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7日,国际知名防务与安全智库——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对外发布了一份《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洞察报告》(SIPRI Insights Paper,简称“洞察报告”)。这份洞察报告使用了一套新的数据,从全球主要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角度来研究其国际化的结果,并勾勒出了一个由400个与世界最大军工企业有关联的外国实体组成的图谱。
2019年度Top 25军工企业榜单中,前15强在国外制造实体所在地点和数量
报告显示,世界主要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继续受到地缘政治分歧和联系的影响,总体上反映了世界最大武器进口市场的地理位置。最大的军工企业在国际上有不同的地理分布。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它还显示,中国主要军工企业和该研究中包括的一家俄罗斯公司的国际存在仍然有限。
2015-19年度,Top 25军工企业销售总额走势图
报告显示,2019年,全球军工行业最大的25家军工企业(以下简称“Top 25”)的武器和军事服务销售总额为3610亿美元,比2018年增长8.5%。另,据不确切消息,貌似SIPRI要用这份报告来替代沿用多年的全球军工百强(The SIPRI Top 100,一般会于每年的12月初发布,不过2020年12月并未见其发布基于2019年数据的榜单,详情可参见防务菌此前推送:【The SIPRI Top 100】最新全球军工百强榜发布,三家中国军工企业可进入前十强?)。
该报告有几点值得关注:
一、美国公司仍占主导地位,中东地区首次有代表进入前25强2019年的Top 25里,世界排名前五大军工企业的总部都在美国,分别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波音公司、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雷声公司(已经于2020年和联合技术公司合并为雷声技术公司)和通用动力公司。这五大军工企业的年度军售总额为1660亿美元。2019年,共有12家美国军工企业出现在SIPRI这份最新的Top 25名单,占前25名军工销售总额的61%,妥妥的半壁江山。
2019年度Top 25榜单中,前五大军工企业的年度军售总额为1660亿美元
中东军工企业首次出现在Top 25排名中。EDGE集团归属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联酋),于2019年底由超过25家小公司合并而成,业务涵盖五个“集群”:平台和系统、导弹和武器、网络防御、电子战以及情报和任务支持。EDGE集团排在Top 25第22位,占榜单军工销售总额的1.3%。对此,SIPRI武器和军事支出项目高级研究员彼得·韦泽曼(Pieter Wezeman)表示:“EDGE很好地说明了国家对军事产品和服务的高需求与减少对外国供应商依赖的愿望相结合,如何推动中东地区军工企业的增长。”2019年Top 25中的另一个新进者是L3哈里斯技术公司(排名第10)。它是由哈里斯公司和L3技术公司两家美国公司合并而成,这两家公司都在2018年Top 25榜单中。二、中国军工企业的销售额增加,俄罗斯公司的销售额下降Top 25中还包括4家中国军工企业。有3家进入前十强,分别是: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中航工业,排名第六)、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有限公司(CETC,排名第八)和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NORINCO,排名第九)。在Top 25里的这四家中国军工企业在2018年至2019年期间的总收入增长了4.8%,包括中国兵器装备集团有限公司(CSGC,排名第24位)。(防务菌注,近几年来,国外智库包括防务媒体多次试图通过开源信息来分析我国军工企业的实际能力,多有出入,但是值得注意,详情可参见此前推送:【Defense News Top 100】中国八大军工集团继续登上2020年度全球防务百强榜)对此,SIPRI高级研究员田楠在反思中国公司军工销售的增长时表示:“中国的军工企业正受益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事现代化计划(感觉老调重弹都不为过)。”Top 25中的两家俄罗斯公司:金刚石·安泰公司和联合造船公司的收入在2018年至2019年期间均有所下降,合计减少了6.34亿美元。第三家俄罗斯公司——联合飞机公司的销售额损失了13亿美元,并在2019年跌出了Top 25榜单。对此,SIPRI研究员亚历山德拉·库莫娃(Alexandra Kuimova)表示:“国内竞争和政府在海军现代化方面的支出减少是联合造船公司在2019年面临的两大挑战。”在2019年Top 25的军工销售中,继美国之后,中国占第二大份额,为16%。西欧6家公司合计占18%。排名中的两家俄罗斯公司占3.9%。与2018年相比,2019年Top 25中有19家公司的军火销售量有所增加。军工收入绝对增幅最大的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51亿美元,相当于实际增长11%。法国军工企业达索航空集团报告的年度军工销售额增幅百分比最大,为105%。对此,SIPRI武器和军事支出项目主任露西·贝劳德·苏德雷乌(Lucie Béraud-Sudreau)表示:“阵风战机出口交付量的急剧增加,使达索航空首次进入Top 25军工企业的行列。”报告还研究了2019年15家最大的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这些公司通过拥有多数股权的子公司、合资企业和研究设施,在总共49个国家开展业务。其中,法国泰雷兹公司和跨欧洲军工企业——空中客车公司的全球存在分别跨越24个国家,是国际化程度最高的两家公司。紧随其后的是波音公司(21个国家)、莱昂纳多公司(21个国家)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19个国家)。
