难和压力的。

当你和大众不一样的时候，你还能幽默吗？当碰到困难和压力的时候，你还能幽默吗？在逆境和困境里，还能保持快乐的状态吗？其实是非常不易的。

第二点也非常不易，今天你分享了吗？作为投资人，很多人认为自己很牛逼，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优秀的投资人，其实世界上并没有真正优秀的个人，只有优秀的团体，只有优秀的组织，只有一个由默默的明星组成的明星的团队，只有这样。

这个团队是靠分享出来的，靠大家去分享信息，分享价值观，分享成长的快乐等等，是分享出来的组织。

第三，今天你付出了最后1%努力了吗？这也很重要，为什么？因为我们社会是一个高速变化的社会，投资是一个高智商活动的投资，只有付出最后1%的努力，你也许才会投得好一点，更何况，你也许这1%里面做得还不够好，只有每天付出最后1%的努力，你才能投得好一点。

这三问里，第一问是讲你怎么看待自己的生活，能幽默的看待；第二问是你怎么看待别人，是能够分享的看待；第三问是你如何看待事情，你能够以最后付出1%的努力的对待事情。

幽默地待己，分享地待人，利他地待人，然后真正极致主义精神去对待事情。这样做投资，长期肯定是不错的。

最大成长是每天都感到很欢喜

“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20，小雅：你是全行业公认的勤奋，日常一天是怎么安排的？这几年你觉得自己最大的进步是什么？

林利军：其实我的生活特别规律，每天做的事情也极度简单，内心也非常宁静，我们团队都这样，做的事情都非常清晰、简单、宁静。 

我们现在其实工作和不工作是没有差异的，工作也是休息，休息也是工作。我现在每天大概早晨6:00起床，晚上大概11点多睡觉，非常规律。每天都做同样的事。

巴菲特说，他每天跳着踢他舞上班，我以前不太能理解，现在我越来越理解，因为你内心很宁静，你知道你做的是正确的事情，而且你在长期做正确的事情，而且这个正确的事情是对社会有帮助的，我们团队都知道这一点。

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成长也许是心灵上的成长。

胡适说的特别好，不要怕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成长就是每天都感到很欢喜。

我们团队的人都一样，每天都感到很欢喜，我们在不断进步，而且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对社会是有帮助的，我们在不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小的为社会有帮助的事情，所以感到这样的欢喜。

21，小雅：有没有好的学习方法可以分享，让大家和你一起欢喜的进步？

林利军：方法特别简单，就是多看书。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生命很短暂，一定要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这个世界的美好有两类：一类是大自然的美好，绚烂的晚霞，婆娑的树叶，新鲜的空气，这是大自然的美好；还有一类是人类社会自身的美好。

人类社会的美好在我们人类种种的创造之中，文学、艺术、哲学、宗教，包括我们的投资理念、投资哲学，包括社会的种种方面，社会的科技进步等等，这些都是世界的美好。

这个世界的美好中的美好，是心灵的美好，思想的美好，这种心灵的美好和思想的美好，历史上最好的人把它写成了书。所以，最好的事情就是读书，多读书。

芒格说，巴菲特是一个行走的书柜，他天天在读东西，他可能读企业的年报，大量地看书。

冯友兰说，这个世界上的书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要不断去读的书，第二种是要精读的书，第三种是要粗读的书。

我们怎么读书呢？要去读第一种书——要不断去读的书，能够来来回回持续读很多遍的书，是最值得读的，因为你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你一定会想到心灵的美好和快乐。

怎么能找到这本书呢？特别简单，只有一个标准，在人类的三维世界里面，真正最好的评判家、最好的标准是时间，经的起时间考验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书本也是这样，就像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投资人一定是好投资人。

最好的、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书，比如说，我在复旦讲课讲的"投资大师课"那些书，它们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比如说，人类社会最美好的那些人写的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以反复读，读完以后真是感觉到人类的美好，人类思想的美好，人类精神的美好，人类心灵的美好，这是最好的事情。

读了以后，你就可以速成。我说的这个速成，是打引号的速成，可能要读很多遍，一个没读懂，就再读很多很多遍。

心静下来，享受美好

22，小雅：你在复旦大学有《投资大师和投资哲学》课程，今年是第5期，因为疫情推迟到9月份开课，你也会推荐非常多的大师书籍跟大家分享。今天如果要跟大家分享一句话，你最想说什么？

林利军：一定要享受生命的美好，大家一定不要被眼前各种各样烦恼的事情所忧虑，一定要心静下来，享受美好。

23，小雅：有网友问，当市场连续涨了、市场偏高了，你的投资团队会不会适度减仓规避风险？

林利军：我们每一次在投资之前，实际上都有设定预计的这家企业的市值，我们会想这个企业大概会多长时间内达到这样的市值，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会不断检视企业和产业的变化，再判断我们原来的判断是否正确。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市值的时候，我们通常会卖掉的，确实会减仓的。

24，小雅：网友问，疫情加速了经济下行，企业盈利也在缩少，普通的稳健投资者应该怎么配置权益基金？

林利军：大家觉得，疫情是一次性的事情？还是会永远存在，或者是长期存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把这个事情想明白以后，很多问题就想透了。

人类社会以前有过传染病吗？有过很多很多次，有过黑死病，有过鼠疫，有过天花等等，各种各样的疾病，黑死病带走了欧洲一半的人。现在这个疫情相对于历史疫情，并没有那么严重，这是第一个。

第二，人类的科技进步今天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特别是生命科学的进步，我认为，新冠疫苗以及治疗方案在不远的将来会出来的。

我们投的一些公司公告里面，已经看到了一些治疗方案，都非常有未来。我们作为投资人是这么看的：疫情冲击确实很大，可能时间也比较长，但是它确实是一次性冲击，所以，企业的价值只要减掉一次性冲击就好了。

你想的是，疫情之后，这个行业和企业会怎么样？你要把疫情当回事，但是不要特别把疫情当回事，就是说，你要重视疫情，但是也不要被疫情所困扰。用佛家的话就是于相而不着相，有了这种状态，就能够更好的做投资决策。

25，小雅：网友问，你之前在公募基金工作，现在在私募基金工作，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林利军：在投资方面，公募和私募的差别不是很大，我还真没什么不同的感觉，对我们来讲都一样，我们都是深度产业研究者。

过去在汇添富，我们也在做深度的产业研究，我们现在是做一二级市场整个产业的研究，这种研究是看的更长，思考的更深。

因为一级市场是不能卖的，研究以后，你跟这个企业一直在一起，帮助企业成长，给企业资源，帮助这个企业更清晰地理清它的战略，跟企业家结成亲密的战略伙伴，所以你对产业的理解是更深的。

所以，如果有差异，是更加长期，更加深度，更多的和企业家思考怎样让这个企业更好，可能有这个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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