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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一坪白肋烟

谢诗艳 硒园雅吟 2021-10-27


作者简介

谢诗艳,1978年生,湖北巴东水布垭人。马不停蹄的生活中,一直有一颗热爱文学的心




记忆中的那一坪白肋烟

 谢诗艳


人到中年,睡眠越来越浅。凌晨两点,被窗外呼呼风声惊醒,竟再也难以入眠,于是干脆起身拿起手机,打开《硒园雅吟》,陈勇老师的一篇学杂费让我感概万千,思绪也回到了那个父母给我们姐妹凑学费的年代。

八十年代末,在我们那个消息闭塞的乡村,还没兴起外出打工挣钱。而那时我和妹妹每学期几百的学杂费对于一年四季在家种地的父母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压力,记忆中,从我们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家门口最好的两亩地每年都会种上白肋烟。那时,每年除了母亲养两头肥猪能卖点钱,这块烟叶便承载着全家人的希望!

白肋烟从育苗种植到中途的管理施肥,到后期的收割,制作,晾干,打包,工序十分繁杂。记得父亲说过种烟最不能缺的是农家肥,一块烟叶成色好坏跟农家肥的多少有很大关系,记忆中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农家肥,勤劳的母亲每年都会养好几头猪,还有一头犁地的大水牛。每天早晨父亲都会割几捆草扔牛圈里,再加上储存的干玉米梗扔进去,到种植烟叶的季节,从圈里出来的农家粪肥堆的像小山包。

至于如何把粪垅地里再插烟苗的记忆比较模糊,因为那个季节正好在学校寄宿,只记得每个星期回家几天,只要不下雨,父母肯定会在那块地里劳作。每次假期的清晨,父亲都会带我和妹妹去给烟叶捉虫子,父亲说只有清晨虫子才会在烟苗的芯儿上吃嫩烟叶,太阳一出就躲起来捉不到了。我们一人拿一个小瓶,两根筷子长的小棒开始在烟地里地毯式的搜索,每每逮到一条肥大的烟虫,那兴奋感竟不亚于得到一件自己喜欢的礼品。

而每年的暑假,便是收割烟叶的时候,也只有在那个季节,望着一田墨绿的烟叶,父母脸上会有难得的笑容,只有风调雨顺,烟叶没受冰雹的糟蹋,没得讨厌的烟斑症,来年的学杂费才有着落。

从地里收烟叶是一茬一茬的收,从根部开始把老了的烟叶用手侧掰下来。母亲头上系着方巾,避免烟油蹭到头上难清洗,她麻利的穿梭在烟叶地里,只听见清脆的咔擦咔擦声,烟叶被她一摞一摞的放空隙地,父亲则支好背叉,把烟叶一摞一摞的放上去背回家里,虽然被压的腰卷背驼,脸上还是会有憨厚的笑容,毕竟是丰收的时刻。

烟叶运回家,我和妹妹的工作便开始了。为了方便烟叶能尽快晾干,需要除去烟叶主茎上的水份,父亲用半寸宽的木片,一头插上一排细针,针尖朝外,划烟针便做好了。我和妹妹一人一个,面前放好一摞烟叶,划烟针插进烟叶的主茎,从尾部直划出头,烟水乱飞,饱满的烟叶茎立马被瓦解,瞬间成耷拉模样,那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尤其是划那又大又肥的烟叶,感觉甚是奇妙。以至于后来听人说撕纸撕布能让人缓解压力,我总会想到如果让人划烟更会缓解压力。

后来,父亲跟随别人出门务工,慢慢的这烟叶便不再种了。可是这种烟叶的记忆却永远也不会忘记,每当在外思念家的时候,总能想起屋门口那一坪墨绿墨绿的白肋烟……

总能想起母亲用揪麻花的手法把烟叶固定在绳子上;总能想起父亲母亲牵着一绳烟叶努力的往烟棚里挂,怎么费力都挂不上,让我在中间搭把手支撑一下;总能想起父亲坐在小板凳上叼着烟袋,慢条斯理的把干的烟叶一匹匹分类,捆成一小把一小把,放烟箱压成四四方方打包;总能想起父母为了能排队早点卖完自己的烟叶半夜起来出发的身影。当然,最不能忘怀的是每学期开学,在那个好多学生欠学杂费的年代,父母能给我们交齐费用时露出的那略带苦涩的自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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