按照国别区分的话,英国、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和德国是这些军工企业分布外国实体数量最多的所在国家。在北美和西欧的军事工业中心之外,澳大利亚(38家)、沙特阿拉伯(24家)、印度(13家)、新加坡(11家)、阿联酋(11家)和巴西(10家)的外国公司实体数量最多。对此,SIPRI武器和军事开支项目组的亚历山德拉·马克施泰纳(Alexandra Marksteiner)表示:“军工企业可能想在海外建立自己的机构有很多原因,包括更好地进入不断增长的市场,合作的武器计划,或者东道国将武器采办与技术转让挂钩的政策。”在Top 25榜单前15家军工企业的外国实体所在的49个国家中,有17个是中低收入国家。对此,SIPRI研究员迭戈·洛佩斯·达席尔瓦(Diego Lopes da Silva)表示:“南半球国家寻求启动其武器生产计划,欢迎外国军工企业作为从技术转让中获益的手段。”此外,据SIPRI高级研究员西蒙·韦泽曼(Siemon Wezeman)介绍:“排名前15位的中国和俄罗斯军工企业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有限。对俄罗斯公司的制裁和(中国)政府规定的对中国公司收购的限制似乎在限制其全球存在方面发挥了作用。”
以下为报告全文:
《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洞察报告》旨在绘制世界上最大的武器生产和军事服务公司(简称“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它涵盖了2019年军工销售额最高的15家军工企业(见附录A中根据2019年军工销售额排名的前25家军工企业名单)。
对这些公司总部的地理位置进行简单调查后发现,它们只在有限的几个国家开展业务。然而,这掩盖了一个事实,即军工企业的业务往往远远超出了其总部所在国的边界。这是军工企业国际化的结果。
冷战后初期,欧洲和北美主要军工企业国内市场的军费开支缩减后,许多公司通过国际公司间协议、分包、合资、兼并和收购等方式在全球扩张。虽然在2010-19年期间,欧洲和北美的大型跨国兼并和收购仍然相对较少,但在此期间技术转让协议的倍增促进了这些地区以外的军工企业的国际化。
本文使用一套新的数据来研究这一国际化进程在主要军工企业国际存在方面的结果,并利用相关研究标准,确定了世界上最大的15家军工企业所拥有的外国实体并绘制了地图。这套数据集在两个方面对现有研究文献作了重要补充。首先,这是一项系统性的数据收集工作,而现有的文献似乎都是依靠传闻证据来研究军工企业的国际化。第二,它包括了中国和俄罗斯的军工企业,而现有文献主要集中在北美和西欧。
下一节(第二节)解释了研究方法,提供了一些摸底调查工作的结果,并更详细地讨论了一些发现。第三节从供应的角度:公司战略,和需求的角度:国家的武器采办政策,探讨了可能促使这些军工企业建立或扩大其国际存在的原因。在最后一节(第四节),总结了主要的调查结果,并提出了进一步研究的途径。
大多数关于军工企业的数据集,包括SIPRI的军工企业数据库,都是根据母公司总部的位置来编排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SIPRI进行了一次摸底调查,调查了15家最大的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按其2019年的军工销售量衡量)。“国际存在”在此指的是参与武器生产和军事服务活动的多数股权外国实体的所在地。这种图谱提供了一种研究这些公司国际化的方法。之所以选择这种方法,而不是其他指标,如海外员工人数、对外销售额、海外实体的收入或股东国籍,这是因为很少有公司系统或全面地披露这些指标的信息。就本文件而言,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是以其拥有的外国实体数量和这些实体所在的国家数量来衡量的。“实体”包括分公司、拥有多数股权的子公司和合资企业,其中一些可能是大型研究设施。虽然子公司有别于母公司,但后者对前者保持有限或完全的控制。合资企业也是一个独立的实体,但它是与其他公司联合建立的,因此,母公司分享对合资企业的控制权。研究设施在法律上可以采取子公司或合资企业的形式,但在数据集中被单独分类,以确定参与军事研究与开发(研发)活动的实体。“外国实体”是指在最终母公司总部所在国以外的国家合法注册的任何实体。一些标准(基于地点、运营时间段、活动和所有权)决定了哪些实体被纳入调查范围(见表1)。根据这些标准,SIPRI的最后数据集由400个实体组成(见表2)。这些标准的使用意味着,数据集所选择的实体范围要比查看公司文件和网站等其他公开资料来源的范围更窄。例如,该数据集只包括多数人拥有的实体,因此不包括许多少数人拥有的合资企业和子公司。
表1.2019年武器公司外国实体准入标准
表2.按2019年军售量排名的全球15家最大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
(二)关于世界上最大的 15 家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的主要调查结果这个绘制活动概述了世界最大的军工企业所拥有的外国实体的地点和类型。它还揭示了这些外国实体开展的活动。此外,它还显示,研究报告中所包括的中国和俄罗斯公司似乎不像其北美和西欧同行那样具有广泛的国际存在。尽管为本文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但只发现了非常有限的关于总部设在中国和俄罗斯的公司的数据。因此,本小节的重点主要放在北美和西欧次区域的公司上;中国和俄罗斯的公司将在另外一个小节中进行更详细的讨论。2019年15家最大军工企业的总部分布在8个国家。其中6个国家(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英国和美国)位于北美或西欧;另外两个国家是中国和俄罗斯。然而,如果将分析范围扩大到子公司和合资企业,则可显著扩大地理分布。如果将中国和俄罗斯作为总部所在地,这15家公司至少分布在49个不同的国家。在世界五个区域(非洲、美洲、亚洲和大洋洲、欧洲和中东)中,欧洲的实体数量最多(167个)。这主要是由于1990年代末和2000年代初欧洲军火工业的整合。虽然这导致了欧洲主要军火公司总体数量的减少,但这往往意味着由此产生的公司在其他国家的实体数量比合并前更多。欧洲公司之间的和解与跨大西洋的并购浪潮同时发生。因此,美国的军火公司,其中7家出现在前15名,在欧洲也有很强的影响力。例如,联合技术公司近79%的国外实体设在欧洲,通用动力公司一半以上的国外实体设在欧洲(见图1)。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是这一主要的欧洲重点的一个例外。它的国际存在更倾向于中东(其28个外国实体中的10个位于该地区)。BAE系统公司是一家跨欧洲(总部设在英国)公司,非常注重美国:其38个外国实体中有8个位于那里,只有5个位于欧洲。2019年,美国市场占BAE系统公司总销售额的43%。这些销售额大部分来自该公司美国分公司——BAE系统公司持有的美国实体。在接受调查的15家公司中,法国泰雷兹公司拥有最多的外国实体以及广泛的地理分布:在法国以外的24个不同国家拥有67个实体。这与泰雷兹公司自2000年初以来实施的“多国内 ”战略是一致的。虽然泰雷兹公司在上述所有五个地区都有业务,但其大部分活动都在西欧和北美的次区域。
图1.2019年按外国实体所在国家和地区划分的全球最大军火公司的国际存在情况
被SIPRI归类为跨欧洲的空中客车公司被认为在三个欧洲国家设有总部:法国、德国和西班牙。它在其他24个国家有业务,有41个外国实体。它在欧洲有13个外国实体,在美洲也有同样数量的实体,这些实体加起来约占其国际存在的63%。对外国实体所在地的摸底调查突出表明,总体而言,世界上最大的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反映了在地缘政治层面存在的联系和分歧,而在地缘政治层面,联盟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接受调查的7家美国公司中,有5家在澳大利亚和加拿大都有业务。波音公司、通用动力公司、L3哈里斯技术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雷声公司。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在澳大利亚有业务,但在加拿大没有,而联合技术公司的情况则相反。美国公司还在以色列(波音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联合技术公司)、日本(波音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韩国(波音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L3哈里斯技术公司)和中国台湾(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设有分公司。从东道国的角度分析数据,也可以看出这种地缘政治的一致性。土耳其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成员,其东道主是一些总部位于北美和西欧的军工企业的外国实体,即BAE系统公司、L3哈里斯技术公司、莱昂纳多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泰雷兹公司。沙特是英国和美国的长期安全合作伙伴,接纳了一些总部设在这些国家的军火公司的实体(见第三节)。值得注意的是,北美或西欧的军工企业中,没有一家外国实体在中国或俄罗斯从事军事制造、军事研发或军事服务。这反映出一方面中国和俄罗斯军火公司与北美和西欧公司之间缺乏军事技术合作(就算想跟你们合作,也不成啊……)。与国防市场规模较小的国家相比,军工企业也更有可能在对军品和服务需求量大的国家建立外国实体。例如,巴西是南美洲的主要武器进口国,接纳了该次区域近77%的相关外国实体。同样,在2015-19年期间,世界五大武器进口国中的三个国家(沙特阿拉伯、印度和澳大利亚)是北美和西欧国家以外接纳外国实体最多的国家之一。该图涵盖了子公司、合资企业以及子公司或合资企业的子公司或合资企业(见表1)。它还专门对研究设施进行了分类。合资企业特别值得注意,因为它们将不同所有者的公司联系在一起。在摸底调查所涉及的15家最大军火公司的外国实体中,有59家是合资企业或其衍生企业(如子公司的合资企业)。合资企业的形式可以是外国公司与当地公司之间的合作关系。合资企业的建立往往是作为军火交易的一部分进行谈判的,目的是将技术从一个供应商转移到一个接受国。例如,空客公司在哈萨克斯坦的合资企业——欧洲直升机哈萨克斯坦工程公司,是作为2012年敲定的向哈萨克斯坦出售EC145直升机的交易的一部分而成立的。同样,2017年,通用动力公司与罗马尼亚Uzina Mecanică Bucureşti公司在Piranha-5步兵战车合同框架内成立了一家合资企业。合资企业还可以将总部设在不同国家的主要军工企业(即最终母公司)联系在一起。这些联系在世界最大的军工企业之间建立了一个网络。例如,泰雷兹公司在意大利设有外国实体,莱昂纳多公司在法国设有外国实体,这都是基于两家公司之间的各种合资企业。BAE系统公司和L3哈里斯技术公司通过一家位于英国的培训和模拟服务合资企业——FAST培训服务有限公司进行合作。研究设施意义重大,因为它们支持一个公司在设计新的和更先进的军事产品方面保持对竞争对手的优势。在国外建立研究设施表明,公司相信接受国的劳动力和技术能力有助于提高其创新能力。此次摸底调查发现,符合相关标准的研究设施有22家。在被调查的15家公司中,有3家公司在国外设立了研究设施。波音(14家)、泰雷兹(6家)和空客(2家)。其中一些公司既在新兴的武器生产国(如巴西和印度)建立了研究设施,也在工业化程度较高的国家(如新加坡)建立了研究设施,目的是发展当地的武器工业。本绘制活动概述了研究报告所涉及的15家军工企业的外国实体开展的活动类型。这些活动包括制造军事装备或其部件;维护、修理和大修服务;培训;以及军事研发。在这些活动中,军事制造和军事研发可能特别重要,因为它们可以导致军事技术在活动所在国迅速传播。调查显示,各军工企业在其外国实体所占制造份额方面存在差异(见表2)。这表明,各公司在建立其国外实体时可能有不同的目标。这些目标可能由公司的战略和产品要求决定。一家在本国保留制造能力而主要在国外提供服务(如保养、维修和大修服务)的公司,其目标可能是优先发展国内市场的经验和知识基础。相反,选择在国外建立制造实体的公司,其目的可能是利用技术转让和利用客户国现有的基础设施和技能。军工企业经营的部门类型似乎对其选择这两种选择中的一种或另一种有影响。例如,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车公司都在航空航天部门经营,似乎在国际上有广泛的存在,但它们的外国实体很少参与制造。波音公司共有56个实体,遍布21个国家;然而,这些实体中只有9%参与军事制造活动(见表2)。其他的实体则提供当地的维护、维修和大修服务,或进行一些研究活动。因此,波音公司的军事制造活动的核心是在美国进行的。同样,空中客车公司的大部分军事制造活动在其总部所在国(法国、德国和西班牙)进行。其国外实体中约有32%参与了军事制造活动。空客和波音公司的这些调查结果,部分原因可能是其许多外国实体为军事和民用客户提供维护和修理服务。民用产品占空客2019年总销售额的86%,占波音的56%。空客和波音的调查结果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调查结果明显不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也在航空航天领域开展业务,但主要专注于军用产品的开发(占其总销售额的89%)。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外国实体有一半从事军事制造。然而,与在其他部门经营的一些军工企业相比,这一比例仍然相当低。通用动力公司活跃在海军造船、电子、装甲车和弹药部门,其在国外的制造能力远比摸底调查所涉及的航空航天部门的公司要强。在其境外实体中,约有80%的企业从事军工制造活动。这主要是由于欧洲和加拿大的企业单位参与了装甲车辆的制造。从地理角度看,调查显示,军事制造活动主要集中在北美和西欧国家,这些次区域以外最大的军事制造中心是澳大利亚。这些国家(包括澳大利亚)共占15个最大军工企业参与制造的外国实体的80%左右。这似乎表明,军工企业更倾向于在制造能力比较先进的国家建立生产线。 尽管南半球的许多国家愿意发展自己的军事工业基地,但世界上最大的军工企业似乎仍然不愿意在其中一些国家建立当地的制造实体,因为这些国家的工业受到限制。在研究报告所包括的15家军工企业中,中国和俄罗斯的军工企业在国际上的存在有限。关于总部设在中国或俄罗斯的军工企业的开源数据仍然很少。本小节将讨论与前15名中的三家中国军工企业: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AVIC)、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NORINCO)和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有限公司(CETC),以及包括在其中的一家俄罗斯军工企业——金刚石·安泰公司有关的主要调查结果。
1.中国: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和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有限公司。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是前15名中三家中国军工企业中唯一一家被发现的符合研究标准的外国实体。它至少在6个不同的国家存在(见表3)。四个是西方工业化国家:芬兰、西班牙、英国和美国,两个是南半球国家:柬埔寨和巴基斯坦。
表3.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AVIC)在外国实体,2019年中国与巴基斯坦和柬埔寨有着长期的军事合作,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的子公司之一中国航空规划设计院(CAPDI)在这两个国家都有业务。在西方工业化国家,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的国外实体主要活跃在民用领域,但也生产一些具有军事用途的产品(如出售给军方客户的某些飞机部件),或为军方客户进行一些有限的活动(如维修、大修和升级)。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对西方公司的投资似乎并不符合发展国际业务本身的企图,因为这些投资的范围仍然相当有限。例如,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在美国最大的单笔投资价值约为2亿美元,其在美国的收购“对军事影响很小”。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收购美国和西欧具有军民两用能力的公司,可能是对中国政府从国外获取技术这一更广泛的工业战略的回应。尽管为摸底调查而进行的研究发现,在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拥有多数股权的子公司和合资企业中,有一些外国实体,但所有这些实体似乎都参与了民用活动,因此没有一家符合标准,无法纳入最后的摸底调查。有关于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外国实体民事活动的资料,但没有关于任何军事活动的资料,这可以解释为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没有建立合法注册的实体,在国外参与军事活动。与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和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不同的是,没有找到关于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外国实体的数据。由于完全没有现有资料,无法对结果作出任何解释。唯一可以得出的结论是,中国电科普遍缺乏透明度(不知道你就乱讲不透明……)。金刚石·安泰公司的所有一级子公司都位于俄罗斯。据二级消息来源称,其中一家子公司——从事导弹和太空部门的国家间联合股份公司Vimpel,据说在白俄罗斯拥有实体。然而,目前还不清楚这些实体是否仍在活动。然而,金刚石·安泰公司表示有兴趣通过在国外,特别是在阿尔及利亚、埃及和哈萨克斯坦建立代表处和维修中心来加强其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据报道,该公司还在评估“有关在独立国家联合体(独联体)成员国建立区域服务中心的问题”。然而,目前仍不清楚这些区域伙伴关系是否已经(或将会)实现,以及它们具有(或将会具有)何种法律地位。2020 年初(因此不在本文所述数据集的范围内),金刚石·安泰公司明显与印度巴拉特动力有限公司(也是全球军工百强之一)签署了一份谅解备忘录,成立一家生产和服务防空导弹系统的合资企业。从金刚石·安泰公司之外的俄罗斯公司来看,在前15名之外(因此不在数据集的范围内),据报道,俄罗斯在印度、哈萨克斯坦和越南拥有武器制造和军事服务实体,这三个国家是俄罗斯主要武器的最大进口国。这种类型的国际存在主要是以合资企业的形式出现,例如印度的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和几家俄罗斯公司之间的合资企业。2016年,俄罗斯直升机公司与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签署协议,在中国建立维护维修中心。然而,没有发现该协议是否导致实际的基础设施或联合实体的信息。虽然这些公司和实体超出了数据集的范围,但上述发展提供了有用的背景,有助于更好地了解俄罗斯公司在国际上的总体存在。与许多西方最大的军工企业不同,俄罗斯的例子表明,俄罗斯公司的国际存在主要是基于临时协议,通常是维修服务。以上对中国和俄罗斯最大的军工企业现有资料的分析,突出了它们在国际化做法上的一些差异和一些普遍的相似之处。例如,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的国际存在表明,它向现有客户(柬埔寨和巴基斯坦)提供国内服务,而且可能有意获取西方技术。金刚石·安泰公司可能只追求这两种方式中的第一种,而且可能只是在公司所有者的少数层面上,而SIPRI的数据集没有捕捉到这一点。与大多数主要西方国家在国际上的广泛存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金刚石·安泰公司可能只追求这两种类型中的第一种,而且可能只是少数族裔的公司所有者,而SIPRI的数据并没有捕捉到这一点。关于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和金刚石·安泰公司的调查结果似乎表明,中国和俄罗斯最大的军工企业在国际上的存在非常有限。事实上,据了解,每个国家的军事工业基地几乎都在本国境内。鉴于数据有限,而且数据集中可能遗漏了一些中国或俄罗斯的外国实体,因此,对摸底调查所涉及的中国和俄罗斯公司的调查结果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解释。首先,在这两个国家,军事工业几乎完全是国有的。这意味着公司的战略与政府政策相一致,并受到政府政策的限制。中国和俄罗斯都非常重视国内武器的发展,这反过来又可能阻碍其各自的军工企业发展更大的国际业务。其次,虽然中国和俄罗斯都是世界上最大的武器出口国之一——这似乎导致了一些海外维修和服务活动,但也可能是由于缺乏技术转让方面的经验,阻碍了与客户的其他形式的合作。然而,这种可能的解释也许对中国比对俄罗斯更有意义。例如,俄罗斯曾向中国转让过苏-27战机的技术,向印度转让过苏-30战机的技术。但这些转让并没有导致本文所定义的外国实体的建立。第三,对国际存在的限制也来自国外。中国从北美和欧洲获取军民两用技术和新兴技术的雄心壮志,可能会因为西方国家对中国技术发展速度的快速增长而日益担忧而受挫。一些国家对外国直接投资有限制,另一些国家则希望加强这方面的监管。例如,欧盟(EU)最近加强了外国投资审查机制,特别是“针对可能影响安全或公共秩序的外国直接投资”。诸如此类的措施可能会被证明是中国工业战略和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国际影响力进一步发展的障碍。俄罗斯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后,俄罗斯军工企业在海外建立合作关系的机会受到影响。例如,美国自2014年以来对金刚石·安泰公司及其多家子公司实施了一系列制裁。这些制裁旨在冻结金刚石·安泰公司的海外资产,并阻碍其在俄罗斯境外的经济活动。2014年之前,俄罗斯正在与一些欧盟成员国发展武器供应关系。然而,在那一年,欧盟实施了制裁,禁止欧盟国家(或其领土)的国民参与(a)向俄罗斯提供武器或军事相关服务,或(b)向俄罗斯的军事用途或军事最终用户提供两用产品。在2014年实施制裁后,俄罗斯推出了进口替代政策,以限制其对外国供应商的依赖。这一政策进一步加强了其武器采购政策的国内重点,并影响了金刚石·安泰公司近年来的战略。欧盟和美国的制裁不仅使俄罗斯军火公司无法在欧盟和美国合法经营,而且对在其他地方发展国际业务构成重大障碍。特别是当一个潜在的合作伙伴位于一个试图与俄罗斯和美国发展武器供应关系的国家时,这一点尤为重要。本节以调查的主要结果为出发点,探讨是什么促使军工企业建立或扩大其国际存在。本节从供应角度:公司战略和需求角度:国家的武器采办政策两个方面来探讨这个问题。正如上一节所解释的那样,中国和俄罗斯的军工企业在国际上的存在似乎非常有限,它们在这一领域的战略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政府政策决定的。由于这些原因,本节的重点是北美和西欧次区域的最大军工企业。一个军工企业的战略目标很可能对其国际存在产生重要影响。通常,这些目标包括认为需要实现全球竞争力和进入外国市场。一些军工企业还将其战略与其各自政府发展合作武器计划的雄心相一致。冷战结束后,西方国家的军费开支减少,市场竞争日益激烈(同样数量的供应商,市场变小)。为此,许多军工企业通过合并、收购和合资企业建立了新的伙伴关系。较大的公司更有能力承受政府对军费开支的削减,因为它们可以利用规模经济和生产率的提高。此外,通过建立合资企业,各公司可以分担与开发新武器方案有关的风险。风险分担对军工企业越来越重要,因为在许多情况下,生产任何一种主要武器系统的成本已经达到了一个公司难以单独承担的程度。虽然政府主要资助新武器系统的开发,但公司也会受到成本上升的影响,因为它们往往需要自己支付很大一部分研发费用。较大的公司还可以使其投资组合多样化,以包括不同的武器系统,这使得它们对一个单一方案的成功(或失败)的依赖程度降低。军工企业通过扩大规模,在全球市场上更具竞争力。BAE系统公司自1999年成立以来的增长就是这一现象的例证。BAE系统公司通过收购外国公司或在国外组建新的生产单位来扩大其国际业务范围.它进行了各种收购以扩大其美国业务,例如包括2017年收购IAP Research LLC,这是一家专门从事电磁轨道炮的公司。军工企业国际业务的扩张也可能是基于国内整合以提高竞争力的战略的结果。洛克希德·马丁公司2015年对西科斯基飞机公司的收购是这一现象的一个显著的最近的例子。通过这次收购,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继承了西科斯基公司的一些外国实体。在为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绘制的28个外国实体中,至少有3个是在2015年增加的。这3家之一是波兰的PZL公司(同样也是全球军工百强之一),该公司雇佣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约20%的非美国员工。同样,哈里斯公司与L3技术公司在2019年的合并(成立L3哈里斯技术公司)似乎是出于通过国内整合提高竞争力的战略,但结果是新公司继承了更大的国际业务。各公司还通过收购提供与军事应用相关的新兴技术的公司,努力提高竞争力。军工企业现在已经扩展到通信、网络安全和信息技术等部门。此外,这些部门的一些公司已经开始向军事客户供货,从而自己也进入了军工行业。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在其2019年年度报告中表示,它“对那些认为正在开发适用于核心业务的颠覆性技术的公司(包括美国国内和其他国家)进行投资”。虽然一般来说,这一过程通常可以通过国内整合来实现,但有时也会导致公司国际业务的扩张。例如,2018年——在上述合并之前,L3技术公司收购了一家位于澳大利亚的网络安全实体,从而扩大了其在该国的业务。北美和西欧军工企业寻找新的市场,导致它们收购军事工业基地较小的国家的公司或与之合作。在 1990 年代,其中许多国家,包括澳大利亚、南非和韩国,都在寻求对其军事工业的注资和新的军事生产伙伴。这些国家往往把投资发展国内军火工业作为与出口公司进行军火进口交易的前提条件。外国军工企业承诺在国内设立办事处和生产基地,通常会使相关的军工交易对接受国更具吸引力。此外,一旦赢得合同,如果接受国购买了一家公司制造的大量系统,那么在国内的维护、修理和操作就会为双方的物流提供便利。这一战略的结果反映在摸底结果中。莱昂纳多、洛克希德·马丁和雷声公司的案例可以用来说明这一点。在 2000 年代和 2010 年代初,莱昂纳多确定,旨在发展武器生产能力的国家,如巴西和土耳其,将是其未来几年的主要市场。在土耳其,它拥有莱昂纳多土耳其Havacılık Savunma ve Güvenlik Sistem- leri AŞeri公司,这是一家生产军事通信设备的公司。自2002年以来,莱昂纳多还通过莱昂纳多do Brasil Ltd和Telespazio Brasil SA在巴西积极开展军事通信相关活动。作为其增加在南美洲存在的努力的一部分,它在2020年初宣布计划在巴西建立一个区域支持中心。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在国际上的发展也主要是由寻找国外市场驱动的。近年来,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在沙特阿拉伯的国际业务扩张就可以说明这一点。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沙特就从美国西科斯基(现并入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生产线购买了多批UH-60直升机。然而,2017年沙特推出了一项重大举措,建立自己的军事工业(见下文)。因此,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同意与沙特阿拉伯军事工业公司(SAMI)建立合资企业,在当地生产UH-60直升机。在过去几年中,雷声公司还扩大了其在中东地区的国际业务。近年来,它在沙特阿拉伯建立了两个外国实体,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UAE)建立了一个实体。在未来几年,其国际业务可能会继续扩大。该公司的战略包括进入新的外国市场,调整现有产品和技术以适应当前市场,并发展工业伙伴关系。如上所述,与主要武器方案有关的开发和生产成本正在上升。为此,各国政府越来越多地寻求分担武器生产成本,各公司也调整了战略以实现这一目标。这有时会导致总部设在不同国家的两家或更多公司联合生产武器系统,这反过来又扩大了一些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至少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合作武器计划在欧洲已经相当普遍。历史上著名的例子包括法国和英国合作的“美洲虎”作战飞机,以及德国、意大利和英国合作的“帕纳维亚旋风”作战飞机。这类合作的最近一个例子是美国国防部(DOD)开发的F-35战机计划,这是一个与外国共同分担研究和生产成本的国际项目。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领导该计划,美国以外7个国家的公司也是该计划的正式合作伙伴。排名前15位的其他公司也参与其中,如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总部在美国)、BAE系统公司(总部在英国)和莱昂纳多公司(总部在意大利)。此外,还有其他几个国家的公司作为分包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拥有三个外国实体,分别位于意大利、日本和土耳其,与F-35计划有关。A400M运输机是当前主要多国武器计划的另一个显著例子。该飞机由空中客车公司研制和生产,而该公司本身就是一家跨欧洲的公司。与该计划挂钩的外国实体之一是空客和泰雷兹公司的合资企业,该企业在英国经营一个训练中心。合作武器计划更多的是由政府主导,而不是由公司主导。由于国家武装部队是军工企业的主要客户,这些公司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府政策来推动其寻求合作和发展国际业务的战略。军工企业的外国客户,主要是希望装备其武装部队的国家,他们的武器采办和军事工业政策也对公司的战略产生影响。这些政策对世界上最大的军工企业的地理分布有重要影响,一些国家接纳的实体比其他国家多(见图2)。总的来说,英国拥有的实体最多,约占15家最大军工企业总数的14%,其次是澳大利亚(9.5%)、美国(9.0%)、加拿大(7.5%)、德国(7.3%)、沙特阿拉伯(6.0%)、意大利(3.8%)和印度(3.3%)。图2.2019年世界上15家最大军火公司的外国实体所在国注:本地图中使用的边界并不意味着SIPRI的任何认可或接受
本小节研究其中五个国家的政策如何影响世界上一些最大的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之所以选择这些国家,是因为它们是所在区域外国实体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所讨论的五个国家是美国(美洲)、澳大利亚和印度(亚洲和大洋洲)、英国(欧洲)和沙特阿拉伯(中东)。虽然澳大利亚和英国位于不同地区,但它们的武器采办政策相似,因此下文将一并分析。
对15家最大的军工企业的国际存在进行的调查显示,美国有36个外国实体。所有被确定为拥有外国实体的非美国公司都在美国设有机构。在这36个实体中,有30个实体从事制造活动。几乎所有15家公司都在美国有业务,这一事实可以用美国国防部的采购条例来解释。1933年的《购买美国产品法》(修订版)要求美国联邦机构在某些情况下选择国内产品,包括主要武器,而不是外国产品。2007年至2017年,美国国防部每年约有5.5%的采办是进口的,而这些外国采办的大部分是“低技术”商品和服务。因此,为了进入美国庞大的军品市场,外国企业不得不在美国设立子公司。然而,美国国防部甚至对外国公司在美国的实体也有严格的限制。美国国防部不能与受外国政府“控制”的公司签订与国家安全有关的项目合同,或者在执行合同时需要接触机密信息。美国立法要求在外国拥有的美国军工企业与其母公司之间建立严格的防火墙:这意味着外国实体和美国实体需要分成独立的企业,而美国实体必须有一个由美国公民组成的独立董事会。信息显示,在摸底调查所涉及的外国实体中,英国接纳了56个,相当于位于欧洲的外国实体的三分之一左右。在符合研究标准的外国实体中,澳大利亚接纳了38家,占位于亚洲和大洋洲的外国实体的42%左右。在这两个国家,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军事工业私有化涉及对该部门的外国投资采取开放政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经济原因。在澳大利亚,其结果是,到 2000 年代末,该国 5 家最大的军工企业中,有 4 家为外资所有。英国也长期实行开放政策,在军工采办市场上向外国公司开放,并开放其军工企业的部分股权。其国防部在 1980 年代放弃了优惠的国内采办政策,1990 年代,随着英国国防部邀请外国供应商投标,引入了更多的竞争。因此,在澳大利亚和英国,所有权的自由化和开放的市场政策鼓励外国公司收购当地实体。信息发现,在印度有13家外国实体,其中2家从事制造活动。空中客车公司、BAE系统公司、波音公司、通用动力公司、L3哈里斯技术公司、莱昂纳多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泰雷兹公司都在印度设有外国实体。考虑到印度数十年来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武器进口国之一,并实行国内武器工业发展政策,印度拥有的外国实体数量相对较少。这可以从其关于外国投资国内军火工业的规则中得到解释,这些规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然而,2006 年至 2014 年期间,抵消规则将外国对印度军工企业的直接投资上限定为 26%;2014 年后,这一上限上升到 49%。2020 年 9 月,这一上限再次修订, 上升到 74%。这一较高的门槛可能会提高主要军工企业与印度国内公司合作或建立当地子公司 的兴趣。信息显示,沙特阿拉伯有24个符合研究标准的外国实体。空中客车公司、BAE系统公司、波音公司、通用动力公司、L3哈里斯技术公司、莱昂纳多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雷声公司和泰雷兹公司都在沙特阿拉伯设有实体。然而,在这些公司中,只有BAE系统公司、L3哈里斯技术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雷声公司在那里设有制造实体。其他公司只有从事维护和修理活动的实体,除了波音公司,它还设立了两个研究设施。几大军火公司在沙特阿拉伯的存在,部分原因是沙特阿拉伯长期以来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军火进口国之一,这导致外国军工企业为其供应的产品在国内建立维修服务。合资企业——如上述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与一家当地公司合作生产直升机。此外,研究设施的存在也反映了沙特阿拉伯补偿政策的发展。这项政策最初并不以国防部门为重点,它始于1983年沙特经济补偿委员会的成立。补偿战略的一部分是鼓励在国内建立与以下公司的合资企业。沙特阿拉伯有几家大型军火公司,部分原因是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武器进口国之一,目的是加强当地的技术进步和劳动力技能。促进当地军工制造企业的政策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起来的。2017年,沙特阿拉伯推出了“2030年愿景”计划,其中包括50%的武器采购支出将“本地化”的目标。此后,主要的外国军火公司,包括此次摸底所涉及的15家公司中的一些公司,纷纷响应,提出了新的合资企业和本地化武器生产。本报告通过绘制世界上最大的15家军工企业的外国实体图,有助于更好地了解军事工业的国际存在。在纳入摸底调查的15家母公司中,发现了12家公司的数据,这些公司总共有400个实体参与符合研究标准的军事生产和服务。总的来说,欧洲公司在地理上最多样化的国家设有机构。例如,泰雷兹公司和空中客车公司分别在24个国家设有外国实体,而莱昂纳多公司则在21个国家设有实体。在美国军工企业中,波音公司是唯一一家处于类似水平的公司,拥有21个外国实体。在地区层面,欧洲拥有最多的外国实体(167家),其次是美洲(84家)。这是20世纪90年代和2000年代发生的跨大西洋并购浪潮的结果。英国拥有的实体数量最多(56个),这主要是由于其在武器采办方面对外国投资采取开放政策的结果。在北美和西欧的军工企业中心之外,外国实体数量最多的国家是澳大利亚(38个)、沙特阿拉伯(24个)、印度(13个)、新加坡(11个)、阿联酋(11个)和巴西(10个)。这些国家是世界上最大的武器进口国之一,而且大多数国家的目标是发展当地的武器工业。这两个因素鼓励主要的武器公司建立外国实体并扩大其存在。摸底调查还发现,南半球有17个国家现在(至少部分)融入了全球军备生产体系。调查显示,世界上最大的军工企业在国际上的存在继续受到地缘政治分工和联系的影响,总体上反映了世界上最大的武器进口市场的地理位置。不仅北美和西欧的军工企业如此,被揭开数据的一家中国公司也是如此。中国最大的军工企业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在柬埔寨和巴基斯坦设有实体,这两个国家是中国的长期军事合作伙伴。不过,摸底情况似乎表明,中国主要军工企业和研究中的一家俄罗斯公司在国际上的存在仍然非常有限。虽然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已经进行了一些国外收购,金刚石·安泰公司也发布了在国外建立维修和服务中心的意向声明,但如果它们试图进一步追求这些目标,都将面临一定的限制。其他国家政府,特别是西方国家政府,限制来自中国企业的外国投资,并自2014年起对俄罗斯实体进行制裁。这凸显了中俄之间一方面是国际经济一体化的限制,另一方面是西方国家的限制。本报告讨论的关键公司的国际存在战略(全球竞争力、进入外国市场和合作武器计划)不仅与摸底所覆盖的北美和西欧最大的公司有关,也与前15名以外的许多军工企业有关。此外,越来越多可被视为新兴武器生产国的国家制定军事工业政策,可能会继续鼓励外国军工企业在当地设立分支机构和制造实体,以便进入这些市场或扩大其在这些市场的国际存在。今后的研究可以以各种方式在这一调查的结果基础上进行。一个需要进一步探讨的领域是将北美和西欧的军工企业与其他地区的军工企业 (如亚洲和大洋洲的日本和韩国公司)进行比较,以更深入地了解这些公司为何决定是否建立国际存在。关于合资企业的数据还提出了关于国际军工企业网络的存在和结构的问题,以及国际存在对军工生产的相互依赖性的影响。此外,为了更广泛地了解国际军工生产系统,还可以对国际存在的其他指标(如公司总部所在国以外的雇员人数、外国所有权或外国实体的销售情况)进行分析,以补充这项研究。附录A.2019年世界上最大的25家武器生产和军事服务公司名单2019年,世界上最大的25家武器生产和军事服务公司(简称“军工企业”)的武器销售总额为3610亿美元(见表1.A).这比2018年前25家军工企业的武器销售额增加了8.5%。2019年的总额比2015年前25家公司的总额高出15%。
表1.A2019年世界武器生产和军事服务公司前25名
武器销售和总销售额的数字以百万美元计
2015-19年的每一年,美国都是上榜公司最多的国家。2019年有12家美国公司出现在前25名中,占25家最大军工企业军工销售总额的61%。4家中国军工企业,其中3家出现在前10名,占2019年总数的16%。2019年这四家中国公司的收入总和增长了4.8%,2015年至2019年增长了8.2%。
这是SIPRI首次将中国公司的数据纳入全球最大军工企业的排名,纳入的四家公司分别是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AVIC,排名第6)、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有限公司(CETC,排名第8)、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有限公司(NORINCO,排名第9)和中国兵器装备集团有限公司(CSGC,排名第24)。其他中国企业可能在2019年的前25家军工企业中,但由于数据不足,无法将其纳入排名。排名中的6家西欧公司(2家位于英国,2家位于法国,1家位于意大利,1家跨欧洲公司)合计占2019年前25名军火销售总额的18%。两家俄罗斯公司占3.9%,一家总部位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联酋)的公司占1.3%。前25名中有19家公司2019年的军火销售量高于2018年。增幅最大的百分比——105%,由法国生产商达索航空集团录得。除了正在向法国交付的飞机外,其2019年的阵风战机出口量也大幅增加。2019年全球最大的军工企业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报告了最大的绝对增量——其2019年的军工销售额比2018年高出51亿美元,相当于实际增长11%。两家俄罗斯公司2019年在前25名中录得最大比例的下降。金刚石·安泰公司的军工销售额下降了3.7%,而联合造船公司的销售额下降了5.7%。除少数例外,2019年排名中的25家军工企业在2015-18年期间的大部分或全部年份也包括在内。2018年上榜的两家公司在2019年跌出了前25名——联合飞机公司(俄罗斯)和海军集团(法国)。达索航空集团(排名第17位)和通用电气(排名第21位)在2019年进入榜单,这是中国企业被纳入数据集以来首次。其他新进入的企业是2019年合并的结果。L3哈里斯科技公司(排名第10)是由两家美国公司(哈里斯公司和L3科技公司)合并而成,这两家公司在2018年均进入前25名。EDGE(排名第22位)是第一家进入前25名的中东军工企业。它是在2019年由总部位于阿联酋的超过25家公司合并而成,每家公司都远低于往年入选排名的门槛。EDGE之所以能跻身世界25大军工企业之列,得益于阿联酋在过去10-15年中对军事工业部门的投资,阿联酋的军事工业受益于补偿和技术转让,使其逐步提高了主要武器和零部件的本地产量。来将通名&非诚勿扰